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湄整个人被易琛揽在怀中, 鼻尖缭绕的都是酒气中夹杂点点的雪松香味。
她试图推开易琛,无意识间他的唇擦过她的耳廓,她的半边耳朵都红了起来, 火辣辣地。
易琛思绪模糊, 呢喃着她的名字,似乎这个时候才容许自己有片刻的软弱。
似乎生怕她再次离开,他手臂紧紧得箍着她。
顾湄乖顺地没有反抗,软下声音道“我不走, 我扶你去床上吧”
易琛从薄唇吐出两个字“骗人。”
“这次不骗你, 真的”
易琛微微松开揽住她腰的手,对上她的视线, 眸中尽是酒气。
他克制着酒精作用,艰难开口“我问你”
顾湄屏住呼吸, 几乎有预感他要问些什么。
就听易琛声音低哑“那天你说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他定定地看着她, 耐心地等着她一个答案。
顾湄长睫微颤了几下,避过他的视线。
她也曾经以为那些话都是真心实意。
家中寂静得几乎连呼吸声都清楚无比, 顾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不停得加快。
她根本分辨不清这是身体的本能,还是她自己的本能。
顾湄唇动了几下, 还没来得及回答, 便瞧见他身形一晃,眼见着又要朝旁边倒去。
顾湄忙是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手臂, 软声道“我扶你到床上吧,你休息了。”
这一次易琛酒劲上头,总算没有再桎梏着她。
顾湄好不容易将易琛安置在床上睡好, 想要将客厅打扫一下, 刚准备离开, 衣角却被攥得紧紧地。
她低下头, 撞进易琛幽深的眸,他依旧是醉着的状态,靠着本能冷冷重复着“是你不想走的,你不想走对吗”
明明用着这么冷淡的语气,还做这么小孩子气的事。
顾湄莞尔,软声道“对,我不想走。”
易琛薄唇微弯,似乎松了口气“那就别走。”
“好,我不走。”
顾湄将烂醉的易琛哄睡着后,再将客厅收拾了一遍,一抬眼看了眼表都李凌晨一点了,该和易琛说的事还一件没说。
顾湄累得精疲力尽,便合衣在沙发上睡下了。
因为太累,她很快便入睡了,睡得很是香甜。
再次醒来时顾湄猛然瞥见站在旁边的颀长身影,突然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沙发角落缩了下,眼前的视野才清晰起来,瞧见易琛那张好看的脸。
然而易琛的脸色却并不怎么好,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淡开口“你怎么在这”
顾湄迷茫地揉了下眼睛,才朦朦胧胧想起来昨夜发生的事。
她可是在这儿照顾了大半夜,易琛怎么酒醒不认人
本来想说是他硬扯着她不让她离开,却是想起易琛在她耳边混合着温热酒气说着“你记住,这一次不是我求着你留下来的。”
易琛那么傲娇的人,要是知道昨晚的事,肯定觉得丢脸。
她是来求人的,还是不要得罪他好了。
顾湄将话咽下去,开口“我想留下来照顾你。”
听到她的回答,易琛神色微缓,声音却依旧冷“所以,这一次又打算骗我什么”
顾湄从沙发上爬起来,捋了下头发。
她试探性地开口“易琛,昨天的记忆你都没了吗”
易琛只觉得脑袋昏沉,太阳穴疼得要命,身上又一股酒味。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我记不得了。”
身上尽是浓浓酒味,他担心熏到顾湄,微退后了一步。
易琛看了她一眼“我去洗个澡。”
他都走到浴室门口,最后还是斟酌了半天,才冷冷地从唇中挤出来“你再在沙发上睡会儿吧。”
见他语气冰冷,话语却带着关心,顾湄微松了口气。
然而待易琛从浴室走出来时,顾湄却不在沙发上。
他走到厨房、卧室、书房,几个房间都找遍了,她却都不在,很显然她走了。
易琛的心瞬间沉了下来,在原地站了许久。
他才挪动脚步,在沙发上坐下,这儿还余留着她的香味,他没有说话只是微靠在沙发上,将自己沉浸于寂静中。
这样被抛下的滋味两年前他也尝过,再一次尝依旧很是煎熬。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嘀”。
这是密码门开的声音。
顾湄大包小包地拿着袋子进来,一进门就看见易琛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对上她的视线,微微一愣后。
没有说话,可黑寂眸中的阴郁在慢慢冰融。
顾湄眸光落在他的肩头,头发上的水将衬衫打湿,在那儿氤氲了一大片。
“怎么不吹头发”
易琛没回答,只定定望着她“你去哪了”
“超市。”
顾湄站在原地开口“你宿醉胃一定很不舒服,我本来想做个解酒汤,但冰箱里什么食材都没有,我就去了趟超市。”
易琛没说什么,神色却缓了下来,他从顾湄手上接过大包小包的塑料袋子,放在厨房桌上。
顾湄跟在他身后,见着他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便开口道“你去把头发吹下吧,不吹头发容易感冒。”
易琛脚步挪了下,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惜字如金“解酒汤我不会做。”
“嗯”
顾湄没明白他的意思,接下来瞧见易琛薄唇微动“你做完了再走。”
说完才转了身,径直往卫生间走去。
顾湄眨了下眼,迟钝地“嗯”了一声,先拿起牛肉放进锅里,倒上水、料酒焯水。
她从袋子里拿出葱姜蒜在水下洗着,还没洗完就瞧见易琛又回来了,这次手上多了个吹风机。
见着顾湄向自己投来疑惑目光,易琛却泰然自若地将吹风机的插头,插在了厨房的插座头上,他淡淡道“卫生间全是水汽。”
似乎在解释。
可是这样头发真的不会沾到烟油的味道吗。
吹风机声音响了起来,见易琛非常自然地吹起了头发,顾湄没再说什么,只是将砧板拿出来,将洗好的葱姜蒜切碎,放着备用。
此时牛肉已经焯水完毕,她将牛肉捞了出来在冷水下过了下,切成块又放进锅里煎着。
易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吹完头发,将围裙拿了过来,围裙一看就是女式的,粉粉嫩嫩上面遍布着鲜嫩欲滴的草莓,应该是顾莓的围裙。
顾湄手上都是牛肉的油,她开口“谢谢,我洗个手。”
她转身走向洗手台,刚将水龙头打开,易琛的手臂却伸了过来,将她圈在臂弯里。
顾湄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混合着冷冽的雪松香味,她身体一僵,下一瞬易琛的手臂又伸了回去,在她身后打着围裙的细绳。
顾湄将手洗干净,转过身小声地开口“其实我可以自己系。”
易琛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道“我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顾湄神情有些纠结,她清楚易琛的心情,对着莫名其妙分手的前女友,余情未了是正常的。可易琛对于她来说却算半个陌生人,她应该和易琛说清楚。
可实际上她也说清楚了,但经济上她不允许啊
为什么易琛那份违约费那么贵,她好恨
就在顾湄斟酌要不要提醒易琛他们分手的事实,再和他说明自己前来不是为了复合时。
她突然隐隐约约闻到一股糊味从锅那儿飘来。
顾湄将视线移到锅那儿微抽了口气,就见易琛眼疾手快地将锅从火上端了下来,她忙是倒了碗水进去。
她用筷子在锅里翻动着,好在发现的及时,大部分的牛肉粒还是好的。
两人一起将烧焦的牛肉粒从锅里挑出来,顾湄将佐料和切好的葱姜蒜一起倒进去,盖上锅盖便感受到身边的目光。
顾湄转过脑袋去,对上易琛意味不明的眸光,她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道“这个算力所能及的帮忙”
易琛看了眼她脸上的小表情,心领神会地淡淡道“所以系围裙不算”
顾湄眼眸一亮,连连点头,含蓄地说道“那个我可以自己来。”
她话音刚落就瞧见易琛皱了眉头,她还以为是自己又惹了他生气,忙是想说什么补救,却看他脸色也不好了起来,修长指尖抵着胃的地方轻轻揉了起来,薄唇也开始苍白起来,冷白额角微微沁出细细冷汗来。
顾湄忙将筷子放下,凑了过去“胃不舒服吗”
易琛疼得几乎没力气,微微靠在墙上,从薄唇中挤出一个字“嗯。”
顾湄扶着易琛在沙发坐下,问清楚胃药在哪,就小跑到房间置物台上取,只见置物台上放了个小巧可爱的药箱,上面罩着漂亮的蕾丝布罩,绣着一颗颗可爱的小草莓。
上面夹了个小卡片不许喝酒、不许吃辣、不许熬夜、不许吃生冷,违者后果自负旁边画了个可爱的小表情。
不用说又是顾莓的手艺。
顾湄却微微皱起了眉,只因这字迹和自己的很像,那个吐着舌头的可爱小表情也是她经常画的。
难道这也是现实世界对梦中世界映射呢,这是不是可以说明顾莓和她,从本质上来说是同一个人。
顾湄忍不住朝沙发上看了眼,只见易琛疼得将身体蜷缩在沙发上。
她忙是反应过来,连忙将药箱打开,因为太过着急了一些,她力气使得有些大,药箱差点倾倒过去,幸好她眼疾手快地稳住药箱,药箱里的药才不至于都倾倒出来。
只是一个小纸条却轻轻地落在了地面上。
顾湄没有在意,以为这小纸条只不过是提醒药吃几颗的便签。
顾湄迅速将胃药从药箱中取了出来,又连忙给易琛倒了杯温开水,看着他含着温水服了下去,才微微松了口气。
“你有胃病还喝这么多酒”
话语出口,顾湄方才察觉自己的语气里带着指责,明明罪魁祸首就是她,她有什么资格指责呢。
却发现易琛未恼,他缓了一阵终于挺过那阵剧烈的绞痛。
易琛唇微微勾了起来“清醒的时候记得的事情太多。”
顾湄轻轻咬唇“对不起。”
她知道易琛的痛苦是什么,他记得所有,可她却全都忘了,往日柔情蜜意的恋人面前,他不过是个陌生人。
而顾湄不知道的是,易琛私心里却希望着她永远记不起那段回忆,他不想顾湄在想起他时,记忆里充斥着她虚假的情谊、甜蜜的谎言和不得不做的事情。
倒不如忘得干干净净,他们重新开始。
易琛一瞬不瞬地看着顾湄,直到眸光里带出温柔暖意。
他薄唇微启“不怪你,真的。”
易琛顿了顿开口道“我们从朋友重新做起,条件是你不要再躲着我。”
顾湄抬起脑袋,心头一喜“真的吗”
随后又有所疑虑,再三确定道“易琛,你确定现在酒醒,说过的话不会忘了吧”
易琛眸光里酝酿起淡淡笑意,他下颌微微抬起,朝厨房的位置指了指“不确定的话,不如让我喝了醒酒汤,再问一次。”
顾湄也闻到了传来的肉香味,她有些莞尔地站起身“好。”
她将锅端了出来,给易琛盛了一碗,期待地看着他将汤送入口“怎么样,好喝吗”
易琛轻轻“嗯”了一声,将碗放在了茶几上,也给顾湄盛了一碗“你也尝尝。”
这醒酒汤顾湄还是第一次做,小的时候家里管得严不让喝酒,后来家里没人管她了,她却忙得没时间喝酒,这醒酒汤自然是没有用武之地。
顾湄也忙了一大早,还没吃早饭,她喝了口汤汁,牛肉的浓郁香味都混合在了汤里,配上冬瓜的清新,热汤下去胃暖呼呼地,简直绝了。
两个人面对面地将一锅汤全喝了下去。
顾湄拿起两人的碗筷,就准备去洗,手腕却被易琛圈住。
他淡淡道“放那吧,等会儿我来。”
顾湄拒绝道“可你是病人,还是我来吧。”
易琛却很坚持,将她拉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不是找我有事吗现在说吧。”
顾湄这才想起昨天打电话来的目的,她将碗筷重新放回桌上,她轻声开口“之前我跟你说退出恋爱综艺后,你和你经纪人说了吗”
易琛意识到顾湄可能是劝他来退出恋爱综艺的,他心头很不是滋味,唇微微抿紧“没有。”
他轻声开口“其实”
顾湄却抢先松了口气,说道“太好了。”
“我因为一些情况”
准确是因为经济情况,顾湄小心翼翼地打着商量“决定不退出恋爱综艺了,虽然是恋爱综艺,节目组说倒也不一定恋爱,先当朋友也是可以的。”
易琛将临到嘴边那句“其实虽然是恋爱综艺,我们可以先当朋友相处”未说完的话迅速咽下去。
唇角也不自觉地微勾了下,趁着顾湄未发现又赶紧压了下去。
易琛微微直起了腰,露出了假意为难的神色,就连语气也冷淡了些“你总是喜欢一天一个主意,今天说退出,明天说参加。或许我今天答应了你,明天你又反悔,你到底心里怎么想的”
“是我后悔了,对不起。”
顾湄低下脑袋,声音怏怏“易琛,但你没和经纪人说,是不是也代表着你也想来参加恋爱综艺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不可以不要退出。”
“我只不过是还没时间说。”
易琛回答的冰冷,眸光却落在她乌黑光泽的长发上和隐隐约约露出的白嫩耳尖,他心里盘算着等顾湄再同他软声相求一次时,他再松口同意,顺便捞得个不许随意退出恋爱综艺的承诺。
却没想到顾湄咬了咬唇“好吧,既然你不想参加,我也不勉强你了。”
她确实做得过分,本来她也没脸来请易琛的,只是要是真退出综艺她就该破产了。
和破产相比,好像还是丢脸轻一点呜呜。
易琛修长指节一顿,就瞧见顾湄软声道“易琛,让你这么为难,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顾湄很显然猜不到他心里的想法,将他的无声相望认作对现在情况的默许,事情说完她也不好多留下去。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那我先走了,易琛,你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按时吃药。”
易琛蹙眉不满地定定顾湄,她就这么轻易放弃,不大打算再求一下了
顾湄往门口走去,就在快要握到门把时,听到身后磁沉低哑的嗓音开口“等等。”
顾湄意外地转过身,看见易琛倚靠着皮沙发,修长双腿微叠着,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薄唇微动了下似乎有话跟她讲。
他沉默了一会儿,期望着顾湄再提一次参加恋爱综艺的事。
然而很显然的是,顾湄并不开窍,她眨了眨眼“什么事”
易琛唇抿成一条直线,点了下桌上的碗筷,话语冷淡“碗筷还没洗。”
顾湄瞥了眼碗筷有些迷惑,他明明刚才还说要自己来。
算了,易琛毕竟还生着病呢,她也不好同他计较什么。
顾湄重新将包刚下,又去将碗筷端去厨房,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转过头瞧着易琛端着锅进来,她伸出手来“我来吧。”
易琛却径直将锅放在了水池里,往她手心里塞了个洗洁精,就将水龙头打开,在水下清洗了一一遍锅,从台上拿了个洗碗布伸到顾湄手下。
顾湄没明白过来,想要伸手去接洗碗布,易琛的手却闪躲了下。
他面无表情地陈述着“挤洗洁精。”
“哦哦哦”
顾湄连忙在洗碗布上挤上了三滴洗洁精,又瞧见易琛将手缩了回去,开始认认真真地清洗着锅。
顾湄
他专门把她叫回来,就是为了让她帮忙挤洗洁精吗。
易琛将锅洗干净,又将洗碗布伸到顾湄手下,这一次她反应快了许多,迅速挤了三滴洗洁精在洗碗布上。
他开始洗碗,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顾湄,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顾湄眨了下眼,暗自猜测着难道是她把易琛伤的太深,所以他听到了一遍道歉还不够。
她忙是抱歉地道“关于恋爱综艺的事”
顾湄一边说话一边注意着易琛的神情,见着提到恋爱综艺的事说时,他的神情终于有所缓和,她微松了口气,忙是一鼓作气地说下去“真的很抱歉,我不该跑来为难你的”
话音刚落就瞧见易琛脸色似乎黑了些,他将水龙头关掉,转过身来语气平淡“就没有别的了”
顾湄抬起头来,认真地想了想“恋爱综艺解约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本来就是因我而起,我会负责到底地,你的那份由我我付。”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易琛更更更不开心了。
这可是她的最大底线了,要是再出什么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她可就真的要睡大街了。
就在顾湄还在斟酌求情的话,就看到易琛似乎来了电话“等我下。”
易琛走到了一旁接起电话来。
是经纪人琳姐打来的电话,来提醒他明天的行程安排。
寥寥几句挂断,易琛回来“是琳姐的电话。”
“是和我有关吗”
“嗯。”
易琛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起来“我和她商量了退出恋爱综艺的事,她坚决不同意。”
默默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的易琛,话语都和缓起来“所以”
顾湄有些惊讶,开始替他打抱不平“她怎么可以这样”
“你知道的,琳姐一向这个脾气。”
易琛准备继续下台阶“所以”
“不行,琳姐就算是你的经纪人,也不应该这么为难你。”
易琛微微愣了下,就看见顾湄身体倾斜向左边,准备够他放在台面上的手机“我去帮你和她说,一切损失我都可以赔偿的。”
眼见着她纤细指尖就要勾到手机,易琛眼疾手快将手机换了个边“不用。”
顾湄又往右边够手机“易琛你不用担心,她要骂的话就让她骂我”
易琛将手机换了个边,郑重其事地重复道“真不用。”
顾湄又去够,如此三番下,易琛终于没了耐心,双手撑住台边,将她圈在臂膀之中,他没好气地道“顾湄,你到底还想不想参加恋爱综艺。”
易琛靠得极近,顾湄几乎更感受到他的温度和他身上好闻清冽的雪松香味。
她耳尖腾地一下红了,稍微动了下,光洁额头却撞到他柔软的唇瓣。
顾湄身体一僵,耳朵更烫了,她忙是老老实实地缩了回去,小声地开口“想。”
易琛神色微缓,又听她嘟囔道“可我不想她为难你。”
他微微一愣,视线落在她纤长的睫毛,顺着挺翘的鼻尖下去,是她菡萏色的唇瓣。
易琛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下。
随即又压抑住心底想亲她的欲望,他凝视了片刻,松开了围住她的手。
“既然想,那就参加。”
顾湄眨了下眼睛,抬起头“可你不是不想吗”
“可你不是想吗。”
易琛生怕她又来劝他不要为难自己,轻描淡写地道“那这事就定下了。”
顾湄咬了咬唇“易琛,你人真好”
她眸光闪闪,像是打包票一样“放心好了,我演技一流的,你不用担心。”
易琛指尖微微一顿“是吗”
他重新撑住台边,将她圈在臂膀之中,声音低低“不如现在先彩排下。”
顾湄顿时蔫了气,结结巴巴地道“不、不、不用了吧”
“怎么就不用了”
顾湄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她纠结了半天,大义凌然道“排练就排练”
话音刚落,她凑上去在他脸颊上亲了口。
这一次换作易琛有些失神。
趁他不注意,顾湄从他的臂弯里溜了出来。
“我先回去了”
顾湄小跑跑到客厅,将包包从沙发上拿起,却是无意间瞥到房间里的药箱还开着,以及落在地上纸条。
顾湄想起来,刚刚着急给易琛找药,后面又发生了太多事情,她还没来得及收拾药箱。
她走到房间里,在纸条前方停住,弯下腰将纸条捡了起来。
原本纸条是叠好放在药箱里的,掉出来的时候散开了。
顾湄想重新将它叠好,却无意间瞥到纸条上的内容。
就在看到纸条上内容的那一刹那,她惊得宛若被雷劈到一般,头皮发麻。
“如果你正在读这段话,你已经昏迷快两年了。我们现在正在尝试新的治疗方案。我们不知道这段信息会出现在你梦境的哪里,但是我们真心希望你可以看到,请快醒来。”
这是她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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