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十九个女配

    锋利的匕首泛着凛凛寒光,银白的月光泄了一地,虞蒸蒸的手指紧攥了刀把,指尖因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匕首悬在安宁的头顶,只要越到安宁的身前,对准心脏的位置狠狠刺下去,这一切就该结束了。

    可虞蒸蒸却僵硬着后背,停住了动作。

    月光打在锋利的匕首上,折映出安宁微微扬起的唇角。

    不,不对,这一切都太过顺利。

    从萧玉清主动露出手臂自证来看,就能知道他并非是头脑简单的人。

    自打她从安宁的梦境中出来,便一直小心行事,她从未露出过什么马脚,直到屏风换衣那件事。

    她明明看到萧玉清走进了那扇屏风,为何她去偷看时,屏风里的人却变成了鬼王

    原本她以为这只是个意外,可若是换一种思维方式来思考,萧玉清是因为猜到她知道安宁是傀儡的事情,所以才在进屏风后又出来,换到另一扇屏风里呢

    虞蒸蒸蹙起眉头,若萧玉清真是傀儡师,自然不会不清楚他的血,对于安宁来说该是怎样毁灭性的灾难。

    可他却在明知道她怀疑他的情况下,对于她取走他的血而无动于衷,甚至连一丝怀疑都不曾表现出。

    这种举动对于小心谨慎的他来说,本身不就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情

    但如果萧玉清是故意让她取走他的血,为的就是让她顺利刺伤安宁,那他的表现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虞蒸蒸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她只顾着尽快除害安宁,却未曾思考过这件事给她带来的后果。

    若是用萧玉清的血杀不死安宁,那她刺伤了安宁,安宁再跟向逢一哭诉,怕是向逢当场就要搞死她。

    就算今日向逢碍于鬼王在场,不敢对她出手,那之后的日子呢

    她总不可能时时刻刻挂在鬼王身上,到底是会有离开鬼王视线范围内的时候。

    还有山水,她就纳闷安宁为何跟山水说想解手的事情,安宁根本就是笃定了她会护着山水,不会让山水一个人陪着安宁去树林解手。

    这样又可以给她机会下手,还不至于让她怀疑安宁突然想解手的动机,甚至还能把山水也牵扯进来。

    一箭三雕,真不愧是高段位绿茶。

    届时等她动了手,安宁就会把山水也拉下水,诬陷山水是她的帮凶。

    到那时,向逢会如何对待山水

    虞蒸蒸的臂弯轻颤两下,握紧匕首的掌心传来黏湿感,她将微微湿润的指尖松了松,咬牙缓缓放下匕首。

    她心中有些庆幸,幸好自己还没将安宁的是傀儡的事情告诉山水,若不然以山水直来直去的性子,怕是要因为此事而吃亏。

    “怎么停住了呢”

    安宁侧过身子,苍白无色的唇瓣上,泛起一抹阴森的笑容“你不是想杀我吗”

    她的声音不大,刚好足够引起山水的注意。

    山水不知草丛里发生了什么,她怕虞蒸蒸有什么事,连忙转过身子往两人的方向走去。

    安宁直勾勾的望着山水“你来的正好,快帮她按住我,不然就凭她一个人,怕是杀不掉我呢。”

    山水听得一脸不知所云,安宁在说什么胡话

    安宁见山水这幅懵懂无知的神情,不紧不慢的挑了挑眉“看来,她还没有告诉你真相呢。”

    “你应该知道雪惜,那是你师父心心念念几千年的女人。”

    她对自己的身份不加掩饰,唇边泛着讥讽的笑意“我是傀儡,用雪惜的躯壳制作成的高级傀儡。”

    安宁说完这话,心中莫名释放出一种近乎变态的愉悦感,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能欣赏到山水痛苦扭曲的表情。

    向逢误把她当做雪惜,整日被她耍的团团转,甚至连最亲近的徒弟都质疑忽视,到头来她其实就是个赝品。

    山水知道真相,肯定要被她气死吧

    听到雪惜这个名字,山水愣了一会儿。

    她半晌才想起来,师父说梦话的时候,似乎经常喊这个名字。

    但她当时以为,这只是个食物的名字,就像是奶冻、云片糕和龙酥须一样。

    原来雪惜是个人名。

    山水仔细的打量着安宁的脸,总算知道自己为何总觉得安宁长得眼熟了。

    在她刚被师父带回寝殿时,师父的榻边就挂着一幅美人的画像,只不过因为时间太久远,她早就记不太清楚那画像上的女子长什么模样了。

    现在想来,那女子应该就是雪惜了。

    安宁拧着眉头,看着山水的反应,笑意凝固在唇边“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山水想了想,点评道“你不适合穿红衣裳,像女鬼。”

    这话是真心实意的,画像上的雪惜身穿白裙,犹如仙子误落人间,美的不可方物。

    同样的身体,安宁就显得逊色多了。

    安宁的脊背僵硬住了。

    重点在于她适不适合穿红衣吗

    难道山水不该把重点,放在她是傀儡这件事上吗

    她的面部肌肉轻跳两下,脸色有些难看“你知道我接近向逢的目的吗”

    听到安宁这话,山水总算有了点反应,她神色怔愣的看着安宁“你说你喜欢我师父。”

    这话是山水不小心听到的,在她方才陪衡芜仙君走了一会儿,准备回去时,不巧撞见了安宁和她师父。

    当时安宁牵着她师父的手,将脑袋依偎在他的手臂上,满目深情的说向逢哥哥,我好喜欢你。

    山水不太懂什么叫喜欢,只是依稀知道归墟山上的打铁匠和卖馄饨的阿蛮相互喜欢,后来他们两人成亲在一起,隔年还生出一个小娃娃来。

    她曾向阿蛮请教过这个问题,阿蛮一脸幸福的告诉她,喜欢就是想和那个男人睡觉,而爱是想和那个男人睡一辈子的觉。

    如果是这样,那她觉得她和师父很相爱,因为她想跟师父在一起睡一辈子,师父大概也是这样想的。

    可自从安宁出现之后,师父就和她分开睡了,他的眼里全都是安宁。

    经过这几日的沉思,如今她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师父不爱她了。

    不过也没关系,师父还喜欢她,这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蠢货”安宁眸底满是讥讽,一改往日的怯懦柔情,话中带刺“谁会喜欢他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接近他只是想利用他,他在我眼中还不如一条狗”

    山水的脸色变了,她冲上去钳住安宁的臂膀,眸中满是怒色“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师父我师父不是白眼狼”

    许是因为太过愤怒,山水的嗓音并没有收敛,虞蒸蒸听到这刺耳的低吼,连忙上前制止山水。

    “山水,你冷静一点。你这样喊,外头都能听到了”

    山水涨红着脸,缓缓抬起头看着她,眼眶中闪烁着点点泪光“蒸蒸姑娘,我师父不是白眼狼真的不是。”

    虞蒸蒸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我知道了,他不是。”

    山水似乎并不知晓几千年前凌碧宫灭门之事,就连刚刚安宁提起雪惜时,山水都没什么反应,显然是从未有人跟山水说过这些事。

    安宁就是想激怒山水,她得先把山水安抚下来。

    虞蒸蒸的小手搭在山水的肩膀上“咱们先回去。”

    山水刚刚恢复些理智,安宁这边却不甘示弱的挑衅道“我说的不对吗他就是条疯狗灾星没有人会喜欢他,他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安宁一张口,虞蒸蒸就感觉到一丝不妙。

    果不其然,山水像是脑子里头断了弦,又重新和安宁扭打成了一团。

    虞蒸蒸手里头拿着匕首,不好上前拉扯山水,她耳朵灵敏的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心中警铃大作。

    肯定是向逢听到叫喊声,以为她们几人出什么事了。

    虞蒸蒸顾不上别的,连忙将匕首往储物镯里藏去,这匕首要是被向逢看到,指不定安宁要如何编排她们。

    安宁明明正在和山水扭打,背后却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一脚踢在她的手上,将她手中的匕首踢落。

    安宁去抢掉在地上的匕首,虞蒸蒸只怔愣一下,便也动作迅速的和她一同抢夺匕首。

    两人的手几乎同时触碰到匕首,虞蒸蒸的反应更快一些,用脚将匕首踢了出去。

    那匕首正好落在山水脚下,安宁想去抢夺那匕首,虞蒸蒸却纠缠住了安宁的身子,令安宁动弹不得。

    到底有了灵力,就是不同以往,虞蒸蒸的力气是原先的几十倍,安宁自然扭打不过她。

    虞蒸蒸锁住安宁的脖颈,咬牙低声道“快把匕首藏起来”

    山水的反应慢了半拍,她没搞懂虞蒸蒸的意思,却还是准备按照虞蒸蒸的话去做,将匕首藏起来。

    就在她拿起匕首的一刹那,安宁抬起头轻笑一声“山水,咱们打个赌吧。”

    山水怔愣一下,抬眸与安宁的目光对视上。

    安宁此刻被虞蒸蒸锁住上半身,虽然面容狼狈,神色却带着一抹从容“我说你想杀我,看向逢是信你还是信我。”

    说罢,她原本紧扣住虞蒸蒸双臂的手掌攥拳,臂弯蓦地向后一顶。

    她坚硬的臂肘用力顶向虞蒸蒸的腹部,虞蒸蒸本能往后耸腰躲避,锁在安宁脖颈上的手臂便无法避免的松了松。

    安宁就趁着这一松懈,挣脱了虞蒸蒸的桎梏,她握住山水的手,将那匕首狠狠的刺入了她的胸口。

    山水的瞳孔蓦地一紧,她的瞳色中映出殷红的血色,以及正从远处飞奔赶来的黑色身影。

    安宁的身子软软倒了下去,她的唇边挂着一抹微笑,轻轻启唇对着山水做了一个口型你输定了。

    傀儡的疼痛感要比常人敏锐百倍,只是轻轻划破个口子都会疼到晕厥,更不要提这一刀是刺入了胸口。

    安宁疼的浑身抽搐,太阳穴处凸起道道青筋,可她却硬撑着没有昏厥过去,她还有任务没有完成。

    “安宁”

    听到他慌乱的低吼,山水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她的手臂止不住的颤抖。

    虞蒸蒸望着倒下的安宁,缓缓蹙起眉头。

    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安宁并没有变回一具尸体。

    萧玉清和安宁到底是什么关系

    若他就是傀儡师,那安宁此刻应该死了才是。

    若他不是傀儡师,那之前换屏风,露手臂,右臂手肘上的淤青这发生的一切,难道都是巧合

    她来不及思考,向逢已经神色慌张的冲了过来。

    血液快速浸湿了她的衣裙,红褐色的鲜血争先恐后的从伤口处涌出,在她衣襟前绽放出一朵妖冶的血花。

    向逢将她的身子扶起来,却染了一手黏稠的血“安宁,安宁别睡,睁开眼睛”

    他的唇瓣失去血色,嗓音微微轻颤,带着些嘶鸣。

    安宁的呼吸轻不可闻,她挣扎着抬起手臂,指尖轻轻落在他的脸上“向逢哥哥,我喜欢你,山水姑娘也喜欢你。别怪山水姑娘,她只是一时糊涂”

    “我现在把向逢哥哥,还给山水姑娘”她神色缱绻的望着他,轻轻叹息一声“只可惜,看不到来年的迎春花了。”

    迎春花三个字,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剑,彻底崩碎了向逢的理智。

    当初他为躲避仇人追杀,假扮成乞丐藏在人界的破庙里,每日醒来身边都摆放着一枝迎春花和两个肉包子。

    没等他去寻找送花的人,仇人就找到了他,他身中数刀,拖着残躯躲进一家棺材铺里。

    棺材铺的男主人不在,只有那人家的小女儿在店里,不等他解释清楚事情经过,他便体力不支的晕倒过去。

    待到他醒来之时,棺材铺已然付之一炬,他被在人界行医为善的雪惜救了出去。

    到了青城山他才知道,雪惜平生最爱迎春花。

    原来他在破庙之中,那每日一枝的迎春花是雪惜送给他的。

    它在冬末初春时花开满城,她说迎春花象征着希望与坚强,她还说若是她迷路了,就去有迎春花开的地方寻她。

    后来,她死在青城山下的迎春花丛中,她的鲜血迸溅的四处都是,将那一片金灿灿的花丛染成了鲜红色。

    安宁苍白无色的面庞,与雪惜失去颜色的面容渐渐重叠,向逢从乾坤袋中掏出大把的丹药,哆哆嗦嗦的将丹药塞入安宁的口中。

    见安宁止住血,他轻轻将她放平在地上,双目猩红的看向山水“你干的”

    山水面色煞白,挺直的脊背止不住的颤抖。

    她从未见过他这种模样。

    明明他的容音相貌还和以往一样,可此刻他的这张脸,在她眼中却变得如此陌生。

    向逢朝着她走去,步步紧逼“为什么”

    山水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不是我,不是我伤了她,是她自己动的手”

    地面凹凸不平,她一时没站稳,狠狠的摔了一跤。

    许是手掌不慎擦碰到了石头,她的掌心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从伤口渗出,顺着她的指尖蜿蜒流淌,最终坠入泥土之中。

    向逢就站在山水身前。

    若是放在以前,她就是磕碰一下,他都会一脸心疼的给她处理伤口。

    可他此刻只是冷眼旁观的看着她,瞧见她摔得如此狼狈,甚至连神色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缓缓蹲在她身前,指尖叩在了山水的下巴上,低声自喃道“就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才对安宁动了杀心”

    山水拼命的摇头,她红着眼圈,说话都有些先后颠倒“师父,我没有想杀她,她是傀儡,用雪惜的身体做成的傀儡,你相信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他便扬起手臂,一巴掌扇歪了她的小脸。

    向逢眸光冰冷“安宁跟我说你讨厌她,还威胁她让她远离我,若是不离开我,就编排她是雪惜的傀儡。我本来还不信,没想到你如今会变成这幅令人作呕的模样。”

    “我真后悔,当初就不该将你捡回来”

    他无视山水惨白的唇色,放下了最后的狠话。

    向逢正要起身,却发现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的脚腕,他垂眸向下看去,只见无数细长的树根拔地而出,像是毒蛇缠食一般死死缠住他的双腿。

    树根还在不断向上蔓延,不过眨眼之间便已经吞食到了他的腰间,树根越缠越紧,犹如蚕蛹似的将他包裹其中,令他喘不上气来。

    向逢挣扎的抬起头,却看到虞蒸蒸身后直冲云霄的树干左右摇摆,明明没有一丝风动,那茂密的树枝却狂摆不止,沙沙作响,仿佛在发出愤怒的吼叫。

    她扶起山水,轻轻擦拭掉山水嘴角的血丝,她望着山水一侧肿起的脸颊,眼皮突得跳动两下。

    虞蒸蒸一手薅住向逢的头发,另一手朝着他脸上连扇了十个巴掌,响亮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如此突兀。

    一直到她的手掌都泛起道道红痕,她才意犹未尽的停住了手。

    “从今往后,山水与你再无干系,若你敢碰山水一下,我就剁了你的狗爪子”

    虞蒸蒸扛着山水向树林外走去,向逢呆滞的垂下头,半晌都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在她走后,那树根并未褪去,向逢挣扎不开,只能朝着容上看去“王上”

    容上神色慵懒的倚靠着树干,他似乎并未听到向逢的呼救声,眸光凝望着那条条树根,唇边泛起老母亲般欣慰的笑容。

    看来他的血没白给她涂,她倒是个稀罕的木灵根修士,竟然可以在幻境之中驾驭树木攻击向逢。

    更为特别的是,在这一层幻境之中,哪怕他都受到阵法影响,神力消减到只剩下一两分。

    其他人更是灵力都消失殆尽,她却毫无影响,真是出人意料的惊喜。

    果然不愧是他的女人。

    他怔了一下。

    什么他的女人

    她明明就只是个炉鼎罢了。

    容上摇了摇头,他最近一定是受到阵法的影响,心中竟总是生出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勇士大会是不是马上就到他了

    时间似乎是差不多了。

    他这样想着,快步走出了树林,却把身后的呼救声忽略的一干二净。

    虞蒸蒸走出树林后,才惊觉自己方才做了些什么。

    她将山水扶回座位上,有些心不在焉。

    刚刚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向逢站着不动让她扇

    那树林里黑不溜秋的,她压根没看清楚,只是记得自己脑袋一充血,顺手啪啪给了他几巴掌。

    难道是因为鬼王在旁边,他不敢对她还手

    虞蒸蒸正沉思着,便听到耳边响起淡淡的嗓音“手疼不疼”

    她抬起头,看向声源,原来是鬼王。

    她如实说道“有点发麻。”

    容上瞥了一眼她通红的手心,轻嗤一声“没脑子,地上不是有石头”

    虞蒸蒸回忆一番,树林的确还挺多大石头,长度厚度都跟搬砖差不多,若是用起来应该顺手。

    她搓了搓手心“太激动,给忘了。”

    停顿一会儿,她又道“我打他,你不生气吗”

    容上挑了挑眉“气什么”

    虞蒸蒸忐忑道“他是你的下属”

    容上微微一晒“那又如何”

    不过是他随手捡回来的棋子罢了,他也不止捡了向逢一人,归墟山上哪个不是他捡回来的

    别说扇几个巴掌,就算死了又如何

    废物本就不该存活于世。

    虞蒸蒸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神色呆滞的山水。

    她轻声道“不管你信不信,安宁真的是傀儡。”

    若按照向逢的话来说,那安宁早已经知晓她会动手,所以安宁才提前跟向逢告状,道山水胁迫她离开,要不然就诬陷她是用雪惜身体制成的傀儡。

    这一出反间计,安宁玩的可是真溜。

    向逢不相信她们,就是不知道鬼王信不信了。

    容上嘴角带笑“知道了。”

    他一早就猜到安宁来者不善,就是没往傀儡这方面想。

    毕竟雪惜死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看着。

    谁想到能有人这么有功夫,从向逢手里夺人不说,还花费时间精力将雪惜的尸体炼制成了高级傀儡。

    这么有功夫的人,怕只有他那个无聊的弟弟了。

    他勾起唇角,如玉的手掌中躺着一只瓷瓶“这个给你。”

    虞蒸蒸一愣“这是什么”

    容上望着她被扯散的长发,以及那一小块锃光瓦亮的头皮“生发剂。”

    虞蒸蒸“”

    衡芜仙君和萧玉清回来了,他把瓷瓶放在桌子上,独自上了擂台。

    虞蒸蒸望着他的背影,神情复杂的收下了生发剂,默默用簪子将长发盘到了头顶。

    微风拂过面颊,轻轻吹动她额间的碎发。

    不知为何,她觉得脸颊有些燥热。

    容上杀人的速度,简直堪称神速。

    还未刚上去,一掌就将擂台上十几个野人挥倒。

    他用指尖捏住祭司的大砍刀,像是砍白菜一样,手起刀落,一颗颗脑袋咕噜噜的朝着擂台下落去。

    脑袋被擂台下尖长的木棍刺穿,再加上那鲜红的血浆,就跟糖葫芦似的,一串又一串。

    见容上衣袍一尘未染,衡芜仙君忍不住赞叹道“不愧是鬼王。”

    勇士大会提前结束了,祭司先将他们护送回了城堡的二层,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大房间里。

    向逢和安宁并未归来,房间里却也没人在意他们两人。

    不知是不是房间太闷,虞蒸蒸觉得浑身燥热,还有些胸闷气短。

    她推开窗户,微风拂过,却也没有缓解她的不适。

    虞蒸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轻轻拍了拍面颊两侧“怎么这么热”

    衡芜仙君听到这话,好心的告诉她“可能是因为鹿血里有媚药。”

    虞蒸蒸僵硬住了,除了鬼王和安宁,所有人都喝了鹿血。

    她皱起眉头“什么乱七八糟的药”

    他冲她笑了笑“媚药你不知道吗就是青楼里用的那种下三滥的药,男女通用的。”

    衡芜仙君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纾解就会死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发晚了,抱歉小可爱们,前三十个本章留言的小可爱有红包掉落

    s本章有山水的身世伏笔,小可爱们可以头脑风暴猜一猜她的身世

    s会虐向逢,直接火化的那种就是千万别骂甜菜啊顶锅盖爬走

    感谢小什么蒋小可爱投喂的1个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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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住小可爱一口么么啾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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