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机深重的女人!

    江婉婉所有的计划,如今都在稳妥的进行,许杨氏日渐虚弱,许仲壬也落入了迎迎网中,只有青心,她没那么容易服输,所以更得慢慢来。

    许杨氏病了月余,都不见好,许荣音回来两趟,回来看着许杨氏一次比一次越发苍老虚弱的模样,就对江婉婉发火了,怒斥道:“江婉婉,你究竟是怎么照顾我母亲的?都病了一个多月了,天天吃那么多的苦药,怎么丝毫不见好啊?”

    江婉婉被吼,立即委屈的红了眼眶,说:“大姐,我也不知道母亲为何这一次病情如此反复,因为母亲的病,京里有名气的几个大夫我都请来了家里为母亲看诊,药方也换过了两三次。我也心疼母亲病卧在床,几乎也是日日守着母亲的,可母亲病情为何如此,我是真不知啊……”

    许荣音闻言也知道自己有点胡搅蛮缠了,但还是一副她没错的样子,冷哼一声道:“既然京里有名的大夫都不行,那就想办法请太医啊!你们江家在朝中也颇有人脉,想必请个太医对你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吧?”

    江婉婉一听,是真的动怒了,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红着眼看着许荣音道:“大姐你这话未免太过理所当然,太医是那么好请的吗?没有诰命在身,谁有什么资格去请太医?”

    许荣音说不出话来,瞥过眼不吭声了。

    江婉婉擦去眼泪,也不想跟她吵,屋子里气氛正凝固时,一位夫人前来探望许杨氏,江婉婉急忙的就前去迎接。

    来静园的路上,梁夫人看着江婉婉红红的哭过的眼睛,小声的问她:“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瞧着像是哭过了?”

    江婉婉这一世,刻意在外经营她的贤惠名声,自然不回放过这个好机会,一听两夫人问话就故作万般委屈的掩面垂泪,哭着说:“方才大姐回来,见母亲病情不好,责问我为何不去给母亲请太医。”

    “夫人也是明白人,更知道朝中也只有三品上才能有机会得陛下允准,请太医过府看诊,我一个小小妇人有什么资格去请?大姐她还责备我对母亲照顾不周,天可怜见,我几乎日日守在母亲床前,能推的宴请我都推了,就为了能服侍好母亲让她早日痊愈,可我这一番苦心,大姐却……”

    江婉婉哭的伤心极了,梁夫人听着都觉得她这个媳妇儿难当啊!早前刚过门就闹出那丑事,如今好不容易安生了,婆母病重,大姑姐还来指手画脚的添乱,她不禁拍拍她的手安慰她道:“哎,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个心眼好的,你受委屈了!不过这个荣音也是,说话也太刻薄了点……”

    江婉婉见自己的目的达到,就抽泣着赔上笑脸:“看我真是失礼了,夫人是来探望母亲的,倒叫您听了一耳朵的糟心事儿。”

    “好姑娘,别哭了,眼都快肿了呢!”

    梁夫人进了屋,就坐在了床边和许杨氏说话,江婉婉瞧着不远处坐着听她们说话的许荣音,眼珠子转了转,抬脚出去了,片刻后回来,手里端着刚熬好的药。

    走到床前,她贤惠的说:“梁夫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母亲该吃药了。”

    梁夫人闻言笑着起身坐在了一边,许荣音也坐着没动,江婉婉等着陈姑姑扶好许杨氏之后,坐在床边给许杨氏喂药,谁知第一勺下去,许杨氏就扭曲了脸直叫着:“好苦……”

    江婉婉耐心的劝着她良药苦口利于病,一边继续喂她,可没几口下去,许杨氏就受不住了,‘哇’一声吐出来了!

    那恶心难闻的东西,一下子吐在了江婉婉的鞋上!

    江婉婉惊讶的叫了一声,急忙放下药碗,不顾自己的鞋脏了,就去给许杨氏拍背,擦嘴角,还给她喂漱口水,着急的额头上都是汗珠子。

    许荣音看见这一幕却并不上前,只站在干净的地方指着江婉婉说:“你怎么回事?好好的把母亲弄吐了,明知道这药苦,怎么不提前备上糖水?”

    江婉婉委屈的不得了:“大夫说了,母亲咳嗽不可吃甜食,会积痰的……”

    梁夫人看着这一切,目光落在虽然着急,却只会用嘴说牢骚话的许荣音,眉头越发紧促。

    江婉婉看着许杨氏平静了下来后,端走了药碗倒掉,忍着恶心回去换鞋去了,端这碗药的来之前,她悄悄的弄了些黄莲粉加了进去,所以这一次的药比之以往更苦,许杨氏这段日子吃药伤了脾胃,很容易就会吐,江婉婉算的正好,只是可惜了脚上这双鞋!

    不过她相信,她这双鞋不亏,因为等梁夫人回去,一定会将近日所见所闻,好好的帮她传出去的,到时候她江婉婉的贤惠名声,就会有更多人,深信不疑了!

    届时,就算是许家死光了,想必也没人会怀疑到她头上去!

    除了那个多事的南明睿!

    ……

    梁夫人回去后,果然不负江婉婉期望,不过三两天就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传的到处都是。

    南明睿在自己的茶楼里,无趣的躺在软榻上,想着最近关于江婉婉的那些议论声,是极其无奈的摇头叹息:那个江婉婉,温柔贤惠?那么一个心机深重的女人,怎么看她都跟温柔贤惠沾不了边啊!

    听说前一阵,还十分大度的专门给许仲壬纳了一房美妾,长得是花容月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他看啊,那个江婉婉就是这种的人,明着是给许仲壬纳妾,暗地里不知道在打什么见不得人的鬼主意!

    真想撕开她那一层虚假的外表,看看她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

    夜,江婉婉看着言默一身白衣恶鬼的装扮,没忍住笑了起来:“你这一打扮,瞧起来倒有三分像个姑娘家了!”

    言默不乐意的看她一眼,默不作声的从后窗翻了出去。

    她看着他那个生气的小模样,笑笑靠在了床头,没多久,目光幽远的看着桌上的烛光,双手无意识的拽着帕子玩,许家人呢,自然是不能死在同一年的,所以许杨氏的命,绝对不可以熬过这个冬天!

    如今她经常在她的药里加料,许杨氏的神智越发混乱了,记忆力越来越差,也很容易头疼,她相信如果再给她一击重锤的话,她一定就撑不了多久了!

    她嫁进来大半年了,总算快要熬到,报仇那一天了!

    许杨氏如今胆子很小,睡觉时身边至少有两个人,可是言默身手很好,即便是有人在江婉婉交代他的事,他完成起来也毫不费力。

    夜里,守夜的丫头都困的直掉头,言默悄无声息的从后窗翻进来,到了许杨氏的床头。

    床上的老太婆睡的很熟,但她睡着睡着就觉得难以呼吸,没片刻就被憋醒了!

    醒来!她就发现有一双无比冰凉的手,狠狠的掐在她脖子上!她双眼瞪大极大,惊鸿的看见床头幽暗中,站着的鬼!

    “啊!”她身子猛然一抖,那双手离开了她的脖子,她瞬间惨叫起来,然后狠狠的一翻白眼,晕过去了!

    惨叫声中,守夜的丫头醒了,还没察觉到什么事儿,就发现了晕过去的许杨氏,正欲叫人时,只见好好摆在床头桌上的烛台突然‘砰’一下倒了,蜡油和火一下便烧到了床头的帐子!

    可再一瞬间,头顶的瓦片哗啦啦的碎裂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

    “啊!!鬼啊!!”两个丫头撕心裂肺的喊起来,在这深秋的夜里,叫声是那样的凄惨可怖!

    当许仲壬匆匆赶来时,看着床上抖成筛子的母亲,不停说着胡言乱语,脖子上还有两条死气沉沉的青紫色掐痕时,他也不免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软了腿跌坐在了地上,颤着声音呢喃道:“爹……”

    连夜,许仲壬去请了道师过来,道师过来看许杨氏那个被吓到疯癫的样子,沉吟了许久,做了一场法事,许杨氏的屋子里,几乎贴满了符纸,丫鬟们守在屋里,听着许杨氏那疯癫的胡言乱语,和偶尔夜风拍打窗户的声音,皆是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道师离开后不久,许杨氏就高烧起来,一夜灌了好几次药烧都退不下去。

    江婉婉跟着熬了一夜,天快亮时实在是困了,就装作虚弱无力的样子,回了梅园休息。

    再次醒来,天亮了,可似乎是想下雨,天色瞧着阴沉沉的,她挑开床帐就见言默在珠帘外坐着,见她醒了,言默不在看,转过了身子只是说:“小姐,许杨氏好像吓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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