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家到警局也就十多分钟的距离,陈钊本以为到了警局后要立马展开调查的,结果他一到,正赶上出警。
他手底下的一队正往外走,领头的老狗拿着手机,陈钊前脚一进门,后脚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了。
见陈钊来了,老狗把电话挂了,揉了揉带着血丝的眼,打了个哈欠说:“哎?我没打电话呢你就来啦,你也看见微博上的视频了?”
老狗的视线又落到陈钊身后,正看见跟在后面的谢予。
这小孩儿怎么又被带来了?
老狗疑惑的看向陈钊,还没来得及问,就见陈钊问:“什么微博视频?”
陈钊问的时候,心里一阵阵发沉,他蹙眉看向老狗,心说可别是已经晚了。
“微博上发了新视频,路上给你看,案发地点已经找到了,是一所高中学校后面的烂尾楼。”老狗暂且将疑惑丢到一边去,跟陈钊细细的说了一通案情。
陈钊和老狗都是一样的人,一碰上跟案件有关的事儿就挪不出眼睛,俩人一门心思的在讨论案件,讨论视频,直到到了现场才意识到有些不对。
谢予也跟过来了。
这小孩儿也不老实在警局带着,陈钊回头想骂孩子,就看见谢予微微昂起头来,迎着薄薄的暗夜月光看过来的模样。
他长得太好看了,某些角度又奇像温美,特别是那双眼,像是会说话似得,陈钊一下子想起来那时候谢予和他说“我不想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他又想起谢予晚上害怕,抱着他衣服睡觉的样子。
这些画面在脑袋里一闪而过,陈钊涌到喉咙口的话又吞回去了,他微微抿唇,给老狗扔下了一句“谢队儿子,跟就跟着吧,就这一回”,老狗也就点头认了。
他们这些共过生死的兄弟,把对方的血脉看的比自己的血脉都重要。
谢予不过是来现场走一走罢了,只要他不犯法,老狗眼里头的滤镜就能厚成城墙,谁家的儿子都比不过谢家的儿子。
“虎父无犬子啊。”下车时候,老狗还和陈钊说:“小小年纪就对破案这么感兴趣,以后肯定是个好警察。”
陈钊在心里想,警察屁啊,他查过谢予的成绩,别说警校了,专科都费劲。
想着,陈钊回头瞥了一眼,发现谢予正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看着,他一回头正对上谢予的视线,俩人目光一撞,谢予的眼睛里像是流转着光。
如果陈钊仔细看,大概能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些许少年人汹涌着的情愫,但陈钊在这方面心大如牛,压根没看谢予,转头快步走向了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已经被保护起来了,到现场的是一组里唯一的姑娘,叫包子。
一组里一共就四个人,一个陈钊,一个老狗,一个包子,还有一个因伤请假了,现在还没回来述职,所以现在组里能用的一共就他们三个人,外加当地的一些辅警和公安局的一些同志。
他们到的时候,包子正在干呕。
陈钊走近了,嫌弃似得蹙起眉头:“包子女士,请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儿?没见过死人,在犯罪现场吐,你可是我带的兵,在这儿活生生打我的脸?”
包子今年才二十四,正宗警校毕业的大学生,就因为长了一张包子脸就被陈钊叫成包子,心里想必也是十分委屈。
“您自己去看看。”包子委委屈屈的往后面一指:“成啥样了都。”
陈钊跟老狗一起走过去,俩人围着尸体团团转了一会儿,陈钊回头喊:“法医呢?”
“打过电话啦,说在来的路上。”包子在远处回:“人家法医小姐姐怀孕啦,大晚上的,来得晚了点也能理解。”
法医不在,他们也不会碰尸体,老狗和陈钊只好散开,老狗指挥着一些辅警把四周圈起来,陈钊叼着一根烟,也不抽,就是放嘴里叼着,在四周转悠着,看能不能找什么线索,一边找还想跟一边的包子贫两句调剂一下心情,结果他一扭头,就看见包子直勾勾的盯着谢予看。
谢予正站在一棵树下站着,小脸惨白,不知道是不是看了犯罪现场的缘故,现在正蹲在地上缓气儿。
“看什么呢?”陈钊在旁边问:“未成年啊,知法犯法,哥可保不了你。”
“刚看过尸体,我需要洗洗眼睛,小弟弟长得也太嫩了。”包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呜呜呜的表示自己活过来了。
陈钊轻“啧”了一声,嫌包子上不了台面,常年浸染在他这种霸道型男的美色里,居然对一个小白菜毫无抵抗力,也不知道是陈钊魅力下降还是包子审美扭曲。
包子翻了个白眼,一脸鄙夷:“陈队,您也不算算您几天洗一次澡,也不闻闻自己身上的烟味儿,你怎么跟人家白白净净小弟弟比?”
陈钊听到“白白净净”的时候,煞有介事的捏了捏下巴,点头:“是挺白净,但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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