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干什么?”
图书馆的一角,金光日抱着一摞书,看着正到处找凳子的雾眠,压抑着怒火问道。
“我就带你出来透气……”雾眠咧嘴一笑,两个虎牙尖而小巧,像极了大型猫科动物。
金光日抱着书的手,微微收紧,他忍下了,反正眼前的人就是疯子,无法用常人的思想去揣摩。
雾眠端着凳子,勉强能够到书架最上层的书,只是不知为何,这本还是放的太深了,雾眠踮起脚来才能勉强碰的到。
“呵,小矮子。”金光日双手抱着书,看着雾眠像是土拨鼠一样努力伸长身子向上够的样子,忍不住嘲笑了他。
“矮子?哼?”雾眠微眯双眼,这话听着可真是不爽,她深呼吸了三下,压下原主性格带来的暴躁,更加努力地够着那本书来证明自己。
终于,当雾眠感觉自己的手都快抽筋了的时候,她的指尖终于挨到了书的上沿。
“我来吧。”
“够到了!”
两人的声音同时发出,金光日突然开口,雾眠吓了一跳,手一抽抽,书直接掉了下来,好死不死砸在了靠着书架的金光日的头上,那一声闷响,雾眠听着都痛。
“徐!雾!眠!”
突然被砸到头的金光日发出一声隐忍已久的怒吼,刚刚抱在怀里的书也因为没有拿稳而全掉在了地上,他扬起脚狠狠踹在了雾眠的椅子上。
突然被袭击的椅子不堪重负,直接嘎吱一声,腿脚断开了。
雾眠下意识地就往前倾去,一向自我保护意识十分强烈的雾眠果断选择了伤害最小的倒下——那就是朝金光日这个肉垫倒去,虽然雾眠能预感到结局可能也不是很美好,但是总比自己直接摔地上强。
雾眠直挺挺地倒向了金光日,而毫无防备的金光日也“不负众望”地接住了她。
成功趴在金光日肩头的雾眠长舒一口气,自己真是机智地不能再机智了。
“徐雾眠……”最近,这三个字无比高频地出现在了金光日的口中,“你还要抱多久?”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怨鬼的喊魂,充满阴森与暴虐。
雾眠赶紧松开,讨好地笑着帮金光日整理着被弄得褶皱的衬衫,说道:“这不是你先踹的我嘛?扯平了扯平……哎哟,都是朋友,都是爷们,也小气吧啦的……任务完成了,走走走……”
雾眠一本一本捡起地上的书,刚刚想放在金光日的手里,一转身却发现人已经消失了。
完了完了,真玩脱了。
雾眠苦着脸抱着一摞书回到了教室,金光日的座位上也并没有看到他人,而新来的同学则坐在了雾眠座位的旁边。
此时已经下课了,只见新同学一个坐在座位上,有些局促不安,挂在座位后面的书包看上去也是很破旧的样子。
雾眠把书放在了她的桌子上,便听见了十分轻的一声:“谢谢……”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嗡嗡的一样。
“没事。”雾眠倒是觉得有点不太舒服,本来最后一排就她跟金光日两个人,多好的独处时光啊,突然来了第三个人她还有点不习惯呢。
雾眠放下书正打算离开去男厕所看看有没有金光日,却突然被人拉住了校服衣角,她低头便看见了一只白净的手。
“那个……你……你还记得我吗?”女孩扶着厚重的镜片,还有些不敢抬头,她的声音比刚刚更小了。
“啥?”雾眠压根没听清她在说啥,扯着嗓子问道,“你的声音可以大一点吗?我不吃人的……”雾眠笑着说道,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这么害怕干嘛。
“我说……”江伊伊鼓起勇气,再次开口。
“徐雾眠!老师叫你!”一个男生在门口突然喊道,再次掩盖了江伊伊的话,“闵老师叫你!”
“来了!”雾眠轻轻抚下女孩的手,对她说道:“老师叫我了,等会儿说啊……对了我叫徐雾眠,你叫江伊伊是吧?很高兴见到你哦!”
男孩揉着微微凌乱却柔软的发,扬起了露出虎牙的招牌笑容,一双桃花眼弯成了两枚月牙,他眨了眨右眼,转身蹦蹦跳跳地离开了,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一样。
江伊伊很久后才收回目光,低垂下眼,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慢慢收拢,曾经也有人像他一样对她那样的笑过……她一定会成功的,堵上她的性命,她一定要成功。
回家的车程中总会路过那一片花田,明明是无人看管的野花,却生长的如此茂密而灿烂,灿烂地令人刺眼。
金光日坐在车的后座,除了后备箱,后座也被一堆零食堆满了——这是金光日平生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这样回家了。
他还是低估了徐雾眠,原来教室里的零食只是凤毛麟角,当放学时看着他指挥着自己的几个跟班把几麻袋的零食往他车上倒时,他觉得自己还真是太天真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徐雾眠送的吃的,大多都是他爱吃的——再不济也是他不排斥的——好像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一样。
金光日随手抽出几袋零食,突然却想到了下午在图书馆的时候,胸膛中涌起一股微妙的感觉。
怎么说呢?
有的事情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那个小矮子,身体出奇得柔软,他扑到他的怀里时,他的手恰好放在了他的腰上,他从没见过那个男生的腰像他一样不堪一握,纤细而柔软,目光对上他光洁的脖颈,那里平坦而白净,没有任何凸起。
他的身体离开时,他竟然还有一些不舍,好像希望着可以探索更多。
“阿宁……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徐雾眠有点奇怪?”金光日突然问道正在开车的阿宁。
“他?一直都挺奇怪的……”阿宁斟酌着语句,回答道,最近金光日提到徐雾眠的次数越来越多了——难道金光日嫌弃他们这帮跟班了?想要换徐雾眠上位?
“你有没有觉得他很像女孩子?”金光日试探地开口问道——他第一次看到徐雾眠就有这样的感受,那张雌雄难辨,清俊却又柔美的脸,让他第一次看到他时就觉得这是一个女孩子。
况且这段时间近乎是同桌的相处,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去男厕所,每次换衣服也都是单间……
“您见过一个女孩子声音如此粗狂吗?您见过一个女孩子能徒手掰断阿哲的手臂,一个打十个吗?”阿宁下意识就反驳了金光日,虽然他这么一提阿宁也觉得徐雾眠有点像女孩,可是脑海中只要一想到徐雾眠是女孩就有一个声音反复催眠着他“徐雾眠是男生……徐雾眠是爷们……”,就好像是什么铁定的事实一样——况且他打死也不能说徐雾眠是女生啊,一帮人高马大的男生被一个小女孩揍得满地找妈妈,出去还混不混了。
金光日点了点头,立马也否定了这个想法——徐雾眠就不是正常人,自己最近真是被他逼到绝境了才会想到这些有的没的。
他坐回到后座,脊背靠在了柔软的背垫上,感受着夕阳的光芒打在他的脸上,有些暖暖地。
不知怎么,最近很少梦到那个夜晚了,反倒是梦见他跟徐雾眠斗智斗勇的场景更多了。
真是疯了。
回到了金宅,平日里冷清而空旷的房子却难得传来了欢声笑语。
金光日提着书包,看着满车的零食有些犹豫。
“给您扔了还是?不过徐雾眠说他会盯着您的,要是看到您……”阿宁凑近金光日的耳朵小心地说道。
“你要是敢扔了这些吃的,你就死定了金光日,我一定打地道打到你的房间,晚上出来吓死你……”
不知怎么的,金光日又回想到了徐雾眠说的话,真的不能保证他会不会躲在哪个角落里正偷偷看着他。
不过话说,他就住了几天的院,他的那帮跟班们怕极了徐雾眠,甚至还有投靠的趋势。真是一帮白眼狼。
金光日揉了揉脑袋,他感觉自己下午头上被砸的肿包还隐隐作痛,他说道:“算了,搬进去吧。”他真是怕了他了……
说罢,金光日自己走进了别墅,刚刚到客厅,就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朴部长,今天一定好好喝一杯,这么久不见了……政旭都回国了……”金父爽朗的笑声传来。
“叔叔,那今天我们可说定了……”一个略微年轻一点的男声响起,却足够让金光日停下脚步了。
他握在门把上的手微微收拢,眼底的暴虐空前翻涌着,那种愤怒像是与心脏共同生存,每一下跃动都深深刺痛他,而刺痛之下,还伴随着深藏的害怕。
金光日捂上自己的脸,一个诡异而惨白的笑容浮现了脸上,像是即将要上台演出的小丑,正努力练习着自己的笑容。
他吐出一口气,保持着微笑,打开了门。
“父亲。”金光日彬彬有礼地站在门口,温柔的笑容配上像小鹿一般无辜的双眼,少年像是误入尘世的天使,精致而美丽。
“光日回来啊!来,这是你朴叔叔,这是朴政旭……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带你去参加的生日宴会就是政旭的啊……算起来政旭比你大,应该叫哥哥呢……”金父拉着金光日的手给他介绍着眼前的人。
“光日啊!你好,我是朴政旭,还记得吗?小时候生日会上……啊,你小时候是真的很好看啊,像是个女孩子一样……”朴政旭笑着伸出手,想要跟金光日握手,他的眼中满是诚挚,挑不出任何错,言行举止间都十分有分寸,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金光日仍是微笑着,他怎么会忘了呢?他就是那个将他的脸在泥土里摩擦的人啊……他就是那个他以为能成为他朋友,实际上是为他打开了地狱之门的人啊……他就是那个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仗着父亲的势力欺侮他的人啊……
他不会忘的。
金光日此时很想,撕烂他的脸,撕烂他的喉咙,让鲜血像瀑布一样喷涌而出,用尽手段让他生不如死。
“你好。”尽管心底翻涌地像是地狱恶魔煮沸的油锅,可是面上却没有显露出任何不悦。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朴政旭的手。
可是现在不可以啊,他看到了父亲提醒的目光,那是叫他忍的目光。
回家的车上,朴政旭用手帕擦着手,嘴里骂骂咧咧地:“那是个东西?长得像个女人一样……从小就被我踩在脚底下,现在居然敢用那种目光看我,呵呸……”说罢朝窗外吐了一口口水。
“够啦,现在不同往日了,他的父亲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我们也要让着点……谁知道这样的人也能有平步青云的一天呢?还是踩着我的头上去了……”朴父抽起了烟,言语中皆是不屑与嫉妒。
“你也让着点那个小子……”朴父开口叮嘱着,自小自家儿子跟金家那个小白脸就不对盘,也不知道是回事,但眼下还是谨慎的好。
“知道了。”朴政旭厌恶地说道。
“对了,下周的宴会,很多重要人物都要到场……你刚刚回国,也正是表现自己的机会,我会把你介绍给上面的高层的……”朴父打着算盘,自己的政途怕是只能到这里了,可是他的儿子还年轻,只要铺好路,前提必定无量。
下周重要宴会的消息雾眠也收到了。
坦白说,徐宇正并不想带徐雾眠出场。
这段时间相处看来,徐雾眠愈发不听他的管教,按照他的性格脾气稍有不顺必定能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但是这样的场合不带自家儿子更加说不过去。
咬了咬牙,还是告诉了雾眠这个消息,只是“谨慎做人,小心做事”这八个字差点没有刻在雾眠的脑袋上,好让他时刻谨记。
雾眠看着邀请函,满不在乎地打着哈欠,要不是打探到了金光日会去,雾眠才不会赶着趟去陪着拍马屁呢。
咚咚。
“进。”有人敲门,雾眠抱着抱枕允许了进入。
很快,一张娇白美丽的脸出现在了雾眠的面前,她有些踌躇,站在门口有些不太好进来的样子。
“妈,怎么了?”雾眠翘起二郎腿,打量着自己坑娃的老母亲,她是真想不明白多缺心眼的人才能把女儿装成儿子来换得名分富贵。
朴恩小心地走了进来,严严实实关上了门,贼眉鼠眼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奇怪。
“那个,宝贝啊……”朴恩有点难以启齿,看着自己的“儿子”,既是愧疚又是担心。
雾眠从小被她当男孩养大,好在容貌本就雌雄难辨,又有一身蛮劲,倒也容易伪装。
她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有性别识别障碍,打心底里就认为自己是个男孩,排斥女孩,每当她想给她解释这一切的时候她的反应是如此激烈,疯狂地令她害怕。
但是心她的心理上允许,生理上可不一定允许。
她一直担心自己的孩子来生理期却不知道怎么处理,或者因为这些事情突然暴躁起来,露馅了怎么办?或者孩子不能接受怎么办?
可是到了该来的年纪,雾眠没有丝毫反应,孩子长大了跟她也越来越疏远,她有时候真的很担心她。
“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事情啊?”朴恩小心地问道,一双同款桃花眼水灵灵地转悠着。
雾眠也是无语,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她就明白了她心里想要知道的是什么。
要说原主怎么成现在这个样子她的母亲也是功不可没,生下原主的时候本身才十八岁,也就是个孩子,为了把雾眠伪装成男孩,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激素针和一些药物,也就是这些东西影响了原主的神经,导致原主的性情大变,心理出现了问题,同时也导致原主身体上的问题,比如生理期这方面,原主已经16,7岁了,却不见任何迹象。甚至发育也出现了一定问题,比如,某些地方很平,咳咳……
不过这些药物也没有给原主使用很久,发现这种方法不可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后朴恩很快就停止了。
雾眠也咨询过0244,基本的健康问题不大,只是当时的激素误用导致原主不孕,别的也没什么了,至于平,也说不定,毕竟还有长得可能。
“妈,我没事。”雾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朴恩自小家境就不好,也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为了让一家人的生活过得好一些,她选择牺牲了自己的女儿,这么看来其实也没什么。
朴恩看着乖巧的雾眠,心中很不是滋味,她那时候多么希望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子啊,为什么要偏偏和她一样是个女孩呢?
“雾眠……”朴恩突然想摸摸自己的孩子,一眨眼就长大了。
雾眠不着痕迹地躲开朴恩的手,笑着说道:“妈,我真的没事,您不用太操心我的。”
她真的不怪朴恩,因为真正可能怪她的人已经死了,她不过是个接盘手,她为金光日而来,其余的人她皆不关心。
朴恩尴尬地收回手,她不敢跟“儿子”解释这一切,发疯了的徐雾眠和揭开这一切的后果她承受不起,她是一个懦弱而胆怯的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是她也要好好为她们母女两自己打算了。
落地镜前,雾眠熟练地打着领带。
黑色金纹的领带透着一丝成熟与严肃,今天的西装整体的色调都是黑色的,只有袖口处嵌着几条细白的条纹,内搭是是纯棉的白色衬衫,烫熨得一丝褶皱都没有。
细碎的刘海中分微卷地搭在额前,一双桃花眼好似含了情,一眨一闭之间温柔而多情,女相呼之欲出,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的轮廓,却又平添几丝冷傲与锐利,男相若隐若现。一张雌雄难辨的脸,容易让人心生了探索之意。
“他”不是很高,却撑得起了这样的一套西装,不显得娇小,反而通身的气派透着一股子痞气,不会让人厌恶,那是帅气而绅士的痞气,可能会迎合很多女孩子的口味。
雾眠拉了拉领带,单手插在兜里,站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己。
今天为了使自己显得更加挺拔伟岸,她特意垫了肩,还穿了增高鞋垫,看上去效果不错。
风骚地撩了撩自己额前的刘海,雾眠满意极了,这副身体的男装真的不差,再坏坏一笑,可想而知能迷倒宴会上多少纯情小妹妹了。
就在雾眠“搔首弄姿”之时,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看够了没?”男声冷厉,一张凶巴巴的脸再次出现了镜子里面。
扫兴。雾眠在心底冷哼,慢慢戴上了一块做工精美的表后说道:“看够了。”
徐宇正双手背后,不苟言笑:“看够了赶紧下楼,今天你要是敢出什么幺蛾子,我就把你跟你妈扔出去……”
听听。
看看。
这刻薄样。
“不可能出事情的……”雾眠最后喷着香水,她可是打算把宴会当她跟金光日的约会来看的,怎么能允许有什么意外呢?
0244:主人,您确定要这样跟他约会吗?(两个男孩子,画面真美……)
雾眠:闭麦。先撩了再说,万一人家就好这一口呢……
雾眠才不管什么三七八大姨的,要是这个反派不像前两个搞到最后发展成爱人,那她以男孩子的身份当他一辈子的兄弟朋友也不错啊,只要能任务成功,管那么多干啥。
喷完香水的雾眠调整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屁颠屁颠地跑下了楼,对今天的宴会充满期待。
而另一边,金光日正坐在前往宴会的车上。
今天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里面搭的黑色衬衫,黑白色系的碰撞禁欲而冷漠,身段修长而挺拔,一双长腿微屈,略显压抑与阴郁。
黑亮垂直的发微微梳起,露出了他白皙光洁的额头和斜飞的英挺剑眉,原本偏柔美的长相瞬间变得凌厉,平日里藏着的气场陡然显露,狭长蕴含着锐利的黑眸少了几分无辜感,多了几分豹兽的傲气,眼下的泪痣此时也显得危险而魅惑,整个人与平常都不太一样了。
这样的宴会似乎唤起了他不太好的记忆,一路上的气氛都略显低沉。
到了宴会别墅,金光日在下车的那一刻又收住了自己的阴郁,嘴角扬起温柔而恰到好处的笑容,无辜的草食动物感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毫不违和。
到了别墅的一楼大厅,金光日才发现宾客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很多人正围在了舞池旁的圆台上,悠扬的钢琴声从圆台上徐徐传来。
黑白交错的琴键轻轻被触按出一组组和弦,音色单纯而丰富,柔处宛如冬日阳光,盈盈亮亮,温暖平静,冷处则如玻璃球撒向冰面,粒粒分明,颗颗透骨。没有特别的激昂奋进,没有特别的婉转哀伤,也不是那么清澈明亮,这首曲子就像是随手拨弄的片段,却出奇地好听。
像是一片悠远的天空,天空上什么也没有,却让你看入了迷。
金光日看向圆台,弹奏钢琴的少年穿着黑色的西服,叼着一根烟,指尖在黑白琴键上轻轻跃动着,烟雾挡住了他的脸,他的头随着音乐轻轻摆动着,高台上一束灯光细细地打下来笼罩住少年小小的身影,有股说不出的悲哀与孤寂。
金光日被他吸引住了,远远地看着,他却觉得这只他没有听过的曲子好令他难受。
一支烟尽,少年停止了弹奏。
这时,他才看清他的脸,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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