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那个男人会找过来吗?”与谢野晶子低声说道。
“不会的,”江户川乱步自信满满,“虽然我不太懂王权者什么的,但是福泽先生说这个大叔是很厉害的人,那家伙不会来找麻烦的,对吧!”
“算是吧,”磐舟天鸡听到江户川乱步的话,苦笑了一声,“不过放心吧,小姑娘,没人会找过来的。”
虽然磐舟天鸡不太懂网络或是其他的高科技,还被太宰治抱怨说是从大正时代过来的大叔,一点都不懂新时代的产物,但是他知道比水流有将这附近的信息网络都掌握在手中,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嗯。”
“我家里还养了两个小孩子,太宰治和比水流,他们比你们要小一些,”觉得自己有义务介绍一下环境的磐舟天鸡一一将自家的情况说明,“还有一只鹦鹉叫琴坂,它比较闹腾,但是晚上不会干扰我们睡觉,请尽管放心。”
“我要吃年糕小豆汤。”江户川乱步自来熟地提出了要求。
“没问题,”磐舟天鸡露出了笑容,“晶子呢,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有什么想吃的?”
“可以,我都行。”
跟着磐舟天鸡走进一栋公寓,打开门之后,江户川乱步和与谢野晶子先听到的是一声来自少年的欢迎。
“欢迎回来,磐先生。”
说话的少年有着一头墨绿色的头发,整个人都被束缚在轮椅上,但是对方的表情很平静,和磐舟天鸡说话的时候眼神甚至都没有落在青年身上。
他的眼里似乎只有那一块块散发着荧光绿的立体投影屏幕。
“我回来了,流,”打开门之后,磐舟天鸡只看到了比水流一个人,“治呢,他去哪了?”
“蟹肉罐头吃完了,治去买罐头,跟磐先生发过消息。”
“哦,我之前没看终端,”磐舟天鸡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向比水流介绍,“这是乱步,这是晶子。”
“初次见面,你们好,我是比水流。”比水流语气礼貌,视线依旧没有移动。
“乱步和晶子先随便找个地方坐一会吧,我去做饭。”
“没有什么玩的吗?”江户川乱步看了一圈四周。
“游戏机?那些东西治好像都放到他自己的房间了,”磐舟天鸡回忆了一下,“客厅里好像没什么玩的。”
“要试试这个吗?我自己做的游戏。”比水流看向江户川乱步,发出邀请。
“咦?”磐舟天鸡诧异地看了一眼比水流。这还是比水流第一次主动邀请别人一起玩。
也许……这两个孩子来反倒是好事?也是,小孩子还是要多和同龄人接触才对,哪怕是王也一样。
“你这样要怎么和我玩?”江户川乱步怀疑地看着被束缚住连手都没露出来的比水流。
“我可以操控电流。”电视机屏幕适时地亮起,出现了游戏的开始界面。
“哇哦,”江户川乱步看着屏幕上一条条逻辑缜密的线索,以及Q版的受害者和嫌疑人,态度变得热情了起来,“我要玩!”
磐舟天鸡看着两个玩在一起的少年,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磐先生。”与谢野晶子跟着他走进厨房,然后叫了他一声。
“晶子,怎么了?”磐舟天鸡笑眯眯地看着跟进来的小姑娘,“是想起来有什么要吃的吗,磐先生我手艺不错的。”
“那个孩子,比水流他……”与谢野晶子欲言又止。
她看到了比水流的异常。和只要不关他自己的事情,就全然不管的江户川乱步不同,与谢野晶子对比水流的情况上了心。
她曾经做错过事情,也曾经麻木崩溃过,可是看到这样拼命活着的人,与谢野晶子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去放任不管。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青年脸上挂着的笑容淡了很多,他看向客厅里正在和江户川乱步玩游戏的比水流,眼神飘渺,像是在看如今的比水流,又好像是在看当初在他面前诞生的绿之王。
“流他只是在依靠着异能存活而已。”
尽管比水流自己定义自己还活着,可是磐舟天鸡却无法说服自己那孩子还好好地活着……那真的能算是活着吗?
“为了维持身体的机能正常运行,他必须一直释放大量异能,外面的束缚衣是为了防止异能逸散,可以将力量储存在流的体内。”
如果是这样的话,流他是不是就能活得更久一些呢?磐舟天鸡在夜深了之后也会这样反思自己,是不是不带走比水流,把他留给黄金之王的话,那孩子能够活得更久、更好一些?
“算了,不该跟你说这么多的,抱歉,晶子,”磐舟天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涌出的情绪再一次地压至内心的最深处,重新展露出温和的笑容,“吃汉堡排可以吗?”
与谢野晶子嗯了一声,随即迟疑了一会,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
“我回来了!”清脆的少年音在门口处响起。
“欢迎回来,治。”
“哇,乱步先生已经来了吗,你们打游戏都不带上我,太过分了!”
那是看起来相当年轻活泼的少年,头发似乎是因为外出活动而显得有些凌乱,年幼而精致的脸上挂着笑容,眼神清澈,看起来是很讨人喜欢的孩子。
“那就一起来玩好了,治,我和乱步是平局,你来试试。”
“反正乱步大人是不会输的!流,我们再来一局!”江户川乱步十分自来熟地叫着比水流的名字。
“行啊,我去拿手柄,和乱步先生比试一下好了。”
头上别着蝴蝶发卡的少女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她看向磐舟天鸡,“让我也来帮忙吧,磐先生。”
“欸,你不去和他们一起玩吗?”
“不了,”与谢野晶子摇摇头,“这就够了。”
“好,那晶子帮我切一下菜怎么样?”
“嗯。”与谢野晶子接过西兰花,抿了抿嘴,笑意不曾从她的眼中消散。
香喷喷的汉堡排配上西兰花装饰被摆放在白色的盘子里,看起来令人食欲大开。
“我开动了!”太宰治拿起餐具,“忙活完之后吃到美味的食物还真是享受呢!”
“是符合乱步大人口味的年糕小豆汤!”江户川乱步咬着红豆,露出了满足的神色。
“我开动了。”与谢野晶子矜持地切出了一小块汉堡排。
“流,怎么样?”磐舟天鸡用叉子叉了一块大小适中的肉排,喂给比水流,“你要的零件过几天就能到了。”
“磐先生做的饭很好吃。”比水流一如既往地给出评价。
与谢野晶子看着磐舟天鸡和比水流的互动,似乎在思考,她在犹豫着些什么。
而太宰治看到与谢野晶子的表现,愉快地露出了笑容。原来死亡天使小姐的心灵还没有完全崩溃啊,那就太好了,不需要他来做多余的事情了。
江户川乱步则是抬头看了一眼太宰治,眼眸里满是冷漠和理智。太宰治连忙挥手求饶,笑嘻嘻地无声表示自己不会做什么。
最好如此。
要不是年糕小豆汤和福泽谕吉的再三嘱咐,江户川乱步根本不会搭理太宰治。
一打照面就看穿太宰治本质的名侦探乱步大人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过了好几周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要玩的有玩的的理想状态生活之后,与谢野晶子主动提出了要治疗比水流。
再不下定决心的话,明天福泽谕吉就要来带他们离开了。
“可以吗?”磐舟天鸡脸上露出了一些期翼。
“可以的,我的异能力可以治疗濒死重伤的人。”与谢野晶子一脸坚定。
“让与谢野小姐试试呗!”太宰治笑吟吟地帮腔。
“流呢,你怎么看?”磐舟天鸡看向主人公。
“请随意。”
既然当事人都表示我不在意,你们随便搞吧。那与谢野晶子也决定试试。
她因为森鸥外强迫使用异能力而绝望,但是也因为江户川乱步的陪伴和福泽谕吉的教导而心生希望。
与谢野晶子想要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她无法见死不救。
异能力——君死勿与!
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聚拢在比水流身边,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怎么样?”磐舟天鸡期待地看向比水流。
“蝴蝶出现的时候,有一瞬间感觉到生命的活力,但是蝴蝶消失之后就没有了,”诉说着自己现状的比水流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大概率是因为我在成为绿之王之前已经死亡的缘故。”
“怎么会!?”与谢野晶子掩住脸,泪水无间断地落下。
“我很感谢,也很高兴,谢谢你,晶子。”比水流眯起眼睛,一本正经地表达着谢意。
相处的时间长了,磐舟天鸡知道眯起眼睛就已经是比水流愉快的表现了。
“怎么会这样呢?”太宰治脸上没有了笑容,他低声呢喃。
“绿之王的力量持续不断地将死改变成为生,这才是我活着的缘故。”
“但是异能力的判定标准认为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所以不能长时间生效。”江户川乱步接上了比水流的话,他戴上眼镜,态度冷静,“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更改我的存在状态,将死转变为濒死,不然晶子的异能力会没有效果。”
“我明白了,”确定了比水流话语的真实性,江户川乱步眯起了眼睛,“我和晶子会去找的,在你输给乱步大人之前可别死了。”
“不会,我定义我是活着的。”
只要不把储存的绿之王的力量耗尽,比水流就能一直以现在的这种状态存在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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