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女儿没有。
文人能不为五斗米折腰,但是我妻善子会屈服于一张借条。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穷得叮当响的我妻善子在出手相救的好心老爷爷——前任鸣柱桑岛慈悟郎发现对付她只能来强硬的,完全不能留有一丝可进退的空间后,这位雷厉风行的鸣柱老爷子冷酷无情地拿出一张印有官章的借条,任由我妻善子眼泪狂飙成河也无济于事,就那么强硬地抓着我妻善子的右手大拇指,在借条上按下一个清晰的泥印,然后当着抽鼻子的我妻善子的面,将借条叠好收入怀中。
末了还不忘拍下胸口表示自己会看好这个尚方宝剑,不会留给我妻善子任何可乘之机。
“这不仅仅是一个手印,更是我正在流血的心。”眼见逃脱无望,欠下巨债的我妻善子只能泄愤似的搓着大拇指上的红泥,结果一不小心让怀里的瓶子掉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在桑岛慈悟郎脚边,被后者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桑岛慈悟郎打量着瓶子里的粉末状东西,发现里面有些凝固物和烧炭留下的小灰壳很像。
“骨灰。”我妻善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让桑岛慈悟郎没拿稳手上的瓶子,在空中演杂技似的抛了一番后才将多灾多难的玻璃瓶子握紧,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边用拐杖敲了下我妻善子的脑袋,骂道:“这种东西是能随便带在身上的吗?你也不怕半夜鬼上身。”
别看桑岛慈悟郎在鬼杀队里干到退役,但年纪大的人多少都会信一点民间的忌讳,尤其是像桑岛慈悟郎这样出生在大正之前的老古董。
“好疼啊!爷爷你打我干嘛?你都杀过鬼了,难道还怕鬼上门?”我妻善子莫明其妙道:“再说我都带了这么久了,要真有鬼早就撞过了,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儿?”
我妻善子揉了揉被打疼的后脑勺,从桑岛慈悟郎手里拿回玻璃瓶子,看上上面浅浅的裂纹嘟嚷了一句:“看来得换个牢固点的瓶子,要是撒了就不好了。”
桑岛慈悟郎见状还以为这里面装得是我妻善子父母的骨灰,又联想起她小小年纪就坐过几次牢的经历,忍不住脑补了什么,叹了口气后,对我妻善子的语气温柔了许多:“你跟我过来。”
我妻善子闻言赶紧收起瓶子,跟着桑岛慈悟郎去了后山的修炼之地。
财大气粗的鸣柱当了培育师后每个月都会从鬼杀队赞助人那儿获取一笔丰厚的退休金,以便他能心无旁贷地为鬼杀队持续输入新鲜血液。
在我妻善子前,桑岛慈悟郎已经收了一名天赋不凡的弟子并传授了他一年雷之呼吸。
遗憾的是,这个弟子虽然上手极快,但却始终学不会雷之呼吸.一之型,令桑岛慈悟郎十分遗憾。
“狯岳,来见见你的新师妹。”桑岛慈悟郎唤过在桃树林里进行挥刀训练的少年,将其引荐给我妻善子。
不知是不是我妻善子的错觉,被桑岛慈悟郎唤作“狯岳”的少年看过来时,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之情。
但很快,他的心声便证明了我妻善子的猜测并不是错觉。
虽然两辈子都废得一批,但我妻善子拥有非同寻常的色彩捕捉能力和听力。
尤其是听力。
年幼时跟着这辈子就没靠谱过的翘辫子老爹我妻善和干些让人误会的事时,十有八九会遭到苦主的死命追杀。
里头有人有鬼。
手法千奇百怪。
久而久之,把跑路当成家常便饭的我妻善子强化了自己的闪避能力和天赋听力,不仅能隔得老远分辨出有人靠近,甚至能通过心跳分辨出伪装在人群中的鬼。
桑岛慈悟郎还是在逛庙会时意外得知我妻善子居然有这种不吃鬼杀队这碗饭,简直天理难容的能力。
当时在庙会上摆摊画素描的我妻善子突然一刀子刺向一个路过的老头,在众人的尖叫声和巡查队的怒吼声中,将一瓶浓缩的紫藤花汁倒在捂脸哀嚎的被刺老头身上。
众目睽睽下,被浇了一脸紫藤花汁的老头像是被泼了硫酸似的不断冒出白气,身形也渐渐往异形方向扭曲。
“是鬼,是鬼啊!”终于反应过来的吃瓜群众们四窜而逃,就连巡查队都跟着跑了几个人,余下的无一不抖着腿不敢靠近,更别提上前去捉我妻善子和鬼了。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妻善子冷静地用紫藤花水泡过的紫藤麻绳将躺在地上抽搐的鬼绑了起来,正苦恼着怎么拖到早上好将这只鬼彻底清除时,一直在旁边观察的桑岛慈悟郎上前用日轮刀砍下了鬼的脑袋,让周围人无不松了口气。
那时桑岛慈悟郎就下定决心要把我妻善子拐上鬼杀队这条路。
只可惜那时反应过来的无证小贩我妻善子跑的太快了,所以直到今天,桑岛慈悟郎才将我妻善子正式收为徒。
“哈?就这家伙。细胳膊细腿的能拿起刀吗?”狯岳将木刀扛在肩上,上下打量了我妻善子一番,不屑道:“让她帮忙洗洗衣服扫扫地倒行。斩鬼?那是男人干的事,老……爷爷你还是别让她掺和了,也不怕说出去惹人笑话。”
“笑话个什么?老头子我在鬼杀队呆过的日子比你小子吃过的饭还多。鬼杀队又不是没出过女性柱,你小子要是能在花柱蝴蝶香奈惠手下撑过十个回合再说这话吧!”桑岛慈悟郎瞪了眼狯岳,用拐杖挑起一旁的木刀丢给我妻善子:“跟你师兄过两招。”
“等等,这又是个什么发展?”握住刀柄的我妻善子听着狯岳越发不善的心音,试图让桑岛慈悟郎打消这个念头:“道场尚且推一天用作新学员间相互认识和熟悉地盘,所以……”
“我这儿是道场吗?”桑岛慈悟郎意有所指地拍了下胸口道:“你是付钱去道场学武的弟子吗?”
“不是。”秒怂的我妻善子叹了口气,握紧刀摆好姿势,一副认命的表情。
“噗!你那是什么不入流的架子。看在爷爷的面子上给你个警告,别以为我会手下留情。”狯岳甩头表示对我妻善子的不屑,随意地握着木刀打算意思意思了事,结果……
“啪!”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我妻善子便快准狠地打中了狯岳的手腕,致使其吃痛地将木刀甩了出去。
“这不是很擅长吗?”桑岛慈悟郎满意道:“以前学过。”
“教我素描的老师学过西洋剑,闲暇时传授了两招。”我妻善子谦虚道。
“难怪。”桑岛慈悟郎了然地点点头:“没点功夫你也不敢直接对上鬼。”
这话倒是让我妻善子不知道怎么接。
而一旁落败的狯岳则是盯着自己被我妻善子击中的手腕出了神,握紧拳头的同时表情也扭曲起来,惹得听到他心音的我妻善子心中警铃大作。
这一刻,新出炉的师兄妹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提高了对对方的警惕程度。
【一定要想法子弄死那丫头。】
【一定要防止师兄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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