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透无一郎是在出外差时收到我妻善子的来信。彼时他正跟时透有一郎坐在一辆运货的牛车上啃饭团,结果负责送信的麻雀啾太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叼走了时透有一郎饭团里的梅子,扑了对方一脸的羽毛,以及一封雪白雪白的信。

    “我去你的,怎么又是你个死麻雀。可恶!劳资这次不把你做成烤麻雀,劳资就跟你那个疯婆子主人姓。”遭殃的时透有一郎随手抓了把稻草擦脸,将手里的饭团当作暗器,试图将啾太郎打下来。

    “啾,啾啾,啾。(凭你?再等一百年吧!)”虽然长得圆嘟嘟,但却并不是胖子的啾太郎灵敏地躲过袭向他的饭团,当着时透有一郎的面将梅子吞下,然后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令后者气得不打一处。

    “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宠物。这混蛋跟我妻善子一样讨厌。”时透有一郎鼓着脸瞧着那只专门欺负他的混蛋麻雀落到时透无一郎肩上,讨好地蹭了蹭他的双胞胎弟弟的脸颊。

    结果时透无一郎直接将饭团里的梅子挑出递到啾太郎的嘴边,自个儿啃着只有咸昆布佐料的白米饭。

    “这麻雀已经肥得像球了,你怎么还给它加餐?小心它哪天飞不起来,我妻善子会为此找你的麻烦。”时透有一郎暗中弹了下啾太郎的屁股,直接令小肥啾从时透无一郎的肩上滚了下来,掉到后者的衣服领子里。

    “啾太郎只是毛多,不胖。”时透无一郎将闷在自己衣领子里的小肥啾解救出来,给对方顺顺毛当作安抚,试图转移话题:“善子的来信上写了什么?”

    那个前脚告白求婚海誓山盟,后脚被拒变脸拔DIO无情的女人这些年给他们兄弟写信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催债,催债,还是催债。

    纵使时透兄弟上有天才光环,下有血统加成,背后还闪烁着“天选之子”四个大字。学习呼吸法两个月就升级为柱,走上升职加薪之路。然而他们兄弟的收入再高,高到在柱里也排得上名号,但每次碰上我妻善子催债都像是两只被恶鬼打劫后的肥羊。别说是油水了,连根羊毛都不给他们留下。

    持家有道的时透有一郎计算过,他们家还债后的恩格尔系数简直逼近一百。

    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妻善子这表现哪是翻脸如翻书啊?简直是翻脸似黑化。

    也无怪乎狯岳总是好奇我妻善子为何出手如此阔绰,买那些贵的要死的玻璃制品(我妻善子:那叫试管,你个文盲)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原来是每隔一段就从肥羊那儿搜刮一笔。

    可怜山洞中的孤寡老人继国缘一并不知道他现在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花的我妻善子从时透兄弟那儿搜刮来的血汗钱。

    而要是细究一下时透兄弟的族谱……

    ("▔□▔)额……

    只能说某位远在无限城的柠檬精本精估计会气得连鬼都不想做了。

    妈卖批啊!

    凭啥他的子孙后代成了最讨厌的弟弟的孝子贤孙?

    凭啥继国缘一那个扑街要花他子孙的钱?

    这天底下还有没有法律?有没有王法啊?

    始作俑者我妻善子在一旁默默吃瓜,深藏功与名。

    而将话题转移到信件上。

    时透有一郎一目十行地看完来信后将其随手丢到时透无一郎的膝盖上,傲娇地哼了一声:“不去。”

    哦!她我妻善子轻飘飘地来封信说聚聚,他们兄弟就得放下手里的活,马不停蹄地赶过去啊!

    虽然我妻善子是他们的债主,但要是那么听她的话,他两岂不是很没面子。

    “哥哥,善子说见面可酌情减一下下个月的欠款。”时透无一郎发现信件的角落处有一行不起眼的小字,用指甲盖将那一块拉平了才勉强看清上面写了什么。

    秒速打脸的时透有一郎:“咳!看在她那么诚心诚意的份上,那就约个时间见见吧!”

    此时的时透兄弟满心欢喜着下个月的生活能宽松点,没准能奢侈地出两次外餐。

    殊不知TOO YOUNG TOO SIMPLE的未成年根本不是伪.未成年我妻善子的对手,以至于见面后接连上演了并不感天动地的认亲大戏,被告之自己不仅深受黑心高利贷商的压迫,且对方还挖了他家祖坟,把他家祖宗都坑回人间并强加了一笔巨债的时透有一郎差点掀了点心铺的桌子,无视一切地冲着我妻善子怒骂道:“我算看出来了!那个劳什子的鬼舞辻无惨和管生不管养的继国严胜都是不值一提的毛毛雨。你才是我们家的报应啊!”

    我妻善子(没有良心.Jpg):“拒绝我,你怕了吗?而且我有强逼你们复活吗?有吗?有吗?”

    被坑得死死的继国一家面对我妻善子的询问三连表现出令人捉急的战斗力,最后以时透有一郎为代表,祖孙三人的思维逐渐我妻化:“……那个几百年没管孩子的鬼祖宗据说在鬼舞辻无惨手下混得不错,应该不差钱吧!把他绑过来能搜出多少私房?”

    心虚的继国缘一迅速在脑海中得到一个等式“绑架哥哥=一家团聚=他们的欠债能还上不少=皆大欢喜”:“别的我不清楚,但哥哥是继国家的长子。而继国家当年也是收入过万石的一方城主,手头还算宽裕。”

    至于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继国严胜(黑死牟)愿不愿意拿出私房钱给孙子、还有弟弟还债……只能说武力之下,这都不在穷疯了了祖孙三人的考虑范围内。

    默默喝茶的我妻善子:“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负责收钱。你们家的经济纠纷你们自个儿商量,商量好了把钱给我就行了。”

    “那个……打个商量行不。好歹我们家也是你的常客,至少给个亲情价吧!”来之前还高兴自家的欠债能少那么一丢丢,结果见面惊觉这都是我妻善子的千层套路的时透有一郎扯出一个充满杀气的笑容,只差把柴刀架在我妻善子的脖子上逼着她答应。

    可我妻善子是个会屈服于强权的人吗?

    开玩笑吧!

    你债主还是你债主。她我妻善子跟屑鬼在坟头battle时,你们兄弟两还不知道在哪个山角落里劈柴呢!

    “不能。我这儿没有亲情价,不满的话可以另请高明。”我妻善子放下茶杯,轻描淡写地将脖子旁的柴刀推开,表情充满了让时透有一郎抓狂的悲天悯人:“还有,不要跟我说什么良心不良心。干我这行的不需要良心。”

    所以他们见面到底是为了啥?

    安排这次会面的初衷不是让时透兄弟给继国缘一做下心理辅导吗?

    怎么成了孙子对不负责祖辈的控诉大会了?

    还有继国家的经济纠纷,抚养费纠纷,继承权纠纷等杂七杂八的问题。

    要是搁在我妻善子穿越前的年代,估计能打出一场经典的法律官司。

    只可惜这里是没有律师的大正时代,所以继国家祖孙商量半天的结果就是去找作俑者继国严胜(黑死牟:??)讨债。

    不过在此前,他们要商量一下继国缘一的身份安排问题,以及如何将其塞进鬼杀队,同时透兄弟一起赚钱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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