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中痛处就气急败坏。
说到底就是猫急跳墙罢了。
对于白钰气急败坏的威胁,萨洛不仅不怕,还很得意。
除非是风险较大的精彩操作,不然投资和商业策略上的成功,已经无法为他带来多少刺激感,惟独在与其余三个“兄弟”的较劲中取得少许上风……还是挺爽的。
虽然待人冷淡,但萨洛从来不会待薄功臣,于是他揉了揉一脸懵逼的江扬意头顶,难得和颜悦色地夸奖:“嗯,很乖!”
……?
老板这是犯的哪门子的病?
江扬意云里雾里地点头,想来想去也只好拿出打工仔面对老板夸奖的标准答复回应:“应该的,这是我份内的工作。”
萨洛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萨洛觉得这家伙除出庸俗了点儿,其实挺呆,挺本份,也挺容易上当的。
算了,以后在他眼皮底下工作,多照顾着点就是。
待萨洛回到自己的操作舱上后,江扬意才后知后觉地理出了一个可能性——上次他给白宝发的就是他俩的照片,这下突然合照,多半也是拿去给其他崽崽炫耀了。这逻辑很好懂,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他要是稍有不慎多给小萨一份玩具,它就会叼着到白宝面前疯狂炫耀,白宝的反应也很简单粗暴,一爪子将它的狗头摁在地板上。
平常打起来平分秋色的两个崽子,因为小萨咬着玩具而稍落下风,挨一顿幸福的胖揍。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江扬意很有职业道德地保持着一碗水端平。
江扬意假装不经意地问起:“老板,拍照有什么用吗?”
正在翻开报告的手一顿,萨洛轻微不适地皱了下眉。
少问多做——
起码萨洛身边奉行这个原则,做到能和他直接对接的岗位上的个个是人精,通常不需要太多话就能明白老板的意图,而只要是无关要紧的问题,即使心存疑问,也不会冒失地问出来。
“不要打听你不该知道的事。”
这已经是萨洛非常容忍的措辞了。
紧接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蓦地福至心灵,脑海冒出了对江扬意打探照片的思路的真正答案——
江扬意的社交号上又收到一条来自老板的消息。
萨洛:【[分享图片]】
“下次想要什么就直说。”
自觉洞悉了助理的小心思,萨洛头也不抬的掀开报告,似是在上面看到了不满意的内容,拨了通电话下去训斥某个高层。江扬意一个字没听明白,只是看到小萨发过来的合照副本,顺手保存。
不过当壁纸或者屏保的话,还是和四只崽崽的大合照比较好。
可惜在孤儿院的时候,系统以【收容位面不能留下客观证据】为由,不让他兑换相机。与四个崽崽的相处时光,也只能收藏于记忆里面,没有用以怀念的合照。
……
帝星皇城深处。
老皇帝衰老得只能靠医疗骨骼活命,光是注射药物对他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使得这位曾经掌握权柄的大人物像被机械寄生的可怜虫,而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愿意退位——即使他早就被年轻有为的皇储取代,在所有决策上架空了他,也依然苦苦攀着皇座,想尽办法将这个没什么感情的小儿子从皇储位置扯下来。
可惜,成效不大。
白钰留他一条命,也更多是想让这一生恋权的生父眼睁睁看着权力离他而去,品尝说话不好使的屈辱。能爬到这一步,白钰牺牲了很多常人放不下的,做出了无数残酷但是精准的决定,要将一切掌握在手中,得付出许多时间,导致在怒火中烧地放完狠话后,他也只能坐在书房里办公。
“永远处理不完的工作和见不完的人,”
白钰一边向秘书抱怨,一边忙里偷闲地将那合照发给秘书:“把上面这只土狗的脸处理掉,然后将我的脸P上去。”
“好的,殿下。”
秘书恭敬应声。
这个命令的难度在于——
他要以专业素养控制住自己,不去露出任何不对劲的表情变化,接着给殿下发来的图片文件作图象处理。很快地,白钰就得到了一张完美无瑕的合照,他满意地将它设成了电脑壁纸,心情登时好了起来。
记仇的白钰殿下在夜色笼罩了皇城后,向萨洛发去了这张人工合照。
白钰:【现在是我和院长合照了。】
土狗:【别脑残。】
白钰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微笑。
秘书时常怀疑殿下那层虎皮下是一个又一个的精密齿轮,可是这刻,他的视线余光扫到殿下的表情后,发现那张精致得能用漂亮去形容的脸居然异常生动,他发出信息的动作也很轻快:【你居然真将那家伙放在身边,你把他当成院长的替身?我看不起你,而现在他还将那扎海带吸引了回来——你没告诉他这只是一个假货吗?】
萨洛将和伊索的对话转述一遍:【至于我和江扬意的事,那是我的自由。】
白钰对土狗将江扬意放在身边的事极为反感,只是也懒得多说。
猫科和犬科动物有着本质性的不同,也是他们之间调和不了的矛盾。
【算了,湛青知道江扬意的事吗?】
萨洛:【我没他的消息,他也没回复我。】
【他上次发来的座标是Y-461无人区,应该没那么快回来吧。】
说到湛青,两人的语气略有缓和。
毕竟和梦想是毁灭世界的海产品相比,湛青简直靠谱老实得像个好孩子。
与此同时,这名老实的靠谱男子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待他的室友回家。
湛青打开手机的前摄像头,不断调整自己的表情。
和爱哭的大哥伊索不同,他爱笑,也几乎没哭过,可是今日设计出来的剧情需要他……即使挤不出眼泪,也起码得愁眉苦脸的。
“有点难度啊。” 他低声抱怨,单手拍了拍脸。
这时,湛青的右手打了石膏,正固定着不能动弹。
为了让这伤势更逼真一点,保证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漏馅,他真的将右手弄骨折了,以他的恢复能力,这种小伤想啥时候好就啥时候能好,只不过让他看上去更行动不便一些。
滴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江扬意玩了一天的游戏,脸上是积极工作后的满足疲惫,只是刚推门,他就看见自己的神仙室友正垮着个小熊批脸,可怜兮兮地看向他——
“我靠,你怎么把手搞成这样了?”
他吃惊地反手关上门,换鞋后快步走到室内。
“锻炼的时候出了意外,”
湛青相信谎言编得越多,越容易被识破,于是将受伤原因带了过去:“右手是我的惯用手,我应该有一周不能给你做饭了。”
“没关系,可惜没办法换我来做,你的饭量太大,三菜一汤是我的极限了。”
江扬意想了想,主动提出:“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
同一屋檐下,力能所及的前提下肯定要互相帮助。
湛青眼睛闪了闪:“这……不太好意思吧?”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蹭饭都没不好意思,” 江扬意打包票:“你说吧,只要不是上厕所要我帮您扶着就行了。”
他皮这一下超开心。
这话实在不像院长会说的。
湛青心里皱了皱眉,没因为一点说话上的瑕疵就全盘否决。
想要吃到蜂蜜,总得耐心地掏蜂窝。
听到室友真诚的承诺,湛青感激地望向他,这英俊猛男此刻看上去像个又乖又可怜的大男孩,毫无侵略性,甚至激起了资深幼教江扬意的父爱……
“身体可以自己用湿毛巾擦,但单手实在洗不了头发,我也不喜欢清洁喷雾的味道,” 湛青问道:“可以请你帮我洗头吗?”
其实这请求里有不少疑点。
发廊里的智能洗吹机普及度极高,收费也很便宜,如果是江扬意遇到同样的情况,他不会麻烦室友。但是倒转角色后,他又很愿意在朋友提出请求的时候伸出援手——
江扬意:“可以,你什么时候洗?我先换件衣服。”
“好,我在客厅等你。”
目送江扬意进房间后,湛青低下了头,双手交握。
当他低头时,覆在脸上的消沉如潮水般退去。他实在不太会装可怜,这点大哥才是高手。
他已经开始紧张了。
湛青不敢打草惊蛇,当年院长消失得太神秘,太不可捉摸,他怕要是认出来后院长会再次消失,也怕他确实不是院长,只是单纯长得很像的人……宇宙那么大,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在孤儿院里生活的时候,院长会给亲手给它们洗澡。
即使过了很多年,那种手法和感觉也烙印在皮肤之上,不曾遗忘。很想将那只纤白的手拽进怀里,每次想起院长,他都感到强烈的饥饿和焦虑……
湛青只敢从一个又一个的生活细节里观察,确认江扬意是不是他想找的人。
正当他低头纠结的时候,换好家居服的江扬意推门出来:“青哥我好了——”
湛青抬头,飞快垮好了一张委屈巴巴的小熊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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