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练
虽然近些年与虫族的战争往往以机甲战舰为主, 但只要稍稍对钟弈有些了解,都会知道对方在格斗体术上也是行家。
哪怕是和厉昌联手以二打一,沈裴依旧没什么能占据上风的把握。
然而事已至此, 无论是他还是厉昌, 都没办法在这种场合认怂,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 钟弈明显想要“杀鸡儆猴”。
无奈恼羞成怒的厉昌根本没考虑过和沈裴这个“情敌”、当众害自己丢脸的oga合作,蹭掉嘴角血迹,他主动站到钟弈对面, 活脱脱一副求单挑的架势。
围观人群里,背锅成了“蓝颜祸水”的柳宁不忍闭眼,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发展。
果然,两分钟不到,高高壮壮的厉昌就一个踉跄,捂着小腹倒在了地上。
被剩下的沈裴顿时很想骂娘。
担心自己不听话的身体会在契合信息素的刺激下产生什么丢脸的反应,黑发青年正琢磨着随便应付两下然后认输,就见男人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气势汹汹地抬手攻来。
收放自如, 游刃有余, 对方一招一式间分寸拿捏得极好, 沈裴不得不拿出十成十的精力应对,完全没了故意划水的可能。
闪转腾挪, 以巧破拙,两人的交手显然比之前那场更有观赏性, 犹如终于找到狩猎时机的雪豹, 黑发青年矮身一个滑步, 绷直小腿踹向男人胸口, 却没成想对方竟生生吃下这招,借势握住了他的脚腕。
类似的亏已经吃过一次,沈裴心念电转,果断稳住身形,避免了再次被甩的下场。
无奈男人在战场上磨砺出的实力终究更胜他一筹,约莫十招过后,黑发青年终是露出一个破绽,被对方扭住手臂按在地上。
“悟性尚可,”脸不红气不喘,清楚记得对方如何避开类似招式的男人笑眯眯道,“比先前那个多坚持了三十秒。”
“虽然还是很短,但总归值得表扬。”
长短大小是一群雄性相处时永远绕不开的话题,听到这句带了点颜色的调侃,周遭围观的学生到底没忍住笑,嘻嘻哈哈地乐出了声。
站在柳宁身旁经受无数目光洗礼的厉昌则最恼火,毕竟按照钟弈的说法,他才是更短的那个。
唯有被调侃的正主毫无反应,唇瓣紧紧地抿着,漂亮的五官冷若冰霜。
许是顾及着自己最初那场比斗的摔伤,男人的膝盖只是虚虚抵在他的背上,但正是这种似有若无的触碰,反而让沈裴觉得格外难熬。
肾上腺素刺激着信息素在附近扩散飘荡,就连被对方隔着衣料抓住的手臂,都仿佛酥酥麻麻地软到了指腹。
偏生那人竟半点没有身为aha的自觉,还不依不饶地低头凑近问他“怎么不说话”
宛若献祭般的危险姿势、藏有腺体的后颈毫无防备地落进对方眼中,黑发青年挣动两下,上挑的眼尾晕开一抹薄红。
如此细微的变化旁人看不分明,压住青年的钟弈却看得清楚。
误以为是自己粗手粗脚弄疼了对方的摔伤,他松开沈裴,用了个巧劲儿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好了好了,开玩笑的。”
这没在军营里呆过的优等生就是皮薄,可怎么说呢
对方哭起来的小模样倒还挺好看的。
一场“争风吃醋”的闹剧以两个aha统统被教官打趴收场,聚集在体育馆的学生纷纷在钟上将满含威胁的目光中作鸟兽散,顺便还收获了一句“禁止私下斗殴”的警告。
经过接近十分钟的发酵,厉昌被沈裴勒过的颈间已然鼓起了一道肿胀狰狞的红痕,只可惜主角柳宁的心思此刻并没有放在他身上,而是主动开口,担忧地看着明显状态不佳的沈裴“抱歉,要我送你回宿舍吗”
后知后觉注意到这个被两名aha抢来抢去的beta,钟弈不动声色地在三人之间打量一圈,这才慢悠悠摸着下巴开口“沈裴,跟我去一趟办公室。”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力心性都让自己满意的好苗子,他可不能让对方被这些情情爱爱耽搁。
并未从柳宁一连串反常的举动中感觉到什么恶意,沈裴接过爱德华递给自己的外套,隐晦冲对方摇了摇头。
这下厉昌真气急了。
若非还有钟弈在场,他简直恨不得再和对方打上一架。
明明好感值的波动没有任何古怪,但柳宁最近的表现,确实让他心中忐忑。
实在看不惯对方当着自己的面和那个貌美beta眉来眼去,钟弈扬声催促“沈裴。”
“在。”穿上外套系紧纽扣,黑发青年应了一声,匆匆跟上自己教官的脚步。
本以为对方单独留下自己的原因是为了对刚刚的事做一个检讨,谁料当沈裴老实在钟弈办公桌前站好时,等待他的却是一个被丢在怀里的药瓶。
“受伤了还强撑,”虚虚扫了眼青年笔挺的站姿,钟上将从鼻腔里发出声低哼,“怎么刚才摔得不疼”
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男人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黑发青年迟疑地道“谢谢教官,我这就回宿舍涂药。”
“宿舍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被青年明晃晃透着疏离的语调气笑,钟弈半是实话半是故意地道,“还有十五分钟上课,别折腾了,就在这吧。”
当场石化的沈裴
晴天霹雳的0049
知道宿主一向不喜欢自己在有关比赛的问题上帮忙开挂,它虽乖乖保持沉默,却在对方赢得胜利后的第一时间修复好了伤口。
如今钟弈要宿主在这上药
它现场伪装点淤青还来得及吗
“又怎么了”见青年低头握着药瓶没有动作,钟弈挑挑眉笑,“放心,我对aha没有兴趣,保证一眼都不多看。”
沈裴咬牙“这里是办公室。”
“唰啦。”
随手按下开关拉好窗帘,钟弈靠着椅子打了个转“动吧。”
死死盯着对方后脑勺的沈裴表示很淦。
大白天突然拉窗帘什么的,昏暗的环境只会让气氛更暧昧好吗
迟迟没有听到身后传来呼吸以外的响动,好意被拂的钟弈咂咂嘴,正想叫对方出门左拐去同层的卫生间,耳边却忽然传来了阵悉悉索索的摩擦声。
为了避嫌而背对门口,他其实并不能看到青年此时在做什么,怎奈钟弈听力极佳、记忆力又好,哪怕没有刻意回想,脑海里也不由冒出了之前在体育馆见过的画面。
先是外套,第一军校的制服外套是一种极深沉的绿色,背后用银线绣着传承几百年的校徽,看起来严肃而又端庄。
至于那外套之下,应该是学生们上理论课时才会穿的衬衫,布料洁白,材质柔软,虽然不太适合打架,却很招校园外那些oga的喜欢。
尤其是他身后站着的青年,没有夸张的肌肉轮廓,反倒像一把包在丝绒里的细刃剑,优雅且危险,还透着股挥之不去的禁欲。
再之后
再之后的画面钟弈便想不出来了。
毕竟他又没有真正瞧过那把包在丝绒里的剑。
“咔哒。”
约莫是皮带弹开的脆响,深绿的外套和洁白的衬衫终于被主人规规矩矩地叠好放在一旁,破罐子破摔地拧开药瓶,决心速战速决的青年估摸好计量,直把当中的液体顺着颈后胡乱一倒。
原本味道浅淡的液体蓦地在接触空气后变得浓郁,黑发青年瞳孔紧缩“怎么是药酒”
还是和某上将信息素足有七分相似的味道。
“药酒怎么了绝对比校医室那些治疗喷雾好用,”彻底误会了青年话中的重点,钟弈不满地回头,“你一个正儿八经的aha,哪来那么多”
讲究。
最后两个字生生堵在喉咙,钟弈望着眼前被他乍然回头吓到的青年,一时竟忘了该如何说话。
骨肉匀停,莹润如玉,白皙似凝脂却毫不孱弱,犹如茂密丛林中一只受惊的鹿,素来矜持冷淡的黑发青年难得露出几分慌乱的神色,牛奶般的皮肤肉眼可见地转向粉红,恍惚间只叫人觉得活色生香,热气蒸腾。
更要命的是,因得主人的晃神,那原本该被揉散推开的药酒只能沿着脊柱缓缓向下,越来越少、越来越淡,最后只剩下那么一滴,在小巧的腰窝片刻逗留,又缓缓没入那片被布料遮挡的隐秘翘挺。
扑通
心跳的速度陡然加快,很清楚周遭没有任何oga的干扰引诱,男人却还是本能释放出了信息素。
没法偷吃抑制剂的沈裴更是难熬。
可他没有退路。
钟弈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虽然安静却也有人走动,如果自己就这样衣衫不整地出去,一定会登上校园论坛的头条。
于是,他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尽量快地用手掌将药酒推开,如紧急集合般,飞速穿好自己的衣服。
“我去上课。”
艰难控制着发抖的指尖系好最后一粒纽扣,黑发青年颔首致谢,面上除了被冒犯的不愉,并无法看出其他。
谁料就在他轻轻转动门把,即将逃脱虎口的刹那,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忽地死死按住了门板。
轻易将矮了自己半个头的青年圈在办公室大门与胸膛之间,男人顶着对方惊疑又恼怒的目光低头,认真凑近那白里透粉的后颈嗅了一嗅“沈裴,我的好助教。”
“老实交代吧”
“你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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