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拍摄中插广告的忙碌中, 这七天的假期很快过去。
终于又一次到了公布成绩的时候。
选秀节目发展到这里,女孩们都已经能推测出是否能晋级,不少的女孩们站在演播厅里就已经开始默默地抹起眼泪来。
随着发起人季柏涵将淘汰名单一个个报出来, 练习生从三十五名骤减到十五名。
他开始公布剩余十五名练习生的排名情况。
迟璇依旧是第一名,夏又欢第二名,裴子漫第三名。
她们三位本来就是前五名的出道位选手,每期的播出只是让她们的排名波动一二名,就在大家在猜测下一名到底是钟雯还是姜晴时,季柏涵的目光遥遥落在了顾湄身上。
他笑着道“第四名顾湄。”
全场女孩们微吸了口气,要知道上次顾湄还是第八名,一次性升四名,下一次直接冲击c位也说不定。
钟雯第五名, 姜晴第六名, 饶蓓蓓第七名。
剩下的前排练习生名次依旧是只波动了一两位。
除了顾湄外,元若星名次的晋升得也很厉害,因为第三轮公演的八万加票, 从第十八名升至第十名。
在公布完所有排名情况后, 季柏涵开始介绍决赛的比赛制度“这一次将不再以组对组的形势比赛,而是真正的个人赛,你们每人都会有一首歌的o演示机会。而决赛时演绎的这首歌可以由节目组,也可以”
说到此季柏涵停顿了下,女孩们不由开始纷纷猜测,他接下来说的内容。
难道说这一次会给予练习生创作的机会
她们猜测的没有错, 果然季柏涵笑了下,继续说道“由你们自行创作。这两个选择的区别很大, 节目组的歌大多都是大牌作曲作词家事先制作, 配套的舞蹈也早已编好, 歌曲地含金量传唱度非常高,在决赛时演绎很容易引起台下观众的共鸣。”
“而由你们自行创作则需要耗费一两天的时间,再将歌曲拿去给编舞师编舞,留给你们排练的时间恐怕只有三四天。”
季柏涵的眸光扫过面前的女孩们“说到这里,你们是不是很疑惑,这样一比自行创作,是不是很没有优势”
女孩们接连点头,她们做出来的词曲当然比不得专业大牌的作词曲家,还浪费她们排练的时间,这样一比较而来,自行创作显然吃力不讨好。
季柏涵顿了顿开口“最后的决赛舞台是你们的个人展示环节,节目组希望你们能够展示你们所有的才艺,对于偏向弱项的自行创作,自然也会有奖励机制。但凡选择创作组的练习生,将会有格外五万加票。”
“这一次的个人战也将由观众投票,前三名分别有十万、八万、五万的加票。”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练习生瞬间沸腾,创作组这五万的加票绝对不是少数,说不定加上这些加票,就能冲一冲出道位。
毕竟还剩公演和决赛尚未播出,最后的结果谁都无法预料,有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出道呢,就连目前的c位迟璇也不能保证,毕竟人心易散。
不少刚刚还坚定选择节目组歌曲的练习生有些犹豫了。
元若星是第一个报名创作组的练习生,她本来就是创作型歌手,加之她的名次离出道位还差了五名的位置,她很需要这五万加票。
顾湄则是第二个报名的,她以前在纽约茱莉亚音乐学院上学时,为了组建乐队还选修了编曲专业的课程,当初在地铁口唱得那几首歌都是她作的。
除了那几首已经在人前曝光的歌,她还有几首以前所作的存货。
这些歌都是在学院老师的指点下作出,顾湄有自信不会比节目组所的歌曲差太多。
选歌环节她被坑了三轮,最后一轮决赛她不想再去勉强自己适应其他曲风的歌。
看着顾湄和元若星齐齐站到了创作组的牌子下,女孩们的神情微微有了变化,元若星选择创作组,她们还算理解,毕竟元若星想要冲击出道位。
可顾湄,她已经是出道位选手,再选择创作组难道是为了五万加票去的吗
这么说顾湄的野心不是止步于出道位,而是c位。
因为有元若星和顾湄带头,几个犹豫不决的练习生也跟着一起站到了创作组的牌子下,至于剩下的练习生则由名次顺序选择歌曲。
选曲结束,十五名练习生回到个人的练习室开始练习。
顾湄盘坐在地上,拿着纸笔一首首回忆着存货里的歌,究竟哪首更适合现在的公演。
这些年她也零星用着没戏约的时间,编过些曲放到音乐售卖网站卖出去,之前在学院里作的不少歌也被她全版权地卖了出去,在地铁站旁唱得那几首歌也不能唱。
顾湄拿着笔勾勾画画,一首一首地淘汰掉,终于仅剩下一首适合公演的歌。
是五年前所作,这些年她虽然没有继续学音乐,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对音乐的理解更深。
顾湄将那首歌的旋律写下来,一边哼唱着一边修改。
用了短短三个小时她就将这首歌修改并填完词,在录音棚录了个deo,让工作人员送去给编舞师,按照歌曲风格编舞。
从录音棚出来时,顾湄还碰见了元若星,她那边也搞定得差不多,只差录个deo。
两人约好了一起去食堂吃饭,顾湄就在录音室外等她。
相较于以前几轮公演,这一次无论是元若星还是顾湄都要轻松地多,尤其是顾湄,先前三轮要么就是曲风不搭要么就是有ra要学,把她折腾得够呛。
这一次自作曲,本身歌是她们自己所写,直接少了一环熟悉歌曲的环节,又不用学习新的技能,自然轻松不少。
相较于有存货的创作组练习生,剩下的几个练习生犯起了大难,其中之一就有viva女团中的裴子漫。
她虽然是voca担当,也曾经去韩国进修训练,可从来没有自作曲的经历。
裴子漫之所以选择创作组是因为顾湄,她的排名正好在顾湄前一名,她并不想被她这个曾经看不起的人,因为五万的加票压在头上,便咬着牙也跟着选了创作组。
哪里知道这创作竟然这么难,她憋了两天只写了几个无法成曲的片段。
除了编曲作词的时间,还要留出时间给编舞师和排练,只剩下五天的时间,裴子漫还是没能作出一首可以公演的曲目
实在没了办法,裴子漫拿出偷偷藏的手机,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求助。
虽然viva女团是一个团,但她们每个人都有自行发展,接代言录单曲之类的活动。
参加元气100前,公司里本来是要为她打造一手单曲,编曲已经在网上全版权购买,结果还没来得及录制,元气100就开始官宣报名。
整个viva女团开始为元气100闭关排练,那单曲的事情就告了一段落。
经纪人那边听说了裴子漫的要求,皱了皱眉头“漫漫,你要想清楚,如果售卖歌曲版权的人看到你以创作者的姿态,在决赛中唱这首歌,对方不满意闹起来,你要如何应对”
裴子漫已经被紧迫的时间逼得身心俱疲,她顾不得那么多,只躲在厕所隔间压低声音道“那个版权不是在美国网站上买的吗对方是外国人,不一定能看到。”
经纪人还是保持理智,劝说她“凡是有个万一,据我所知元气100在海外的播放量也很大。如果对方真闹起来,艺星娱乐说不定会取消你的参赛成绩。”
裴子漫急得哭出来“那也总比我现在没有歌曲公演强吧,而且我们不是已经买了全版权吗,都买了版权的,凭什么不是我的。难道你要为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让我搞砸决赛出不了道吗不管怎么说,你今天把那首曲送过来。”
经纪人挨不住裴子漫的哭诉,当天就亲自把单曲送到了她的手里。
裴子漫记住旋律,又用吉他自己录了个deo版本,送到编舞师手上,总算松了口气。
她想起经纪人临走前跟她说的,现在公司的状况不好,随时都可能破产倒闭,如果这单曲出了事,公司根本没有经历去帮她摆平这件事。
裴子漫并没有在意,现场决赛虽然是全球同播,但十五个练习生个人展示完毕,导师就要公布出道名单,她现在第四名,有了五万的加票,虽然很可能无法前进一名,但至少她的出道位保证了。
一旦她出道,就会有诸多娱乐公司发来橄榄枝,就算公司倒闭了,她还有别的选择。
就算卖版权的作曲家来闹,那也早就是决赛之后的事。
裴子漫将deo送到编舞师手中时,顾湄和元若星已经接到了新的编舞deo,开始联系起来。
因为有部分是要自弹自唱,舞蹈在整个曲长中占三分之二,加之被前三轮的公演锻炼得,两个人跳舞能力都有明显进步。
尤其是顾湄,经历了这么长时间舞蹈的练习,她已经不需要再在梦中练习,仅仅用白天的时间练习,就可以将舞蹈练好。
临近公演的第四天晚上,顾湄又梦见了易琛。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从鬼屋偷偷出来,与摄影师集合回到了别墅小屋。
回来的时候,家中四个人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顾湄吃完了晚饭,和他们聊了会儿天,就站起身和易琛一起收拾碗筷,洗碗。
具体分工依旧是易琛洗碗,而她负责挤洗洁精和递接。
虽然两个人的关系早已跨越了朋友那步,但在摄像机前两人还要装出普通朋友的模样。
顾湄从易琛手中接过最后一个干净盘子时,突然感觉他的指尖在她手背上画了两道杠。
她愣了下,抬起头就见易琛冲她微颌首。
顾湄瞬间明白过来,易琛这是叫她十一点摄像头关闭时出来相见。
她觉得好笑,这暗号怎么打得跟菩提祖师给孙猴子打暗号呢。
顾湄憋住笑意,将盘子放进橱柜里,和他道别,就回了房收拾干净衣服去洗澡。
虽然对她来说,游乐园那天和现在已经隔了好几天的功夫,但在梦里这是同一天。
顾湄身上全是被粉丝挤出来的汗。
等她洗完澡,准备去大厅对着摄像头念那羞耻的口播时,她才突然发现一件事。
永恒珠宝品牌商送来给她戴的那枚戒指不见了。
顾湄一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虽然她不知道那枚戒指的具体价值,可这可是要保镖送来的珠宝首饰,价值肯定不菲。
幸好还没吓得突然醒来。
顾湄想了想最后一次看到戒指的时候,大概是早上出门前。
担心品牌商会一直盯着直播,她忙是装作打扫一样,拿着吸尘器,将浴室和回家后到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都没找到她丢失的那枚戒指。
害怕被观众看出端倪,顾湄只找了一遍就回了房间,直到十一点直播关闭,她才赶忙出来,准备再找一遍戒指。
因为太着急,她冲出来的时候撞上了个胸膛,手腕被攥住,她才没往后倒了去。
顾湄抬起头便瞧见易琛黑寂的眸光,带着点点笑意“才三个小时没见,就这么想我,都迫不及待了”
其实是挺想的。
但她没空和易琛腻歪,她今天的口播没做,要是明天早上还不做,品牌商肯定得发现。
她必须得在明天开直播前将戒指找回来。
“戒指没了。”
易琛不明所以地挑了下眉,微颌首仔细看才发现她眉宇间的焦急。
他视线扫过顾湄的指尖,果然发现前几天戴的戒指不翼而飞了。
易琛松开攥着她手腕的手,向上移着揉了下她的头顶“别急,先想想最后一次见到它是什么时候。”
“早上出门前还有。”
易琛温声开口“我陪你一起找。”
然而他们将别墅找了个遍,都没看到那枚戒指的踪影。
易琛想起了什么,微皱着眉“不会落在游乐园了吧”
一瞬间顾湄煞白了小脸“不是吧”
游乐园的范围实在太大了,加之人流量大,就算丢在那里,很有可能已经被人捡走了。
“没关系,我们先去找。”易琛捏了下她的脸颊,安慰道,“要是找不到,我来解决,别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顾湄点点头,就看他上了楼拿车钥匙,心神微微一松,想起自己账户里头的几亿。
顾莓可不像现实中她那么穷,还有几亿的资产,就算弄丢戒指,赔就是了。
易琛拿完车钥匙很快下楼,他们俩离开的动作很轻,却还是惊动了卫弛飞,他扒在二楼栏杆上,眼神八卦又暧昧地在他们俩之间飞来飞去。
他压低了声音“你们俩这是白天的约会还不够劲,晚上还要偷偷出去约会吗”
顾湄想了想,决定把他骗过来一起找戒指。
她冲他招招手“你要不要也一起来”
卫弛飞忙是摇头“去当电灯泡吗,我又不傻。”
跟情侣一起出去,准没好事。
“我们去一个很神秘的地方,你确定不去”
卫弛飞有些犹疑“你们到底去哪里”
就看见顾湄没理他,转身牵住易琛的手“不带他了,就我们去好了。”
卫弛飞好奇心起来“我也要去”
外头黑着道路上没什么车辆,易琛车开得极快,三个人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
卫弛飞看着面前黑乎乎的游乐园门口。
“”
卫弛飞沉默了会儿“这就是你们说的神秘地方”
顾湄反问他“不神秘吗”
卫弛飞顿了顿“真的好神秘哦。”
他双手捂住胸口,警惕地看向他们俩“你们俩不会要把我卖了吧。”
人已经骗过来,顾湄也不隐瞒了“你要是比戒指贵的话,我可以考虑下。”
卫弛飞“啥”
易琛笑了起来,将丢戒指的事情说了出来。
“所以你们是要把游乐园找一遍”
顾湄纠正错字“是我们。”
卫弛飞终于反应过来“顾莓你个骗我感情的感情骗子”
他往游乐园里看了眼,只见里面黑乎乎地,什么都看不清。
卫弛飞“这要怎么找”
易琛带着他们来到门卫处,简单跟在门卫处值夜班的工作人员说了下原因,随后从钱夹子里掏出了一叠纸钞塞在他手心“麻烦通融一下。”
卫弛飞倒没什么反应,顾湄则是心疼地看了眼那叠钱。
门卫收了钱后好说话多了,不仅放了他们进去,还将游乐园里的路灯打开方便他们找。
三个人站在游乐园的门口,易琛回忆了下白天所经过的地方,画了两张路线图,递了一张刚给卫弛飞“我们兵分两路”
卫弛飞疑惑开口“我们不是三个人吗”
易琛低头看了眼顾湄“湄湄是女孩,她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他指尖指着路线“你往西,我们往东。如果找不到别钻牛角尖,一个小时候这里集合。”
果然跟情侣出来,准没好事。
卫弛飞只能认命地接过路线图,按照纸上画的路线,沿路帮忙找着戒指。
顾湄对找到戒指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游乐园的客流量这么大,如果在明显的地方,肯定早就被人捡去了。
如果掉在了难以找到的地方,现在黑灯瞎火的,也找不到。
顾湄轻轻叹了口气,有些郁闷。
易琛轻轻揉了下她的眉间,温声哄着“别担心。找不到,我赔给你好不好”
说完便握住了她温软的指尖,顺着东边一点点找去。
他们集中在长久停留的地方找寻,譬如晚间被粉丝拥挤的那块地,譬如他们腻歪着待了半个小时的鬼屋。
每一处都细细找过,可是仍旧没找到。
约定集合的时间快到了。
顾湄有些泄气“算了,找不到算了,我明天给品牌商打个电话道歉,看看要怎么赔偿吧。”
易琛看了她一眼,这枚戒指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但他担心顾湄自责。
他没有放弃“再找一遍吧。”
于是他们顺着最东头,又往游乐园门口找去,着重于在粉丝拥挤的那块地。
易琛甚至于拿着小树枝将附近的泥土薄薄地翻了一遍,就在顾湄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听见易琛的声音传来“湄湄找到了。”
彼时顾湄也正拿着小树枝在另一边翻着,一听到易琛的话,她忙是兴高采烈地将手中的树枝扔了,往他那边跑去。
易琛刚刚单膝跪地在路边找着,她跑来的时候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将戒指高举着,等着顾湄跑过来,她的衣角因此沾染上了泥土,他却丝毫不在意。
昏暗光线下,他俊逸的容貌若隐若现,薄唇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顾湄在距离三步远的地方,脚步突然顿住。
她眼前一阵眩晕,脑袋里的雷鸣声轰隆作响
顾湄突然有种预感,这样的场景她曾经经历过。
顾湄突然开口“易琛,你是不是有向我求婚”
她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
易琛脸色微变“你想起了什么”
顾湄恍若未闻,眸光死死地盯着易琛“求婚是什么时候的事”
“在你失忆的两天前。”
记忆里某个画面与现在重合。
那时她是怎么想的
顾湄的脑袋疼得厉害,胸口荡漾着几乎要涌动出来的情感。
没有任何时候比这个时候更让她真切的知道,她喜欢易琛,她真的喜欢易琛。
可是脑海中泛起的只言片语却是
没有时间了。
一。定。要。杀。了。他。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顾湄脸色一瞬间刷白,她下意识看了眼易琛。
只见他担忧地看向她“湄湄,怎么了”
易琛缓缓站起来,想要靠近,却见顾湄像是受到惊吓地往后退了两步,他只能作罢,安抚道“我不过去,你别害怕。”
顾湄眼泪几乎要落下来,她不是害怕他。
她是害怕自己。
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
远处传来卫弛飞兴高采烈的声音“顾莓,我想起那个名字了”
什么名字。
顾湄脑袋疼得几乎无法思考,只是僵硬地转了过去。
只见卫弛飞站在稍远处冲她招手,提醒道“就是你第一次失忆后唯一记得的名字呀,我想起来啦。”
顾湄想张口询问,却只是张了张口,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只是站在那儿看着卫弛飞开口“那个名字是”
“易缙。”
这个名字像是炸弹一样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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