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外还是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地,你不知所措地站在窗前,脑子一片混乱。
草啊,你想,你刚才居然真的变成了一个人偶,没听说过有什么魔术能做到这种事,所以这是……异能力的效果?
这个世界上有这样奇怪的异能吗?
还有那个叫安娜的女孩……
你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下椅子快步走到墙角,用力推动墙壁。
如果这间屋子真的只是一个玩具,安娜能拉开墙壁查看你们的情况,你当然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离开这里。
你失败了,墙壁纹丝不动,你怀疑是自己的力气不够,正打算使用魔术暴力破墙,眼前又出现了一行文字。
【设定四:你是一个普通人。】
【设定五:你无法离开这间屋子。】
你:“……?!”
你一愣,下意识发动身体里的魔术回路,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WTF ?你彻底惊了,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
“……爸?”王马小吉见你停下动作,迟疑地唤了你一声,“你发现什么了吗?”
你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招手示意他上前。
“过来帮忙推一下这面墙,”你说,“我出现了新设定,那个设定不允许我离开。”
王马小吉:“诶?”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照做,随即摇头道:“我也被限制了。”
森林太郎也走过来试了试。
“看来「设定」在我们身上的效果是一致的。”他若有所思,又问:“刚才那个女孩出现时,你们是不是也失去了行动能力?”
你和王马小吉一齐点头,森林太郎稍稍露出苦恼的神色,“这可就有些麻烦了。”
他叹气道,“那个女孩可能是个异能者。”
王马小吉:“……异能者?”
这个猜测和你的想法不谋而合,你点点头,附和道:“或许是空间类的能力。”
“咦?”王马小吉又是一惊,“爸,你这么快就接受安娜酱是异能者的设定了吗?”
你觉得他接受自己是你便宜儿子这个设定的速度也挺快。
“外星人都能在纽约的街上遛弯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你说。
其实你也有些难以置信。
那个叫安娜的女孩明显是个日本人,岛国和广东隔着一整片东南海,你不认为有什么异能力能够强到跨越国界线牵连你。
可限制魔术这种事前所未闻,两相比对,你还是更愿意去相信白大褂的说法。
王马小吉:“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你们有手机吗?我打游戏的时候手机不在身边,我想打电话报警。”
你拍拍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摊手道:“我醒来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和钱包就已经不见了。”
“抱歉。”森林太郎同样遗憾地表示爱莫能助,他的话音刚落,你的面前又出现了一行文字。
【设定六:这间屋子没有电子通讯设备】
你:“……”
这应该是个共同设定,因为你看见另外两人的表情也出现了变化。
“……这玩意是不是在监听我们说话?”王马小吉惊疑不定地问,“它怎么一直在跟着我们的行动添加新设定?”
森林太郎沉吟:“不,这些设定看上去更像是被激活了。”
他思忖了一会儿,又道:“一直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们不如调查一下这间屋子,看看能不能触发别的设定,或是找到其它类似于安娜小朋友日记的东西。”
这个提议得到了你们的一致同意,这间诡异的屋子有两层,王马小吉是你们三个人中唯一一个从楼上下来的人,据他所言,二楼有三个房间,一个主卧两个次卧,一楼则只有一个书房,客厅和厨房相连。
“啊,对了。”
森林太郎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你说:“其实我在被转移到厨房前,在卧室的抽屉里找到了两封信,其中一封写着你的名字,我当时还有些奇怪……你要上去看看么?”
写着你名字的信?
你马上想起了安娜的那页日记——它正是被放在一封白色的信封中,你意识到这会是一条重要的线索,马上道:“我去主卧搜索。”
森林太郎颔首,“那我去书房。”
王马小吉看看你,又看看森林太郎,他想了想,“既然大家出现的地方都有线索……那我也去我的房间看看吧。”
于是你们按照商量好的区域开始行动,通向二楼的楼梯刚好在走廊尽头的书房对面,森林太郎最先和你们分开。
这栋房子似乎有些年份了,木质的楼梯踩上去时会发出轻微的嘎吱声,popo吐着舌头跟在你们身后,柯基的腿太短,上楼如爬山,王马小吉干脆直接抱着它。
“爸,这只傻狗也是玩具吗?”王马小吉问,“它的屁股捏上去的手感像真的一样。”
你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咧咧地按照设定称呼你,被这一声清脆的爸喊得有些耻力不足,硬着头皮接话:“或许它就是真的?狗又不会说话。”
“诶——”他拉长声音,把一脸傻乐的柯基举到身前,微微眯起眼睛。
你在很多喜欢恶作剧的熊孩子脸上看到过类似的表情。
一丝狡黠,外加半点蠢蠢欲动,少年人的心思几乎全都写在了脸上,你是个手办爱好者,对熊孩子作死的警惕程度堪称国庆节时潜伏在天|安门的便|衣警|察,脸再好看的熊崽也是熊,你有些疑心王马小吉是不是要折腾这只小狗,正想以父之名提醒他几句,便见他指着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道:“那就是主卧。”
你顿时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匆匆对王马小吉说了句等下见,就快步走向房间。
卧室里亮着灯,大概是森林太郎被强制转移前没有关掉,一张带着欧式风情的豪华双人床横在房间中央,另一边的衣架上挂了件男式西装,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一套桃木桌柜。
你走上前,单刀直入地扯开抽屉,很快就找到了森林太郎所说的信。
信有两封,一封完好无损封面空白,另一封则被整齐裁开,封面正中央写着你的名字,顶上还印着中国邮政的邮戳。
你粗粗扫了一眼,看见寄信人名字的时候差点惊叫出声。
“莫果?”你惊愕地喊出舍友的名字,她怎么会和这封信扯上关系?
你眼皮一跳,意识到事情有哪里不对,飞快从信封中扯出纸张,摊开来细看。
信的开头是一行用红色毛笔写就的大字咆哮。
“丁玛!!!你这头猪!!!!!!”
力透纸背,字字滴血。
你:“……”
你:“???”
你懵圈了。
文史专业靠笔杆子吃饭,你们的任课老师抓错别字和标点符号错误抓得极严,舍友开头这句人身攻击简直能被老师拿去编入年级非主流错句精选,而这种情况出现在她身上时往往只能说明一件事。
——她非常愤怒,而且这份愤怒已经高昂到让她忘记了备考高等学校教师资格证时养成的遣词造句强迫症,罕见地使用了过量的感叹号。
你继续往下看。
“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丁师奶,请问你脑子是被《永乐大典》砸出了黑洞,还是背《毛|概》背成了傻逼?啊?说好的男人都是狗东西坚持独身政策一百年不动摇呢?怎么我出去吃个饭的功夫你就跟一个岛国老男人一见钟情看对眼闪婚休学移民跑了?你他妈有毒啊?!”
“我命令你现在就写信回国跟我讲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否则我们绝交!我|日日夜夜诅咒你打麻将凑不到大明杠!”
你:“……喔草?”
你瞳孔地震,把这段话看了反复三四遍,愣是没敢想明白前因后果。
假的,都是假的,这个世界是假的,这封信肯定也是假的,你的舍友才不会对你许下这么可怕的诅咒。
你汗涔涔地翻页。
舍友似是发够了火,第二页的字迹终于冷静了些,勉强显露出她练写这么多年小楷的功底。
但纸上内容的惊悚程度比起前一张反倒有增无减。
“听着,丁玛,我不是故意说你男人有什么不好,也不是嫌弃他一把年纪了还是个无业游民,在奇奇怪怪的小团体收废品,更不是不满他和你结婚还带上了一个十几岁的小拖油瓶——但那个叫林太郎的家伙确实有问题,我托朋友调查过了,你现在住着的外国人社区发生过命案。”
“一星期前,有人经过你家对面的小树林时捡到了一个黑色的行李箱,在里面翻出了几十块尸体的碎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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