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震惊回头,然后一个大跨步走到陈钊前面,真诚的握住了陈钊的袖子:“陈队,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能让小的开开眼吗?求你了。”
“行了。”这时候,站在尸体旁边保护现场的老狗终于回过头来,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呲着一嘴牙说:“陈钊,好歹也是谢队儿子,你可别霍霍狠了。”
提到谢队,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陈钊瞥了一眼树下安静的那小人,点了点头,说:“别在他面前提谢铭,他还不知道。”
三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互相对视点头了一下,然后就听老狗生硬的扯开话题,说了一句:“百事通那边也审的差不多了,审不出什么玩意儿来,老油条一个,罪都推得死死的,倒是那个王路,跑个屁吧,通缉令都搬出来了,被抓只是时间问题。”
包子捧着自己一张包子脸,哀叹着说:“女儿死啦,老婆跳楼啦,可能想拼死一搏吧。”
“老婆跳楼了?”陈钊扭头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前两天。”包子说:“你不在队里不知道,十六层楼,摔稀烂。”
陈钊的脸色阴沉了些,从兜里掏出了打火机,又记起来是现场,硬生生憋回去了,没抽。
恰好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陈钊一回头,表情一下僵住了。
倒是老狗愣了愣,然后快步应了上去。
包子也抬头看过去,看见了一个优雅的知性美女,大概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成熟间带着些妩媚,长得不是很漂亮,但自带一股风韵,正快步走过来,老狗迎上去,喊了一声“苗姐怎么是你啊”,陈钊倒是躲远远的,借口说去其他地方看看线索,跑得飞快。
这个苗姐很快开始处理尸体,老狗就让开些,重新回到树下站着,还没忘记跟包子吐槽:“我就知道陈钊要跑。”
包子就跟着咯咯笑,俩人又聊了几句案子,说的都是这个案子在微博上影响太大了,舆论无法控制类的,说的正起劲儿呢,老狗接了陈钊一个电话,说是发现了新线索,转头就走了。
老狗走了,包子就准备过去法医那里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但她刚抬脚,就听见一个清亮的少年音在旁边插嘴问了一句:“姐姐,刚才那个法医姐姐,是谁啊?”
包子一回头,就看见了月光下的美少年面带疑惑的歪了歪头,又懵懂又好奇:“我看她好像跟陈叔叔认识呢。”
包子被这小帅哥的一声“姐姐”叫的心花儿都开了,轻而易举的就把她们陈队给卖了。
“苗姐,苗华,是咱们其他支队的法医,以前跟咱们陈队有过一腿。”包子眉飞色舞的说:“当初俩人好像还睡过呢,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掰了,陈队一直躲着她,见了人就跑。”
说到这儿,包子隐约间觉得有些好笑,谁能想到呢,他们天不怕地不怕枪顶脑门都能刚一下的陈队居然会怕一个女人,她眉眼一弯,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那个谢队的儿子侧过脸,认认真真的盯着法医的背影看,那眼神,像是要把苗华整个人拆开了揉碎了,看看到底她那点儿好一样。
与此同时,陈钊已经找借口溜出很远了。
他在外面逛了一圈,把这整座学校后面的烂尾楼都给走遍了,半点线索没找到,什么有用的都没有,恐怕还是得等痕检科和技侦科的人来,没有科学手段很难发现细微的变化,他倒是在烂尾楼的楼顶上找到了视频拍摄的地点。
陈钊叼着烟,在烂尾楼的天台上最后转了一圈,卡着点下了楼。
他这回下去,下面已经多了很多人了,穿着鞋套的同事们来来回回,偶尔有人低声说两句话,寂静而又迅速。
陈钊远远看见了苗华在处理尸体,他看了片刻,转头继续去在四周走转。
一群人折腾到了后半夜,才回到警局里。
早上六点半,忙碌了半个晚上加一整个凌晨的刑侦支队掐着点进了会议室里。
警局里的会议室听起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干净整洁”,“气氛凝重”等一类的形容词,但实际上,真正的会议室乱的和员工们的工作间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人家程序员敲代码,他们敲凶手脑壳。
不大的会议室里一进门就是呛人的烟味儿,这股烟味儿已经浸进了木头缝儿里了,不管开窗通风多少次都通不掉,桌上散乱的摆放着各种东西,熬夜的浓茶,提神的咖啡,拿来补充饥饿的巧克力棒,以及各种零食,桌上还摆着几张血腥照片,一开门,如同小学生课堂般的热闹直接轰到人脸上,一切都和谐而又古怪。
陈钊从门外进来,扫了一眼会议桌上满满当当的人。
痕检科和法医的人都在,技侦科的人还没来,他们这小破地方缺胳膊少腿的,一个人当十个人使,据说他们局里的网警都快疯了,现在还在跟微博上的各种链接作斗争,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
就这,他们都阻挡不了热搜,王局大半夜被叫醒挨了一通骂,现在据说正在赶来的路上,估计他们开完这场会,就要去去拿脸接王局的唾沫了。
法医苗华正跟刑侦支队一队的人混在一起,讨论微博上的凶杀案,以及最近新出来的小鲜肉,血腥与八卦起飞,尸检共八卦一色,口说干了还要问对方有没有喝过新出的减肥茶,效果一流,偶尔还拿起桌面上的血腥照片点两下,听到开门的动静,苗华回过头来,风情万种的撩了一下头发,冲陈钊挑眉一笑。
陈钊:...
真是不管什么时候,看见这个女人他都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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