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一时无语,这会儿,他倒分的清了。
月色溶溶,除了树间传来的蝉鸣,便是耳边急促的呼吸。
沁凉的湖水也浇不灭心头的火热。
晶莹剔透的水珠从额头滑落,流到白玉的唇边上,又被他吮了去。
白玉被他围在这石壁的一角,他轻触着她的唇,一点点试探,像是孩童得了一个从未接触过的新奇物件,有些忐忑的小心。
不知是因为那药,还是想放纵自己,亦或是只是因为她。
林澄想,他大概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只是一个虚伪的小人罢了。
所以才会对她存有不轨之心,所以才会甘愿沉沦。
白玉睁着眼睛,不知所措,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可能真要出事了。
“林澄,你放开我。”那火热的唇已沿着下巴往下移去,白玉趁这个间隙,抓紧说道:“你清醒清醒,你还知道我是谁么?”
林澄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她在月光下迷离又惑人的眼眸,“嗯”了一声。
她正要说什么,林澄伸手抚上她的脸庞,“我想要你。”
从小到大,他都从未如此渴望过什么,有想要的,也从不说出口,或表现出来。因为没有任何东西是属于他的,他所拥有的全是别人的施舍。他不贪心,也不奢求什么,能活下来已经是很好了,人应该知足的。
怀着这样的心思,便是对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林钦,他也从不生嫉妒之心。
可是因为她,他第一次开始嫉妒林钦,嫉妒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她,而旁人只能是旁人,连起一丝念头都是亵渎。
幽暗的环境总能滋生心底的黑暗,放大人的欲/望。
林澄用指尖描绘着她的眉眼,只有此刻他才敢放肆的看她。
白玉被他那话说的一懵,想要她?他一定是神志不清了。
拉下他的手,白玉转身抓住石壁往上爬,“我去给你找别人来。”
半截身子露出水面,一只手臂勾住她的腰,就把她带了回去。
白玉一声惊呼,被他抱入怀里。
为了稳住身子,她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支撑,身后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身躯,他湿漉漉的唇贴着她的耳哑声道:“不要别人。”
白玉惊慌焦急。
可她也不行啊。
白玉努力的往前倾着身子,避开与他的接触,但那手臂紧紧地箍住她的腰,怎么也挣脱不开。
她可是有家室的人!
就算她家驸马性子有些阴晴不定,她也从未生出再寻一个的念头。那一个都缠的她受不住了,再来一个还怎么得了?
更何况……
白玉想到那次在春风楼驸马曾经开过的“玩笑”,不由的身子都抖了抖。
可能是她见识短浅吧,真没见过开玩笑开的那么认真的。
这要叫驸马逮到了,还能有她的好果子吃?
白玉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用“逮”这个字,说的好像她和林澄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不过看着眼下这情形,虽然现在还没发生什么,再过一会儿可就不好说了。
白玉意识到如今之际只能靠自己了。
她深吸一口气,扭着腰转过身去,白玉咽了一下口水,“林澄你先等等。”
他抚着她的脊背,手掌缓缓上移,勾住了她的衣领,在她的脖颈上滑动。
白玉一手紧攥住衣襟,她涨红了脸,闭了闭眼,下了决心,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林澄被她的话刺激的呼吸急促,眼眸一下子翻涌着深不见底的暗色。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白玉当然知道,这个知道,还是全靠那次恶补,让她脑子里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又和驸马交流探讨了多次,白玉可再也不是吴下阿蒙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白玉此时还挺庆幸她知道的多,要不然她总不能真和林澄发生点什么吧?她可没打算做这种牺牲。
白玉见林澄只是看着她,勾着她衣领的手指没有再往下拉,就以为他也同意了她的方法。
林澄看向她的视线有种别样的火热。
白玉别开头,手往下探去。
紧张地整条胳膊都发抖,深吸一口气,一咬牙握了上去。
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白玉脑子嗡嗡作响,只盼赶快结束。
其实这般亲密,与真正欢/好也差不离了,也只有白玉还掩耳盗铃的以为可以保住清白。
林澄的手臂收的更紧了,白玉只当自己是个瞎子聋子,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
她不去看他,扭着头,看向他处。
手腕系着红线的地方突然有些发热。
白玉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去看,脑子里就响起惊雷。
劈的她眼冒金星。
“驸马?”
吓的她手下用了力,林澄吃痛的闷哼一声。
白玉很想自己眼花了,可是用力的眨了几下眼,那到俊逸挺拔的身影,不仅没有消失,还越来越近了。
林钦携着一身寒霜而来。
即使是闷热的夏日都能让人感到透心的凉意。
林钦走到湖边,垂眸看着水中衣衫湿透肢体交缠的两个人。
一个是他的六弟。
一个是他的妻子。
很好,真是好极了。
难为他大半夜的赶了过来,却是破坏了他们的好事。
他撩起衣摆,蹲下身去。
修长的手捏着白玉湿滑的下巴,深邃的眼睛如同淬了寒冰,“公主好兴致。”
白玉没料到驸马会突然到来。
还撞破了她的奸/情。
呸。
白玉自己都糊涂了,她觉得情况不太好,应该要解释一下。
她抬着头,看他,仰着一张细白柔润的脸,细细的水珠缀在上面,干净剔透的脸上偏偏那唇红艳艳的,像吸饱了露水的玫瑰花,散发着糜艳的馥郁芬芳。
这勾人的红唇轻启,“驸马,不是你想的那样。”
“臣想的那样?”林钦眯着眼看她,手指扫过她娇嫩的唇瓣,“臣什么都没想。”
白玉:“……”真的吗?不要骗我,你这语气不太对呀。
“三哥,是我轻薄了公主。”林澄说道。
林钦眼睛扫了过去,讥笑了一声,又问白玉,“公主,是阿澄说的那样吗?”
白玉点了下头,又补充道:“他中了毒,就是我们那次中的那种。”
所以也不全怪他。
白玉觉得这样说,还算公正,没有刻意挑拨。
不对,这种时候她不是更应该挑拨离间才对吗?
白玉心思一转,刚想找补一下。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反口,就被林钦一把给捞上了岸。
湿透的衣裳贴着身子,曲线毕露。
林钦解了自己的衣袍给白玉罩住。
打横把人抱起,林钦走出几步忽然停下,对着身后的人说:“阿澄,你我都清楚,即便中了那药,若不起念,还不会到控制不住的地步。”
林钦说完,就不再停留。
林澄低头看着水面的影子。
可是,他早就生了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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