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钥自从发现只要软着嗓音撒撒娇不管再怎么过分的要求常毅都会答应,尝到甜头后,她放肆地将常毅晾在一边开始了日夜颠倒赶稿子的生活。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故事世界中,随着主角的情绪起伏欢笑或是难过,充实又快乐。
这让一直想找她麻烦的顾惜很不舒服,两人连碰面的机会都没有,往往一个已经酣然入睡一个才顶着鸡窝头爬起来做吃的。
唯一的好处是没有辛钥缠着的常毅经常会和他们这些闲人一起喝酒玩牌,大多时候他只是坐在沙发里看着别人玩,嘴里叼着烟,青色烟雾挡住了他的真实表情,让人看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
哪怕知道他不高兴,顾惜也不敢开口问。
倒是旁边的温俊彦不顾场合大大咧咧地戳好兄弟的痛处:“怎么去哪儿都能看到你,前几天不是还一副此后君王不早朝的臭德行?闹别扭了?看你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没把你伺候舒坦?”
没等常毅发作,朱悦先踹了他一脚:“你在垃圾桶里待久了?什么鬼话都往出冒,别扫兴。”
常毅只是皱了皱眉,倒没恼。
欲求……不满吗?
他不是个重欲的人,自从带着辛钥开了那扇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确实大半都用来做那事。
才起了个头脑海里就浮现出她的影子,娇俏美艳,温婉如兰,在他身下总是脸颊绯红,水汪汪的眼睛像是一只误闯入人间的小鹿,害羞地不敢看他。
而他也最喜欢在这个时候使坏,看她又气又急却又不得不随他沉沦,不得不说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情最好。
距离上一次联系已经过去一个礼拜,此时没什么玩乐的兴致,整个身子靠在沙发里,无聊地把玩着手机,面上表情淡淡地。
突然手机屏幕亮起,他的身子僵了下,上扬的唇还是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起身时不自知地露出笑,走到别处接电话了。
“怎么?吃醋?看样子是你姐的电话,打个电话都能让毅哥这么高兴,辛钥手段不俗。需不需要哥哥帮你?”
常毅站在窗边,身高腿长,宽肩窄腰,浑身散发着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魅力,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轻笑一声,聊了几句挂断电话,不紧不慢地过来,嗓音低沉动听:“你们玩,记我账上,我有事先走。”
温俊彦看了眼顾惜,故意扯着嗓门:“这都几点了,能有什么事,毅哥,快要别笑了,嘴角都快裂的没边了。”
常毅笑骂道:“收起你脑子里的那些废料。”
朱悦目送好友离开,在心里暗骂这男人就是风骚,这会儿见面话一说完剩下的只有春风一度。
他和常毅是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人的脾气性格。
看似随和含笑的外表下的真实情绪堪比寒冰,常毅从不交酒肉朋友,那种距离感,让想攀附结交的人跑断腿都无法跨过去。
常毅出生商贾世家,耳濡目染下早已见过多种嘴脸,在座的人心里揣着什么心思他全都知道,但他在想什么没人能看得明白。
那是个城府的人,这些年妄图和长实集团争利的无一不栽了大跟头。朱悦曾当着众人的面感叹,幸亏两人是穿开裆裤长大的交情,不然被坑了都还稀里糊涂。
这么个人却被一个女人牵动情绪,作为旁观者这些将常毅的变化全都看在眼里。
常毅没有在他们跟前说过对辛钥是个什么态度,所以圈子里的人自发地认为不过是玩玩而已,毕竟只要长眼的都知道辛钥配不上常毅。
而现在——常毅怕是把自己给玩进去了还不自知!
就冲骆阿姨和顾家的关系,辛钥要想进常家大门得先退层皮。
再说这边顾惜虎视眈眈,私底下作风作浪,突然有点佩服常毅,不光工作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这些破事都应对自如,真是自叹不如。
常毅从会所出来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小雨隐隐有越下越大的意思,落在被太阳晒透的地面上,空气里散发出一阵腥味让他忍不住皱眉。
上车发动车子赶往家里,辛钥打来电话,被冷落几天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雨下得越来越大,车子飞速而过溅起水花,宛如寻到目标的猎豹,低调又满身张力。
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被他控制在十分钟内,输入密码进入家门,客厅里只开了盏壁灯,而那个给自己打电话的人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他在旁边坐下来,暖黄色光晕衬得她更加柔和,睡得沉又没防备。奶白色的肌肤没有一点瑕疵,手感软滑细腻,他就那么沿着她的五官轮廓描绘,笑得柔情满满却不自知。
女孩不喜被人打扰,不耐烦地拍开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习惯性地伸出舌头舔了下唇,翻个身想继续睡。
却不知旁边的人眸色瞬间转深,低头吻上那张唇,还恶意地轻轻咬了她一口,继而是毫不克制地掠夺,直到将人闹得清醒过来才直起腰,眉眼间一片风情。
他的大掌揉了揉她柔软带着淡香的头发,见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笑着调侃:“半夜做贼去了?这几天没和我在一起还闹得这么疲惫,”
辛钥坐起来,曲起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笑得眉眼弯弯:“做作业啊,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为了找灵感我都日夜颠倒,作息大乱了呢。常毅哥,你没生气吧?”
常毅将她捞进自己怀里,两人面对面,他不放过她眼里的半点表情,吊儿郎当地说:“有点,不过看在你是忙正事的份上原谅你。”
说着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一下,一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骂道:“都说了有礼物送你,还这么冷淡,不稀罕?”
辛钥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分明笑着,眼睛里却一片冷然:“稀罕啊,稀罕死了,可我不知道是什么,你也不给我个提示。首饰珠宝那些我用不到,你知道的。”
常毅亲了亲她柔软的耳垂,待看到上面染上粉色,轻笑一声:“我现在就带你去拆礼物。”
辛钥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是故意伸开双臂:“我累了,常毅哥抱我。”
常毅虽然惊讶辛钥无缘无故的变化,但是这种小女儿娇态让他很受用,有力地双臂将人拥在怀里,还不忘顺手提上她的鞋子。
电梯下行,辛钥懒懒地靠在他的怀里,滚烫的温度和强有力地心跳折磨着她,双眼木然地看着地面。
“晚上也挺好,带着神秘感,你肯定会喜欢。”
辛钥其实有点意外,常毅好端端地要送什么东西给她?她的生日还早的很,也不过节,他还那么一副自得其乐,兴致高昂的样子,让她更加好奇。
车子行驶了半个小时才在一座安静的小院子前停下,两人站在门前,她看着常毅打开门,然后他伸手牵着她走进去。
在宁城市中心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这种雅致漂亮又清净的小院子简直是天价,哪怕在看不清楚的黑夜中也能感觉到不一般。
打开灯的那刻,呈现在她面前的是她一直渴望拥有的属于自己的小风景。
长势极佳的海棠树随着风雨晃动,雨水顺着叶片落下来,原本开得正美里的花,花瓣被打落一地,看着怪可怜的。
在屋檐下还有一个养鱼的大鱼缸,她刚想过去看,不想被男人滚烫的大掌给用力拉过去。
光下的俊脸带着蛊惑人的笑,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火热,微微弯下腰,在她唇边亲了一口,笑着说:“满意这个礼物吗?原来的主人舍不得卖,我磨了好久嘴皮子他才同意,外面的布置没动,只收拾了里面。天太晚了,明天再好好参观好不好?”
不可否认辛钥是喜欢的,甚至感动,不管她的决定多么坚决,在看到这份极为用心的礼物,她的心一刹那软的一塌糊涂。
她看着常毅认真地点头:“谢谢常毅哥,我好喜欢。”
“我打算在窗户边移植一棵合欢树,这样以后你一醒来就能看到。感谢我的话,要不要亲亲我?”
辛钥闭了闭眼,认真地去亲吻他的唇角,哪怕这只是个梦,也让她做得久一点,这样以后想起来也能笑一笑。
风雨交加,屋内旖旎漫天。
这一夜的常毅肆无忌惮地将自己的“坏心”在她面前表现出来,明知道她害羞放不开,还用那些羞死人的话激她,在意图得逞之后是一阵恨不得腻死在其中的缠绵。
辛钥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连日来的作息不规律加上这一场酣畅到极致的欢愉让她彻底昏死过去,常毅在她耳边喃喃低语了些什么,她压根没听到。
也自然不知道常毅一直拥着她,看着她,直到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醒过来时雨已经停了,晴空万里,太阳依旧霸道主宰这片天地。
辛钥起身下地推开窗闻着外面清新空气,伸了伸懒腰,昨天折腾的太狠了,浑身都酸痛不已,让她忍不住低哼出声。
卧室的门被人推开,她回头,一脸惊讶地看着穿着家居服进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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