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把手收了回来,他改变想法了。
雾眠仰面躺在椅子上,只觉得自己太惨了,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太羞耻了……脑海中的滋滋声再次传来,0244的声音响起:主人……人……感化值上升到10了……喜爱值达到了100……
抽抽噎噎的雾眠猛地一停,这又是什么情况,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男人又开始有了新的行动,他开始帮雾眠处理脸上惨不忍睹的伤口了。
雾眠水汪汪的眼睛紧紧跟着徐文祖的动作,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休息吧……”男人拉下了口罩,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不要再离开我了……”那样的语气带着一丝轻柔,还带着一丝退让,像是魔咒回旋在雾眠的脑海中,烙下深深的印记。
她还有很多话想解释的,可是她已经看不到男人眼中的杀意了。
雾眠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乖乖闭上眼睛任由男人处理着。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不知道已经走到哪一步了,雾眠已经陷入了迷迷糊糊之中,她不知道是麻醉剂的作用还是自己真的累了,已经慢慢睡去。
在昏睡之前,她感觉到了男人在她的手腕上戴上了一个东西,冰冷的坚硬的,还发出着清脆的碰击声,她大概猜到了那是什么,不知道自己的牙齿会放在哪里。
男人戴好手链后,在她的手背留下了一个吻,鼻腔里呼出的热气轻轻地喷在她的手背上,有些痒痒的。
再后来,雾眠就不清楚了。
醒来的时候,雾眠仍旧分不清黑夜白天,这次她没有在狭小老旧的考试院隔间里,而是一个看上去要正常了很多的房间。
准确的说雾眠是被疼醒的,被拔牙了的地方又痒又痛,很是难受,她张嘴也难以说话,只能想幼崽一样哼哼着。
打量着房间,以黑白色调为主,很简约单一。一张红木书桌——看上去严肃而沉默,桌上放了一个像沙盘一样的东西,雾眠不太看得清那是什么。地上铺着厚重的地毯,上面有着简单的线条。暗金纹路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下摆处也没有阳光渗出,也许现在是晚上?雾眠猜想着。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自己身上的衣服果然又换成徐文祖的了,宽大的衬衫足够将她包裹起来。左手纤细的手腕上正带着一个手链,手链上串着是各种不同的牙齿,无一例外都打磨地十分完美精细,锋利处被磨得干净,根本不会伤害到她的手腕。串着牙齿的链条雾眠不太看得出来那是什么材质的,看上去比银色更加坚硬明亮。在手链多出来一节的尾巴处,还吊着一个小坠牌,正反两面都刻着徐文祖的名字。
手链很漂亮,精致而并不繁琐,看上去很是独特。它完美地缠绕在雾眠的手腕上,没有留出一丝空隙与余地,小坠牌的上方有一个小锁,好像需要一把细小的钥匙才能打开。直接从手上取下来,显然是不可能的,除非被手给……剁了?
雾眠再次震惊于自己血腥的想象之中。
掀开被子,这次徐文祖没有再用链子把给她锁起来。雾眠捂着腮帮子,慢慢走下床,想要拉开窗帘看看外面的天色——厚重的窗帘让一切看起来都太闷了。
走到窗边,雾眠用力拉开窗帘,却发现拉开窗帘后,根本没有窗户,在她面前的仍然是一堵墙,甚至是没有粉刷装饰的砖头样本墙,突兀而坚硬,正面墙严严实实,根本没有任何窗口甚至是缝隙。
雾眠无语地拉回窗帘,看着这堵没有完工的墙她觉得自己更加糟心。
而就在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了。
雾眠转过头,看到的便是徐文祖。
他穿着一件高领的黑色薄毛衣,紧身地贴着肌肉,勾勒出明显的轮廓,下身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长裤,一节裤腰带随意地搭在了外侧。他仿佛是刚刚洗过澡的模样,头发没有完全吹干,细小的水珠顺着他的眉角滑落,微卷的刘海慵懒地搭在额前,挡住了眼睛。
他双手环抱在胸前,正依靠在门口看着她,嘴角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怎么说,眼前的男人很迷人。
如果忽略掉男人拔她牙的事情,雾眠此时面对美色一定饥不择食,直接扑了上去。可是男人拔牙的行为实在是给她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人能有几颗牙齿,照他这样拔雾眠迟早成了无牙老虎,想着都痛。
面对男人的笑意,雾眠还是回报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该讨好的还是要讨好的,捡回一条小命多不容易啊,雾眠很有自知之明的。
“过来。”徐文祖歪着头,笑着说道。话音未落,一双粉色的棉拖鞋便被扔在了地上,仿佛正示意着雾眠这是属于她的东西。
雾眠抿抿嘴,扬着可爱讨好的笑容屁颠屁颠就跑了过去,穿上拖鞋后紧紧跟着徐文祖的步伐。
走了出去雾眠才发现自己又被关在了地下室,这次一条悠长弯曲的隧道阶梯通向着一处光亮。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欧美式的烛台,不失精致华美,灯光并不明亮,却足够照亮脚下的路。
大约走了一半的阶梯,雾眠已经不是跟着徐文祖走了,而是跟着香味走了。若有若无的食物香气像是勾魂的手,勾着雾眠的鼻尖牵着她向往着出口,要不是又徐文祖在前方挡着,雾眠真想跑起来赶紧出去去看看那是什么。
走到出口,雾眠看到了是一间更大的卧室,同样严肃的黑白色调,只是这个卧室多了一些装饰品和画作什么,看上去要高雅很多。
雾眠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脚也没有落下,跟着徐文祖走出了卧室,来到了香味弥漫的地方。
用餐的地方正对着一个大大的落地窗,被擦得明亮的落地窗后是一个小庭院,四周被高大的灌木矮树包围着,阳光覆盖在整个庭院,绿色的丛色映照着湛蓝的天空,那天空好像一块蓝色的丝质手帕,上面停留的白云好似手帕上细碎的花瓣,美丽朦胧。
餐桌摆在了落地窗前,美丽的景色一览无遗,雾眠觉得有些眼熟,这样的环境与设计,她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却不太想得起来的。
餐桌上摆放着各色的美食,其中不乏肉类,它们正是香味的散发者。雾眠馋的口水都要流成瀑布了,暗暗搓着小手发誓一会一定要把最近的损失都给吃回来。
“去吃饭吧,不过你只能喝粥。”徐文祖突然开口说道,打破了雾眠的一切幻想。
雾眠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牙口根本不会允许自己吃腥辣刺激或者坚硬粘牙的东西,她连咬不咬得动都是个问题。
徐文祖交代完,便迈开步子走向了餐桌的一头,开始享用自己的牛排。
雾眠耷拉着脑袋,看了看自己另一头的座位,果断抱着那一碗粥和椅子,坐到了紧挨着徐文祖的地方。
还没有吃上一口粥,雾眠还是先开了口:“里不生气了?”口音还是有一定怪怪的,但是已经好很多了,徐文祖拔牙的位置在后槽,并不是太影响她外表看上去的样子——雾眠很庆幸自己没有变成一个缺板牙的大傻妞。
徐文祖刚刚举起来的叉子又慢慢放了下去,他对上女孩的双眸,那双碧绿的眼睛清澈明亮,带着期待的样子仿佛偷了夜晚的星辰,正朝着他一闪一闪的发着光,她似乎还是有些紧张,却不见什么害怕了。
雾眠此时当然不在怕的,通过0244她就已经知道,在徐文祖放下杀意的时候,他的感化值就达到了50,喜爱值达到了100,她瞬间就不虚了。
没有等到徐文祖回话,雾眠选择了先发制人:“呐个……窝以后不会擅自离开了,里也别想离开着窝,咱两就绑死,里一刻也别离开窝,窝一刻也不离开里,怎么样?”雾眠想了想,他的偏执欲与控制欲已经这么严重了,那她干脆就粘死他,给他足够的安全感,顺便也能看着他,防止他去杀人,“里以后不要去杀人了,窝陪着里好不好,里也陪窝……”雾眠带上了撒娇的语气,就差抱着他的胳膊用脑袋蹭来蹭去了。
徐文祖笑了笑,本来已经下定决心想要杀了她,可是到最后却反悔了,这样的自己也是很奇怪啊。
他放下刀叉,左手抚上女孩的侧脸——那半因为拔牙肿的像包子一样的脸,雾眠倒是也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而感到害羞什么的,她主动用脸蹭了蹭徐文祖的掌心,乖巧地不像话。
“你还会骗我吗?亲爱的?”徐文祖缓缓说道,他还应该相信她吗?可是他已经手下留情了,大概眼前的女孩就是他最后人性的残留吧。可是只要想到她会擅自离开,她会不听他的话,他就觉得异常愤怒与失控,这样可不好。
雾眠赶紧点头:“不会了。”眨巴着自己碧绿的眼睛,雾眠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她双手撑着桌子主动上前亲吻了徐文祖的脸颊,他的脸冰冷的,不像她想得那么温暖柔软。
徐文祖的反应也很令她意外,每次都是他主动亲吻她或者靠近她,把她撩的魂不守舍,可这次换了她主动,男人却突然愣住了,再对上他的眼睛,那双一向阴狠锋利的眼眸也愣住了,呆呆的,有些可爱……甚至有些不太自然,这样的举动似乎有些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雾眠突然想到一句话——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老脸一红。
没有忍住,雾眠笑出了声,含糊的笑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尴尬与不适,看着男人有些不悦的目光,雾眠赶紧收住了自己奇怪的笑声,说道:“里是不是害羞了……”话音刚落,雾眠又再一次直起身子亲在了他的另一侧脸颊,“里亲窝的时候不是挺顺手的嘛。”雾眠肉眼可见的是男人的耳根有一丢丢的红晕,于是她笑得更加花枝乱颤了。
这样的徐文祖是她没有想到的,实在是很可爱。
徐文祖微微眯起眼睛,立马收敛了刚刚的呆愣,恢复了自己一向斯文温柔魅力诱人的气场,淡淡说道:“亲爱的,我觉得可能未成年也没有关系……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
雾眠瞬间抓住了话语中的重点,明白了话语后的意思,不禁小脸一红,全然没有了刚刚的嚣张。确认过眼神,是惹不起的人,她立马缩了回去,将脑袋埋进了饭碗里,说道:“此饭吧,一会儿冷了……”
“但是窝是认真的,窝以后不会离开里了……”除非是我的生命到了尽头……剩下的话雾眠没有说出口,她会陪着他的,毕竟自己的时间也没有几年了。这么想着雾眠徒生出了一股愧疚,她会好好对他的,弥补这样的缺憾,
听到女孩的承诺,徐文祖再次一愣,他不自觉地裂开了嘴,在雾眠没有注意的地方,那个笑容是如此诡异病态,他眼底的偏执痴狂早已经变成了不可磨灭的底色,他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了,这是最后一次放纵了,她当然只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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