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然离开了, 尽管闫子安跟纪永年还在,邬佟多少还是觉得能够放松一些。对他来说能够“斗地主”的那肯定不选择开“麻将局”,能够少一人就少一人。
他爸妈年纪大了, 时间一到就犯困,却不会强行限制他让他也到点熄灯,只是让他们尽量少熬夜, 早点睡。
雷秋巧估计还以为这几个年轻人夜晚躁动,会挑灯夜谈有说不完的话题。
就是这个“躁动”吧或许指的是别的方面。
邬佟一丝一毫的想法都没有, 他洗漱完了就先行爬到床上睡觉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这不就是困到眼睛都睁不开了吗, 哪里还有力气再说什么话。
闫子安跟纪永年有什么问题自己解决, 他睡了睡了,眼不见为净。
并且跟邬佟期望的一样,他入睡得很快, 可惜没有一觉睡到大天亮,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或许是睡觉前喝了太多水, 他是被憋醒的,想上洗手间。
之前也说了,他的房间不大,纪永年跟闫子安打地铺是在他床的两边,一左一右放了毯子被子就这么睡的, 跟他的床挨得极近,几乎一点过道都没留, 他想要下床去洗手间还要小心注意不睬到靠门那边的闫子安, 这乌漆嘛黑的还要蹑手蹑脚生怕把他们吵醒, 动作的难度系数极大,等他小心翼翼终于走出房门的时候额上都要出汗了。
邬佟呼出一口气,想着赶紧把事情解决就回去睡,结果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莫名感觉从走廊处刮来一股阴风。
他顿时一个哆嗦,警惕的望向了黑暗的客厅。
毕竟之前经历了那些事情,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坚定相信着科学的唯物主义者了,难免会联想到许多。
他觉得自己似乎还感觉到了视线,只是紧张的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又什么声响都没有,似乎只是他在自己吓自己。
邬佟摸索着把客厅的灯打开了,没见到有人。
讲道理,这大半夜的来这么一出还是挺吓人的,他扫视完一圈之后又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木珠,接着觉着大概真是自己在吓自己,于是就又关灯回了房间,再一次小心翼翼的越过躺着的闫子安,打算回自己的床上去。
他一条腿的膝盖都已经跪在床铺上了,却感觉另一只脚的脚腕被猛地抓住。
邬佟本来就因为之前那些可怕的联想而心有余韵,现在被这么冷不丁的一抓,差点直接叫出声来。
在那个瞬间他脑子里浮现出的画面,就是有一只苍白的手从床底下伸出来
下一刻他又感觉自己的脚腕被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邬佟“唔”了一声,拼尽全力才把那声惊叫给压下去,深吸一口气低头去看,发现果然是闫子安。
是闫子安抓住了他的脚腕,而不是什么鬼怪。
想想也是,哪只鬼会抓着他的脚腕咬。
虽然他感觉会咬别人脚腕的应该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你干什么”
邬佟怕把纪永年吵醒,压低声线咬牙切齿的问。
闫子安的手指在他脚腕上那个牙印上摩挲着,引起了极其微妙的感觉,他下意识的就想要将脚往回抽,闫子安却不放手,又担心动作打了会弄出声响,只能是踹了闫子安一脚。
“你干什么放手”
房间里没有开灯,邬佟看不清闫子安的表情,只能听见他说“我就摸一下,就一下。”
什么摸一下,这都上嘴了
而且邬佟以前压根没想到闫子安会说出这种话,这种、这种听着就很那什么的话。
他连踹闫子安都不敢太用力,眼见对方还不放手,一时间有些急了。
可就在他动作之前,闫子安又道“我以前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情,可自从那次之后,好像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在不安,明明是看着邬佟在自己身边,伸手过去的时候,又好像只是掠过了一阵风,什么都没留下,他手里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抓不住。
房间里这么黑,闫子安却能看见邬佟脚上的纹身。
他能回想起上一次尽情摸着邬佟脚踝的时候是什么感觉,那突起来的一小块骨头在他眼里似乎带着不一样的意味,让他的喉咙开始干渴。
而在邬佟彻底恼火之前,闫子安又将他松开了。
他也不能是现在就对着闫子安发飙,只能是深吸一口气,爬上床继续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又或者他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不在意这事了,不会再提起。
闫子安“晚安。”
邬佟还气着,没有答话,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脚踝,摸到那个牙印还是挺明显的,还带着些湿濡的触感,让他一个哆嗦,触电一般将手收了回来。
不行,不能去想了,再想睡不着了。
然而上天注定不让他今晚睡个好觉。
他只觉得自己刚闭上眼睛,就有人在旁边往自己的耳朵吹气。
这不是他的错觉,这个感觉很明显,他感受到了他人的气息。
邬佟完全炸毛了。
刚刚才从闫子安那边过来,那这刚好相反方向,身后的就只有可能是纪永年,这狗比直接爬到他床上来了
“纪”
他还没把纪永年的名字喊出来,便听见身后的人轻笑了一声,让他剩下的两个字卡在了喉咙里。
本来邬佟是处于炸毛状态的,此时毛骨悚然的察觉出了这笑声主人的身份,让他瞬间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纪冬冬好像是,将我认成你那发小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却温柔,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在说话,能够感受到那温热的吐息。
“这种态度嗯难不成他也经常爬你床吗”
明明该是个德高望重风光霁月的人物,却十分自然的就吐出了“爬床”这样的字眼。
“封然。”
邬佟只觉得自己的心剧烈跳动着,当然不是心动,是虚啊。
想想看现在这是什么样的场景吧,一左一右的两边睡着闫子安跟纪永年,而封然跟他躺在了床上
能不能整点阳间的活,着实难顶。
“你是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准确的来说,是怎么进来了然后又不被发现的
邬佟问完,又想起了封然拥有的那个能力,顿时一惊。
该不会就是这个
封然“你不是知道的吗,只要我不想让人发现,自然没有谁能发现。”
邬佟草。
是啊,之前是在闫子安眼前,现在直接升级了是不还多一人
邬佟又想到之前,他就说封然怎么会走得那么干脆利落,听见闫子安跟纪永年都在他房间打地铺了还能那么镇定自若的离开
不,虽然这很正常,没有哪里能挑出问题,雷秋巧不可能同意让封然留下睡沙发,他也想不到封然要留下能用什么样的理由,但就是觉得对方想留下的话自然能留下,有的是他想不到的骚操作。
像是现在这样,这可不就是骚操作
邬佟当然不能就这么躺下去,当做身后没有这么个人,封然的手搭在了他的腰间,他本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按住,也不知是按到了哪里,他只觉一阵酥麻,“呜”了一声之后又赶紧捂住了嘴,浑身都软了。
封然很轻易的就将他转过身来,他们面对面,离得极近,吐出的气息都交融在了一起,又处于这么一种,偷偷摸摸不能让他人知道的氛围里,暧昧、情热在封然的眼神中肆意滋长。
“你想干什么”
邬佟依旧是压着声音,只是他底气非常不足。
这么近的距离,他能看见封然的眼睛,甚至能够看清对方那纤长的眼睫毛。他的心脏也依旧在剧烈跳动着,也许是血液流动的速度太快了,他感到轻微的眩晕。
灵石好好的串在木珠旁边让他戴着,倒是不会进入“那种状态”,不过现状依旧不太妙。
这不是把不把持得住的问题啊
封然“这么怕被发现呀”
邬佟自然是怕的。
封然的那个能力的确是可以连带着他一起不被发现,可要是旁边那两人醒来,发现他不见了,又或者是封然干脆就让他们看见,这事情都很难收场。
这个男人脑子就不正常,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
等等,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的声音不也包含在内,不会被发现才对吗
邬佟问了,封然却让他猜一猜自己有没有用能力。
“这样才刺激不是吗,冬冬”
邬佟有点想骂人。
结果吐出来的却是“你老实点”
不要动手动脚的。
他还没想出解决现在这个情况的办法,听着自己说的这话自己都觉得话里头满是色厉内荏,后头被接一句“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一点都没有违和感。
事实上封然也的确有这种能力。
他用手摸着邬佟的脸,力道很轻,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
随后邬佟听见他道“我看见了。”
“我见到闫子安抓住了你的脚腕,之后发生的事情我都看见了。”
邬佟当即头皮一麻。
他不知道封然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完全发现不了,可能他刚才感受到的视线就是封然的也说不定。
“你看见了,那又如何”
“他咬了你,”封然道,“那你可以咬我。”
邬佟“”
这个瞬间,他忽然不想管了,又或者是他已经彻底晕了。
封然让他咬,那他咬就好了,跟被蛊惑了一样。
封然偏过了头,将脖子露了出来,邬佟能够很清楚的看见上面有他之前留下的痕迹。
他不是第一次咬封然的脖子,距离上次已经过了一段时间,那伤口结了痂。
“来呀,冬冬,用力一点。”
封然用着诱哄一般的语气。
邬佟没有客气,直接就咬了下去。
咬着伤口,之前处于那种“状态”就好像做梦一样,他这次本来以为自己接受不了血液的铁锈味,却控制不住的将那些血全都吞了下去。
血里头有灵力,还是他潜意识里最喜欢的味道,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能在让他下意识的吞咽,跟喝醉酒了一样,脑袋也变得迷迷糊糊的。
颈脖是要害,若是咬得太深伤到了血管,流血过多的话,会有死亡的风险,可封然却只是抱紧了他,他听见了男人低沉的喘息声。
他应当是很爽的吧。
邬佟迷迷糊糊的这么想着。
上回直接就喂给他了,喂了很多。
而现在他又感觉自己被顶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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