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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瓷,你将我拉下神坛,却不愿再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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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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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玉京谣都异样的沉默,江如画去勾搭她,她也只是浅浅地笑一笑,颇为忧心忡忡的样子。
她的目光时不时地挪向那只麻布口袋精,漂浮不定。
连虞望暮都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师姐,你怎么了?”
她勉强笑了笑:“没什么。”
她的手却下意识地攥紧了。
奇怪,她总觉得那麻布口袋上的印记很眼熟。
直到江如画跳下剑,走到了她面前,她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众人走入殿中。
大家齐刷刷拜:“长老。”
香烟飘摇。
“起身吧。”是个温和声音。
大家方起身。
江如画抬头望,从左至右四位长老。
最左是个一身粗布麻衣,笑得温和又如同顽童的长者。
玉京谣微微笑:“这是青蒲长老。”江如画了然点头。
青蒲在原著中着墨极少,江如画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发现原主对他印象极好。是个弥勒佛似的人物,广结善缘,总是笑眯眯的,是最平易近人的长老了。大家都很爱戴他,他也不看重内外门之分,时常从外门捡些有天赋的弟子帮助他们提升,原主就是其中之一。
而他身边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一身白衣落拓,眉目清俊,一身清冷之气的便是她的便宜师尊喻奚。
清冷如皓月,不可攀折。白衣翩跹,皓腕凝霜雪,一剑荡清气,名不虚传……
仙人纡尊降贵地微笑着弯腰,给她招招手,笑得分外慈祥:“徒儿?”
江如画打了个寒战,想起了被寒冷湖水支配的恐惧。于是她迅速转移视线。
这一转移可不得了。
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江如画震撼地看着中间的肌肉猛男。
这是哪位大能??
这位肌肉猛男笑得豪迈:“瓷娃!快来给师父看看,你长壮了没?可想死师父了!你这小崽子,出门这么久也没给师父捎带啥东西!”
江如画被他这雷声般的热情招呼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瓷娃”。
没想到人群里没有“瓷娃”,自己身旁的影子却一动,玉京谣矫健地飞扑上前,给了他一记肘击:“嘿!师父!”
“孩儿们,喊师爷!”
于是问世堂那群新来的整齐划一:“师爷好!”
肌肉猛男笑得合不拢嘴:“好!好!”
他的手“哐哐”地拍在玉京谣的肩头上。
玉京谣面不改色,笑颜如花。
这绝美的画面让江如画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记得,玉京谣是乐修。
所以这位长老,就是玉京谣的师父?
玉京谣兴高采烈来拉她:“小师妹,这是我师父,臧向阳。”
臧向阳笑得和蔼,江如画仰头望他,努力微笑:“臧长老好!”
肌肉猛男“盒盒盒”笑着,江如画只觉得胸腔都要与他产生共鸣,臧向阳慈祥道:“乖崽崽!以后想当乐修,随时翘了喻奚那家伙的耙子!”
喻奚闻声,望着江如画和蔼微笑。
江如画:“……嗯,有时间吧。”
她实在想象不出来他抚琴吹笛的绝美画面。
臧向阳眉飞色舞:“告诉你小崽崽,我的唢呐,天下无双的!”
“我称第一,就没人敢称第二!”
江如画:“……好的。”
“好了,老臧。”一个温和儒雅的声音,“孩子们还没说这赌龙赌场,发生了什么呢。”
说话的人朝她微笑,相貌寻常,没什么特点,却又有一种温和恬然,运筹帷幄的气韵,让人见之忘俗。
正是真正管事儿的,儒修仲温书。
江如画等人将事情一一叙述后,仲温书点点头:“嗯,辛苦孩子们了,这件事先交给我们,你们经历这一场风波,先去好好休息吧。”
于是他熟练地安排了玉京谣带回来的问世堂新弟子们的住所,又分配了各个医修去照管众人,从头至尾有条有理,江如画只觉得如沐春风。
无赦天的掌门常年处于闭关状态,身为掌门真传弟子的虞望暮也不得见,所以没能见到他,江如画并不意外。
这些天神经紧绷,此时见众人其乐融融从殿里出去,她顿时有一种解脱之感,立刻满足地叹了口气。
等在殿外乖乖守候的小水妖见她出来了,立刻爬到了她身上挂着。
“姐姐。”她依赖地蹭蹭江如画的肩膀,“我想玩球。”
江如画笑着揉揉她:“好~”
忽听外面一声通传:“光明殿大尊者到。”
于是众人忙退避。只见玉色袈裟飘浮而过,不掀起一丝风尘灰土。
唯有干净清洁能够形容的长发佛修走向大殿。
他本应径直走过,却在江如画和虞望暮面前停步,微微颔首:“多谢二位小友。”
江如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佛修垂眸:“在下一魂一魄漂游在外多年,多谢二位帮我找回。”
他抬起眼,眼底正是一朵金光莲花。
江如画一震:“你是,你是崔修莲?”
佛修不语,瞥也没有瞥一眼她肩头懵懵懂懂的小水妖,含笑与她擦肩而过。
待她回过神来,恰好对上虞望暮的眼睛。
一双明媚清澈的猫儿眼里都是嘲讽。
“他,忘了吗?”她抚了抚肩头上小水妖冰凉的脸,怔怔道。
“忘不忘的,谁说得清楚。”虞望暮拍拍她脑袋,懒洋洋道。
“自始至终,崔修莲是他,他却不是崔修莲。”
江如画肩头的小水妖还摸着她的发丝,梨涡甜甜,低声道:“姐姐,姐姐,我要玩球。”
江如画对上她一双干净天真的眼睛,心里忽然很难过:“好。”
“师妹,这个赌龙赌场,涉及到了光明殿和灵剑宗,尊者来也是应当的。”玉京谣却当是她未曾见过尊者生出好奇之心,“稍后,那灵剑宗的辜华雁也回来。”
“听说她的天赋是言灵,只是我认识她多年都未曾见过她使用……”
话音刚落,江如画便听见落轿子的声音,随即便是一声懒懒的:“玉京谣?”
她竟也没分他们半个眼神 。
这白衣墨发的少女,正是那芥子界中的辜采。不过如今看来,已经不再是那个乡野间生长的姑娘的模样,而是个清冷矜贵的仙门人士了。
江如画见到熟人,正想给她打个招呼,却未料她眼带厌恶,迅速拉下了帘子。
江如画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辜华雁走后,玉京谣见她怅然若失,安慰她道:“无妨的,华雁最不喜欢别人看透她心中所想,你们在芥子界中相遇,你窥见了她的过去,她心中不爽也符合她个性。”
虞望暮却忽然于此刻道:“雪媚娘。”
江如画迷茫抬眼。
却见少年一本正经道:“你说过的,我来接你,你给我做雪媚娘。”
江如画瞬间忘了方才的不愉快,于是道:“好啊。”她招呼玉京谣:“师姐你也一块儿来吧。”
玉京谣还没开口,虞望暮便斩钉截铁道:“她没时间。”
玉京谣:??
虞望暮眼神诚恳认真:“问世堂现在需要她亲自安顿,她没时间。”
江如画怅然若失:“哦……”
虞望暮抱着小水妖拉着她迅速和玉京谣告别。
玉京谣原地风中凌乱,幸福流泪。
她家崽崽,长大了。
她挥一挥手:“孩儿们,走!”
身后一群弟子们便跟着她浩浩荡荡地上了后山,活像是要打劫。
“娃娃长大啦,有自己的想法啦。”
她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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