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喝酒?不在莲花坞呆着?”
魏映之换上了素净的衣裳,看样子是个大家闺秀,温婉娴静,可那也只是看起来,有哪个大家闺秀会在醉仙楼里,手里还拿着酒壶呢?
魏映之自然地坐在了魏无羡的对面,坐在了窗台边上,看着楼下云梦的百姓人来人往,魏无羡喝了一口酒,转过头看着魏映之,嘴角噙着一抹笑,“你不也一样?”魏映之低头笑出了声,左手抬起酒壶,魏无羡会意,两只褐土色的酒壶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魏映之喝下了一口酒,两个人尽在不言中,想说的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对方都已经知晓。
这个莲花坞对他们姐弟俩来说,也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莲花坞了,到底还是物是人非。
他们熟悉的莲花坞早就毁在温家的手里了,即使重建,也无法恢复原样——就像他们一样,看起来好像没有变过,看起来还是以前的那个样子,看起来什么都没发生,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也只是看起来。
别傻了,你看到的只不过是她想让你看到的,或者说,是你想要看到的。
两个人喝着酒,时不时互相调侃几句,魏映之喝着有些寡淡的酒,看着魏无羡笑道“这酒啊,味道淡了些。”魏无羡赞同的点了点头,忽又想到什么似的,挑了挑眉,“姐,你上回说不是要酿酒吗?我这有生之年还能喝到吗?”魏映之屈起两指,轻轻敲了敲魏无羡的额头,“你放心,我会在你这辈子结束前让你喝到的。”
“行啊,我可期待着呢。”
魏无羡喝了一口酒,余光瞄到了酒楼下面的蓝曦臣,出声唤道“哟,泽芜君,这么巧啊?”蓝曦臣听见有人叫他,顺着来音抬头,就看见了魏无羡和……她。
蓝曦臣抬头,脸上带着笑意,“原来是魏公子和……魏姑娘。”
魏映之如今也能面不改色的同蓝曦臣自然的交流,“泽芜君今日怎么有空来云梦玩了?”魏无羡自然而然的接下一句话“如果泽芜君不急的话,不如喝一杯?”魏无羡说完后,又想到什么似的,干笑两声“我忘了,你们蓝氏不能饮酒。”魏映之把手上的空酒壶递给魏无羡,对着在站在街边的蓝曦臣说:“泽芜君上来喝杯茶吧,这醉仙楼虽说是酒楼,但也还是有好茶的。”
蓝曦臣本来是想说“无妨”的,话到了嘴边,听见魏映之这番话,把话咽了下去,轻笑一声,“好。”
醉仙楼大堂里,魏映之吩咐的茶水也已经端上了桌,魏映之先是为蓝曦臣斟茶,再给自己也斟了杯茶,茶水是红亮的颜色,不过于耀眼,却是最舒服的色泽,鼻间轻轻弥漫着淡淡的松烟香,令人舒心,魏映之三指贴着茶杯杯壁,细细感受着茶水的温度。
魏映之无心于他们二人的对话,懒懒的倚着身子看着茶杯里的茶水,也不知二人是谈论了什么,魏无羡最后离开了,魏映之看着魏无羡的背影,看着魏无羡转身而动转的头发,只愿少年郎,无羡也无忧。
魏映之侧头看着蓝曦臣,“泽芜君的好意,阿羡心领了,只不过……呵……”魏映之低低笑了一声,“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按着心意来的。”魏映之离去前,侧身偏头说了句话,“蓝曦臣,多谢。”谢谢你曾经救我一命,谢谢你曾经为我们姐弟俩执言,谢谢你……
这世道未必好,但是值得。
入夜,魏映之才打算归去,刚刚站起,余光扫视周围的人,周围的人皆保持警惕,嗤笑一声,抬脚走出了酒肆,趁着夜色,一指拎着酒壶,站在空旷的街道上,夜风吹来,卷起几片叶尖泛着淡淡枯色的叶子,卷起了魏映之素白的裙摆,卷起了魏映之的长发,别在发间的步摇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魏映之停在了中间,她无声的勾了勾唇角,“出来吧,不用藏着掖着了。”
四下寂静无声,依旧是无人出来。
“躲在暗处偷袭,实在是不好看,你们觉得呢?”魏映之懒懒地伸了伸懒腰,“不如一起上,节省时间。”
魏映之话音一落,埋伏在四周的蒙面人一拥而上,魏映之没有拿剑,也没有拿出自己的玉箫,反而拿着一把折扇,魏映之手里拿着折扇,抵挡着蒙面人们的各种攻击,姿态闲适,嘴角噙笑,似乎不是在打架而是在郊游一般的轻松,缠斗了许久,这蒙面人们依旧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反而隐隐处于下风。
魏映之看了眼即将被乌云遮住的月亮,没了兴致,“不逗你们了。”魏映之站在街上,依旧是站在那个位置上,魏映之勾唇一笑,把扇子置于额前,“唰”的一声,扇子被打开,蒙面人们上去同魏映之打斗,魏映之灵活运用扇子,一开一合,一张一弛,手腕翻转。
“唰——”
是扇子被合上的声音,四下的黑衣人死伤大半,还有些个侥幸逃了,魏映之也不去管,哼着小调调,回了莲花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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