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没正面回答“什么公司”,只是了个哈哈“兄弟,你提的这个要求倒是蛮特别。现在想这种,也实在是太远了。不瞒你说,就连船长得晕船,但这能不能克服晕船,却是因人而异的。新人上船,总得个适应期吧,也不可能一上船就直接把你丢到公海、外国人堆里上去。万一受不了想回来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不是”
夏熠连声称是。
老钱又叭叭地介绍了一远航捕鱼的流程。
邵麟在脑子里迅速捋清了利害关系
外籍船工的渔船在公海的渔场上,合同一签就是12年。这种海员工资最高,但平时没什么机会上岸,提前离开还要支付违约金。捕捞船捞满了后,就会冷藏运输船前往收购冰鲜,运输船大概12个月就会返航,水手工资只前者的一半。
至于老钱这边,他带新人培训的地方,是一“中转船”。它们介于岸边与公海间,是海上捕捞教学、船员轮转、海事物资的补给站。沿海无数个老钱这样的人,忽悠人上船后统一培训,的学员受不了海上生活,就补交3500“培训费”后及时船,而顺利拿出海员证的,按照“哪里需要去哪里”的原则,由中介安排上不同的船只,最后再从工资中扣除老钱的“培训费”。
夏熠一直特别捧场地唱着红脸,但邵麟的态度就始终冷冷淡淡的“这个培训考证也是要资质的吧,请问你们这算什么公司呢”
“公司啊”大胡子拍拍胸口,“什么蓝远集团啦,鲜康啦,鱿金渔产,的。如果小陈兄弟对远海更感兴趣一点,又能接受一两年的合同,咱们就跟蓝远。”
老钱说的这几家公司,是鱼产市场里头脸的,特别是这个“蓝远集团”,股票上市了。老钱身旁三个年轻人了,眼睛亮了,满脸大写着兴奋,就邵麟面色淡淡的,言语间很是不信“哦如果我回去给蓝远集团个电话,就能查到你们了”
“这个”老钱语气一顿,“我们其实也不是蓝远集团的哈,就是面合作的小公司哈。”
邵麟显然对
这答案不太满意,追着问道“你们的公司叫什么字”
老钱挠了挠头,顿时没了方吹牛时的利索,只是支支吾吾地说咱们也是正规公司,左右不会骗你钱就是了。
邵麟扯了扯夏熠的袖子,低声说道“公司字报不出来,我看八成是骗子,陈哥,咱们还是走吧。”
夏熠故作犹豫,眼神在邵麟与老钱两人间瞄来瞄去。
老钱见人要走,连忙掏出手机“哎哎哎,别。这样,咱们先加个好友,一会儿我把咱们公司字发给你,网上可以查到,你们再考虑考虑”
夏熠连声称好,点开了他专门用来与暗访的小号。
“最近没人远海回来”邵麟又问,在桌子底悄悄捏了捏夏熠指尖,“我总觉得,还是要问问经历过的人放心。”
“这个时间,还真没。”老钱摇摇头,解释道,“远洋是个辛苦活,咱们华人过春节,外头的鱼可不过。一般最早也要5月份,休渔期开始了,大家会回来”
“这样啊,,我看小夏好像要走了,老钱,咱们以后联系啊”夏熠与人道了谢,与邵麟走出了酒吧。
许是渔民早上出海,睡得早,这晚上九、十点钟,鱼市一条街上几乎没人了,只港口悬浮着的几缕灯光。
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却没帮邵麟将思路捋得更为清晰。
他难以察觉地叹了一口气。
毫无疑问,老钱他身后的组织是一个忽悠年轻人上船出海的中介,除了点坑钱、夸大其词做虚假宣传外,大概率还是合生意。他们确实与远洋渔船么一丝半缕的关系,但邵麟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能与李箱里的小姑娘联系起来。
“盐泉公安花了两天做了走访,大石滩邻里老渔民说,最近也没发现什么外来人口。老钱也说了,他们去海外的水手也没回来。”夏熠提议,“你说,没可能,丢箱子的这是一艘路过的船根本就没在大石滩港口停留”
邵麟想了想,还是摇头“我认为可能性不大。”
“如果只是路过,凶手大把的机会把尸体抛去深海,”邵麟解释,“为什么非要靠近岸边了抛而且,
海岸线这么长,怎么就碰巧飘到了盐泉无论是小女孩失踪,还是李箱里发现了小女孩尸体,不是常见的事件,却在时间上一前一后,且两个受害人年龄、体型一致实在是太巧了。”
邵麟静静地垂眸“虽然我没证据,但又不得不怀疑这两件事存在某种联系。”
夏熠一想到李箱里的小孩还捆了手脚,眉心便锁得更深,喃喃“走水路的儿童绑架团体。”
可惜没能追着往查的线索。什么没。
徐云绯在游乐园里消失得奇怪,李箱里的尸体竟然还无确定尸源。这要放在燕安,领导能把全队上骂得不敢睡觉,但盐泉市就连公安浑身透着一股“佛系”的懒散
夏熠一想到明天就要回燕安,心里像是蹩住了似的难受。
还什么,是他临走前能做的
就在这时,夏熠手机“叮”了一声,是老钱发来了字“盐泉市高远船务限公司”。
夏熠查了查,这公司倒是真的,但他家就连渔业贸易的资格没,只船务相关的认证、培训资质,最扯的是,网上还成功出海拿到工资的船员写了自己经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托。
“我见过这个字。”邵麟回忆了一,“就最近七天出入渔港的张列表里。”因为列表里没直接做远洋渔业的公司,盐泉警方就放弃了这条线路。
夏熠在新加的微信群里翻了翻,找出小黄当时共享的exce表格大石滩渔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应顺盐泉市市政信息化改革,推出了渔港进出入管控程序,现在渔港的所注册船在出、入港口时,要小程序扫描一个二维码果然,一艘注册公司叫“高远船务”的船,于2月28上午入港,在大石滩停泊了一天后,于第二天上午离港。
“这时间好像对不上,”夏熠点沮丧,“这船进港的时候,徐云绯已经失踪两天了,它离港的时候,环卫工人已经发现尸体了。”
邵麟思忖片刻,摇头“这倒也不能说明什么。”
这个“高远船务限公司”是大石滩的注册公司,自己的专属泊位十九号。大石滩不大,邵麟沿着码头随便走
了几步,数着水泥地上歪歪扭扭的红漆,很快就到了十九号位。水泥码头上杵着一根小臂粗的铁环,船位正空着。
邵麟看着漆黑的夜海,轻声呢喃“李箱。”
“什么”
“海上什么人会带么大一个李箱”邵麟摇头,“我还是怀疑这条远洋线。普通船工上船,不会备么大的李箱而且,个李箱还很新,老水手的李箱应该很旧了吧”
夏熠“你的意思是,还是要查这条线。”
邵麟再次叹气“别当真,一胡乱猜测罢了。”
夏熠四扫了一眼,发现这个十九号位置斜对面,是一家便利店,难得现在还亮着灯光。他眼尖,一子就发现便利店门口装了一枚用来抓小偷的摄像头,正好朝向十九号船位的方向
“查呗,反正也没别的线索。”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便走了过去。
这家店是港口一带唯一的便利店,什么卖,以零食,与船上常用的应急物资为。
“老板,个事儿。”夏熠进门靠在门框上,拇指往身后一指,“边十九号船位一直空着么”
皮肤黝黑的小伙子抬起头,咧开一嘴白牙,说您这一看就是新来的,所编号的泊位了。十九号船位是一艘海上物资补给船,每周要来咱们这儿进货的。
夏熠眯起眼“进货”
“生活用品啦,零嘴儿啦,要还大量晕船药啦,”掌柜的小伙子年轻,常年在渔村里生活,人也没什么心眼,问啥就说啥,“是大单子,所以特意把船停在咱们店对面啦,方便咱们搬货嘛。”
邵麟回想起老钱介绍的事儿,心里一动“运去海上补给站”
小伙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所东西一旦卖到海上,价格能翻倍呢。
夏熠笑笑“是大单子,还是老客户了。你船人熟吗”
“熟啊。咱们这一条街上,熟的。”小伙子挠头,这开始觉得奇怪,“这位大哥,您这做什么”
夏熠直接亮出警官证“不好意思扰了,咱们来询问点事儿。”
小伙子神情渐渐严肃了起来“你们怎么又来了十九号船船工在大
石滩驻了好几年了,不可能是问题船只。”
夏熠伸手指了指便利店门口的摄像头,说方便回看一录像吗
掌柜的连忙点头。
夏熠点开录像,熟练地找到了2月28天的文件夹,开了快进。
两人一边看监控,一边掌柜的絮絮叨叨地介绍,十九号船人叫什么他也不知道,因为人不会说话,所以鱼市里的大家叫他“小哑巴”。他只是哑,但不聋,得懂别人讲话,还是出海去国外见过大世面的人,业务能力很强。
小哑巴个子矮但肌肉力道,黑不秋溜的一个,也不知道多大岁数了,但肯定没到三十,毕竟海风吹得人显老。掌柜还说小哑巴人很好,逢人就咧嘴傻笑,带新人出海还会给人备着晕船药
根据摄像头里的画面,小伙子说得不错,船靠岸后,就跳来一个矮个子男人,从便利店这里搬了好几箱货,然后他就没再回来,大约是去岸上快活了。
一成不变的画面看得让人乏味,夏熠拖着进度条,跳了几个画面。可到2月29凌晨三点多时,邵麟突然握住了他拿鼠标的手“等等”
只见个画面里,铁环空空荡荡的,上面系船的绳子已经不见了,只剩地上一个红色的“19”
邵麟低呼“船走了。”
“小黄给的记录里,这艘船是2月29早晨830离开的。”夏熠皱眉,“这应该就是港口程序里导出的数据。”
他又前后玩了玩进度条,发现这船是在凌晨2点到3点间离开的夏熠突然屏住了呼吸在两点多的时候,19号船边人影晃动,似乎是上了最后一批货。上了货后,船就径自离开了,再也没回来
夏熠一颗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批货是什么
为什么要半夜搬运
19号船为什么又要伪造出港记录
可惜,这船在摄像头里是远景,画面很模糊,再加上天色暗,出了两个人影,什么看不清楚。夏熠导出了视频,记时间点,准备再找大石滩其它监控。
邵麟眸色微沉“给阎晶晶个电话,咱们明天可能先不回去了。”
由于两人前是来度假的,还带着哈崽,不方便坐高铁,夏熠suv已经租好了,原本算三
人开车一块儿回去。
“喂,晶晶,任务了你能不能给你装的个回家系统加个小病毒,或者删减几代码,让它出点bug”
阎晶晶原本已经躺刷剧了,半夜一个电话惊得她从床上跳起“组长,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就说系统突然出了点问题,咱们不得不在盐泉市多待几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卡卡卡啊嗷嗷呜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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