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速过弯11

    一句表白, 让两个人都静了下来,钟宴斋没想到自己会情不自禁地说出自己的真心话,心头猛跳了几下, 与林奇黏着的目光骤然移开,双手放开了林奇, 后怕似地后退了一步。

    “我”林奇上前要说话,却被钟宴斋直接打断“不用说”。

    林奇嘴边的我也喜欢你硬生生地咽回去, 钟宴斋转身,心跳得太快, 快得胸腔都发疼, 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我也喜欢你。”林奇在钟宴斋背后直接道,他对于搞误会没有一点爱好,他就想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钟宴斋背对着他,嘴角轻轻一勾, 又以更深的弧度落下, 声音平板道“知道了。”

    林奇知道他没当回事,内心也是很烦恼, 不回应吧,两人之间会有误会, 回应吧, 钟宴斋当成花心浪子的甜言蜜语不放在心上。

    这段关系开始得太匆忙也太随便,以致于连认真都变得像玩笑。

    两人之间蓬勃的欲火因为钟宴斋忽然的表白迅速降了下来, 甚至两人之间的气氛都有点尴尬。

    钟宴斋浑身上下像笼罩着一层无形的阴云一般,无论林奇在车上怎么插科打诨想逗钟宴斋,钟宴斋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偶尔投过来一个复杂的眼神,林奇一下就看懂了, 钟宴斋的目光好像在说真是没心没肺。

    林奇也只好安静下来。

    两人坐在出租车里,一人看左一人看右,车内安静的只听得到对方的呼吸。

    林奇用余光悄悄打量钟宴斋的侧脸,钟宴斋的身上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慈悲佛性,有时候看起来就偏向于忧郁,林奇心里轻叹了口气,只觉无奈,也跟着忧郁起来,眉头轻轻地拧在了一起,目光挪向车窗外飞快掠过的高大树木。

    钟宴斋余光扫过,望见林奇此时的神情,心中又拧了一下。

    他的鲁莽表白对林奇造成了困扰。

    也是,像林奇这样游戏人间的玩咖大概最讨厌的就是什么真情表白,人跟人凑在一起,就开开心心地玩,玩腻了就散,那样的潇洒无所顾忌,爱上一个浪子,心里应该早就做好了他不会为自己停留的准备。

    婆婆妈妈患得患失,只会让人厌烦。

    就连钟宴斋自己也都看不起这样的自己。

    下车之后,钟宴斋好像恢复了过来,用一贯的扑克脸主动对林奇道“晚上你去吧。”

    他们要离开训练场的时候,成风出来留他们,对钟宴斋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点,说恭喜钟宴斋刷新了训练场的纪录,晚上有个破纪录的庆祝arty,邀请他们两人参加,让他们直接留下。

    当时两人气氛不好,林奇匆匆几句打发了成风,成风也是人精,看出来他们之间好像有事,也就干脆地离开了,本来想提出送两人回去的话也没说。

    林奇道“一起去吧,纪录是你破的。”

    “我不习惯跟不熟悉的人聚在一起。”钟宴斋边往里走边道。

    林奇走在他身侧,“你不去,我也不去。”

    钟宴斋停下脚步,侧目望向林奇,“随你。”

    林奇心里都快冒上火了,这男人别扭起来比女人不知道作几倍。

    “林奇”

    两人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林奇回头,眼睛顿时瞪大,“小麦”

    小麦穿了一件淡粉色的绸缎衬衫,黑色长裤,头发蓬松带卷,他刚才喊的时候声音没控制住,稍微大声了一点,林奇一回头,他轻咳了一下,收敛了嗓音,矜持道“好巧。”

    “是挺巧的,”林奇上下打量了一下小麦,“你来这儿工作”

    “拍个片。”小麦才不会说他是费了点功夫打听到林奇在这儿,才特意飞来接了这里的工作,从附近的赛车训练场摸到这个酒店,“你来这儿干吗”

    林奇理所当然道“训练。”

    “呵,”小麦冷笑一声,看了一眼林奇身边的钟宴斋,阴阳怪气道,“训哪方面的练啊”

    “我先上去了,”钟宴斋忽地对林奇道,“你们慢慢聊。”

    林奇忙道“我们聊完了。”忙不迭地就要转身走人。

    钟宴斋却是瞥了他一眼,目光冷淡,“他有话跟你说。”

    林奇的脚步被他看负心汉一样的眼神定住,眼睁睁地看着钟宴斋进了电梯,怎么他被钟宴斋表白之后,他好像犯了什么错一样

    “喂,”小麦凑了过来,幸灾乐祸道,“你俩吵架了是不是要分手了”

    林奇扭头,无奈道“你有什么事,没事我上去了。”

    “x你妈的,好歹也好过几个月,你他妈就不能对我客气点。”小麦两手一叉腰,细眉一挑,一副准备撒泼的架势。

    林奇道“你注意影响,这里是酒店大堂。”

    小麦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有不少人在悄悄看他和林奇,于是慢慢放下了手,“过来,不跟过来你就死定了。”

    林奇“”

    酒店的咖啡馆内,林奇差点没把喝下去的水喷出来。

    “咳咳,”林奇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小麦翘着小指头喝了口柠檬水,斜睨了林奇一眼,“装什么纯情,约炮,没听懂”

    林奇脑瓜子嗡嗡的,迟钝道“你”他顿了顿,又看了一眼小麦,“和我”

    “对啊,”小麦烦躁地撩了下自己的卷发,“真他妈晦气,不知道这个世界的1都死哪去了,”他用幽怨的眼神望向林奇,“勉强用一下你吧。”

    林奇往后坐了一点,拿水杯挡住自己,“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我现在有男朋友。”

    “带上你男朋友一起啊。”小麦兴奋道。

    林奇“”他怀疑小麦真正的目标就是钟宴斋。

    小麦两手托腮,清秀的脸上化了妆,扑闪了一下大眼睛,咬着嘴唇道“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双飞的。”

    “我拒绝,”林奇果断站起身,在小麦发飙前抛弃尊严,“我不是男人。”

    林奇拔腿就跑,连自己点的咖啡都不要了。

    林奇一路跑得飞快,仿佛后面有人在追,一路跑进电梯都在害怕小麦忽然从天而降,上了八楼立刻找房间敲门。

    钟宴斋带了房卡,林奇就没带。

    敲了好几下,钟宴斋都没开门,林奇掏了手机打电话给钟宴斋,电话通了,但是没人接。

    屋漏偏逢连夜雨,林奇不敢下楼,只能悲伤地蹲在房门口,给钟宴斋发了条微信我在房间门口等你,怕钟宴斋收不到,又发了条短信过去。

    林奇蹲了一会儿累了,干脆坐在门口的地毯上,拿着手机在掌心转来转去,脑海里思绪纷乱,打开了微信,挪到刚刚发给钟宴斋的对话框,手指停顿了一下开始编辑。

    “这次我是认真的”

    不好不好,这次认真,那以前都是不认真的这样说话妥妥的就是渣男口吻。

    林奇删了,又重新编辑。

    “我对你的喜欢和你对我的喜欢一样”

    林奇读了一遍发现怎么那么拗口,还是删了,他烦闷地揉了下自己的头发,头往身后的门一捶,“嘶”糟了,磕大劲了,林奇抱头无声尖叫。

    “林奇你怎么坐这儿”

    林奇抱着脑袋眼泪汪汪地抬头。

    贺尧手上拎着个运动背包,满脸清爽,重新戴回了眼镜,见林奇眼里包着泪,忙放下背包上前察看,“头怎么了磕哪了手拿开我看看。”

    “没事。”林奇硬汉地憋回了眼泪,“磕门了,不疼。”

    贺尧嘴角勾笑,单膝蹲着,低头轻声道“真不疼”

    “真不疼。”林奇道。

    贺尧忽地盖住他捂住头顶的手微一用力,林奇马上缩了一下,“我操”

    “原来你住我们对面啊。”林奇坐在贺尧房间的沙发上蔫蔫道。

    贺尧站在林奇身后道“是啊,怕你误会我是变态跟踪的那种粉丝,那天我都不敢当着你们面进门别动,”贺尧撩开林奇的短发,仔细看了两眼,“好像肿了一点,问题不大。”

    “我都说没事了。”林奇起身,然后尴尬地发现贺尧房间这个沙发跟他们房间的沙发一模一样软得陷进去就起不来。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贺尧手扶着沙发,“为什么是钟宴斋”

    林奇陷在沙发里,干脆也不挣扎了,斟酌了一下词汇道“领航员与车手之间会有一种特殊的契合的气场,我一看到他,就知道应该是他了,我俩会成为最合拍的搭档,你也该找属于你自己的领航员,就是你一眼看到他,你就会觉得,哎,这人跟我开一辆车,我肯定特放心。”

    贺尧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的一眼就是你。”

    林奇也顿了一会儿,干脆道“那是你看得太少了,多看看,”林奇扭头,仰头对低垂着脸的贺尧笑了一下,“这是双向选择,我已经选了钟宴斋。”

    贺尧轻攥了一下沙发背,对林奇勉强笑了一下,“就像谈恋爱一样,我看上你,你没看上我,我也不能强求。”

    “不仅这样,”林奇直白道,“你看上的还是个有主的,赶紧把这触犯道德底线的想法掐灭了。”

    贺尧失笑,呼了口气,“听上去我跟个想上位的小三一样。”

    林奇点头,认真道“确实有点儿。”

    贺尧笑开了,摸了下鼻子,伸手拉住林奇的胳膊,“这沙发太软,不适合坐。”手臂一使劲就把人从沙发里拔了出来。

    “谢了,”林奇跟贺尧交流之后,心里也明亮了点,这些话他也可以告诉钟宴斋,贺尧都能理解,钟宴斋肯定能理解,“我下楼找人去。”

    “我陪你。”贺尧道。

    林奇摆手,“算了,正宫脾气大,我劝你少出现在他面前。”

    贺尧笑得根本忍不住,林奇是个特别逗的人,他做粉丝的时候就知道,没有坚持陪他,拍了拍林奇的肩膀,藏在镜片后的眼睛明澈亮堂,“期待在赛场上见面,既然你选择了他,那我就要努力打败你们俩了。”

    “行,”林奇也拍了下他的肩膀,“不赢你五分钟以上都算我们俩输了。”

    两人说说笑笑,贺尧替林奇开门,“你头上当心点,这两天别戴头盔了。”

    “没事,就这么点磕碰,早不疼了。”林奇不在意道。

    贺尧顺势抬手像是要碰林奇的头,林奇忙从打开的门里跳了出去,边跳边指着贺尧道“再碰那我可不客气了。”

    斜跳出去的肩膀落到人的掌心,熟悉的力道让林奇猛然噤声,他回头一看,钟宴斋正静静看着他。

    贺尧也看到钟宴斋了,对钟宴斋打招呼道“你好啊,林奇等你半天了。”

    “是啊,我一直在等你,”林奇颠三倒四道,“然后头撞了一下,贺尧住在我们对门,我过去坐坐,看看头,他碰我头,我让他别碰。”

    钟宴斋深栗色的眼珠像冻住的琥珀,里面包裹的都是太复杂深沉的东西,他低头目光细密地看了林奇的头顶,“还疼吗”

    林奇嘴角一撇,抬手虚虚地盖住伤口位置,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道“疼,可疼了。”

    贺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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