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老手(十)

    从拳馆出来的赵泰晤换上了西装,坐上了一辆黑色简约风的玛莎拉蒂,直接去了韩裔区最红的一个夜店。

    提前接了一个电话,年轻男孩的声音还带着些许未平复的兴奋与暴虐:“东西准备好了吗?”

    电话另一头的男生用英语回答道:“没问题的。”

    两人之间的神秘好似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一般。

    还没有到酒吧门口,远远就有几个男人在门口等待,其中两人还穿着黑色的西装,恭谨地为赵泰晤打开车门,看上去像是保镖一样。

    赵泰晤看了一眼手上包扎的纱布,整理整理西装的扣子,淡定地迈进了夜店的大门。

    夜店的门刚刚打开,赵泰晤便看到了眼花缭乱的灯光而各色扭动狂躁的人,浓重的酒精味与烟草味迷幻而嚣张。

    打碟的JD远远看到了赵泰晤进门,立马暂停了表演,举起话筒喊道:“让我们庆祝亲爱的赵公子今晚的胜利!全场由赵公子买单!”

    没有人注意到门口被人护送着进来的人,但是这句话无疑是朝着本就汹涌澎湃的人群扔下了一颗核弹。

    恭维声,尖叫声,欢呼声,乱七八糟的声音再次炸起,将气氛推到了高潮。

    “赵公子是谁?”有人低声询问道,很快被淹没在了喧闹声中。

    “管他的,反正有他在就有人付钱!赵公子我爱你啊啊啊啊!”另一个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叫到。

    赵公子,真名叫什么知道的人不多,人狠,还很有钱,可以说是他们这些韩裔亚裔家里最富有的人。

    这里的DJ也是夜店的老板,韩国人,他站在台上举起一瓶酒朝着赵泰晤的方向点头示意,然后一饮而尽,姿态讨好而恭谨。

    赵泰晤没有把视线过多的地放在那人的身上,他跟着保镖直接到了三楼的VIP室,这个包间是他的私人包间,三五好友已经各自搂着美人玩得正欢,都是富家子弟或者官二代,关系很不错。

    赵泰晤短暂地打了招呼,走到了包间里另一个准备好的隐藏房间,面色认真而庄重。

    只见那个小房间的隔音极佳,整洁干净,中间摆放着一张木桌,上面还放着微积分、商业管理之类的书籍,连纸笔都准备地异常贴心。

    赵泰晤关上门,所有的喧闹都被隔离了,他淡定地摸出一副细框眼镜,架在了鼻梁上,然后乖巧地坐在桌子面前,翻开一本笔记完美的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三分钟后,电话准时响起,赵泰晤满足地接开视频电话,刚毅而坚硬的面庞瞬间换上了一个乖巧阳光的笑容,看上去憨憨的。

    “姐姐!”年轻男孩的声音稍微沙哑,隐约中还藏着一丝讨好与亲昵,很是好听。

    “泰晤。”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的侧脸,海藻般柔顺光洁的头发挡住了她本就娇小的脸蛋,一直雪白的纤纤玉手轻轻将垂落的长发撩到了耳后,露出了娇小可爱的耳朵。

    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完美地让人移不开眼,那发轻轻地抚动好似幼猫在他的心尖上胡闹。

    再对上那只小巧的耳朵,赵泰晤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极具男性气概的喉结上下滚动,渐渐的深沉染上年轻男孩的眼底。

    更不必说女人的面容了,柳眉琼鼻,鹅蛋脸,皮肤是近乎病态的白,涌现出一股慵懒又散漫的昳丽,娇媚可人。

    但最要命的还是女人那一双凤眸,明明绰绰,摄人心魄,安放在这样一张绝色的脸上,就跟画龙点睛了一般,把那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美变得锋利而魅惑,叫人想要占有她时不得不停下来思考一下,自己是否惹得起这样的女人。

    不过此时,那双明眸盛满的是温柔与欣慰,让她柔和不少。

    那一声“泰晤”,几乎要了赵泰晤的命。

    女人没有一处地方不是完美的,声音清脆而婉转,跟着那夜莺的鸣叫海边的风铃一样,悠悠晃晃地叫人感到很是舒服。

    岁月偏爱美人,但是好像更格外偏爱她,把最好的宠爱都给了她。

    十年过去,他从小毛孩长成了年轻男人,她却好像永远定格在了二十一岁,时光的溜走没有伤害到她,反而让她美得更加惊心动魄,放肆张扬。

    她好像如那不会凋谢的玫瑰,每一刻都在尽情的盛放,浓烈的红色灼烧一切,却又给人无尽的温暖念想,叫人无法脱离。

    年轻男孩的目光愈发偏执而沉沦,这样的情绪也许连他自己都还没完全察觉。

    “姐姐!”赵泰晤莫名心头一软,对着旁人的嚣张跋扈在她面前不自觉地收敛了干净,只想乖乖地听她说每一句话。

    电话那头的雾眠悄悄扫视着赵泰晤身边的环境,嗯,安静,舒适,桌子上还放着书,看来这孩子又在学习了。

    她笑了笑,反而劝道:“今天不是朋友的生日吗?晚上可以去玩玩,不是不可以太晚哦。”

    女人一笑,耀眼地想叫人好好珍藏起来,放在温室里精心呵护着。

    雾眠此时的内心很欣慰,眼瞅着齐腰际的小胖豆子长成了现在这副高大帅气阳光的模样,热爱学习心底善良,看上去是多么完美地一次感化任务啊……

    尽管实际上赵泰晤的感化值卡死了70,雾眠也看不出原因。

    赵泰晤今年十九岁了,四年前住校,每个周末假日回家来住,学习成绩一直不上不下,半吊子样,但是雾眠看得出来赵泰晤真的有在努力,只是没有太大的效果罢了。

    反倒是在拳击和格斗上他还颇有天赋,拿过不少奖,但也因为违反规则和暴躁的胜负欲被警告了很多次。

    但雾眠实在看不出眼前的男孩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大抵是自己亲手养大的,那点跋扈张扬花钱如流水在她眼里都成了率真霸气不拘小节的体现,只觉得越看越喜欢,寻不出半点差错。

    她穿越到这个身体十一年,渐渐地将身体也改善了不少,外表看着是病恹恹的,底子已经好了很多。

    自从赵泰晤住校后,雾眠的时间也多了起来。画画,开展,拍卖,服饰设计,结交人脉……混得风生水起。

    只是有时候甚至忙到连赵泰晤都见不到她,做这些雾眠其实大部分也是为了赵泰晤,万一未来赵泰晤决定回家争家产,她也能帮上一些。

    再不济这小屁孩失败了,她也能够养他一辈子,供他挥霍一辈子的。

    她也不希望自己养出来一个怂货,人活着就是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不想他有什么犹豫顾虑。

    两人碎碎地聊着,雾眠也没有过多地打扰他,挂断电话后继续处理着当前另一个个人画展,资助人就是朴成峰。

    挂断电话,赵泰晤才从桌子下拿出那只包着纱布的手,然后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那里扑腾扑腾的,跟只小兽在疯狂地撞击着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

    闭上眼睛,他又想到了昨晚的梦,姐姐的身体很软……软到不可思议……

    再睁开眼,他对自己又带上了些许嫌弃与厌恶,第一次遗精的时候梦里的对象就是姐姐,这种羞耻与愧疚一度发展到他不敢面对姐姐,四年前以为自己搬出去会好一点,结果好像并不怎么样,反倒是让自己被思念折磨的不行。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又暗了暗,一双乌黑漂亮的眸子变得深不可测。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板寸,心中烦躁再次无法压抑,他取下眼镜,起身离开了那个把自己伪装地人模狗样的小房间,去了包间。

    张洵赫看着赵泰晤一出来,立马勾肩搭背了上去:“赵公子?还被你那小姐姐日常查岗呢?家教够严啊……”

    张洵赫,母亲是韩国有名的演员,长相很是漂亮,父亲是做外对贸易,家境富裕。但是显然他的父亲基因很强大,张洵赫长相很一般。

    一提到赵泰晤的姐姐,张洵赫眼中浮上了一抹回味,他以为自己的老妈够漂亮了,可是那姐姐一比,都显得逊色了不少。

    他也就见过一次,在她接赵泰晤的时候。

    美人,那是真美人,一笑倾城,绝色娇媚,完全看不出都三十出头了。

    赵泰晤笑了笑,被姐姐管着一辈子他也愿意。

    两个人刚刚出去这一帮富二代几乎都起来跟他打招呼了,赵家如今势头正盛,无人能比。

    赵泰晤坐到了最中间的位置,很快有人倒上了酒点上了烟,两个白人保镖正在比赛做着俯卧撑,背上都有做着一个兔女郎装扮的火辣美女,两人皆是大汗淋漓,却无一人松懈。

    赵泰晤随意瞟了一眼,取下来腕上限量款的手表,扔到了两人中间:“谁赢了是谁的。”

    他的语气淡淡的,慵懒地漫不经心,若是熟悉他与雾眠的人,一定会惊讶地发现,两人的语气如出一辙。

    金色镶钻的昂贵手表价值匪浅,两个白人保镖瞬间来了劲儿,更加卖力。

    这些年赵泰晤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他的父母好像都已经忘了还有他这个儿子了,十年来他没有回家过一次,他也懒得回了,比起那什么都不是的家,待在姐姐身边让他更加安心。

    “89!90!”

    “别他妈怂啊!砸了钱的!”

    “100!”

    “别下去啊!这个不算!”

    胜负欲被机激起,难听的话都出来了,被围在中间的两个保镖跟卖力的老狗,争着不想被比下去。

    那块手表似乎激发了所有人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赵泰晤特别喜欢看这种疯狂的场面,好像自己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人。

    “嗨?”就在赵泰晤看着两人即将分出胜负的时候,一阵香味传来。

    他侧过头,看到不知何时一个穿着红色长裙、身材丰满、容貌上佳的亚洲女人坐到他的旁边,赵泰晤微微皱眉,他不记得她。

    目光再一次落到那女人身上的红裙时,又暗了暗,叫人看不出喜怒。

    那女人见赵泰晤没有拒绝,丰盈的身子再次贴了上去,那股甜腻暧昧的香气好似迷雾包裹着他,她很漂亮,风尘诱惑的漂亮。

    “赵公子,晚上好?”她轻声说道,目光里势在必得。

    她听闻赵公子最喜欢红色,喜欢比他年纪大的女孩。

    她对自己十分有自信。

    赵泰晤没有说话,他的沉默在她眼中反倒成了默许。

    一只悄悄地覆上了他的大腿,朝着大腿根摸去,女人的眉眼风情流转,成熟而美艳,她的手法也是极佳的,恰到好处的力道。

    美国很开放,就算是他们,大多十五六岁也就开了荤,有的甚至同性异性都能玩在一起,也不在意年龄身份。

    但是赵泰晤不是,在他的眼中,除了姐姐,都是亵渎,

    他微微一笑,少年的阳光感映着他硬朗帅气的面庞,叫人很容易看呆了去。

    女人还没有缓过来,却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湿腻,冰冷的感觉让她尖叫出声:“啊!”

    赵泰晤冷眼看了一眼,拿起一瓶昂贵的朗姆酒朝着女人身上的红裙倒去,女人措不及防,刺鼻的酒味让她发蒙。

    这边的骚动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正抱着一个美女亲的不知所云的张洵赫为被这诡异的气氛逼停,他侧头看过的便是笑容阳光的男孩正做着恶魔一般的事情。

    不过很快他也就明白了,若这女人穿得不是红裙,恐怕还有转机。

    女人吓呆了,瑟缩在原地不敢动弹。

    赵泰晤倒着酒,直到那艳色红裙被酒水染成乌黑,他才满意停手,悠悠吹了一个口哨,说道:“红色,你穿不好看,太恶心了。”

    说罢,他抓过托盘里一叠钱,塞在了女人的内衣内,那丰满颤抖的团子与绿色的美钞积压出了一股变态的美感,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换一条好裙子,然后不要再出现我面前了,明白吗?”

    他的语气温柔而慵懒,笑容一如既往的帅气。

    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女人的面庞上,却让她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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