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蕊这几天都在医院照顾苏白雨, 季然去探望了几次,手术很成功,苏白雨的情况在渐渐好转, 身体也在恢复中, 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了。
苏白蕊脸上多了许多笑容,这几不解带地照顾苏白雨,让她的面容略显憔悴, 脸上也冒出了几颗小痘痘, 不过相比苏白雨的身体,这些都不算什么。
期末考试前一天,季然去了医院一趟,医院离学校比较远, 他担心苏白蕊赶不上明天的考试, 打算接她回学校住一晚。
没想到刚走到病房外, 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姐,你跟季然哥是不是一对啊”苏白雨略显病弱的声音传来,令季然瞬间止住了脚步。
过了一会儿, 苏白雨诶哟了一声“姐,你干嘛敲我脑袋。”
苏白蕊哼了一声“让你病好起来了就开始八卦, 你是不是挺闲啊, 我这就去拿几本练习题来给你做。”
苏白雨说“别别别,我们有话好好说, 别拿作业开玩笑。我这哪叫八卦, 这不是为了你的终生大事着想吗”
苏白蕊忍俊不禁“哟, 还担心起我来了, 你姐姐这么好看, 还用担心嫁不出去”
苏白雨嗫嚅道“不是只是我觉得季然哥人很好,也很优秀,而且我看你对他也挺亲昵的。”
苏白蕊没说话。
苏白雨抠了抠手指,眼中慢慢湿润“姐,要不是因为我,你这些年也不会过得这么辛苦,我只是想你过得开心一点。”
苏白蕊叹了一口气,伸手擦去了他眼角的泪珠“说话就说话,哭什么。”
苏白雨哭的更伤心了,小声呜咽起来,弄得苏白蕊也渐渐红了眼眶。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认真地对苏白雨说“你要记住,季然是我们两个人的大恩人,你的医药费全是他出的,也就相当于他救了你的命,以后长大了千万不能忘记这份恩情。我现在没什么能报答得了他的,以身相许说不定他还看不上呢。”
说到最后,她笑了出来,揉了揉苏白雨的头“所以说别想这么多了,等你身体好了就去上学,将来好好报答你季然哥。”
苏白雨擦了擦眼泪,咬着下唇坚强地点点头“嗯我以后也一定会考上t大的”
其实他也不过才14岁,放在别人家里也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却被病痛和穷困折磨,早早地就懂事了。
季然无意中听了个墙角,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经过了刚才的谈心,姐弟两人之间的关系又亲近了许多,气氛也不如之前那么沉郁了。两人说说笑笑的,季然又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才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苏白雨住的是单人病房,环境比较干净,也十分安静,是季然花钱托人把他转进来的。
一见到季然,苏白雨就热情地打了个招呼,眼睛都亮了“季然哥你来了”
他是真的把季然当成偶像一样的存在。
季然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嗯,身体怎么样了”
苏白雨开心地说“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季然失笑,坐着跟苏白雨聊了一会天,见后者越聊越困,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无奈道“你想睡就睡吧,不用强撑着。”
苏白雨
苏白雨oo
听了他的话,苏白雨立马精神了,摆了摆手,表示“我没困,哥你继续讲”
季然站起身,笑着说“你好好睡觉吧,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了。对了,苏小姐,你也跟我一起回学校吧”
突然被点名的苏白蕊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我”
季然点点头“你放心,我请了护工,会有人来照顾小雨的,你明天还要考试,根本来不及从医院赶去学校,今晚就在宿舍睡吧。”
苏白蕊拍了拍脑袋“对哦,明天还要考试,我差点忘了”
她倒不会担心挂科,她平常上课都很认真,老师讲的知识点也基本上都掌握到了,期末考试应该不成问题。
但要是没季然提醒,她可能就真的错过了,最近这一阵子真是忙昏了头了。
想到这里,她看向季然的目光充满感激“谢谢然哥还是你想得周到。”
两人最近关系亲近了许多,苏白蕊也开始不叫季然全名了,而是叫“然哥”,两人都是把对方当做兄妹来看待的。
苏白蕊很快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季然见状,对苏白雨说“那我们走了,你好好养病。”
“嗯,季然哥再见。”苏白雨像一株霜打的茄子,恋恋不舍地看着他们走出病房,等看不到人了,才重新躺回被子里,神色恹恹。
回到学校后,季然先把苏白蕊送到了宿舍楼下,才自己开车去了停车场。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季然还没吃晚饭,正打算随便找点吃的对付一下,刚出停车场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矗立在寒风中。
他愣了愣,走上前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在这做什么,不冷么”
祁野转过身来,轻轻应了一声“不冷。”
两人四目相对,呼出的空气像是白雾一样交织在一起。
现在是十二月份末,时节已经步入冬季了,天黑的早,气温也明显降低,刚好今天的风很大,吹过来的时候像是被一道道锋利的刀刃磨着,让人又冷又疼。
祁野年轻力壮,火力旺盛,对这些没什么感觉,出门的时候连秋裤都没穿,见季然抱着手臂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忍不住想伸出手,把他拥入怀中。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在半路夭折,因为季然先伸出了手,拉住了祁野的手腕。
他冻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用空着的那只手搓了搓手臂,一边转头问祁野“吃了晚饭了吗”
祁野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有,我在路上看到你的车,就过来找你了。”
其实他不止看到了这一幕,他还看见季然的副驾驶上坐的是苏白蕊,两人相谈甚欢,连他在路边站着季然都没看见,直接从他身边开过去了。
不过
祁野看了看季然拉着自己的手,现在这样,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喜欢上一个人,竟然真的会卑微到了极点。
这要是在以前,祁野绝对不会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噢。”季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问他,“你想吃川菜吗,我看学校附近开了一家新的川菜馆,要不要去尝尝味道”
“好。”祁野自然没有意见。
这样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大学刚来的时候,他们也是每天商量着去哪吃饭,祁野这么想着,脸上的表情慢慢柔和了下来。
他们去的时候,川菜馆内人流如织,座无虚席,冬天天气冷,吃辣不仅可以增进食欲,还能提高御寒能力,再加上这家店的厨子手艺是真的好,季然他们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空位。
空位是靠窗的两人座,隔着透明的玻璃就能看到窗外的大马路、街边匆匆而过的行人和车流。
两人随意点了一些菜,满桌子的红色,让季然看了就提前感觉肠胃不适了。
祁野吃得了辣,季然就不行了,他一边吃一边喝水,但还是被辣得满脸通红,时不时伸出舌尖舔舔红肿的唇瓣,油光发亮。
祁野眼神一暗,把心里叫嚣着的欲念压下,给季然重新端了一杯冷水过来“多喝点水就不辣了。”
季然眼尾晕上一抹艳丽的红色,看起来像是被欺负地哭了“你吃得了辣当然这么说,我最怕辣了。”
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他竟然想出来川菜馆吃饭这个主意。
季然想穿越回去打自己的脑壳。
祁野听着他带点鼻音的软糯嗓音,心尖颤了颤,半边身体都酥了,声音低沉沙哑“是我不好。”
被辣椒的气味熏着,季然鼻尖有些发痒,轻轻耸了耸鼻子,看起来像一只不断嗅闻气息的小仓鼠“你怎么又怪上自己了,是我提议来的,也是我太傻了才对。”
明明知道不能吃辣还硬要来尝试,他不傻谁傻
祁野轻轻笑了笑,差点想把季然现在的样子拍下来。
实在是太可爱了。
季然被他笑的一脸莫名,挠了挠发痒的耳朵,竟然觉得祁野刚才的声音无比性感。
这时,店内突然一阵嘈杂,还有许多椅子在地面摩擦的刺耳声音,两人转头看去,就发现众人在看着他们的方向。
准确的说,是他们身后透明窗户外的街景。
店内客人兴奋喜悦的声音传来
“下雪了诶”
“这是今年的初雪吧”
“好漂亮啊”
“爸爸,快点吃饭,我要去玩雪”
季然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天空中飘下了一片又一片洁白的雪花,如同棉絮般轻柔,纷纷扬扬地落下,构成一副美好的景象。
他上辈子就从小生活在南方,这辈子也是,虽然偶尔会来北方出差,但待得不久,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北方的初雪。
季然动作迅速地把饭吃完,迫不及待地拉着祁野出来看雪。
和南方冷硬且砸得人生疼的小冰粒不同,这里的雪花是软绵绵的,还有明显的六角形雪花形状。
季然站在屋檐下伸出手,等雪花轻飘飘地落在他手心,连忙收回手,仔细地数了数,笑道“果然是六角形的。”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前,雪花早已经在他掌心融成一滴水了。
他此时的样子有点孩子气,白皙的皮肤在雪的映衬下显得更如瓷玉般光滑,祁野看着他扑闪扑闪的眼睫,很想亲一口。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回学校,路上雪下得越来越大,等他们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地上已经是一片白,像盖了一层雪色的地毯。
路灯在街边微弱地闪着,这个时间点通往宿舍楼的路上空无一人,大部分学生要么是待在寝室,要么就是在图书馆复习。季然心思一动,从地上团起一个雪球,用手捂了捂,压紧压实,然后吧嗒一下,砸在了祁野的身上。
雪球在衣服上散开,扑簌簌地落了下来,祁野怔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说道“别闹。”
语气宠溺,一听就知道没生气。
季然当作耳旁风,又团了一个雪球砸过去,然后拍拍手,定定地看着地面。
这种小孩玩的幼稚游戏,他两辈子都从来没玩过,现在大了反而还想尝试一下。
在祁野身边,他似乎总能肆无忌惮地解放自己的天性,是因为不怕对方说出去吗
“啪”
就在季然愣神的这一秒,一个雪球砸了过来,打中了他的胸口。
他抬头一看,罪魁祸首正站在不远处,挑了挑眉“在发呆”
季然没应他,直接从地上拿起一团雪,压紧扔了过去。
祁野往旁边一躲,还没说话,就被季然的下一个雪球砸中了。
“哈哈哈”季然被他狼狈的样子逗笑,但紧接着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祁野开始反击了。
他力气大,体力也好,一个雪球相当于季然的两三个那么大。
玩着玩着,两人都来了兴致,浑身热烘烘的,谁都不肯服输,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空气中传来愉悦的笑声,留下雪地上一片凌乱的脚印。
半小时后,季然气喘吁吁地用手撑着膝盖,累的没力气说话。
他本来体力就比不过祁野,更别说还要捏雪球,两只手都冻得通红了。
祁野把手里的雪球往旁边随手一扔,朝他走了过来“不玩了”
季然鼻音有点重,闷闷地应了一声,看起来的确是耗尽了体力的样子。
祁野想扶着他,被季然拒绝了“我没那么娇气。”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往宿舍楼走去。
祁野走在后头,嘱咐道“等下上去之后记得用热水泡一下。”
季然把身子转了过来,把手背在身后倒着走“好。”
祁野皱了皱眉,正要提醒他这样很容易摔跤,一只微凉的手就猛地伸了过来,手里的雪球贴上了他的脸颊,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冷。
季然带笑的声音同时传来“凉快吗”
他一个激灵,下意识攥住了季然的手腕。
这时,季然突然踩上了一块光滑的石头,脚底一滑,顺着地心引力的作用向后倒去,把拉着他手的祁野也带了下来。
“噗”
雪地发出松软咔吱的声音,祁野覆在季然身上,把他整个人罩的严严实实,两人温热的唇瓣紧紧贴在一起,祁野喉结上下滚了滚,与呆滞中的季然四目相对,眼底渐渐酝酿起了风暴。
操。
好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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