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中岛敦说他想下班

小说:[综]不明扮演 作者:空想神话
    “是的,如果你们认为我是「中岛敦」,也可以这样称呼我。”碰着热茶,端正坐在沙发上,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轻柔的语音缓缓弥散在空气之中。

    “白色死神,月下兽,313号......随便你们怎么叫,反正......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将手中的杯子放到一边,并没有喝,少年抬手拉了拉脖颈上的宽大黑色围巾,将下半张脸更深地埋入,只露出一双紫金色的漂亮眼眸。

    “......你是平行世界的我吗。”双手紧张地握拳放在膝盖上,穿着白色衬衫的青年紧张地喃喃自语道:“总感觉看起来稍微有点......额......”

    “看起来有点可怕呢~敦君是想这样说吗?”在一边笑眯眯观察的褐发男人突然出声。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还能隐约感受到眼前人身上萦绕的淡淡血腥气息,凛冽的气势像是一柄锋芒毕露地短剑,只要一声令下,少年就会疯狂地爆发、将敌人撕碎碾压。

    虽然对方看起来只是平常坐着,实际上身体已经做好了紧绷的准备。后背微微向前倾斜,手掌张开放在身体两侧——这是一个只要发力、就可以迅速从座位上站起移动的姿势。

    “你看起来有很多疑问。”还未完全脱离变声期的声音响起,没有烦躁,沉静地嗓音慢慢吐出话语“有什么问题可以一个个问,如果可以回答、我会回答的。”恭敬地吐出言语,少年紧蹙的眉眼渐渐舒缓开来。

    “不用担心,目前你们是我的雇主,所以我暂时不会对你们产生什么威胁。”垂下眼眸,脸颊边的白色发丝随着身体主人歪头的动作晃动。

    “嗨嗨——那我先来吧。”滑稽地举起缠着绷带的右手,太宰治拖长尾音,自顾自地发问“中岛君的年龄是?”

    “十五岁。”

    “职业呢?”

    “......雇佣兵。”

    “听语气似乎很嫌弃这个职业呢~”

    “......最近的确有辞职的打算。”

    “欸,那要来侦探社工作吗?”无视了国木田独步在一边用手肘狠狠拐着自己的动作,太宰治歪着脑袋,像是看着什么新奇事物“因为中岛君看上去很有趣啊——”

    “谢谢,我会考虑的,不过我大概不会在这个世界待很久。”微不可见地点点脑袋,「中岛敦」咳嗽一声。

    “那个......中岛,你杀了......很多人吗?”在一边犹豫许久,最后还是咬咬牙问出来,中岛敦紧张地低下头,不敢与对方的视线对视。

    “是的。”停顿了一下,听不出喜怒的声线缓缓响起“我杀了九百四十一个人。”

    “......欸。”被对方报出的准确数字吓了一跳,白发青年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该感叹人数之多还是少年记忆力的准确。

    “九百多个人啊......中岛君是什么时候开始作为雇佣兵工作的呢?”

    “大概是十二岁。”在黑色长风衣掩盖下的纤细身躯僵硬了一瞬,但还是被男人敏锐地捕捉到了“抱歉,其他的情报因为关系到组织,我不能说了。”

    “这样啊......”并不是因为自己不想说,而是因为「组织」的缘故吗。手指点着脸颊,太宰治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将手握拳抵在嘴前,清了清嗓子“......就是这样,我这次前来,是因为「某人」的委托,所以来协助这个世界侦探社与港口黑手党......至于报酬,那位先生已经提前支付了。”像是在组织语言,白发少年顿了顿“以我的名誉保证,在委托期结束前,在下是不会对诸位产生威胁。”

    “可以相信吗?乱步先生。”沉默许久,谷崎润一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趴在桌子上嚼着零食的黑发男人。

    摁了摁头上的侦探帽子,伸了个懒腰,拍拍手指上沾染的食物碎屑“可以哦,他目前来说是的确的我们的盟友。”

    “不过话说回来,你穿这么多,不会热吗?”修着指甲的少女抬起头来,神色复杂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安静如同木偶般一动不动的少年,直美皱着眉头。

    现在可是夏天啊......这家伙裹着看起来就很厚的长风衣,还加上一双厚底的马丁靴。脖子上还裹着好几圈围巾,把半张脸严严实实遮住密不透气,而且还竟然穿着手套......清一色全是黑色,吸热又闷汗——这要是普通人早就热到中暑了吧。

    “的确是有些热,不过这是为了防止......欸?”话语还未说完,脖子上传来的拉力让「中岛敦」慌乱地抬起双手。下意识想做出防卫的动作,指尖因为异能力本能的使用,变得有些尖锐。

    但是突然意识到身后的人是自己目前的雇主,不能伤害。少年的手只能僵在空中,感觉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好了。”与谢野晶子一把扯下围巾,嫌弃地丢到一边的椅子上“你是想把自己热到昏过去吗,还是说想接受我的「治疗」呢?”

    “不,我......不会中暑的,夏天......夏天我一直都是这么穿的......”失去了隐藏,少年白皙的脸庞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有些不大适应现在这副模样,「中岛敦」极其不自在地磕磕绊绊解释道。

    “好了好了,把外套也给我脱下来......喂,侦探社还有多余衬衫吧?”强势地扯住还在不断挣扎少年身上的外套,黑发女人笑眯眯地转头喊道。

    “啊,我记得是有,让我找找。”国木田独步将笔记本夹在腋下,急忙转身踱步到储物柜边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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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这样看上去清爽多了。”

    看着局促坐在沙发上,穿着轻薄的墨色衬衫与黑裤的白发少年,众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个......总感觉怪怪的。”感受到旁人观察的视线,原本垂着头的少年将头低地更低了——像是蚌肉一样,被外界刺激到,羞涩地往里蜷缩着。

    “哦呀,莫非是因为中岛君不擅长与人打交道,所以才把自己裹地这么严实吗?”

    “不......我有认真与雇主们......说话沟通的。”因为紧张,不小心咬到一下舌头“任务......我都有,好好完成的。”努力辩解着。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哦,难道中岛君没有朋友吗,我是指普通人间的交际。”觉得有些新奇,悄悄拿出手机,太宰治对着耳尖泛红的雇佣兵小少年拍了张照片。

    “朋友......朋友 ,有的。”

    “欸,真的吗——?”

    “是,是豆吉......是一只,柴犬。”说到「豆吉」这个名字,「中岛敦」的脸上难得地浮起一丝温柔的微笑。

    “......”气氛沉默了许久“某种意义上竟然让人觉得有些可怜呢。”茶发青年尴尬地苦笑道,吐出了侦探社全员的心声。

    经过短短一两个小时的相处,众人对这个“平行世界来的中岛敦”的警惕也渐渐下降了许多。

    ——从一开始地冷漠与危险,到现在的无奈与憋笑,简直是两个极端的印象。

    啊啊,不管是哪个世界的敦君,都是柔软的孩子啊。

    注意到白发少年手腕以及脖颈上没有被衣服遮挡住、露出的淡淡疤痕,心细的几人别开视线,纠结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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