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叙之反手带上门,挑了挑眉。
不否认,也不确认。
黎向阳站在原地,使劲儿抓耳挠腮了好一阵后,表情慢慢冷却下来。
“事已至此,”他长叹一声,上前去拍了拍沈叙之,故作深沉。
“兄弟,我姐平时有点傻,你可别老欺负她。”
“另外你俩注意安全。”
注意到门又被开了个缝,黎向阳瞅瞅自己沾了一鞋底雨水和泥沙的球鞋,低声短促地说了句“先走了”,转身迅速跑走。
鞋底砸在木质地板上,“哐哐”作响。
“黎向阳”听见外面动静的温以宁探头出来,“你来做什么诶,不是说了让你进来的时候换鞋吗你怎么又没换呀”
黎向阳没说话,开门时给温以宁挥了挥手,接着只听“砰”的一声,人已经消失不见。
望着留下一地脚印的地板,温以宁揉揉太阳穴,越过沈叙之准备去阳台拿拖把,抱歉地说,“黎向阳这孩子总风风火火的,下次他过来,非得让他给家里来场大扫除不可。”
拿到拖把,她回头“哦对了,我弟跟你说了什么”
手里的拖把被人接过,微凉的温度触碰手背,温以宁一怔,才发现沈叙之居然就在她背后。
“他说,”沈叙之单手拎着拖把,另只手不急不慢地挽起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让我不要老欺负你。”
正当温以宁为自家熊孩子弟弟终于懂得关心人了而感到欣慰之时,又听沈叙之慢悠悠道“因为你挺傻的。”
“”
她就知道,黎向阳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来。
郁闷地坐在沙发上,温以宁点开和黎向阳的聊天框,打算给他来一个“亲切”的问候。
字还没打完,黎向阳大约是猜到了她会生气,率先给她发过去一个“我错了”的表情包。
画面中的小狗可怜兮兮的模样,倒还真和黎向阳有三分相像。
温以宁觉得有趣,先把这一套表情包给存了下来。
她存表情的空档,黎向阳很怂地又发过去了几个“可怜”“大哭”的表情包。
大概是小狗真的太像黎向阳本人了,温以宁成功被逗笑,把刚才那一串教训的话给删干净,也用那一套表情包回了个“原谅”。
“小狗”收到原谅后感恩戴德一番,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还给她发了个红包。
红包外面的皮肤显示的是浮夸的“百年好合”。
温以宁不明所以,收了两百块的红包后,忽然对自家弟弟的审美感到担忧。
“抬腿。”
温以宁低头看去,拖把正停在她脚边。
沈叙之见她没反应,又重复了一遍“把腿抬起来。”
“你只用拖那段脚印就可以了,不用拖这里的”
温以宁这才恍然对方已经拖了大半间客厅,忙道。
沈叙之岿然不动,把拖把头向前伸过去一点,“抬起来。”
温以宁拗不过沈叙之,只好乖乖盘着腿坐沙发上。
恰好这个时候,黎向阳又给她发了个消息来。
阔诺迪奥哒顺便,爸妈让我转告你,跨年记得回来一起吃顿饭。
阔诺迪奥哒带上哥。
温以宁“咦”了一声。
这才十二月上旬,离跨年还早,怎么这么突然通知这个
而且每年她都要回去,也不需要特地来说啊。
“怎么了”
沈叙之弯着腰从她身旁过去,见此,略一偏头,凑过去看。
温以宁被身侧突然袭来的气息吓得浑身一紧,直接捂住了手机屏幕。
但下一秒,她又马上反应过来。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她干什么要捂住
她于是一边松开手,一边给沈叙之说,“我爸妈叫我们跨年那几天一起回去。”
“嗯。”沈叙之没有异议。
温以宁的袖口有松紧带收紧,她刚才没注意,手机被衣袖套住了。
拿的时候,力气没用对,手机一个脱手,直直朝前面抛过去。
“啊,我手机”
温以宁短促地出声,飞速抬手去接,却在手忙脚乱之间,又忽略了身旁还有人。
于是她在接到手机的同时,小指也勾住了身旁男人的镜框。
由于惯性,镜框就这么飞了出去。
甚至由于那一下子太过突然,眼镜腿擦过沈叙之的颊侧,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细微的红痕。
温以宁拿着手机,颇有些滑稽地一动不敢动“”
不用猜都知道,自己用的力气有多大。
眼镜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温以宁绝望地闭上眼,轻“嘶”一声。
完蛋。
死一般的沉默。
温以宁感觉到身边人也没动,愧疚地把眼镜眯起一个小缝,透过迷糊不清的视线去看沈叙之“对不起”
看不清沈叙之有没有生气,但一般人遇到这种事,应该都会不高兴。
这下她真不敢睁眼了。
沈叙之睨了眼温以宁像是要奔赴刑场的表情,把眼镜捡起来。
“没坏多少吧”温以宁干巴巴地吞咽两下,眼睛眯得发酸。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应答。
又是半分钟过去,温以宁感觉到自己的鼻梁上架了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睁眼。”
温以宁听话的睁眼。
视野范围内一片清晰,沈叙之的眼镜架在她眼前,一丝碎裂的痕迹也见不到。
因为。
她眼前。
并没有镜片。
但,好歹,镜框没碎。
没到心里所想的最坏可能,温以宁接受尚可。
把镜框摘下,放在一边的茶几上,温以宁正襟危坐,直入正题“沈叙之,这个镜片,要多少钱”
沈叙之正在把刚才收集的碎片包在卫生纸里,闻言头也不回,“挺贵的。”
就连沈叙之都说贵,那肯定不是一般的贵。
温以宁盘算了一下自己画稿攒下的小金库,咬了咬牙,“那你说个数,我赔。”
沈叙之把纸捏成一团,扭头就望见小姑娘视死如归的模样。
他过去,摆好温以宁踢乱的拖鞋,坐到她身边。
“很早以前配的,已经忘记具体价了。”
沈叙之抬手,轻轻按住她的头顶。
没戴眼镜的男人眼神比有镜片遮挡时更犀利深邃,漂亮的眼尾微微挑起,看向她时,明明还带着笑,却好看得像个斯文败类。
温以宁没来由的多出了一种被叼住后颈的感觉。
那个眼神快得像是个错觉,温以宁还没反应过来,沈叙之便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非要补偿的话,明天是周末,陪我出去重新配一副镜片。”
只是这样而已啊。
温以宁放下心,一口答应下来。
按住她后脑勺的大手用了点力,把她往他身边带了带。
沈叙之尾音扬起来一点,却也依旧冷淡,像是无意般用下巴抵了抵她,胸腔的震动清晰可感。
“不能反悔。”
晚上精神太过紧绷,体力也消耗了不少,温以宁脸上带着热意,迷迷糊糊回房间,本来还没怎么觉得,直到一沾床,困意便铺天盖地把她裹了个严实。
沾上枕头,她什么也不愿意再去细想,便沉沉睡了过去。
意识陷入黑暗之前,她瞥见了自己房间角落的星星灯还没关上,本打算挣扎着去关,却不想手刚一伸出去,眼睛一闭,便没了动静。
算了,明早再说。
一盏小灯而已,不碍事。
十几分钟后,房间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
沈叙之刚洗完澡,周身还带着水汽,一双隐匿在黑暗中的深邃眸瞳从一开始,便锁定了躺在床上的娇小身影。
确认了温以宁已陷入熟睡状态,他缓步上前,把角落里的星星灯关上。
旋即更加轻缓地停在了床前,蹲下去,观察了一会女孩儿的睡颜。
过了一会儿,他语调含笑,似是低喃。
“是挺傻的。”
“容易被欺负,也容易被骗。”
“这么久了,也没发现。”
沈叙之伸出手,用指节轻蹭了蹭她的脸颊。
“还是那么软,也还是那么乖。”
“明明父母都是强势的人,你却偏偏从小到大都那么听话。为什么”
睡梦里的女孩儿像是被蹭得很舒服,又往沈叙之的方向挪了挪。
沈叙之仍旧散漫地笑,把手摊开,换做整只手背贴在温以宁的脸颊上,喃喃的语气像是在诱骗小孩子。
眼中却分明蕴着满满的占有欲,如一片深浓的黑雾,满含化不开的危险意味。
“既然想把我当做哥哥,那便当做哥哥吧。”
“要真有那么听话,那就听哥哥的话,只能喜欢哥哥,可以吗”
说完,他熟练地抽回自己的手,小心俯身。
动作像是已经重复过千遍万遍,自始至终也没有惊扰到睡梦中的温以宁。
下一刻,薄唇轻轻贴在温以宁的眼睫之上,缓缓下移。
从睫毛,划过脸颊。
最后蜻蜓点水般擦过女孩儿柔软的唇。
没有刻意停留,但也十足虔诚。
既克制,又极尽温柔缱绻。
做完这一切,沈叙之直起身,帮温以宁盖好被子,又忍不住俯身,在她耳垂上落下了一吻。
“晚安。”
我们来日方长。
你终究,只会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 快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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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手吧,我家里有百万遗产要我继承,有了钱,我已经不需要爱情了。”
次日清晨她准备去上课,刚走出宿舍楼就被人拖过去抱在怀里。
男人一夜没睡,眼角猩红,头埋在她颈窝,平时散漫的嗓音染上了几分哑:“潼潼,我不愿意分手。”
“我名下有好几栋楼,几千万财产,都可以给你,你别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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