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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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卷洱和靳景一听纪凛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两人的神情都禁不住一凛,神色彻底凝重起来。

    虽然知道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将段柏天给尽快解救出来,但是很多时候这看似一个简单的案件背后牵扯到的肯定不止这么一点儿的事情。

    这里的简单是指看起来犯罪形式较为简单,并非指破案过程简单。

    而牵扯到的信息越多,那就意味着嫌疑人在背后所进行的思考和布置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最开始的这个简单案件真的要破的话,恐怕不是掌握了单一这个案件的线索就可以破了。

    现在段柏天案就是这种情况。

    即使他们不想去了解干尸案件那也是很难了。

    “但是,这也只是我的一种直觉和经验所得,在没有真正侦查出来之前,你们可以只当我的话是一个参考。”

    纪凛见他们的面色都这么凝重,还是补充了一句。

    谁都不想将这起案件定位为连环杀人案,不然性质真的是太恶劣了,对社会造成的影响也是比普通的凶杀案要大。

    “你的直觉一向是准的,也是有在国外留学过,还去过R国深造,这起案件的确是不简单了。”靳景瞥了他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信息和线索真的有限,我还怀疑第一案发地不是死者所在的房间,可是死者死去多久现在还是无法判断出来的,只能根据干尸化的形成粗略判断她可能是死在冬天,毕竟冬天的气温是较为干燥的。”

    纪凛对靳景的话不置可否,两人虽然是亲戚,私底下的关系也是非常好,但是纪凛做事一向严谨,在尸检结果完全出来之前,他还是持保留态度。

    “这具尸体既然是干尸的话,得到的信息肯定有限,那在将干尸还原到原本面目之后,能在多久确定死者的信息?以目前的证据看来,死者很可能是陆阳的母亲杨枝,技术侦查的同事也是在联系陆阳了。”

    苏卷洱在听完纪凛的话之后问道。

    尸体干尸化一般是在气温较低且较为干燥的环境下实现的,通常发现尸体干尸化的话,很有可能还是能通过一些化学手段,比如调配好一些氢氧化钠溶液,再将干尸浸泡其中,在浸泡3-4天之后,干尸很有可能还是能被逆转回原来的模样。(注)

    这个恢复回原来的模样是指死者死了之后的状态,能看清楚皮肤以及身体上的一些特征,从而帮助法医、侦查人员作出更好的判断。

    “很可能是要3-4天。”纪凛瞥了苏卷洱胸前的牌子一眼,大概也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了,如实说道。

    “其实,这个案件如果综合各方面来看的话,很应该也是能串联出一些什么线索来了吧?”纪凛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向靳景的,以他这位表哥的速度,还没能推敲出一些什么东西来的话,那就真的是挺慢的了。

    “按照小吴给我的资料,结合村长所说的话,再加上我们所调查过屋子里的痕迹,死者最有可能是一家三口里的母亲,而杀她的人很可能是她的儿子陆阳。”

    靳景见他们两人都看向自己,唯有将最关键的推理给说出来。

    苏卷洱和纪凛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神色微微变化,但是彼此之间都没有作声,而是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即使苏卷洱早就推理出来了。

    但是案件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其实也很应该是将各自所进行的推理给说出来好好整合一番了,不然线头太多,很难继续往下推进。

    “在现有的资料之中,陆家村是一条相对来说比较封闭且老龄化严重的村落,人口较少,基本上家家户户之间都是认识的。这也就是说陆家村一有新的人来的话,村长肯定会知晓,即使对方是作出短暂的停留。”

    “但是从村长的叙述中,他并没有提及有什么生面孔的人来陆阳的家,相反地,是把这一家三口的家庭关系以及背后的经历给一一详细说明。而且,在陆阳有了出息之后,是将他的母亲也一并接到了城市里生活,在村长的叙述中,对方对陆阳一家保留的最后印象是陆阳接了他的母亲离开,屋子也空置了五六年。”

    “如果只回归案件本身的话,那么从最简单也是最不可能发生的理由去想,只能是陆阳将他的母亲杨枝给杀害了,且将尸体直接抛弃在他们曾经住过的房屋里。”

    “至于为什么砍下死者的头颅,要么是凶手的习惯所为,要么是凶手恨极了死者,要么是凶手有什么癖好……又或者是三者都有。”

    靳景说到这里,微微敛眉,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而这一些推理其实都有迹可循,并不难找出来。”

    苏卷洱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他所说的有迹可循是指什么,也不禁唏嘘。

    “而我们之前发现嫌疑人带着受害人段柏天回到这里,也许是因为嫌疑人熟悉这里,认为这里可以短暂藏身,而且或许又有什么私人恩怨要解决。”杨枝卧室里出现的两张被坐过的凳子很可能是最好的证明。

    “光是我一个人作出推理挺没有意思的,你们又有什么想法?”

    靳景觉得现在的氛围是压抑了点,毕竟这搞不好会是一桩弑母案,这背后的隐情又是什么……实在是细思极恐了。

    “这个案件是你们接手的,也是因为你们追查到了陆家村这里来,所以才发现了干尸,那么案情的推理很应该是交给你们了。”

    纪凛是无意参与到案件的讨论之中,在验尸报告还没有出来之前他按核实后持一向保留的态度。

    不过,他还是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来,他将最开始所说的那句话给补充完整,“虽然这具女尸已经干尸化,但是她颈部伤口的切口与3天前发现的那具无头女尸的切口非常相似,并不排除是同一人所为。然而我们调查过这个案件,并没有发现死者与你们刚刚所说的那位陆阳有什么关系,究竟是随机杀人还是早有预谋还不得而知。”

    他的这番话是令这一整个案件都扑朔迷离起来了,也让每人的心头更加沉重。

    苏卷洱在脑海里也是已经将现阶段的所有线索给整合在一起了,虽然现在主要犯罪嫌疑人是有两个,但是她还是保持最初始的推论,陆阳是最主要的犯罪嫌疑人,沈青至多是帮凶,而且还很有可能遭遇不测。

    她看向靳景,本想问他陆阳的近况调查如何的,小吴便从门外进来了,手里还拿着段柏天的手机,神情看上去也略微凝重。

    “老大,手机已经是修好了,查过段柏天手机里的信息和资料,发现他的行程都是挺常规的,和他的秘书还有太太所给我们的资料差不多,而他近期收到了好几个拍卖会的邀约,每个都是非常大型的,国内外的都有,但是并没有确定他要去哪个拍卖会,或许都不去也说不定。”

    小吴说着便将手机递给靳景,“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别的新线索。”

    靳景将手机接过,翻查了一遍里面的资料,的确是如小吴所调查的结果差不多,他既没有和沈青或是陆阳有过联系,也没有说有什么异常举动,看起来就真的是非常倒霉遇到这样的事情。

    而事实上,他很有可能就是这么倒霉经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女人,快点将手机给取回来给我啊!】暴躁手机看到自己的本体都要眼泪汪汪了,他现在也有点儿懂了,如果想化成人形,必须要被苏卷洱触碰过且经过她的同意才行,不然他只能在群里说一说话。

    他是一件器物,虽然是被专门定制出来的,可始终是一件工具,一件死物,从来没变过“人”,没有当过“人”的滋味,那自然是想好好尝试一下的。

    苏卷洱自是听出他的渴望和急切,故意逗他,“叫声‘姐姐’来听听。”

    【这……我年纪好像是比你大啊,叫“姐姐”什么的不合适吧。】

    “那叫声‘爸爸’其实也行的。”

    【我……谁给你脸!】

    暴躁手机没想到她这么无耻,想让人叫她做“爸爸”!

    【哈哈哈哈~有仇不报非苏苏~暴躁兄,你就受着吧~】

    【对对对,快别叫苏苏作“女人”了,这个总裁文里才会有的独特散发出芬芳的称呼亏你能叫出口了。】

    ……

    【我不想叫她“苏苏”,我和那个男人那样叫她做“茜茜”行不行?】暴躁手机想妥协了。

    “当然不行。”苏卷洱几乎想也不想便说道。

    【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双标?你是国际驰名品牌吗?】暴躁手机抓狂。

    “我也没让他用那个称呼叫我,是他自作主张。”苏卷洱一提到这个事情就有些气血不畅了。

    【啧啧,那行吧,苏苏妹妹,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姐姐,你大发善心摸一摸我行不行?】暴躁手机开始无下限地卖萌了。

    群里众人:【口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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