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剧飙升的信息素宛如最灼人的火, 当钟弈一路飙车拥着沈裴回到公寓时,两个人的脚步都有些踉跄。
青年确实是喝了酒的,热意和酒意同时上涌, 便在眼角眉梢晕开些许醉人的红。
老实说,钟弈很少能见到这样的沈裴,许是因为一直惦念着学校里的处境, 就连被临时标记, 对方都是一副隐忍自持的模样。
甜蜜花香四溢开来,黑发青年仰头承受着男人自上而下的啄吻, 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对方肩上, 似是推拒,又似是依赖。
顺势用犬齿在青年小巧的喉结上咬了一口,钟弈牢牢箍住对方的腰,哑声喃喃“瘦了。”
明明早已花式飙车过的高速老司机,可当男人一边心疼又正经地在他耳边叫着“沈裴”、一边用手丈量他的各种尺寸时, 黑发青年还是没能忍住,低低呜咽一声,蓦地软了腰肢。
厚重馥郁的酒香潮水般一波波涌来,察觉到某种变化的青年皮肤泛粉, 本能地想逃, 却又被男人搂着腰拖了回去。
公寓内专为ao准备的安全模式自动开启,门窗紧闭,男人低笑, 张嘴含住青年耳垂
“晚了。”
大抵是骨子里自带的aha基因作祟,先前从未有过类似经历的钟上将, 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最好奇的那处桃源。
周遭是两处绵绵的、被雪色覆盖的山丘, 那一处隐秘的细窄山洞, 恰巧被夹在了两者之间。
水声滴答,潺潺溪流顺着幽谷流出,又带来一缕微光,隐约能让人瞧见里头繁花盛开的暖热与粉意。
作为一名常年为联邦开拓领土的军官,钟弈对此次的任务耐心极了,纵然那无人踏足的山谷条件反射地拒绝着旅客的探索,他依旧撑着自己规格有些超标的桨,温柔却不容拒绝地,顺着那清澈的水流缓缓而上。
对于初到此地的旅者来说,最开始的确有些艰难,但在绕过那最窄的一个关口过后,前方便是柳暗花明。
温度攀升,愈显湍急的溪流带着旅人的桨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在山洞里打转,偶尔撞在什么要紧的、凸起的小石子上,便会引得周遭一阵震颤。
脚背绷紧的青年哭得有点惨。
他是知道这世上有桃花源没错,却没成想桃花源里还有个洞。
宛如乍暖还寒时遇到骄阳的冰,山洞里的水忽然一下子泄了洪,晶莹四溅地浇了旅人一身。
但做足理论功课的旅人却没有因此退缩,仍然耐心地,撑着自己的桨向里面探。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没过多久,那秘境中的秘境便现了踪迹。
只可惜它藏得极深,小巧的门扉也紧紧闭着,直到旅人来来回回、重重用桨叩了许久,对方才受不住似的,露出一个小小的缝来。
抓准时机,旅人一个用力,终于闯进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地界。
泪眼迷蒙的青年登时瞳孔一缩,想要挣扎,却又被男人咬着后颈,强势地按回了怀里。
众所周知,船桨这东西前头总是更宽大些,那秘境中的秘境又小得厉害,就算勉强接受了旅人的探索,没过一会儿,也被折腾得快要散架。
更要命的是,那体感坚硬的船桨竟是个水包货,不知过了多久,它突然停顿一瞬,毫无预兆地在那秘境内炸开。
咕叽。
百分百契合的信息素在这一刻完成了最原始、亦是最彻底的交融,生理性的泪水难以克制,黑发青年猫似的,脊背轻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狠狠一口咬在男人肩头。
清醒地失控这种事,钟上将还是第一次体会。
饶是他已经有意地控制了自己手上的力道,到了结束的时候,青年身上还是多了数道显眼的痕迹。
沈裴的皮肤极白,哪怕每天都要训练,也比正常的aha更软。
情到浓时,钟弈捏得重了,那把纤细劲瘦、甚至还带着人鱼线的腰,便被染上几块淡淡的青。
因得最近并非沈裴的发热周期,所以当钟弈抱着清洗干净的青年回到床上时,天空才刚刚泛起鱼肚白。
垂头看了眼对方留在自己肩头的牙印,他蹙着眉,略显懊恼地用指腹蹭过那些青青红红的痕迹“我的错,弄疼你了。”
整个人散架似的趴在床上,沈裴闭眼没有说话,累得连手指都不想抬。
学无止境,他到底还是小瞧了abo这种专为小h文服务的世界观。
本想抱着枕头一口气睡他个天昏地暗,谁料精力过分充沛的某人,竟还小鸡啄米般、一下下在那些痕迹上亲来亲去,手也在他的肚子上打转儿。
“钟弈,”一巴掌将对方洗完澡后毛茸茸的脑袋推开,黑发青年尽量想让自己显得严肃,可那叫哑了的嗓子偏又透着一股子求饶的味道,“我要睡觉。”
老老实实停下所有二次盖章的动作,钟上将长臂一伸,将人抱进怀里“沈裴,你想要孩子吗”
总算想起自己忘了什么的沈浪浪
对哦,在这个神奇的世界里,被完全标记的oga可是会怀孕的。
虽然他向来对孩子十分无感。
早早便确认过0049能替自己“绝育”服务,黑发青年趴在男人怀里,懒懒地,头都没抬“抑制剂吃得太多,想不想都没那个功能。”
微妙地,搭在他小腹的手僵硬一瞬。
等了半响都没等到男人后续的说辞,沈裴又困又恼,还莫名有点委屈,便翻翻身子想要下床“我去客”
话未说完,那操劳过度、经不起任何拉扯的腰,便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这嘴硬心软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重新将对方抱回怀里,钟弈无奈摇头,用掌心贴住青年酸痛的肌肉,“有什么火冲我发就是,折腾自己多吃亏嗯”
低头亲了亲对方因生气而睁圆了些的凤眼,他沉声地道“药物对身体的伤害是不可逆的,沈裴,我有点急,也很心疼,你能懂吗”
“但怎么办啊,”撒娇般地将头埋在青年颈侧,男人放轻音量,画风忽地一变,“一想到能够完完全全地独自拥有你,我的心就高兴极了。”
“尽管这么说有点混蛋,可是沈裴,我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你。”
“哪怕是我们的孩子也不行。”
分明是在常人耳中极其自私的言论,然而对沈裴来说,这才是他最熟悉的、最想听的情话。
几生几世的纠缠,哪怕对方无法留存全部记忆,他们之间,也早已没了其他任何人的位置。
短暂退去的困意再度来袭,黑发青年小小打了个哈欠,含糊地“嗯”了一句。
世间情爱有许多种,儿孙满堂固然惹人艳羡,眼里身边只容得下彼此,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一个oga一生只能接受一个aha的完全标记,这是清清楚楚写在生理手册上的常识性问题。
不过因为沈裴那晚没有处在发热期,纯靠蛮力叩开那道门中门的钟上将,总觉得心里不大安定。
尤其是在青年通过考核进入第九军团后,他之前亲自替对方挑的那款香水,反而成了遮掩两人关系的帮凶。
虽说在纪律严明的第九军团,没谁会去招惹已经有主的oga同僚,可无奈在他人眼中,几个月前在实战考核中大出风头的沈裴,完全就是个极优秀的aha。
容貌与实力兼备、看似冷淡却很细心、信息素也很特别、没有其他aha那种让人紧张的压迫力短短几周下来,除了对信息素感知迟钝的beta,连一直号称同性相斥的aha们,都能和对方打成一片。
如此一来,答应沈裴暂时隐瞒两人关系、等对方做出些成绩再公开的钟上将,更是感觉到了史无前例的危机。
于是,当又一次和钟弈分房而眠的沈裴、被叫进那间最大的办公室时,一眼就瞧出了某醋缸身上缠着的怨念。
联邦边境临近深秋,虫族的活动频率也降低了些,驻扎在外的男人无仗可打,桌上则堆着来自首都星的文件。
“坐。”未等青年说话,皱着眉的钟上将便主动开腔,拍了拍自己的腿。
无端从对方脸上读出几分大狗狗式委屈,确认房门锁好的沈裴绕过办公桌,倒没真坐在男人腿上,只弯腰抱了抱对方“怎么了易感期”
“没到易感期就不能想你吗”小声嘀咕一句,钟弈到底还是回抱住青年,凑近对方颈侧,嗅了嗅那藏在香水下、属于自己的味道,“沈裴,宝贝我后悔了。”
早知如此,他一开始就不该答应那个见鬼的“地下恋情”。
难得见到对方这副模样,沈裴一愣,哭笑不得“其实现在公开也可以的。”
虽说他确实很想避开某些关于“徇私”“走后门”的八卦非议,可和钟弈的心情相比,这些小麻烦都不值一提。
“男人说话怎么能不算数”一口否决青年的提议,钟弈伸手摸向办公桌的抽屉,“放心,我已经想到了更好的解决方案。”
心跳没来由地加快一瞬,黑发青年瞧着那个被男人翻出又握在手心的丝绒方盒,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似的,呆呆僵在了原地。
“提前托朋友在首都星定制的款式,”乍看神色镇定,男人的语速却比平常快了几分,“可能有点急,但我是真心的”
轻轻将那枚尺寸恰好的银白圆环套进青年指间,他起身,认真望进对方映着自己的眼底“保密归保密,沈裴先生,我们可以先结婚吗”
“说得好听,”眼眶发酸,黑发青年嘴上却不饶人,“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先斩后奏,熟读兵法的钟上将摩挲着对方左手的戒指果断摇头“当然没有。”
“那太好了,”微不可察地吸了吸鼻子,沈裴踮脚,主动吻向男人的唇
“我很愿意。”
每个世界,
都很愿意。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