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崇敬离开后,赵据把人抱在怀里,十分认真地喂药。
一口苦的要命的药喂了进去,明湘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泪眼汪汪眼巴巴唤了一声道:“糖。”
赵据挑眉,眉骨上的疤痕动了动,把蜜饯塞到她嘴里。
明湘咀嚼了几下,甜蜜在口腔间翻涌,她忽然眼泪啪嗒啪嗒流了下来。
赵据粗暴地拿袖子给她擦眼泪。
因为她的眼泪,他显得更暴躁了。
“又哭什么呢!”
明湘喃喃道:“以前我生病了,阿娘也会这么对我。”
赵据冷笑道:“孤是你夫君,可不是你的老妈子!”
明湘因为“夫君”这两个字怔了怔,下意识道:“我又不是你的皇后。”
赵据漫不经心道:“你还想当孤的皇后?”
他的神情略有些微妙,看不出喜悦还是不爽。
明湘聪明地没回答这个问题,她靠在赵据怀里,软软道:“谢谢陛下,让妾身见到了父亲。”
如果要说明湘的优点,那很显然,懂得感激是其中的一个。
赵据翘了翘唇角,似乎是被愉悦到。
他捏着她脸颊,慢慢道:“那你想怎么向孤表达感激?”
明湘眨眨眼,故意装不懂道:“把我的金子分给陛下一半?”
“嗯?”
“你觉得孤会缺你的金子?”
赵据把她下巴抬了起来,问道。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仿佛循循善诱。
而他冷峻孤傲的侧脸,在昏黄的日光下,显得尤为深邃。
明湘看着看着,竟是有点痴了。
赵据目光扫向她,与她呼吸相接,她眼中倒映着他尤为深沉冷漠的眼眸,彼此的气息、体温不断地纠缠相融。
明湘脸又觉得烫了,她心跳的厉害,下意识就想要躲闪赵据这种炽热的眼神。
“陛下……”
她声音软的像滩水。
这就像是一个引诱的信号一般,话音还没落,赵据低头,唇已经堵住了她的唇。
他一只手托着她脑后,一只手按住她下巴,一个绝不容许退缩的姿势。
他的唇有点干燥,齿毫不犹豫地咬住了她下唇。
不痛,但是酸麻。
赵据这个人,连接吻时都要那么强硬。
明湘迷迷糊糊地想到,赵据第一次亲她居然是这样的。
他叼住她的唇,用力了一下,然后趁她不防备地张开口,巨蛇一般冲进了她唇齿间,一进入就是翻江倒海之势,侵略性十足。
他不住在她口腔中含咬、吸/吮、厮磨,用力之大,几乎让她感觉整个人都与他合为一体般。
甚至,他们口水碰撞中还发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明湘不用看都知道自己一定羞的脸像猴屁股一样了。
她笨拙地回应他,小舌与他纠缠,哼哼了两声。
她被他带的晕头转向,仿佛踩在了棉花上一样。
两人唇舌交缠,不知过了多久,赵据才放过了她。
他喘着粗/气,舔了舔唇角的水渍,睨着她道:“孤是不是说过,你一点都不会伺候人。”
说着,他亲昵地咬了咬她的鼻尖,又蹭了蹭她又软又烫的脸颊,“啵”地亲了一口。
他还不住低笑道:“你以前的亲吻,算什么亲吻,还想拿这个糊弄孤?”
明湘捂住脸,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在他的低醇笑声里简直无地自容。
确实,和他的亲吻比,她之前亲他的方式简直是小儿科。
“你、你怎么这么讨人厌!”
她控诉道,嗓音因为之前的纠缠,又娇又软,还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媚意和颤音。
赵据把她捂住脸的手扒开,看到小姑娘双颊酡红,眼眸水光迷离的模样。
他拇指擦了擦她唇角的水渍,瞳孔中仿佛涌上来什么,眼中泛着深邃的光。
“那你怎么这么香,嗯?”
他低低叹道,深深吸了一口气,为这馥郁的芳香而沉醉。
然后在她微颤的眸光中,他不由分说又亲了上去。
赵据自然是又留宿在她这里了。
事实上,他们两个睡在一起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按理来说,明湘应该早就习惯和赵据睡在一起了,可是今夜,当赵据和她亲着亲着,突然把她抱起来往床上奔时,明湘还是被惊住了。
她被他按在了柔软的床榻上,感觉腰臀处被他揉着,整个人如案板上的鱼儿一般,身体微僵。
他的手不断往下,明湘感觉胸前忽然一松,他又埋了进去。
他喘着热气,不断地刺激她他的存在。
“陛下……”
她躺在床上娇娇软软道,只觉得自己现在非常奇怪,仿佛一只脚踏在了云彩上,又仿佛在河流中肆意飘荡。
赵据在她锁骨处,咬了她一口。
明湘吃痛,又有些生气,总觉得这个时候不该做这种事。
她眼眸含水,扶着他后背,声音柔媚的仿佛能滴出水。
“陛下……”
她这般柔柔嫩嫩唤着他,几乎快把他的魂儿给叫出来了。
赵据没敢去盯着她的脸,因为只是怀里这具娇媚的身子,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生媚骨、秀色可餐。
他死死攥着她的手向下探。
她的手十分漂亮,她当时跪在宫墙前,他第一眼就看中了这双柔荑般的双手。
他本来是想让她给他按摩穴位,这双手本应该红袖添香。
他现在让她做这种事。
明湘如桃花般形状优美的眼眸微微睁大,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红唇都微微张开了。
赵据盯着她的菱唇,虎狼一般,凶狠地亲了上去。
像是泄愤,又像是怜惜。
……
床上,赵据把人抱在怀里。
小姑娘眼眸通红,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眼中水光乱颤,几乎快溢了出来。
赵据揉着她酸胀的手腕,声音有种慵懒的沙哑。
“还疼不?”
明湘瞪了他一眼。
赵据低笑道:“孤是找了一个祖宗吗,不是你来伺候孤,是孤来伺候你。”
明湘恼道:“那都是你的错!”
想到刚才她是怎么在自己身下哭成一团的可怜模样,赵据轻易原谅了她的无理取闹。
“对,都是孤的错。”
他漫不经心道。
明湘搂住他脖子,坐在他腰间,忽而低声呢喃道:“陛下不喜欢妾身吗?”
刚才如此激烈,整个室内全都充盈着她的香气。
他如此愉悦。
而她那么盈盈望着他,无暇精致的脸庞在灯光下晕出柔艳的晕色。
赵据盯着她,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道:“快喜欢疯了。”
他神情冷漠,声音有一种玉石的质地,眉骨上那道疤甚至随着动作挑了挑,看起来有点凶。
这个男人,总是用最冷漠的语气说最动情的话。
他之前也是,她都这么难受了,他还冷着一张脸,要不是他反应也很大,她还以为……
明湘抱住他的腰,轻声道:“可我也很难受啊……”
你要是真喜欢我,会不顾忌我的感受吗?
果然,不把他当成夫君,而是当成陛下,会更好过吧。
人真是贪心,她最开始,只不过想在他身边活下来而已。
现在居然开始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赵据蹙眉,似乎是不明白她的想法。
他一直到沐浴时,脑子里都一直是明湘委屈又带点疑惑的神情。
“她为何看起来不高兴?”
赵据去问元宝公公。
他似乎是越来越不爽明湘脸上出现难过或者委屈的神情了,哪怕始作俑者是他自己。
元宝心想,这我怎么说,我又没那功能。
他委婉道:“陛下为何不让贵妃侍寝呢?”
赵据没说话。
她在他身/下时,他能明显感受到那种恨不得把她吃拆入骨的冲动。
可是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会想起一些以前不愉快的事。
那让他的兴致,犹如被冷水泼了一般浇灭。
关于卫皇后的。
关于冯太后的。
这两个女人给他留下的阴影几乎是难以磨灭的,尤其是冯太后,更是如此。
赵据年幼时,曾不小心亲眼撞见过卫皇后与另一位妃嫔,一同侍候磕了丹药的先帝。
那时候他才五岁,只觉得恶心又厌恶。
那白腻的身体扭曲在一起的形状,像是一条条蠕动的白蛇。
被欲/望所驱使的男女,与只知道繁衍交/配雄兽和雌兽又有什么区别?
而冯宛就更好笑了。
她是隐藏在帷幔之后,善于玩弄权术的女人。
她入宫前就已经为人妇,那般卑贱的出身,却在先帝朝时就站在卫皇后身侧屹立不倒。
她在他面前装了几年的温婉清白、柔弱无辜的可怜妇人,结果和他联手杀了唐陆不过几日就暴露了本性。
她与几个唇红齿白的面首日日在寿安宫寻欢作乐,她背后是支持她的顾家和傅家,赵据一时间竟然无法插手,只能任由她在后宫给先帝戴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甚至她中途玩过火了怀孕了,还是赵据亲手处理的那个未出生的孽种。
先帝戴不戴绿帽子赵据一点都不在意,如果不是冯宛闹得不好看,赵据甚至不介意她在先帝灵前多给先帝戴绿帽子,好把那个同样恶心贪婪的男人气活,他再千刀万剐他以消心头之恨。
赵据最在意的是那个几个月的孽种。
玩过了也就罢了,冯宛居然还真想生下来,实在是恶心他极了。
他同样在冯太后面前装着温和无奈的样子,像是浑不在意冯宛的胡闹,也不在意有个不知血脉的弟弟或者妹妹,然后在背后筹谋,把寿安宫的人都给端了。
那场宫变里,傅家中立,可顾家与冯宛关系匪浅,居然也没有帮她。
最后冯宛又哭又笑道:“我们母子俩相处这么多年,我居然都没看出来你的本性。”
“我已经死过一个女儿了,你能留下他吗?”
赵据毫无动容地看着冯宛被迫喝下落胎药,自此后他就把冯宛关在了寿安宫里。
如果不是冯宛勉强算是在他落魄时帮过他,她可能就要成为第一个横死在文华殿前的皇太后了。
只能说,他们这对虚伪的母子同样擅长伪装。
可赵据从此对心机女人的厌恶和不喜也已经种了下来。
只有明湘是例外。
可是他和她……
赵据微微蹙眉,鼻间是她无处不在的芬芳,那般厮磨后,那香气仿佛生了根一样,也萦绕在他身旁,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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