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除了你’让秦幼笙出神好久,甚至连宋书望什么时候从自己面前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等回过神来时,走廊里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
这个包厢是任洲特意留的,平时不对外开放来这边的人很少。
看着安安静静的走廊,秦幼笙形容不出自己是个什么感觉。
宋书望并没有斥责她,也没有笑她的小儿科手段。
好像就这样轻飘飘的把这件事揭过了。
任洲说他脾气不好,最好不要惹到他。
可现在秦幼笙有些拿不准他这脾气算好还是不好。
但之前这个人还发视频嘲笑自己来着。
“!你真的在这?”任洲好不容易摆脱了众人一出门就看到秦幼笙这深思的样子。
“我说妹妹啊,你能不能别想这些歪门邪道。”他一边注意着包厢里的动静然后伸着脖子往四周看,“你什么时候来的?没被宋书望看到吧?”
“快趁人还没回来,你先藏起来,那些女的都是你叫的?你这让我怎么说你,用这些招对宋书望没用的。”这一天天的,他都被秦幼笙搞得头都大了。
“早来了。”秦幼笙收回思绪,慢吞吞回答着。
“什么?”
“刚他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我了,并且也知道那些人是我送进去的。”秦幼笙语气平静。
任洲的酒瞬间就醒了,一副要完蛋的表情,“你没骗我?”
秦幼笙倒是很正常,“我干嘛要骗你。”
“你……”任洲这会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啊你啊,这下完了,被他知道你和我都得完蛋。”他恨恨的丢下一句话,转身找人去了。
秦幼笙动了动唇没说话,如果这样就算完蛋,那她岂不是已经死过千八百回了。
她怕过什么?除了心虚之外,并不觉得宋书望能把她怎么样。
可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丢人,在秦幼笙二十二年的生涯里,太罕见了。
难道她跟宋书望八字不合?
秦幼笙抿了抿唇,继续留在这里意义不大,她索性准备下楼。。
楼梯口,跟宋书望和任洲迎面撞上。
任洲一直在旁边解释:“书望哥,笙笙不懂事……”
宋书望抬了抬手,他剩下的那些话便被堵了回去。
“怎么?不等着灌我酒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幼笙,整个人隐在黑暗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秦幼笙表情微变,看了他一眼,“宋先生坐怀不乱,我就不打扰了。”
她说完就想离开,可偏偏宋书望把楼梯口挡的严严实实,旁边还站了个看热闹的任洲。
“怎么?不舍得让我走啊?”她笑的时候眼尾上扬,梨涡若隐若现。
“今天可不行,楼下那么多弟弟等着我呢。”秦幼笙没心没肺惯了,哪怕是计谋被戳穿,也没有任何的尴尬。
更别说会对宋书望产生什么愧疚。
男人轻笑了声。
落在旁边任洲的耳朵里让他心里一颤。
“那你去跳吧,我跟书望哥先回去。”他看了眼宋书望,低声快速说了句。
“表哥,人挡在我面前,我怎么走啊。”秦幼笙目光坦荡的看着宋书望,表情上还带着戏谑。
面前的女人肆意张扬,她的骄傲是天生的,也似乎是被人捧习惯了。
宋书望移开视线,垂眸看着地上的地毯,在心里微嗤。
“秦幼笙。”他忽然出声,声音里多了几分闲散。
“怎么?”
宋书望上前一步,秦幼笙不自觉地就往后退,没几步,她就退到了墙边。
两个人距离的很近,一种无形的压迫让秦幼笙呼吸收紧,甚至眨都不敢眨一下眼睛。
“你想干什么。”她的手背隔着几层布料抵在男人的胸膛,属于陌生人身上传来的温度,让她眼睛里多了丝丝点点的慌张。
秦幼笙立刻朝站在楼梯口的任洲大喊:“表哥!”
任洲回过神,没动。
秦幼笙不怕宋书望,但他怕啊!
眼见着求助无望,秦幼笙怒目等着近在迟尺的男人。
她的表情太过生动,宋书望好整以暇的看了会儿。
她背后是一扇窗户,能看到楼下热闹无比的舞池。场内的灯光四下乱.射,漏出来的光映在男人的脸上,透出斑驳的颜色,偏偏他眉眼间那一点懒散的在分秒间被秦幼笙捕捉。
...
这男人是故意的?
故意看她着急,看她被逼的走投无路。
秦幼笙心底募地腾起一片火焰,原先恼怒的情绪被她收起,她故意往前凑了下,挺起自己的饱满。
“宋哥哥?”秦幼笙声音不重不轻有带了点恰到好处的尾音,入耳分外勾人。她纤细的手还顺着西装布料缓缓往上,在他身前点了点。
宋书望没动。
秦幼笙表情微僵。
男人身上的清冽味道格外好闻,让人不自觉的就想要更近一步。秦幼笙好像分不清自己是故意要惹他不快,还是借此机会想要占占便宜。
宋书望神情平淡,眼神晦涩不明的审视着她。
在她蠢蠢欲动想搭上宋书望的肩膀时,手腕忽然被抓住,紧跟着一个踉跄,秦幼笙差点摔倒。
她被宋书望扯着来到先前的包厢,两个人一出现,包厢里静了一瞬,再看到两人的动作时,那种寂静又深了一个层次。
除了耳边的音乐声,大家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幼笙姐姐你怎么来了!”徐礼没想那么多,看到秦幼笙的时候一把推开离自己很近的女人,站起来表情慌张。
杨哲倒是没动,他醉醺醺的靠在沙发上,视线停在秦幼笙的手腕上,沉默着。
只有那几个女人表情微变,自觉的站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往秦幼笙身上看。
宋书望往屋内扫了眼,声音低沉:“出去。”
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宋书望拽着秦幼笙的胳膊往沙发上一扔,自顾自的搬了张高凳坐在她面前,长腿一跨,秦幼笙便完全被他挡住了去路。
男人随便扯了下领口,西装外套被他随意的仍在旁边。
他兀自拿过几个杯子,倒满酒,往秦幼笙那边推,言简意赅的丢出一个字:“喝。”
秦幼笙:?
杨哲不敢吱声,任洲更不敢。
也就徐礼期期艾艾的,想要帮她说话。
敞亮的灯光下,宋书望那双眼眸明明带了些星星点点的笑意,可是却陡生出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来。
见秦幼笙愣着没动,他又低笑了声:“怎么?喝不得?”
五个字,让秦幼笙眼神闪了闪回过神,她抿唇往桌子上看去,“什么意思?”
宋书望往后坐了下,神情说不出的平静,“喝酒。”
“让我喝?”秦幼笙指着自己。
男人挑眉看着她,仿佛在说:不然呢?
秦幼笙形容不出自己这一刻是什么感觉,她平时喜欢喝酒没错,但是被人这么强迫着喝酒还是头一遭,当下心里就憋着一口气。
“如果我要是不喝呢?”她目光灼灼。
宋书望闻言往周围看了眼,“两百瓶还剩下一半,喝完才能出这个门。”
意思就是,喝不完不准走。
秦幼笙一脸‘你疯了?’的表情看着宋书望。
任洲脸色顿时变了,“书望哥。”
杨哲和徐礼也纷纷出声。
“宋书望。”秦幼笙叫他的名字,语气中已经带了控诉。
被叫名字的男人反应平平,甚至还略微不耐烦的轻蹙了下眉,“喝不喝。”
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让秦幼笙忽然就产生了一种委屈的情绪。
“我不喝。”她硬邦邦的说完这话转过头不去看宋书望,秦幼笙很白,今天又穿了件酒红色的裙子,发尾微卷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上,背后是黑色的沙发,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她纤细的脖颈,以及耳朵下那颗浅色的痣。
不得不承认,秦幼笙确实有任性妄为的资本。
宋书望想到那段时间,她每天孜孜不倦在微信里对自己讨巧卖好。
他甚少用微信,更没有看朋友圈的习惯。
秦幼笙做的那些事他并不知道,也就是在那天早上随手点开她的头像,往她朋友圈看了眼。
说实在的,之前对于她天天定时问好这件事,宋书望没多大的感觉,甚至还想着如果哪天实在讨人厌了,拉黑就是。
漂亮的女人多的是,想跟他暧昧的甚至实质性发生些什么的,太多了。
像秦幼笙这种,天天只知道卖弄肚子里那点墨水,对他来说,相当无趣。
啧,想到这里,宋书望微眯了眯眼睛垂眸看了眼面前的人。
秦幼笙深深吸了口气,再度看向宋书望的时候,眼眶已经红了。
并且还伴随着软声的指控:“你欺负我。”
她红着眼眶瞪着眼前表情闲适的男人。
宋书望勾了下唇角,眼神直白的盯着她,然后手掌撑着桌面俯身上前,用很低的声音在她耳侧轻声:“欺负?”
他的眼神忽然锐利起来,带着不容置喙的侵略:“秦幼笙,如果我要是欺负你的话,你这会儿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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