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迟的吻技两世都没有什么提高,呼吸急促,急不可耐,双手还不安分。
晴华觉得,在他的眼里,自己怕是一只酱猪蹄,她唇上的皮都快被宋迟啃破皮了。晴华吃痛,推又推不开,她张嘴欲叫,反而给了宋迟机会,宋迟的舌头直接戳了进来。
在她嘴里搅动一番后,晴华惊得全身都僵硬了。宋迟大约也没想到居然这般容易,也惊了一下,两人大眼瞪小眼,晴华窘得猛地一把推去,宋迟根本没防备,从床上跌了下去,在脚踏上翻了翻,倒在了地上。
晴华深吸一口气,她双肘着床,朝里后退了几步,朝床角躲去。
宋迟好歹是个男人,自己这般,他会不会恼羞成怒?
宋迟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猛地扑了过去,将晴华拥在怀里,“晴华,我错了,我再也不了,不要怕我,晴华,不要怕,我不会了……”
这又是演的哪一曲?晴华有点懵,她一直知道,宋迟的脑子和正常人的不太一样,但她没想到,他会不正常到这种程度。难道,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和自己一样,尴尬,又有点激动。晴华并不承认,其实,她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期待。
只是,她身份……是和林柚有婚约的,前世,她与林柚解除婚约,落在宋迟母亲的眼里,她依然属于二嫁之身,在她耳边说了多少贞洁烈妇的典故,如果让人知道,她与宋迟在一个床上,而且还是行夫妻之事,只怕,唾沫星子要将她淹没的吧?
“晴华,你不要怕我,我保证以后绝对再也不这么……欺负你,我,我,我真是禽兽不如……”宋迟抬手就要扇自己的耳光,晴华忙握住了他的手腕,“你不用,你回去吧,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晴华其实没什么好静的,她本就没想要嫁给林柚,况且她前世也不是没和宋迟做过夫妻。男人在这方面本就特别容易冲动,宋迟每次看她的眼神就跟她没有穿衣服一样,发生今天这种事,本就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她从前太信任宋迟,到底与他做了二十年夫妻,她不许他碰她,他就果然一直都忍着。
谁想到,重活一世,宋迟居然胆子变肥了。想必,也是自己这些日子,对他太过亲近,给了他什么错觉?晴华并没有要怪宋迟的意思,只是,如果让她跟宋迟说,她没什么,这又算怎么回事?
落在宋迟的眼里,她和□□□□又有什么区别?她内心里很抵触这一点,手紧紧地抓住身下的被子,别过头去。
宋迟眼里是浓浓的悲痛,他缓缓地放开晴华,慢慢地从她身上起身,站到脚踏上的时候,他几乎想脱口而出,“晴华,别想着林柚了,跟我吧,我会一辈子疼你!”可是,只要想到林柚,哪怕是被人抬着,一身白衣,飘然若仙,眉目清秀,又有很好的家世背景。
可反观他自己,似乎常年只会穿一身铠甲,每次到晴华这里来的时候,换一身简单的袍服。就算他洗脚的时候,把脚泡一刻钟半个时辰,晴华也还是会嫌弃他的脚臭。
宋迟不舍地朝门口退了两步,他眼睛不离晴华,知道后背重重地撞上了门框,他才不得不转身离开。自始至终,晴华都别过头看着被面,不曾抬头看他一眼。
宋迟知道,糟了,这件事发生之后,晴华怕是再也不会允许他踏进门槛半步了。
他回到客房,狠狠地一拳捶在墙上,心里说不出的懊恼。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蠢到了非要和林柚争风吃醋。他到底在糊涂什么?再有大半年的时间,长安城将再也不是今日的长安城,那时候,林柚的脖子就会被送到他的刀下。
他当然绝不会允许林柚再拿晴华来换他那条狗命。可那时候,只要他动动心思,晴华又会跟他在一起。有了前世的经验,他这辈子一定可以把晴华护得更好,不许任何人欺负她,伤她的心。
他到底在急什么?
原本,这辈子,比上辈子就好很多了。宋迟捏着手里那枚私章,今日,林辅之父子上门来问罪的时候,他就拿出了这枚私章,自称是公主的家臣。大约是看到林辅之差点被他气得晕过去,宋迟心里一得意,便忘形了。
他忘了,前世晴华就算是被林柚羞辱,心里也依然是喜欢林柚的。他也忘了,他这辈子,只是得到了晴华的信任,而林柚才是她未来的夫君。
现在怎么办?晴华被他这般,会不会想不开而寻短见?这念头一起,宋迟只当晴华已经悬梁了,他发足狂奔,来到正殿门口,看到守门的婆子,他的心跳得非常厉害,忘了这会儿晚了,他已经进不去里面,而且他压根儿也没有脸再进去了。
“嬷嬷,能不能麻烦进去帮我把春草姑姑喊出来?”宋迟又一想,如果正好春草姑姑出来这会儿,晴华出了事,他岂不是要悔死?他还能活下去吗?“哦,不,能不能让我进去,我我担心公主!”
就算晴华要杀了他,也没什么吧?能够死在晴华的手里,他这一生也没什么遗憾的了。只是,晴华以后没有人照顾怎么办?
事实证明,宋迟真的是急得已经没有正常思维了,他脑子里想的所有的都是不好的,急得都要哭了。
“宋将军请进去吧,不过,尽快出来吧,公主这个时辰就该歇下了!”
宋迟朝里冲去,正好撞上了春草姑姑从里面出来,他冲上去就问,“公主呢?她还好吗?她有没有做什么?”
春草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她进去的时候,公主躺在床上,脸朝里正在无声地哭,床上一团糟,似乎发生了什么,她不敢多想,问公主要不要沐浴,她摇头。春草只好去端了热水来,给公主擦了擦身子和手脚,公主换了一身衣服后就睡了。
春草准备离开的时候,晴华喊住了她,“春草姑姑,你说,我要是去求皇上下旨解除我与林柚的婚约,他会不会允?”不等春草回答,晴华就自嘲一笑,“怎么可能呢?我原本就是江家用来笼络林家的工具,我原以为我比别的公主们运气要好,也不过是我多想了,我和琚华有什么区别?”
“幸好,幸好不用了!”晴华眼里含着泪,看着帐顶,“就算不嫁给林柚,也还有另一个人,横竖不会是他。幸好我不用真的等到那个时候!”
春草有些被吓着了,她叫莲香好好儿盯着公主,她正要去找宋迟,宋迟就来了。春草忍不住哭了,“宋将军,公主她真的很可怜,公主怕是疯魔了。”她不敢把晴华的话说给宋迟听,只问,“方才将军到底和我们家公主说了什么?”
宋迟脸上的血色褪尽,他摇摇欲坠,看上去比春草还要六神无主,“我,我,我……我也不知道,你帮我看着她,好好看着她,不要让她做傻事。”
春草有点绝望,原以为宋迟能够帮公主的忙呢。林家父子这般欺负公主,若是宋将军能够想想办法,公主也许是愿意嫁给宋将军的。宋将军虽然粗鄙一些,可是,却是能够保护公主的人。
“我自然不会让公主出事的,若宋将军没什么事,就请宋将军回去吧!”
宋迟在晴华寝殿的屋顶上坐了整整一夜,初春的风如刀子一般刮在他的身上,他坐在上面纹丝不动,手里握着一根短笛,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他很想吹,他们那个地方的儿郎若是喜欢上了谁家娘子,是一定要去对方的屋顶上吹一宿短笛的,若姑娘不喜欢,就会出来把这人撵走。
前世,他也在晴华的屋顶上吹过,吹了整整一夜,晴华没有撵走他,他欢喜极了。后来,他才知道,晴华并不知道他们那地方的习俗。但,即便如此,她也还是答应嫁给他了。
婚后,除了她拒绝他亲近外,她对他也不算不好。她给他准备一年四季的衣服,看到好的女子,会想到为他纳妾,这虽然让他很伤心很难过,可也代表她的确是在尽一个妻子该尽的责任。
天亮的时候,宋迟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殿里,响起了下人们的脚步声,他听到春草姑姑在让人准备公主起身要用的物什,说公主要沐浴,他才知道,原来昨夜她竟难过得都没有沐浴吗?
回到屋里后,宋迟就有些头重脚轻,他一头栽进被窝里,只觉得头疼欲裂,他也完全没有在意,等一觉醒来的时候,身边围了很多人,全身像是被冷水浸泡着,他有些茫然地问,“我怎么了?”
他听到一个声音说,“公主,宋将军已经出汗了,烧退了,只需要静养就行了。”
“辛苦刘太医了,春草姑姑,打赏!”
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宋迟的床边,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定睛一看,是莲香,问道,“莲香,发生什么事了?”
“宋将军,您高烧了一天一夜,可把我们都给吓坏了!”莲香端来一碗药,旁边一个内侍,是晴华身边的人,过来要帮宋迟起身,宋迟没让他动,自己挣扎着起来,问道,“方才,公主来过了?”
“是啊,公主请了太医来给宋将军看诊,说要是再醒不过来,公主就要把太医院给拆了。”莲香笑着,“公主瞧着那么娇娇弱弱的人,原来凶起来也怪吓人的呢!”
小丫鬟说着,吓得吐了吐舌头。
宋迟心里却跟吃了蜜一样甜,他心里琢磨着,这是个极好的机会,明日一早,他就可以说自己好了,借此机会去跟公主道谢。他心里挺想念她的,自己病了,也不知道她急成什么样子,有没有瘦了,她一向吃肉也不长肉。
夜里,云印来了,带来了消息,胡寿海起兵六万,讨伐契丹,“将军,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极好的机会,这个机会,我们不能错过了,若我们加入,胡寿海必定欣喜万分,这也是我们壮大的一个机会。”
这当然是个好机会了,宋迟还能不知道吗?前世,他的队伍也是在这次机会中壮大起来的,他哪能错过这次机会呢?
“将军,事不宜迟!”
宋迟连忙起身,他叫云印等他一会儿。他去了晴华的正殿,翻过围墙,来到了她的窗边,他听到晴华在里面说话的声音,“挑件寻常点的衣服就行了,就过去瞧瞧,也不做什么,你当我是正儿八经去赴宴吗?”
她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有所感应,走了过来,推开窗户,宋迟来不及避,也不想避,看到晴华的瞬间,他是欢喜的,看到她在看到他的瞬间朝后退了两步,宋迟的心里又有些黯然,“晴华,我要出京了,特意过来瞧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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