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

小说:[综]丁玛的早晨 作者:耶一
    【设定十一:你正处在危险之中。】

    ——这行白色的文字,在你眼前的一片黑暗中微微发着光。

    popo猛地吼叫起来。

    “爸?妈?”

    王马小吉的声音隔着遥远的距离迟疑地响起,“灯怎么灭了?是保险丝烧断了吗?”

    正准备拔|出腰间匕首的你动作一顿——这傻孩子什么语气?怎么还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他没看到那条设定吗?

    咯咯,咯咯,硬物交错摩擦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细碎而绵延不绝。那动静离你很近,像是半夜偷跑出来啃咬家具的老鼠,但更有力,更切齿。

    四周一片漆黑,视觉受阻的你分辨不出声音的源头,越发惊疑和焦急。

    厨房没有明火,只有正在煎牛排的电磁炉按钮隐约发出蓝色的光,你勉强适应了黑暗,低声道:“森……林太郎?”

    “我在。”他在你身旁应了一声,你听见刀具碰撞的声音,“我的设定说我有危险。”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森林太郎那尾音圆润的声音低沉了不少,你来不及仔细分辨这其中的区别,刚说了句“你也——”,就听见重物从高处滚落到地上的声音。

    摩擦声停止了,而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接连碰撞着地板,快速地向你靠近。

    你意识到这就是那所谓的「危险」,拍了森林太郎一把,转身就往记忆中的客厅方向跑。

    厨房太狭窄了,要是在这里打起遭遇战,你肯定会吃亏。

    王马小吉:“爸——”

    妈的臭小子别叫了!

    你顺着声音的方向扑过去,怀中拥入一个柔软的人体,王马小吉被你撞得支吾了一声,你没管,捞着他摸滚打爬地躲到沙发后面。

    这傻熊孩子终于意识到不对,惊慌地压低声音问:“怎么了怎么了?”

    你想和他解释,奈何日语水平不够,越急越撸不顺语序,那催命般声声急促的撞击声忽然停了,客厅只剩下popo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你顿时警惕起来,亮着光的设定十一断电般闪了闪,忽然变成——

    【设定一:你是栉名安娜的玩具。】

    你愣住了。

    远处的墙壁猛地震动了一下,明亮的灯光铺天盖地地淹没了你,你下意识地想闭上眼睛,但你做不到,你再次变成了一个人偶,四肢僵硬地望着远处。

    安娜巨大的脸再次出现在了墙外。

    “丁玛、林太郎、小吉、popo,晚上好!”她语气昂扬道,目光依次扫过你们,最后停在餐桌上。

    “这是什么?”

    你努力转移视线,眼角督见……督见一颗黑色的头颅立在餐桌上!

    你懵了。

    这颗头颅似乎在什么泥泞或是墨水中泡了许久, 肌肤被泡成原油般的黑色, 根本看不清面容,只能隐约分辨出那双浑浊的双眼正在极力地睁大着,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眼眶脱落,咕噜咕噜地掉在地上。

    一抹银光直直插在头颅的脑门上,你艰难地分辨许久,发现那居然是一柄手术刀。

    安娜疑惑地看了看头颅,又自言自语地问:“林太郎呢?”

    这时你才想起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再也没有发出过声音,你心一咯噔,心说不是吧,难道他成了对面首杀?

    安娜偏了偏头,像是找到什么,起身换了个位置。

    她刚扭过头,你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重新软化回归成人类,但不到两秒,安娜就打开了另一面墙。

    “林太郎,你怎么在这里?”

    你松了一口气。

    因为不能转动脖子,你无法看到身后的走廊发生了什么事,安娜似乎在调整家具,地板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

    “……咦?”你听见她忽然迟疑道,“这个脑袋……怎么在这里?”

    你:“……?”

    你又是一愣,撇眼看见餐桌上一片空空荡荡,只有些许乌黑的液体痕迹遗留在餐布。

    你身侧的墙壁由白转黑,安娜转了回来,她一脸担忧地看着你,轻轻道:

    “丁玛,你们家好像闹鬼了。”

    你:“……”好像是的。

    倒不如说不闹鬼才怪吧……分明全世界都在疯狂暗示你们这件事来着。

    那位惨死的眼镜兄可是被分尸了啊。

    安娜忧虑地摸了摸你的脸,说了句“明天见”,她关上墙壁,再次消失了。

    你和王马小吉面面相觑。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脸惊魂未定,“刚才那个头……”

    你沉痛地点了点头。

    “我想我们知道那个尸体里不见了的头颅去哪了。”

    王马小吉:“……”

    王马小吉:“……所以那本无聊得要死的《无头异闻录》里面的内容居然是真的?!”

    “——半真半假吧。”

    一个声音插入你们的对话,是森林太郎,他一边整理着衣袖一边走进客厅,素来眉目缓和——或者说懒洋洋的脸上第一次缺少了笑意。

    “我刚才在书房找手电筒。”他说,“出来的时候不巧遇到了安娜。”

    【设定十二:你每晚都会在十一点半入睡。(00:10:00)】

    【设定十三:你和妻子的感情很好,晚上从不离开卧室。】

    你:“……”

    哦草?所谓感情好的证明是晚上不出房间?这到底是哪个傻○写的设定,逻辑和因果都完全不要了吗?

    还有你们的牛排啊!好不容易才煎到一半,不给吃了吗!

    “我出现了新设定,”你看向另外两人,“你们呢?”

    你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森林太郎的设定意思和你相同,但王马小吉的设定是「即将独立的未成年人」,所以他必须一个人睡在自己的房间,直到天亮。

    王马小吉:“……所以我们刚遭遇了恶灵就要强制分开?我能不能设想一下明天早上你们就看不到我了?”

    “别那么悲观。”你努力安慰他,“往好的地方想,比如说……你起码还有只狗。”

    王马小吉的设定里没说popo不能陪他,刚好柯基的窝就在王马小吉窗边,差不多也是绑定状态了。

    “可是柯基有什么用啊!”王马小吉说,“这家伙的腿还没我家猫长!”

    啊,你想,原来他是猫派的吗?

    不管怎么样,王马小吉都还是个未成年人,你和森林太郎商量了一下,卡着倒计时帮忙在他房间搜索了一遍——主要是怕那黑色的脑袋再次上门——在确认房间安全过后,王马小吉推着床头柜从里面顶住了门。

    无论那脑袋是不是恶灵,只要进不了房间,王马小吉就是安全的。

    “感觉我像个变态一样,”检查房间的时候他一直在咕哝,“不请自来地睡在陌生女孩子的房间……”

    考虑到你也是不请自来地睡在陌生男人的房间,还跟另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你决定装作没有听见他的叨叨。

    倒计时很快走到了尽头。

    因为没有手机,你也无法确定自己醒来以后究竟过了多久,但你并没有困意,森林太郎好像也不打算睡觉,他和王马小吉平分了书房的三本书,此时正端坐在桌柜前看着。

    因为王马小吉看完了《无头异闻录》,所以他这次拿走了《阿拉丁神灯》,而另一本《量子芝诺效应》太复杂,王马小吉怕自己晚上看睡着,十分干脆地把它让给了森林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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