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术看了看天色, 见到了皇帝服药的时辰,便对自己的徒弟阮禄道“去把丹药给皇上送去。”
“国师,皇上正在大殿议事。”阮禄回道。
韩术看他一眼, “不管皇上在做什么,都得准时准点的服用丹药, 赶紧送去。”说罢甩袖进了丹房中。
阮禄应下, 走到柜前, 取了丹药, 快速而去。
大殿上, 凤如海和楚寅皆说是被凤轻柔蒙蔽,自请罪责, 认错态度良好, 楚翼怒声斥责了二人,还将二人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虽未重罚二人,楚翼对二人已然多有不满, 凤如海便也罢了,两个女儿一个有功一个有过,功过相抵,可免其罪责, 可楚寅竟如此无能, 不查清事情就上报,让他受到贼人蒙蔽,实在恼人,不过念在他之前有功在身,便饶了他这一次。
楚翼又奖赏了房呈明和凤凌云及一众农户,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夸凤凌云贤德,楚寒能得此贤内助是他的福气, 也是大邺朝的福气。
顾六则交由房呈明亲自处置,一干人等退出大殿。
阮禄来到大殿时,事情正好了结,他捧着丹药入了内,“皇上,该服丹药了。”
折腾了这一通,楚翼正觉得气不顺,心中沉闷得厉害,本准备散了朝回宫服药,见丹药送来了,便道“呈上来给朕。”
韩术从丹房出来,将一盒炼制好的丹药放入药柜当中,无意中发现今日皇帝要服的丹药还在,倒是他炼制出来以备后用的一盒丹药不见了。
他大惊,那盒丹药药效是平常丹药的三倍,皇帝要是服下去,必会当场暴毙,那丹药他是备好等三皇子一声令下,就解决皇帝的,该死的阮禄,怎么会拿错了
他顾不得其它,赶紧抬步追了出去。
韩术气喘吁吁的跑到大殿时,正见皇帝将丹药放进口中,他猛的冲进去急喊,“皇上,不”
只是他话未说完,皇帝便已将丹药咽了下去,他猛的止了后话,呆在当场,完了。
楚翼和满殿官员皆看向韩术,神情十分不解,楚翼问道“国师何以擅闯金銮殿”
他现在十分器重韩术,哪怕韩术失了规矩,他也没打算责备。
“皇上恕罪,臣只是担心弟子毛手毛脚伺候不好皇上,所以特意赶来想亲自伺候皇上服用丹药。”韩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胡乱找了个借口回话。
楚翼笑道“丹药朕已经服下,国师不必担心。”
“是,那臣就先行告退,不打扰皇上与各位大人议事。”韩术说罢,带着阮禄快速退出殿去。
楚寅见韩术举动失常,心中怪异,却也没多想,打算等散了朝再找他问问。
楚寒静静看着这一幕,露出一丝笑来,好戏上场了。
“混战,你怎么会拿错了丹药”出得大殿,到了一个无人僻静之处,韩术狠狠甩了阮禄一巴掌,斥问。
阮禄捂着红肿的脸,委屈不已,“那些丹药皆长得一样,弟子以为都是一样的。”
“蠢货,你都跟了我几个月了,连丹药都分辨不出吗”韩术怒斥。
他失望不已,这宫中之人不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吗怎么这个阮禄蠢成这样他也真是眼瞎,当初会从那么多宫人中选了阮禄这个蠢货当弟子,如今铸成大错,后悔晚矣。
阮禄颤抖道“一切罪责弟子来承担便是,绝不连累国师。”
“好,既然如此,那等会儿出了事你替我挡着。”韩术自知大错已经铸成,不可再在宫中待下去,否则死期将至,于是说罢快速离去。
待韩术走后,阮禄直起身子,露出一个笑来。
韩术急匆匆回到自己的居处,抱起一个收藏金银珠宝的匣子,然后急步出宫了。
他到了宫门口,拿出腰牌,说是要出宫采购药财,侍卫未曾疑他,放行让他出宫,他心中一喜,只要出了宫找个地方躲起来就没事了,想到这,他抱紧匣子抬步就要出宫。
“国师这是要去哪”正在这时,一个人缓缓过来,叫住了他。
楚翼服了丹药后,觉得精神比往日还要好,心中暗夸韩术医术高明,等下回宫后要重重赏他。
“禀皇上,御医院院首求见。”突然,殿外有人禀报。
楚翼闻言拧了眉,他来做什么但还是准了他入殿。
御医院院首蒋仁入了殿后,便跪地道“皇上,臣查出国师给皇上服用的丹药有问题,还请皇上不要再服用,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胡说,国师医术高明,他的丹药怎么会有问题”未等楚翼开口,楚寅就走出来斥道。
楚寒淡淡出声,“三弟何必如此紧张于药理一行,孤觉得蒋院首更有话语权,不是吗”
“太子所言甚是,三皇子并不通药理,如何就确定国师的丹药没有问题”蒋仁也反问道。
楚寅“父皇身体康健,便是最好的证据。”
“没错,国师的丹药没有问题,国师医术高明,短短一月就治好了朕的陈年旧疾,如今朕日日服用他研制的丹药,身体康健,精神十足,朕相信国师。”楚翼道。
楚寅得意的看了楚寒一眼,对蒋仁道“倒是御医院,连风寒这种小病都久治不愈,实在虚有其名,如今嫉妒国师得父皇器重,想诬陷国师不成”
“臣没有诬陷国师,要想知道皇上身体如何,只需让臣把一把脉即可。”蒋仁道。
楚寅阻道“父皇身体如何你难道看不见吗何需把脉”
“眼睛所见只是表象,脉像才能显露体内病症。”蒋仁道。
楚寅见说不过他,只得抱拳朝楚翼道“父皇,蒋仁定是见国师得宠,所以心生嫉妒,想诬陷国师,国师是儿臣举荐给父皇的,怕是有人也不满儿臣回京受宠,特指使蒋仁诬陷,想将儿臣与国师一并除掉。”
他这个有人是指谁在场中人都听得出来。
楚寒问“三皇弟的意思是,是孤指使蒋院首诬陷你和国师”
“是不是太子心中有数。”楚寅语气不善道。
楚寒看他一眼,哀声朝楚翼道“父皇,儿臣自问从未对三皇弟做过任何不好之事,奈何三皇弟却这般误会儿臣,儿臣真是痛心。”
“太子无需介怀,你三弟也不过是揣测罢了。”楚翼安抚了楚寒,又看向楚寅,“你不要多心,朕相信此事与太子无关,太子最是仁厚,最是顾念手足之情,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最是仁厚最是顾念手足之情
楚寅险些没被气笑了,父皇这是眼瞎到什么程度竟然会觉得楚寒最仁厚最念手足之情
只是瞎瞎的不止楚翼一个,满朝文武都眼瞎了,齐声道“臣等相信太子殿下不会如此,太子殿下最是仁厚,最是顾念手足之情。”
大皇子和临安公主谋逆之事便是最好的证明,不久前洪氏一族还上了表书,感激太子的不杀之恩呢
楚寅简直没被气得吐血,这群人都被楚寒给蒙蔽了。
蒋仁将话题拉了回去,“还请皇上让臣把把脉。”
“朕身体无恙,不必把脉,蒋仁,你且退下”楚翼恼道。
蒋仁不死心,继续请命,“还请皇上准臣把脉。”
“朕说了不用,你给朕”楚翼豁然起身,指着蒋仁怒喝,只是他话未说完,胸口袭来一阵巨痛,一股腥甜涌向喉咙,他噗出一口血来,僵直着身体倒了下去。
陈有福大喊着跑向前扶住了他,“皇上”
“父皇”楚寒也第一时间冲了上去,来到楚翼身边急问“父皇,您怎么了”
满朝官员吓得脸色大变,个个急呼,“皇上”
楚寅惊了一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会这样父皇怎么会吐血了他不是让韩术控制着药量吗难道是因为动怒所致
想到这,他赶紧指着蒋仁怒道“蒋仁,你忤逆圣意,将父皇气得吐血,罪该万死,来人,将这个乱臣贼子拉下去就地正法”
立即有侍卫冲进来,要拿蒋仁。
楚寒转头威严道“难道父皇和孤都不在了吗需要三皇弟在金銮殿发号施令”
侍卫们左右看了看,没再敢动作。
“父皇出事,三皇弟不让御医第一时间医治父皇,却要处死御医,是何用心”楚寒再问。
楚寅握了握拳,辩解道“医治父皇自有国师,蒋仁庸碌,连小小风寒都医治不了,如何能放心让他医治父皇”
“父皇就是食用了国师呈上来的丹药才吐的血,孤怎么会再让国师医治父皇”楚寒说罢,朝蒋仁道“蒋院首,快上看看父皇。”
“是,太子殿下。”蒋仁起身,快速走了上去。
楚寅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让蒋仁医治楚翼,蒋仁一号脉,楚翼的状况便瞒不住了,可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能再阻止,否则大家一定会顺着楚寒的话去想,觉得他别有用心,他只得赶紧命殿外的三顺去叫韩术过来,看看能不能遮掩过去。
凤如海等官员全部心急如焚的等着蒋仁的诊治结果。
片刻后,蒋仁脸色大变,抱拳朝楚寒回道“太子殿下,皇上是朱砂中毒,中毒甚深,已然回天乏术。”
“什么”楚寒震惊。
满朝官员也都震惊万分,皇上竟然中毒了
楚寅大声质问,“父皇怎么会中毒定是你诊错了,我就知道,你庸碌无为,根本无法医治父皇,还是等国师前来诊治吧”
“国、国师何在”楚翼缓过劲来,艰难开口。
这时,瑾风在外禀报,“皇上,太子,国师不知所踪,属下把国师的弟子阮禄拿了来问话。”
“把他带进来。”楚寒命道。
瑾风提着阮禄入了殿,阮禄抖如塞糠,跪在殿中颤着声道“皇上、太子殿下,国、国师跑了”
“什么”众人皆是大惊。
楚寅脸色大变,韩术为什么会跑
楚寒朝楚翼道“父皇,事情摆在眼前,国师毒害父皇,畏罪潜逃了。”
“不,父皇,一定是误会,国师不会给父皇下毒,也不会逃的。”楚寅急忙为韩术开脱。
韩术要做什么一定会和他商量,如今他什么消息也没得到,韩术一定没跑,而是遭了楚寒的毒手,这是圈套,是楚寒的另一个圈套。
正在这时,凤凌云来了,她进得殿内,禀道“父皇,臣媳在出宫之时撞见国师携款潜逃,已将他擒获。”
说罢,命人将韩术给提了进来。
韩术一脸惶恐被推进殿中,一个不稳,手中的匣子摔落在地,哗啦一阵响声,匣子里的金银珠宝洒了一地。
殿内众人皆是惊住,果然如太子妃所言,韩术要携款私逃
楚寅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一地的金银珠宝,拳头握得死死的,这个混蛋,竟然背着他逃走
韩术顾不得去捡金银珠宝,扑通跪在地上,不打自招,“皇上,太子殿下,是三皇子指使小人做的,小人并不是什么大夫,只是江湖上一个炼丹药的药师,三皇子找到小人,让小人取得皇上的信任,助他回京。”
“小人之所以能快速医治好皇上的病,是因为用了过猛的药物,那些药物会让病症快速好转,但却极伤身体,皇上只是看着龙体康健罢了,实则内里虚空衰竭得厉害,时间一长,便如同一具空皮囊,再无回天之术”
韩术的话如同一个烟花在殿内炸开,众人皆被惊得脸色大变,视线齐刷刷的看向楚寅,他竟然找了个江湖术士谋害皇上
楚翼闻言,怒到极致,“楚寅,你这个畜牲,朕杀了你”他愤然起身,就要冲下去,谁知胸口的巨痛再次袭来,胸腔内一阵汹涌,血腥滚滚涌出,他张嘴吐出一大口黑血,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父皇”楚寒扶住要倒地的楚翼,急红了眼眶,“父皇您别动怒了,儿臣会想法子救您的,您别丢下儿臣”
蒋仁赶紧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倒了粒药丸给他喂下去,跪地哀声道“皇上,这是救心丸,可您的龙体十分虚空,只有半刻钟的时间”
御医院之所以不敢给皇帝下猛药,是因为皇帝之前被临安公主下药导致伤了根本,下猛药是可以暂时治好皇帝的病,可是却更伤及皇帝的身体,皇帝便会时日无多,他们本是为了皇帝好,却没想到被误解,从此失了皇帝的信任,这几个月来御医院陷入低迷当中,好在有太子理解他们,让他带人察看国师的丹药,查出问题所在,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够了”楚翼愧疚的看了蒋仁一眼,是他偏信偏听,信奸佞远贤臣,是他的报应。
他半睁着眼,转头看着眼前这个从始至终都对他孝顺有加忠心不二的儿子,是他痛裂的心中唯一一丝安慰了,他拽住他的手,艰难道“父、父皇不能再栽培、栽培你了你、你一个人要、要好好的治、治理好江、江山”
“不,父皇,您别丢下儿臣一个人,儿臣还需要您,儿臣求您,您别走”楚寒握住他的手哭求道。
楚翼笑了一下,“你长大了,是朕的太子,是大邺朝的储君,朕对你、对你很放、放心,满朝文武也对、对你很放心。”说着,他转向殿内官员,“尔等要一力辅佐太子,不可有任何懈怠”
“臣等遵旨”满朝官员跪了下去,匍匐在地,哭着应道。
楚翼伸手,“太、太子妃”
“臣媳在”凤凌云快速向前,跪在他身边,哭道“父皇,您别说话了,让蒋院首医治您”
楚翼摇头,“没、没用了,太子妃,你贤良淑德,是太子的贤内助,以后定要好好襄助太子。”
“臣媳定当谨记父皇旨意。”凤凌云应道。
楚翼点点头,看向殿内的楚寅,他真后悔让楚寅回来,也后悔信了楚寅的话,把豺狼当了孝子,他这些儿子中,除了寒儿外,没一个心善的,不过好在,大邺朝还有一位名君。
他又看向楚寒,“朕知道你不愿残杀手足,所以朕临了再帮你做一件事,传朕旨意,三皇子楚寅谋逆犯上,弑君杀父,罪孽滔天杀无赦”
陈有福强忍着悲痛,起身传旨,“皇上有旨,三皇子楚寅谋逆犯上,弑君杀父,罪孽滔天,杀无赦”
立即有侍卫入内将楚寅给左右拿了,拖了下去。
楚寅这才从剧烈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父皇,儿臣知错了,饶了儿臣一命吧,父皇”
楚翼并没有再看他,转回头闭上了眼睛,他是痛心的,那始终是他的儿子,那怕是儿子的错,可作为父亲,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哪有不心疼的。
兴是极力压制着情绪,楚翼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着咳嗽双吐了口血,然后晕死过去。
楚寒感受到父亲的手滑落下去,惊得喊道“蒋院首,快来看看父皇”
蒋仁急忙跪着向前去给楚翼号脉,却没有再摸到脉像,他急忙又探鼻息,而后惊恐道“太子,皇上他,驾崩了”
他说完,重重磕下头去,肩膀抖动。
“父皇”楚寒搂着楚翼哀声痛呼。
凤凌云也磕下头去,“父皇”
满殿的官员和宫人全部跪在地上,哀呼磕头。
丧钟阵阵响起,传遍整个皇宫,宫人闻之皆跪地哭泣,丧钟直直传出皇宫,百姓闻之也皆哀声哭泣。
皇帝驾崩,太子楚寒应遗诏和百官请命登基为帝,登基当日,新帝册封太子妃凤凌云为皇后。
新帝登记,连降数道旨意,其中就有令全国上下大力种植皇后所培植出来的洋番芋一事,还附旨种植洋番芋可减免了三年赋税,全国上下一片欢呼,皇后得到百姓一片夸赞,贤名远扬。
臣民皆赞,帝后仁德贤明,乃国家之福,臣民之福。
“皇上。”刑部尚书恭敬跪地。
一袭明黄龙袍的楚寒轻道“带朕去看看楚寅。”
对于这个害了凤凌云和原主两世的罪魁祸首,他必得亲自来送他一程。
“是”
牢房中,楚寅一身囚服坐在桌子前,神情恍惚,听到脚步声响,他也未曾作声,直到听到楚寒的声音,才抬起头来看去,被楚寒那一袭明黄的龙袍刺痛了双眼。
他豁然起身,紧握拳头,怒斥,“是你害我对不对”
这几日他将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若不是楚寒暗中动了手脚,他不会落得今天的地步。
“朕可什么也没做,一切都是你自己把自己作到了死路上。”楚寒淡淡道。
是楚寅找来韩术给楚翼下药,想谋取皇位,他不过是提前将楚寅的诡计揭露罢了。
楚寅才不会承认是自己错了,他怒喝,“你根本不像表面上那般良善仁义,你的良善仁义都是装的,你实则比任何人都狠辣,你就是个虚伪小人”
“这话刘氏临死前也说过。”楚寒道。
楚寅怒极,“你口口声声说不愿残害手足,可我和大皇兄都是被你所害”
“呵”楚寒笑出声来。
楚寅怒问“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没错,你们确实是折在朕手中,但是也是你们先心怀不诡,朕没有让楚宸和临安谋逆,也没有让你找来术士毒害父皇,朕只是事先就得知你们的诡计,将你们的诡计揭露在人前罢了。”
楚寒看着他,“你们若不起歹心,又如何会让我拿了把柄,你们这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他不愿再与他啰嗦,朝瑾风命道“时辰到了,送他上路吧。”
“是,皇上”瑾风端着毒酒进去。
楚寅看了那酒一眼,步步后退,“楚寒,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如何维持你的仁义良善之名”
“可是三弟啊,下旨杀你的是父皇,朕只是遵父皇遗旨罢了。”楚寒说完,轻笑一声,转身而去。
瑾风命人抓住楚寅,将毒酒给他灌了下去,然后带着人离开。
楚寅失了钳制,一个不稳跌爬在地,捂着喉咙吐出一口血来,倒在了地上。
闭眼前,他脑中闪过无数的画面,那是他前世所做的事情,都在这一刻一涌而出。
他这才知道,原来在前世,他曾经利用了凤凌云得到皇位,然后将她残忍害死,还杀了立下赫赫功绩的李氏一族。
这一世,他所经历的种种都是他的报应
与此同时,被发配在苦寒之地的凤轻柔也处于弥留之迹。
她将前世今生的事都想了一遍,最终又哭又笑起来,“报应,这都是报应,凤凌云,你报仇了,你赢了”
凤凌云睁开眼睛,见自己又回到了佛祖身边,一时有些恍惚。
她在人世已经寿终正寝了,这一生,楚寒为她遣散后宫,不纳二色,她被宠了一生,也幸福了一生,她生了一对龙凤胎,皇子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一双儿女聪慧孝顺。
李氏一族也被封为异姓王,风光无限,是大邺朝第一勋贵世家。
凤如海在她成为皇后便辞了官,在府中含饴弄孙,兰氏从小就教导凤明康敬重她,他们姐弟的感情极好,凤明康才华横溢,是大邺朝的栋梁之才,成为楚寒一大助力。
这一世,她的人生可谓是幸福而美满的。
“你回来了”佛祖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子问“大仇可报怨念可除”
“大仇已报,怨念已除。”凤凌云叩了个头,“多谢佛祖给信女机会。”
“你不用谢我,这一切都是你的造化,你可知你在我这求了三千年,有一个人也同样在我这求了三千年,你所求,报仇,他所求,渡你。”
凤凌云震惊,脑中立即就到一人,“是楚寒吗”
“正是,你之所以有第三世的美满人生,也是他用自己最珍贵之物换来的。”
想到他们三世的纠葛和过往,凤凌云心头触动,眼泪忍不住落下,她叩下头去,“愿佛祖渡信女,信女愿生生世世在人间积德行善,换一个与他再次相遇的机会。”
佛祖想说她再也不会与他相遇了,转念又想到,世间万物诸多变化,兴许她的执念能感动上苍生出变数来,便依她之言,大手一挥,送她入了轮回。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了,孩子闹得厉害,闹得灵感都没了,现在才写完,真累啊,先去吃饭,吃完饭再构思新的故事,爱大家,谢谢大家理解支持。感谢在20200929 12:39:2720200930 13:15: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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