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弗雷夫人接到通知,要把两个孩子带到大厅去,等她来到克洛伊的病床前,却看到德拉科垂头丧气的盯着克洛伊看。
“......”庞弗雷沉默了一下,恍惚间觉得这男孩的表情简直就像出轨了女朋友不敢说实话的坏家伙。
她小声问道:“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吗?”
德拉科怕吵醒克洛伊,又因为愧疚,声音细弱蚊蝇:“是的......”
庞弗雷夫人没料到真的会这样,她发誓自己只是随口问问。“等她醒来你应该好好和她谈一谈。”
德拉科的头更低了,其实他是能看出来的,克洛伊并不喜欢他的接近。
“现在把她叫醒吧,霍格沃茨不太安全,校长说了,所有人都要去大厅里过夜?”
“为什么?”
“布莱克到霍格沃茨来了。”
德拉科一听,紧皱的眉头又舒展开了,满不在乎的说:“那就让他去找波特得了,关我们什么事。”
庞弗雷夫人脸上的表情笑眯眯的,语气却是十足凶狠:“你的意思是不想乖乖听话了?”
德拉科:“不......不,不是,那克洛伊怎么办,她睡着了。”
庞弗雷:“睡着了不是晕过去,把她叫醒,难不成你想把她抱过去。”
德拉科犹犹豫豫:“也不是不可以......”
庞弗雷面无表情的抽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然后把克洛伊推醒了。
她睡得有点懵,头发乱糟糟的,揉了揉眼睛,嗓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和绵软,一开口就击中德拉科的心脏。“怎么了吗?”
“你们今晚要去大厅过夜,准备好睡袋,会有人给你解释的。”
“好的,夫人。”她掀开被窝直接爬起来,身上只穿着病号服,像是没睡醒。
德拉科赶紧把搭在一旁的校袍给她披上去,又丢了个保暖咒语。“喂,急什么!”
“哦,谢谢。”
“走吧,我陪你去,你有睡袋吗?”
“好像没有。”
“刚好我有多出来的,借给你吧。”德拉科凑上去,边走边说。
*
到入睡时间,大厅里已经挤满了人。
高尔艰难的和克拉布缩在一个睡袋里。
他对此不解并且很不情愿,问道:“为什么我们两个要挤同一个睡袋?”
克拉布凉凉的叹了口气:“德拉科不讲理的抢走了我的睡袋,你不是我的好朋友吗?不会忍心看我冻死的对吧。”
高尔:“我忍心。”
克拉布扭过头,面无表情,直勾勾看着他。
高尔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好吧好吧,那我问问他为什么要抢你的睡袋,这总行了吧?我记得他自己也有。”
克拉布冷笑:“你看看克洛伊·普威特的睡袋就知道了。”
高尔撑起上半身,往那处看了一眼,接着躺回去,发出了同样的冷笑。
”行吧,睡觉。”
潘西因为克洛伊的事情被连夜叫了家长,被学校勒令回家,一切都要等最后的结果出来,再决定她是否可以继续留在霍格沃茨,甚至是需不需要进监狱,接受来自魔法部的处罚。要知道魔法界虽然也有对未成年巫师的一系列保护政策,却远没有麻瓜那样的严苛。
安德莉亚知道这件事很气愤,一直很内疚自己没有跟着克洛伊一起去,让她中途受了伤,为此她和苏珊还差点吵了起来。
等她们想去看望克洛伊的时候却刚好撞上院长,被无情地轰了回来。
文森特和安德莉亚看到德拉科企图把睡袋放在克洛伊旁边,不等她本人亲自开口拒绝,就直接扯着德拉科的睡袋扔远了,然后二人一左一右睡在她旁边。
克洛伊钻进去很快就睡着了,他也不能再和这两个人互相对骂,只好认了。
等到夜深,所有人都睡熟了,大厅里响起学生的呼吸声和一些呼噜声。克洛伊睡眠很浅,因为之前宿舍里有西娅捣乱,搞得她神经薄弱。然而很不幸的是,离她不远一个男生的呼噜声简直像是在拆房子,她第一次听到这种可以用刺耳来形容的呼噜声,仿佛能在墙壁钻个洞出来。
她忍无可忍睁开眼,这呼噜声听得她暴躁至极,直接坐了起来朝那个男生的方向比中指,用口型骂了几句脏话。
再一扭头,对上了夜色中被月光映得熠熠生辉的眸子,就那么一动不动,带着惊讶的看着她。
“......”做这种事被人看到,其实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除了这个,她还非常惊讶哈利睡觉还不摘眼镜。
老师们会交替守夜,由于斯内普穿得黑漆漆,克洛伊没能及时看到他,却被他看个正着,包括这些小动作。
他阴森森的像个幽灵一样飘过来,吓得她一哆嗦。
斯内普用魔杖指着她:“现在,闭上你的眼睛,一动不动乖乖躺下。”
“教授,你听到了吗?”
“什么?”
“呼噜声。”
他当然听得到。
然而斯内普板着脸:“我什么也没听到,可能是你摔坏了脑袋出现幻听了,我可以为你在制作一些魔药。”
克洛伊沉默的躺了回去,接着斯内普又离开了,经过装睡的哈利身边时故意冷哼了一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呼噜声渐渐小了下来,她却开始听到邓布利多和珀西小声说话。
他们在说关于布莱克的事。
不过克洛伊很清楚,这些爪子不会是西里斯·布莱克的杰作,狗可没有这么锋利的爪子,但是霍格沃茨里却隐藏着一个危险的狼人。
以后的几天,学校里被提起最多次的名字就是帕金森和布莱克。
一个是故意伤害同学,她一口咬定自己不是故意的,而帕金森先生为了他愚蠢鲁莽的女儿正焦头烂额。
另一个是布莱克,他使霍格沃茨人心惶惶,尤其是哈利·波特,为了他甚至不能安心的练习魁地奇。
胖夫人的肖像也被卡多根爵士的肖像取代了,他因为改口令太过频繁而被格兰芬多学生频频抱怨。
克洛伊对所有来八卦的朋友都用“我什么都不知道”搪塞过去,一时间减少了许多想看她热闹的家伙。而她只想抽空溜出去,最近学校不安全,管理的很严格,偷溜出去也不再那么容易了,她只好偷偷到黑湖边让其他海妖给西娅报个信,让她离那些摄魂怪远点,还有如果看到一只黑狗,记得帮帮他。
德拉科难得的把胳膊上的绷带拆了,她还以为这家伙准备带到这个学期末。
星期二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卢平没有出现,相反是斯内普推开了教室大门,黑袍翻滚得像是一团乌云。
上课刚开始格兰芬多就被扣了十分,以往扣五分就很不合理了,但这次可能是因为潘西一个人给斯莱特林扣去两百分的原因,斯内普扣分说得上丧心病狂,走廊里说话声音大都会被扣分,在看到他的时候就连斯莱特林都想躲起来。
这节课的内容是狼人,克洛伊前面坐着罗恩,她想到了点什么,戳了戳他。“嘿,罗恩?”
“怎么了?”他趁斯内普不注意转过身。
“你的耗子还在身边吗?”
“你是说斑斑?哦......”他的脸涌上了不满,“赫敏该死的猫一直欺负抓它。”
“格兰芬多扣十分!”斯内普大声喊道。
罗恩痛苦的捂住脑袋,他已经不想争论为什么不是给克洛伊扣分了,这会让他再扣二十分。
“抱歉。”克洛伊小声说。
罗恩摆摆手,没有再转身。“无所谓,我习惯了。”
魁地奇比赛当天克洛伊没有去,她到医疗翼拿魔药去了,虽然后脑勺的伤口已经愈合,但用手按还是会疼,而且这魔药的副作用实在是感人,喝久了头发和睫毛的颜色都越来越浅,现在几乎是白色,已经好多人嘲笑过了。
如果不是知道这魔药出自斯内普的手,她会怀疑这是德拉科又一次的恶作剧。
她喝完魔药后拿了杯苹果汁压下嘴里难闻的苦味儿,慢悠悠下楼梯,在拐角处碰见了达芙妮·格林格拉斯。
说起来,她最近都忘记了和她道谢。
格林格拉斯两个姐妹也是浅金色头发,虽然没有马尔福一家那样的淡,却也很符合他们家的审美。想了想,她也记不清最后马尔福和哪个女孩结婚了,如果是格林格拉斯家的任意一方,那他可真是走运。
“那一次,谢谢你。”克洛伊微笑着和她道谢。
“没关系,毕竟我也参与了,你的伤还好吗?”达芙妮的态度称不上多亲切,但也不冷淡,像他们这种纯血家族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掩不住的高傲。
“已经差不多了......对了,你那天为什么是去找了马尔福?”
达芙妮挑了挑眉,语气戏谑:“他不是喜欢你吗?”
克洛伊手里的苹果汁差点没握住,干笑两声,“一定是误会,不可能的。”
达芙妮看出她不相信,只是笑着耸了耸肩:“你肯定会看出来的。”
说完后她就离开了,克洛伊握着苹果汁沉思。
喜欢一个人就要欺负她,这根本不是喜欢吧。虽然前段时间的确让她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但始终不敢往这个方向想。
毕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种憨批小学鸡还是要离远一点。
她这么想着,就回到了宿舍,结果宿舍里菲奥娜叼了一个巨大的包裹在乱飞,等她一进去就以一种要砸死她的姿态把包裹扔给她。
克洛伊接住包裹丢到床上。
包裹用了绿色的包装纸,打开后掉出了一封信,封口的火漆印章是马尔福家徽。
克洛伊撕开信封,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这些糖果都来自蜂蜜公爵,是德拉科送给她的。
似乎她曾经提到过,自己本来买了很多蜂蜜公爵的糖想要送给金妮和双子,最后却丢到了雪地里。
只是没想到她随口一提,德拉科就记住了。
包裹里的糖一袋袋用牛皮纸装着,足足有二十多种。还有几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德拉科不知道她买了什么糖,只好把最受欢迎的那些都买了一部分。
克洛伊看着堆满的一包包糖果,难得的手足无措了。
她又想起了达芙妮说的那句“他不是喜欢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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