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当真要如此做吗谋逆可是灭九族的死罪”驸马洪禹祁低声惊问。
公主这是受了什么打击, 好好的竟然要帮着刘氏谋逆犯上
临安看他一眼,撇开头道“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死,不如搏一把, 驸马若不愿与本宫一道做,本宫即刻就可进宫请旨,我们俩个合离,本宫做什么都与你无关, 不会连累了你和洪家上下。”
“公主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希望公主能够考虑周全再行做决定,如果公主真的已经想清楚了,执意要如此做, 我不会离开公主,洪家上下也会助公主一臂之力。”洪禹祁握住她的手道。
临安转头看他,眸中闪烁着泪光, “驸马, 你可知,一旦迈出这一步,很可能将万劫不复, 你当真不怕,当真愿意助我”
“我不怕,我是公主的驸马,公主要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公主,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这么大的险的,夫妻本是一体,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洪禹祁摇摇头,深情道。
临安感动不已, “禹祁,谢谢你。”
洪禹祁搂她入怀,闻了闻她的发,问“公主可想好如何做了”
“本宫仔细想过了,大皇子没了母族支撑,又被父皇厌弃,要想得到那个位置,很难,需得暗中筹划好一切,等到合适的时机公然造反,杀君弑父。”临安道。
洪禹祁心头一跳,“公主,这样做失败的几率太大了,一个不好,所有人都得人头落地,而且这样得到皇位,名不正言不顺,大皇子将一辈子被人唾骂,遗臭万年,我等亦是如此。”
“本宫当然知道这样做风险太大,所以本宫还有另一个法子。”
洪禹祁急问“什么法子”
“不能明着来,那咱们就来暗的。”临安道。
洪禹祁“如何来暗的”
“首先,我们得帮大皇子重获父皇的器重,接着让大皇子立几个大功,赢得民心,到时候,大皇子的皇位就明正言顺了。”
洪禹祁闻言点头,想了想,又拧了眉,“可是现在父皇极其器重二皇子,只要有二皇子在,就没有大皇子什么事。”
“那就让二皇子歇歇,他忙活了这么久,也该累了。”临安看向外面慢慢黑下来的天色,眸中闪过一丝狠劲。
楚翼见掌灯的宫女进来掌灯了,这才朝殿外看了一眼,见天都黑了,忙对一旁帮自己处理国事的儿子道“寒儿,天色晚了,你先行回去吧,剩下的朕来处理。”
“是,父皇。”楚寒放下笔,起身拜道“父皇也要注意龙体,儿臣先行告退。”
楚翼点点头,“路上小心些。”
“谢父皇,儿臣告退。”楚寒退了出去。
陈有福端了盏新茶上来,放在主子面前,然后去整理楚寒处理过的公务,随意扫了一眼,笑夸道“二皇子的字倒是像极了皇上,苍劲有力,十分有大家风范。”
“你一个太监,知道什么大家风范,尽胡夸。”楚翼虽这样说,脸上的笑意却十分明显,颇为得意。
陈有福笑呵呵道“奴才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啊,奴才瞧着那些名家名作跟皇上和二皇子的字一模一样。”
“你这老奴,油嘴滑舌。”楚翼嗔骂了一句,接过他收回来的折子,打开看了看,微点了下头,“寒儿的字确实不错。”
“二皇子的字不但不错,处理起这些国事来也得心应手,有了二皇子辅助,皇上可就轻快多了。”陈有福道。
楚翼点点头,“没错,朕也没想到寒儿如此能干,不管是什么事交到他手上,他都能给朕办得妥妥的,半点不需要朕费心,这孩子,以前埋没他了。”
“二皇子这是应了那句话,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所以哪怕明珠蒙尘,也总有一日让人发现他的光茫。”陈有福夸道。
楚翼拿眼横他,“你今日的嘴是抹了蜜”
“奴才也是为皇上高兴,皇上国事繁重,每每要忙到深夜,如今得此助力,不用再辛苦操劳,奴才这心啊,也放了下来。”陈有福解释。
楚翼眸光柔和下来,“你的忠心朕知道,寒儿的孝心和能力朕也看在眼里,朕心里有数。”
他会慢慢的多交一些国事给儿子处理,一来是让他熟悉国事,二来,也是看看他究竟有多少能力处理多少事情,三来,弥补他的不足,培养他担起大任。
楚寒来到内宫门口,问瑾风,“如何”
“今晚,会有一场戏上演。”瑾风回。
楚寒轻笑一声,“那就配合一下。”
“是。”
劳累了一天,楚寒上了马车后就倚靠在马车上休息,瑾风驾马跟在马车旁,随行的侍卫警惕的防备着四周。
出了宫,一路往二皇子府去,行至半路,瑾风突然听到异响,出声提醒,“小心戒备。”
侍卫们立即提起了心,四下察看。
不多时,暗处飞出无数的黑衣蒙面刺客,侍卫们拔刀而起,挡杀侍卫。
刺客人多势众,又个个武功高强,出手狠辣,侍卫没一会儿就全被杀光歹尽,直避马车里的人而去。
瑾风见状飞身而向,挥剑搏杀。
他武功再高也是单枪匹马,很快刺客就围住了马车,二话不说齐齐朝马车里的人刺了过去。
马车轰然裂开,里面飞出一人,赤手空拳,将刺客打死过半,但终究寡不敌众,被一名刺客刺了一剑,跌倒在地。
“殿下”瑾风见楚寒受伤,奋力杀了困住他的刺客,飞身而上,挡在楚寒面前,杀光了那些刺客,扶住楚寒急问“殿下,您没事吧”
楚寒脸色发紫,一张嘴吐出一口黑血来。
瑾风惊呼,“剑上有毒”
楚翼批完了所有的折子后,站起身活动活动了筋骨,然后准备回宫歇息,他边走出御书房边对陈有福道“你个老东西也跟朕一并去休息,那些折子明日再整理。”
“奴才谢皇上隆恩。”陈有福跛着脚跟了上去,感激不已。
自上次农坛坍塌受伤后,陈有福的腿就留下了病根,他年纪大了,已然不能痊愈,走路的时候会有点跛脚。
他伺候楚翼几十年,楚翼并没有换了他,只是每每看到他走路,就想起亲耕礼的事,对楚宸和楚寅就生出恼意来。
因此事情过去这么久,楚宸多次求见他都没有见。
主仆二人正有说有笑的往寝宫去,这时,有人匆匆来报,“皇上,大事不好了,二皇子出宫途中遭遇刺客,受了重伤。”
“什么”楚翼大惊,立即命道“宣所有的御医前往二皇子府诊治二皇子。”
他自己也顾不得回寝宫,带着陈有福出宫去了。
楚寒已经被瑾风送回皇子府,也请了大夫来看伤,楚翼带着所有的御医来到二皇子府时,大夫正好给他处理了伤口,楚翼一边让御再去诊治,一边问那大夫,“二皇子如何”
“二皇子的伤并不致命,只是伤二皇子的兵器淬了毒,二皇子中毒了。”大夫道。
楚翼震惊,“何人如此歹毒,刺杀便罢了,还在兵器上淬毒”
这不是成心要置寒儿于死地吗
“属下留了一个活口,正在审问,还未有结果。”瑾风抱拳回道。
楚翼怒道“给朕审,一定要查出幕后之人,不管是谁,敢如此对寒儿,朕绝不饶他。”
正好进来的临安听到父皇的话,心头猛的一跳,她咽了口唾沫,将惊恐压下,着急的走进来,“父皇,儿臣听闻二弟遇刺受伤,他怎么样”
“受了伤,又中了毒,太医还在看。”楚翼见女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心中欣慰。
还是女儿贴心,那几个儿子只会内斗。
密谋此事的贴心女儿临安公主向前看了一眼,眼眶就红了,“二弟怎么伤得这么重这可如何是好”
楚翼见她心疼弟弟都心疼哭了,更是对她满意,拍拍她的手安抚道“别怕,有这么多御医在,寒儿不会有事的。”
御医诊治完,为首的一人回禀,“皇上,二皇子确实中了很深的毒。”
“此毒可有解”楚翼急问。
御医面露为难。
楚翼怒了,“堂堂大邺朝的御医,只有这点本事吗既然救不了二皇子,还要你们何用”
“臣无能,臣该死”御医们跪地磕头。
楚翼还要再骂,这时临安劝住他,道“不日前,驸马外出带回一瓶解百毒的丸药,儿臣一直珍藏着未动,要不儿臣让人取来给二弟试试,兴许有效。”
“去,让人去取,总比什么也不做好。”楚翼点头道。
临安便命柳絮回去取。
楚翼的心并没有放下来,看着那群废物御医问“若是解不了毒,会如何”
“毒会慢慢渗入肺腑,然后毒发身亡。”
楚翼一个不稳,险些倒地。
临安和陈有福忙扶住他。
陈有福哀声劝道“皇上,保重龙体啊。”
“是啊,父皇,天无绝人之路,儿臣想二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临安也劝道。
楚翼悲痛不已,这是他中意的储君人选,寄予厚望,之前他还计划着要如何如何栽培他,就这么一点子时间,他就命在旦夕,他如何能不悲痛
他这是作了什么孽,选中的继承人都要出事
瑾风扑通跪在地上,抱拳请罪,“属下保护不周,让殿下受伤,请皇上降罪。”
“现在不是怪罪谁的时候,重要的是治好二弟,瑾风,你对二弟忠心耿耿,此事也不能怪你。”临安道。
楚翼摆摆手,让瑾风起来。
瑾风抱拳一拜,“谢皇上不罪之恩,谢公主。”
要不是早知道这个公主的真面目,还真要被她的外表骗了。
不多时,柳絮拿了药回来,临安接过,先让御医验看。
御医看过后脸上露了喜色,“皇上,公主的药甚好,能解二皇子体内之毒。”
“当真”楚翼惊喜问。
御医点头,“千真万确。”
楚翼放下心来,“那便好,赶紧救二皇子。”
御医应下,将药给楚寒服下了。
过了约摸半刻钟,楚寒缓缓转醒,“父皇”
“醒了,二皇子醒了”众人大喜。
楚翼走向前,坐在床边高兴道“寒儿,没事了,有朕在,别怕。”
赫然如同一个老父亲关爱孩子。
“父皇,儿臣又让您担忧了。”楚寒愧疚道。
楚翼摇头,“无事,只要你能没事就好,别多想,好好养伤,朕还等着帮朕处理国事呢”
“是,儿臣遵旨。”他说完,甚觉无力。
临安便向前劝道“父皇,二弟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让他多多休息,儿臣送您回宫吧。”
“好,寒儿,你好好养伤,父皇先回宫了,明日再来看你。”
楚寒要起身相送,被楚翼按了回去。
临安道“都这个时候了,就别顾什么礼节了,你的身子要紧。”
“对,临安说得对,现在什么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楚翼也道。
楚寒感激的看着临安,“多谢皇姐这么晚了还来看我,这份情义,我记在心里了。”
临安听到他这话却莫名的心头一跳,她有种错觉,他话中的意思并不是记住她的好,而是记了仇。
不过转念又想到,她的事情做得缜密,楚寒是不可能知晓的,遂又放了心。
她和善笑道“你是我弟弟,我总是盼着你好的。”
“弟弟也盼着皇姐好。”楚寒再道。
楚翼不想他再劳累,阻了两人的淡话,“好了,有什么话等伤好了再说,先好好休息,我们走了。”
他又吩咐瑾风和一众下人一定要照顾好楚寒,还留了两个医术高明的御医在府里,这才带着人离去。
待人走后,瑾风将房门关上,走到床边道“殿下,皇上和公主走了。”
楚寒一把坐了起来,哪有半点虚弱的样子,“临安倒是演得一场好戏。”
“是啊,要不是奴才先前就知晓此事,也要被她骗了。”瑾风也道。
楚寒冷哼一声,“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那就别怪我不顾情份了。”
“父皇,喝了这盏安神茶好好歇息,明日还有诸多国事等着您处理呢。”临安端了盏茶递给楚翼。
楚翼接过喝了一口,味道与往常喝的不同,便问“这是什么茶为何朕从未喝过”
“是驸马从外面带回来的,能安神助眠,儿臣每日都用,用着不错便带了些进来,让父皇也试试,如果父皇觉得好,儿臣再给父皇多带些进来。”临安解释道。
楚翼点点头,快速将茶饮尽,将茶盏递给她,而后道“今日太晚了,你就不要出宫了,朕担心路上不安全,你且在宫中住一晚,明日再出宫。”
要是之前他让儿子在宫中留宿,儿子也就不会出事了,他不能再让女儿冒夜离宫,要是再出什么事,可不得了。
“谢父皇。”临安福身拜道,“父皇一定要保重龙体,儿臣出嫁后最牵挂的就是父皇的身体,儿臣希望父皇万岁万万岁。”
“能活百岁已是万幸,怎还敢期盼万岁,不过临安一片孝心,朕心甚慰。”楚翼看着这个长女,越发喜欢了。
临安撒娇的搂着父亲的胳膊,“父皇,您是临安的父亲,临安希望能永远陪在父皇身边。”
“都嫁人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楚翼哭笑不得。
临安道“哪怕嫁了人,临安也是父皇的女儿。”
“对,你是朕的长女,是大邺王朝的长公主,一众公主中,父皇最是疼爱你,你呀,要是个皇子就好了。”楚翼拍拍她的肩膀道。
临安却道“我才不要做皇子,做皇子哪有做公主轻松惬意,儿臣有父皇的疼爱就够了,旁的什么也不需要。”
楚翼满意点头,他没疼错人,这个女儿是个懂事贴心的。
次日,楚翼醒来,觉得精神甚佳,这一夜也没做什么梦,睡得极好,因此临安前来辞别时,他便让临安多带些安神茶进来,临安应下。
“殿下怎会又让自己受了伤”凤凌云正在给楚寒换药,看到他背上红肿的伤口,心疼不已,不由得责备道。
楚寒道“演戏就要演全套,否则怎么能让他们安心”
“那也不能屡次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伤口想要痊愈,少则也得十天半个月,殿下难道就不痛不难受吗”凤凌云轻轻给他的伤口上撒上药粉,一边撒一边吹了吹,生怕弄疼他。
楚寒感受到背上暖暖痒痒的,心里有种抓心挠肺的感觉,转身一把握住她的手,“只要看到你,我就不难受了。”
“别动啊,看,伤口又流血了,殿下,你怎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凤凌云见伤口开始渗血,抽回手,急得直跺脚。
楚寒见她急成这样,也不闹了,静静坐好让她上药。
凤凌云再次给他上了药,用棉布条缠上,在他胸前打了个结,然后收手去放东西,谁知这时手又被楚寒给捉住了,她抬头看着他憔悴的脸色,气鼓鼓。
楚寒被她的神情逗乐了,不由得失笑,“你生气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凤凌云更生气了。
楚寒抬手轻轻刮了她挺俏的鼻尖一下,笑道“我能开玩笑就证明我没事,也能让你放心啊,傻丫头。”
“你受了伤,我怎么能放心你能不能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再受伤了,你知不知道我得知你受伤后有多担心紧张”
“明明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为什么要让自己受伤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担心”
“早知道你这么不爱惜自己,我才不要答应你,要是到时候你出了什么事,我还得成为一个未亡人,我亏不亏”
“你”
她喋喋不休的说着,突然被面前的人吻住了唇,将她未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她心头阵阵悸动袭来,满肚子的愤怒随着他炙热的吻消散干净,紧张和担忧变成无尽的情意,她忍不住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回应。
得到回应,楚寒像是受了鼓励一般,吻得更激烈动情了。
正在两人情到深处,不可自拔之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殿下,皇上来看您了。”瑾风在外面禀报。
深情被阻断,两人皆是一愣。
凤凌云猛的放开他,急急起身,慌乱不已,“怎么办要是皇上知道我在你屋子里,可不得了。”
“别急,让瑾风带你去躲躲。”楚寒起身抬手抚上她被吻得微微红肿的唇,“真希望早点与你成亲,我等不及想”
“殿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胡说。”凤凌云急得不行。
楚寒道“我没胡说,要不你就别走了,等会儿我直接请父皇给我们赐婚。”
“那不行的,你说过要让我做你的太子妃,现在你可还不是太子,我、不、嫁”凤凌云说完,得意的朝他眨了眨眼,然后快速打开门出去了。
楚寒不由得失笑。
楚翼进得屋子时,楚寒正捧着本书在看,看一会儿还咳嗽几句,十分虚弱的模样,楚翼又是心疼又是责备的走向前道“寒儿,朕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养伤,你怎么不听”
“父皇,儿臣整日躺在床上,实在乏味,看会儿书打发时间,不会有事的。”楚寒笑道。
楚翼板着脸,“等你身体养好你还怕没时间看书吗不准看了,好好养伤,朕可等着你赶紧好起来,帮朕处理国事。”
“是,父皇,儿臣遵旨。”楚寒将书放下,抱拳一揖。
楚翼被他逗乐,不由得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突然咳嗽了几声。
楚寒紧张问“父皇可是身体不适”
“没事,就是这几日国事繁重,批折子晚了些,不小心受了风寒。”楚翼道。
楚寒自责不已,“都是儿臣没用,受了伤不能帮父皇分忧,父皇,儿臣实在不忍心看您如此操劳,伤了龙体,要不父皇让大皇兄帮帮您”
“他不给朕惹事就算了,能帮朕什么”楚翼摆摆手,一脸的不情愿。
楚寒劝道“大皇兄之前只是被人陷害,大皇兄其实才华横溢,父皇不要再生他的气了,让大皇兄帮帮您,也能分担一些,儿臣也心安啊。”
“好了,此事朕会考虑的,你别担忧,朕身体无碍。”
楚翼走后,凤凌云回到屋子,叹道“旁人都是巴不得对手不能成事,殿下却反其道而行,竟还帮着对方铺路,好像生怕对方失败似的,真真是与众不同。”
楚寒执了她的手道“我不与众不同,又如何得你倾心”
“殿下又不正经了。”凤凌云抽回手嗔道。
自从与他交心她才知道,他表面上看着温文尔雅端庄华贵,私下里却多有不正经,贯会打趣她,真真恼人。
楚寒开怀大笑起来。
“皇上,指使刺杀二皇子的幕后之人查到了。”陈有福急步进来禀报。
楚翼放下朱笔问“是何人所为”
“是前内侍监单公公的亲信,说是要为单公公报仇,所以。”陈有福道。
楚翼怒得拍桌,“岂有此理,那姓单的贪污巨额款,死有余辜,那些歹人竟然还敢买凶暗中对寒儿下手,是朕亲自下的旨杀了姓单的,改明儿个那些人是不是也要买凶杀朕”
“敢对一国皇子下杀手,朕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楚翼下旨,将幕后之人施以五马分尸之刑,一时间,朝中上下皆被震慑住了。
就连临安公主也吓得够呛,有动摇之意,但想到无论如何都是死,还是决意放手一搏。
入夜,楚翼在御书房批折子,觉得喉咙阵阵发痒,他端起茶来喝,发现已经空了,只好重重将茶盏放下,捂着胸口剧烈咳嗽。
陈有福亲去端了茶进来,见他咳得厉害,忙走向前将茶递给他,然后走到他身后轻轻替他拍背顺气,“皇上,歇歇吧,再这样下去,您龙体会熬不住的。”
“还有这么多的国事没处理,朕如何能歇”楚翼喝了半盏茶才缓和了嗓子的干痒,放下茶盏叹气道。
陈有福正要再说什么,临安来了,他赶紧朝临安道“公主,您来得正好,快帮努才劝劝皇上,让他注意龙体,不要太过操劳了。”
“父皇。”临安行了礼,走过去。
楚翼朝她道“临安,你不用劝朕,朕身为一国之君,当以国事为重。”
“父皇,儿臣不会劝您弃国事于不顾的。”临安走到他身边,一边整理桌上的奏折一边道“父皇爱民如子,是位千古明君,不顾身体安危也要带病处理国事,临安敬佩万分,只可惜临安无才无德,又是个女子,不能替父皇分担。”
楚翼面露欣慰,“临安不必自责,也不必担心,过些时日你二弟伤势痊愈,就能帮父皇分担国事了。”
“可是父皇,二弟伤得那么重,短时间内无法替父皇分忧,父皇再这样一个人熬下去,身体就真的要熬坏了,父皇,临安斗胆,请父皇让大皇兄来替您分担国事。”临安说着跪了下去,请求道。
陈有福看了临安公主一眼,也跪地请求,“皇上,公主所言有理,还是让大皇子来帮您分担一些国事吧。”
楚翼没有作声,神色不明。
“父皇,儿臣知道儿臣僭越了,但只要父皇能保重龙体,平平安安的,不管让临安受什么惩罚都愿意。”临安公主叩了个头道。
陈有福也跟着叩头,“皇上,奴才也甘愿受罚。”
“你们起来吧。”楚翼重重叹息一声,“你们都是为了朕,朕怎么会忍心苛责你们,就依你们所言,让大皇子入御书房,替朕分担国事。”
临安和陈有福大喜,面上皆是松了口气。
“什么父皇答应让我去御书房处理国事了”楚宸得知消息后,高兴得不行。
临安公主道“大皇兄可要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会,这可是臣妹费了极大的心思才帮大皇兄争取来的机会。”
“临安你放心,为兄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一番苦心,这次一定笼络住父皇的心,得到他的器重。”楚宸信心百倍道。
梧桐宫。
“太好了,我儿总算有了出头之日。”刘氏得到消息后,高兴得不行。
碧蓝道“临安公主果然有能耐,短短时日就让大皇子重获圣宠。”
“本宫可从未小瞧过她。”刘氏道。
碧蓝感叹,“可惜临安公主只是女儿身,要是个男子,怕是早就没二皇子什么事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临安如此厉害,留着他以后对大皇子是个不小的威胁。”刘氏拧眉道。
碧蓝点点头,“公主现在无子,所以才会听娘娘的一心助大皇子,要是公主有了儿子,怕是会为自己打算。”
“待事成之后,再除掉她便是。”刘氏狠毒道。
并不知刘氏要在事成之后将她除掉的临安正从皇帝那离开,准备出宫。
这时,一个眼生的小宫女从一旁出来,走到临安面前道“公主,王才人请您过去一趟。”
“替本宫转告才人,本宫没空前去,请她多多保重。”临安说罢,带着柳絮大步离去。
“小贱人,攀附上了大皇子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枉本宫养育她数载,竟养出这样一个白眼狼来”王氏得了宫女的禀报后,在冷宫大发雷霆。
百合脸色也很难看,“娘娘,临安公主不管我们了,这下我们可怎么办”
她用临安公主给的银子,买通了送饭的宫女,让宫女去给临安公主传信,可是临安公主却不肯来,明摆着是不想管她们了。
她们本就只有临安公主这一个依仗,如今这唯一的依仗都失了,又如何在这冷宫活下去
“这个小贱人以为攀附上了大皇子就能高枕无忧了替刘氏母子办事如同与虎谋皮,她能得什么好处你且等着看她的下场吧”王氏冷声道。
二皇子遇刺重伤,皇帝龙体抱恙,大皇子得起,朝中又是一阵风起云涌,个个盯着大皇子,看他能不能借此机会再得到皇帝器重。
然,楚宸这次并没有让大家失望,在国事的处理上虽有些差强人意,但任劳任怨,每每忙到深夜还未歇息,好几次楚翼早上起来看到他累得爬在桌案上睡去。
难得看到长子这般用功刻苦,楚翼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怎么会不心软
这日,他下了朝回到御书房,又见长子爬在桌案上睡,旁边都是他熬夜处理好的国事,垒得整整齐齐。
楚翼走向前叫醒他,“困了就回去睡,小心着凉。”
“父皇,儿臣没事,儿臣把这些都处理好了,父皇看看,可还需要修改的,儿臣再改。”楚宸醒过来见父皇来了,忙紧张的起身,拿起折子递过去。
楚翼接过看了看,仍是差强人意,比起二儿子来,差太多了,不过长子就是这样的资质,且他勤勉刻苦,就算不如他意也不好再苛责,便道“不错,有进步了。”
“谢父皇。”楚宸高兴不已,“父皇,儿臣自知不如二弟聪慧,但儿臣会努力学习的,一定替父皇分扰。”
楚翼点点头,“你有这份心就好。”
哪个做父亲的不想看到儿子努力上进长子经历了之前的事,如今能诚心改过,他当然会给长子一个机会。
如此几次下去,时间长了,楚翼对长子的怨气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怜惜和疼爱。
“临安,我已经照你的做,赢得了父皇的怜惜和宠爱,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楚宸回到自己的皇子府,见到临安后,急问。
临安道“现在父皇已经对你越来越信任器重,但你也得拿出能力来让大家看看,否则只要楚寒一回来,你的光彩就会被压下去,毕竟未来储君还是要看能力的。”
“我已让驸马外出,为你制造展示才能的机会,你且等着立功吧”
楚宸点点头。
几日后,詹州出现,当地官员无法镇压,导致百姓死伤无数,楚翼大怒,决定要派一个京官前去处理。
大殿之上,楚宸走出去跪地请命,“父皇,儿臣愿前往詹州除乱。”
楚翼犹豫过后,道“准奏。”
楚宸当日便离京往詹州去了,几日后传回消息,楚宸平定了,抚慰了惨死的百姓家眷,诊治了伤者,将詹州治理得井井有条。
楚翼闻听消息龙颜大悦,早朝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夸赞了楚宸。
又过了不久,又一地发生疫情,地方请旨派人支援,朝中无人敢去,楚宸再次请旨前去,很快控制住了疫情,并不惜拿出自己的私款赈济灾民,得到当地百姓敬重爱戴。
楚翼再次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夸赞了楚宸。
满朝文武都觉得,过不了多久,楚宸又能恢复太子之位,成为一国储君了。
楚翼的病也慢慢的好转起来,而这时,楚寒的伤也痊愈,参与到了朝政当中。
只是这次楚寒回归朝政,并没有得到楚翼过多的重用,楚翼将一切重任都交到了楚宸手中,就连内侍省也重新交给了楚宸,楚寒面是并未有不满。
但大臣们却觉得他肯定很不满,任谁好好的恩宠和器重被抢也会不平衡,说不准楚寒心中恨极了楚宸,大家都以为楚寒一定会做点什么来对付楚宸,都等着一波暗斗上场。
梧桐宫。
碧蓝匆匆进了内殿,朝刘氏低声禀报,“临安公主来信,万事俱备,可以动手了。”
刘氏激动不已道“好,筹谋这许久,总算等到这一天了,很快,整个大邺王朝就是我和宸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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