一处墙角,宇文雪躲在角落里,偷偷观察着亭子里的姑娘。
这是她最近的习惯,因为她太想第一时间看看,这个可爱的小姑娘穿上自己给她做的衣服时的模样了!
嗷嗷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小姑娘!
就连喂鱼的侧颜也那么漂亮!
她克制不住地眼冒红心,心想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一个画师在就好了,她一定要让这个画师把她一举一动都画下来,然后把这些画都挂在墙上,以后她不在了,宇文雪也能时时见到她。
话说回来,赵据怎么还不来接她?
宇文雪心中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忽然,她眼睛睁大,心中一颤,因为她看到,服侍明湘的国师府婢女离开后,小姑娘拿着帕子在擦眼泪。
明湘从宇文哲那里出来,就坐在国师府湖畔的观赏亭里,喂着鱼食。
她心中一片彷徨,隐隐约约害怕赵据真的把她忘在这里了。
她记不清小时候的事情了,可有个画面还印刻在她的脑海里。
仿佛小时候,她也曾经求着一个女人不要离开,那个女人温柔跟她说,让她去收拾行李,她会带她一起走。
她相信了那个女人的谎言,可等她真的收拾好东西的时候,早就见不到她的身影了。
那种被遗弃的感受,刻在了骨子里。
很多时候,明湘会羡慕虞明琼。
因为虞明琼虽然走丢了,可明湘知道养父母他们是真心还在乎这个女儿,还想要去找她。
可也许明湘的亲生父母,早就不想要她了。
她伤心地哭了片刻,觉得自己简直不争气,赵据脾气这么差,待在他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挂在文华殿上了,她居然还会因为他忘了她而感到难过。
难不成她还真觉得能在赵据心里有什么位置吗?
忽然,一双精致小巧的绣鞋出现在她眼前。
“哎,你别哭了呀!”
宇文雪别扭道,给她递过去一张干净的帕子。
明湘接过来,吸了吸鼻涕,可怜巴巴望着她道:“宇文姑娘,谢谢你。”
宇文雪看她哭成花猫的模样,心都快化了。
我的妈呀,她怎么那么哭的那么可爱!
宇文雪心跳快了半拍,她坐在明湘身边,问道:“你在这里哭什么呀,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明湘摇摇头,难过道:“没有人欺负我。”
“那你为什么哭?”
“……没有人要我了。”
我,我要你!
宇文雪差点脱口而出。
她克制住内心汹涌的情绪,拿出世家小姐的端庄气度来,讲道理道:“你是陛下的人,他怎么会不要你呢?”
明湘喃喃道:“我都三天没见到他了,我之前还打了他,他肯定不要我了……”
宇文雪没想到会问出这件事来,她震惊地上下打量明湘,完全没看出身材娇小的她是怎么敢打赵据的。
她想了想,咳了咳道:“可你还有父母啊,你以后可以像其他妃子一样,靠家里的接济。”
明湘闻言哭的更厉害了,“他们不是我亲生父母,他们都有亲生女儿了,还把我送到宫里……”
宇文雪快心疼坏了。
这一刻,她突然体会到了宇文哲的心情。
——要是她有个像明湘这样的妹妹,也绝对不愿意她自己一个人入宫去伺候赵据。
宇文雪心中莫名酸涩了一些。
她真情实感地想了会儿道:“我带你去见莲衣,她是我哥哥最宠爱的妾了,人聪明又好看,肯定会帮我们的。”
“如何拴住男人?”
莲衣听到宇文雪的转述,把一个问题翻译成了另外一个问题。
她含笑看了一眼脸颊瞬间通红的明湘,对宇文雪道:“姑娘不如先出去,我跟美人聊一聊。”
宇文雪也发现,自己一个还没出嫁的黄花闺女留在这里确实不合适。
她干脆就在外面等明湘了。
莲衣看着眼前红着脸的美丽姑娘,忽然心中一叹。
她要是有这么好看的皮囊,怎么会不懂得如何利用呢!
因为明湘看起来就很青涩,她先徐徐道:“说要拴住男人,对我们女人而言,无非就是床上那点事,美人莫要怪妾身,妾身想问一下,陛下和美人敦伦之事可和谐?”
明湘脸红的都快要冒烟了,她低下头,绞着袖子,恨不得把头埋在土里。
“我、我和陛下还没有……”
莲衣闻言,震惊不已。
“那当务之急,就是要先把陛下拴在床榻上啊!”
作为一个深闺里的娇妾,莲衣并不知道赵据后宫的情况。
不过她觉得世界上男人大都一个德性,无非好色尔!
宇文雪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就见到明湘脸红着走了出来,旁边是一副欣慰之色的莲衣。
她先是因为明湘露出这等羞涩之色而感到新奇,又是觉得好奇,“你们说了什么?”
明湘摇摇头,一本正经道:“莲衣姐姐说,这话不能对你说的。”
宇文雪不忿,明湘离开后就缠着莲衣问。
莲衣笑眯眯道:“姑娘,你不是要入宫的吗,怎么还去帮‘情敌’呢?”
宇文雪一怔,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
对啊,我不是把她当情敌的嘛!
可是……可是她真的好可爱QvQ!
皇陵。
龙武卫加上招募来的民夫,挖了三天三夜,挖通了先帝的陵墓。
工部尚书跪在地上哭嚎道:“不可啊,陛下,不可啊……”
赵据理都不理他,让龙武卫撬开了金丝楠木的棺材。
随着吱嘎一声响,一阵令人作呕的味道泄了出来,棺材里面露出了先帝完整的尸身。
他死时大概五十余岁,面容却还保持着一种诡异的红润和青春,身上衣物价值千金。
他的棺材里,装满了华贵的金银珠宝还有他生前爱用的东西。
赵据快被熏吐了,可他还是冷静地一眼扫到了棺材里那那个熟悉的银碗。
他心中作呕,只觉污秽肮脏至极。
“陛、陛下?”
赵据眼神无比阴鸷,一字一顿森冷道:“挫骨扬灰,剩下的给孤喂狗!”
工部尚书听了这话,尖锐地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贺淼心中恨毒了先帝,可此时听赵据的话,仍然不可抑制地产生一种畏惧感。
他隐晦地看了赵据一眼,只觉得他眼中血红之色愈发浓郁了。
国师府,宇文哲又又又又又被龙武卫大半夜从床上提溜起来了。
他盯着一双浓重的黑眼圈,气冲冲奔到正堂,打算碰到赵据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要抨击他这种大半夜压榨臣子的暴行!
刚跨过门槛,他就看到了背对自己的赵据的身影。
宇文哲眼前一黑,双膝一软,直直跪了下去。
赵据回身,站在原地,眼中仿佛在滴血。
他看着宇文哲,低声问道:“孤的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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