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薛定谔的沙发
最近金秘书的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自打成云通运开始准点下班了,他个人的社交娱乐也多了起来,从那个跟着毛代表鞍前马后的卑微小秘书变成了酒桌文化上需要被敬酒的大佬。
他正与秘书间的其他秘书们吃喝的欢快,手机来电,一看到来电人,他“唰”得一下站起身。哪怕电话那头的人看不见他,他依然挂起令人舒适的笑容“毛代表”
这三个字犹如魔咒,把一桌人都瞬间定身。闹哄哄的酒桌顿时安静下来,众秘书互相交换着“完蛋,要被喊去加班”的眼神。
“毛代表,有什么指示,您请说。”金秘书顺手带上包厢门,来到僻静处。
却没想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武南希的声音。
金秘书心中微惊。
作为毛泰久的贴身秘书,他很清楚自家代表手机里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平时谁想碰一下,都要收获代表的死亡凝视。武南希到底和代表进展到哪一步了连手机这么私密的东西都能随便用的
金秘书一边给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做心理建设,一边听着武南希的吩咐。
数秒之后,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武小姐,您说的这些,确定毛代表同意吗”
电话那头似乎换了人,毛泰久不带一丝温度的冰冷声音刺入耳朵“金秘书,你现在话那么多的”
“是的,我立即去安排”
他深呼吸几口,平复心中地震金秘书现在感觉到的惊悚并不亚于当初第一次看到毛代表锤杀他人。
他带着迷茫出门,一个小时后,又浑浑噩噩返回酒场。
立即有秘书为他斟酒,略带酸味的打探“金秘书不愧是毛代表的心腹,只是代表不是和那位武小姐怎么这么晚还喊您过去呢”
又有人八卦怪笑“是啊,代表和那位到底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金秘书喝着酒,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回答“太可怕了制服y。大晚上的,竟然让我去给他们送制服。”
众秘书Σ°°
毛代表竟然还好这一口
“是护士服还是空姐”桌上响起小心翼翼的声音
。
金秘书怜悯地看了那人一眼,沉重开口“是毛代表自己的警服ook。”
众秘书啊这
酒桌陷入诡异沉默。
平日里西装革履身姿挺拔的毛代表,在众人的想象中,已经变成被铐在床头的小可怜。
一身制服破破烂烂,衬衫衣扣也被抓烂,毛代表潮红着脸,祈求南希的爱怜。
玩还是毛代表会玩啊。
而在数个街区之外的天水公寓中,却是和众人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和谐场景。
任何晋江不允许描写的画面都不存在,就连毛泰久换衣服都紧闭房门,没有留给南希一丁点机会。
他臭着一张脸走出房间,瞥一眼拿着手机尖叫的南希“不准拍照。”
毛泰久声音里藏着刀,若不是对面的人是南希,早就被他凌迟数十遍。
只不过怒气总要有个发泄口,他舍不得锤南希,于是迁怒铜铜“看什么看”
路过的铜铜“”
“你凶它干什么呀。”
南希嘴上说着维护铜铜的话,却是小跑到毛泰久身边,一双猫眼明亮清澈,将他上上下下打量透彻。
“真是卢浮宫的雕像成精了西装也帅,围裙也帅,现在穿警服南韩民国第一帅气真的不和你的小粉丝合个影吗”南希偷偷举手机。
才举到一半,就被毛泰久无情按下。
他烦躁地解开纽扣“我去换下来。”说着便拎起常服进了里间。
不过五分钟,南韩民国第一帅气刑警消失,成云通运冷酷孤高的毛代表再度重返人间。
他没有穿外套,简简单单一件白衬衫和小马甲就勾勒出他紧实健硕的上半身,纯金的领带夹镶嵌着钻石星辰标志。
明明穿得严实,却有一种莫名的禁欲而撩人的气息。
“行了,你的好奇心也满足了,那就停止这场无聊的游戏吧。”
他往沙发上一靠,被条纹西装长裤包裹的长腿随意交叠着,脸部至下巴线条都紧绷出凌厉的线条,毫无目的的不断切换电视频道。
“嗯”
“我们泰久生气了”南希拈起警服双肩,弓着身,从沙发后环到毛泰久身前,在他上身比划“不是很帅吗怎么会是无聊的游戏”
她虽然下巴枕着的是沙发靠背
,微卷的长发却散落下来,顺着毛泰久的衣领直往他脖颈间钻。
说话时一口口温热气息扑在他耳后,将那处烫热。
“泰久不喜欢第二轮考核吗”
她又凑近了些,脸与他贴得极近。
似乎只要微微一动,就能吻到南希的唇角。
隔着沙发,毛泰久似乎都能感受到南希的温度。
坚硬如冰山般的心,悄悄溶解,化作一汪温暖泉水。他周身冷冽凌厉气息退去,声音也没有那么生硬“南希,我不傻,你嘴上说着什么攻守互换,说着什么考核之外的时间可以随便我玩的开心,其实不过是不认同我杀了许智慧。”
南希今晚表现过于反常,依照她平日的性格,哪怕是在攻击刑侦一队的时候,也绝对不会用许智慧的死亡去刺激武镇赫。
“你叫我不要总是试探你,可你却不肯对我坦诚相待。”
南希特意为他找来感应情绪的影片吵得人头疼,毛泰久干脆关闭,转过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南希。
拇指摩挲着唇,他把自己的不安都掩藏在不动声色的外表下。
他在害怕。
出生于那样的家庭,他见过太多的表里不一,也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
他害怕南希表现出来的一切也都藏着目的,更怕她给的好不过是一场随时都会消散的镜花水月。
曾经叱咤商场的毛代表如今也变得忐忑踟躇。
他不像他了。
心中的天平又开始倾斜。
或许父亲说的是对的,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情绪原本就是一种多余的东西。
他只需要像箭鱼那样,确定目标后乘风破浪,劈开挡在眼前的一切,把批判侮辱他的人都刺穿,让他们彻底消失。
洞悉他不需要洞悉。
只要有绝对的权利和金钱,他一样可以支配他人。就算没有情绪,不会玩弄人心,他也可以是掌控他人生死的神明
眼中温度再一次冻结,毛泰久冰冷地看向南希。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现在期盼的是什么。是骗子就此摘下面具,流露出令他兴奋的恐惧和慌乱,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笑嘻嘻的继续把他当傻子骗。
面对他的质问,南希挑起眉。她歪头想了想,坦率承认“你说的对,我确实不赞同你杀害
许智慧。”
她双手用力撑住沙发靠背,光脚踩着靠背滑了过来。动作轻盈得像是林间小精灵。
“让你去刑侦一队也是想好好磨磨你的性子。”南希并不看毛泰久,而是把警服垫在膝盖上,一点点折好,抚平上面的皱纹,“杀死许智慧的时候,你有为未来考虑过吗”
“就算是玩乐,也不能想着当下啊。我甚至不知道,你是这么瞻前不顾后的性格。”
毛泰久轻笑。他看向一侧,不屑一顾“原来你是个胆小鬼。”
“因为珍视,所以才胆小。”南希拉开茶几下的抽屉,拿出家用针线盒,蓝色系的线板都拿出来一一比对。
她没有抬头,认真而专注“我想要的未来,是和泰久你一起去听音乐会,去狩猎攀岩旅行,去体会这世界一切的美好和不美好。我为了这样的未来付出了很多,可没想到,泰久为了一时的开心,只想未来我给他送牢饭。”
南希长叹一声,不再继续。
他很快找到合适的色号,熟练穿起线,白皙手腕在空中挥出优美弧度。
“新衣服一定要把纽扣固定好,这是生活常识,去把另外两件换洗的也拿过来,我一起缝了。”
沙发那端的人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老实起身,按照南希的吩咐拿来警服,乖乖撕开包装袋。
他本想告诉南希,这种不值钱的东西,没有为它付出精力的必要。
可在看到南希认真地穿针引线时,却有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我努力了。”
“嗯”南希终于抬头,嘴里咬着线,一双猫眼里全是质疑。
她的不信任瞬间刺痛了毛泰久,他焦急为自己辩驳“我为我们的未来努力过了,我定了百年孤独新年音乐会巡演的票。”
“真的假的我看看”南希凑过去看了一眼订票时间,猫眼眯起,“刚刚去拿警服的时候定的你这不是努力,是临时抱佛脚。”
“不过嘛,”南希把警服放到一边,饶有兴致地看向毛泰久,就像是老师在犹豫如何对待考试前一天才通宵复习的坏孩子似的,“既然努力了,就给你点奖励。”
她欣慰地拍着毛泰久的肩膀,就在毛泰久要对这种奖励嗤之以鼻时,南希柔若无骨的小手
下滑,摘了他的领带夹,随手扔开。
金属领带夹与茶几玻璃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坚硬钻石也把台面拉出长长一道白痕。
南希双膝跪在沙发上,直起身子,要比坐着的毛泰久还要高出些许。翻转手掌,双指勾动他领带时,无意间碰到他的喉结。
察觉到男人浑身一僵,南希唇边笑意更深,迅速吻了上去
这一吻又带给了毛泰久惊讶。
但又不止带给他惊讶。
南希睫毛翕动,仿佛是蝴蝶振翅,她的吻投入而热情,激情又炽热。
像是一把火,轻易点燃他心中所有情绪。
是极致的快乐。
是妄求更多的贪婪。
如果说曾经的毛泰久是一副线条笔直凌厉的画作,那此刻,画上的线条都颤抖成了心跳。
它们跳动着,叫嚣着,爆发着。
给他力量。
毛泰久反客为主,指节分明的手掐住南希不盈一握的细腰,加深这个吻的同时,托着她向后倒去。
幸好沙发很宽,足以承受两人的纠缠。
幸好沙发很窄,两人只能紧紧相拥。
南希最开始还扯着他的领带,但很快,她不再满足于这样的接触。滚烫的手钻入领间,灼过他的肌肤,发尾,最后双手都挂在他颈后。
细碎的轻吟从她唇间溢出,刺激每一条神经。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希喘息着推开毛泰久,猫眼里全是水雾,雾里藏着花,又藏着刀,犹如勾人堕落的妖女。叫人恨不得将心都挖出来,跪地献给她。
白皙手指卷着毛泰久的领带,平日里软糯的声音此时带了一丝哭腔,细细的,羽毛一般
“为了我们的未来,还请毛代表,再努力一点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吻能过审吗
晋江别搞我。我没写车车,就是在高速公路旁边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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