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沉记忆中, 这个土包子很少笑, 他也只见到过一次她的笑。
那时他为了引她上钩, 故意接近她、关心她,更时不时送她回宿舍。
最初她对他从不理会, 怀中抱着书本, 只闷头走自己的路。他便在后面随意跟着。
那段时间, 校园论坛上没少闹他的笑话。
后来, 这个土包子开始心软了, 偶尔脚步会停顿一下,甚至走到宿舍门口时,会时不时看他一眼。
陆沉心中只暗讽一笑, 她就要上钩了, “忍辱负重”近一个月,终于要收网了。
在他接近她整一个月的那天, 下了晚课,他一如既往的跟在她身后,天公作美,几个外校的小混混躲在昏暗的墙角, 嘲讽她
“那个小土包又来了。”
“土鸡也能当凤凰吗”
“成日里穿着件破运动服, 怕是还没发育吧”
陆沉说不上来心中什么感觉,只是当他反应过来时, 他已经冲上去了。从小打到大, 他就没手软过, 反正总有陆非迟给他收拾烂摊子。
那几个小混混被他的拼劲打怕了, 忙不迭的跑了。只是他的脸上身上也挂了彩。
朝前方通往宿舍的路上看了一眼,那个土包子就站在路灯下,望着他,说了一个月以来对他的第一句话“你没必要打架。”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他“呸”一声将嘴里的血水吐到墙角“狗咬吕洞宾。”骂完心里却又憋闷,懒得再跟上去。
只是,陆沉没想到,那个土包子竟然又回来了,这一次手上拿着碘酒和纱布。
她为他上了药,小心翼翼的,很轻柔,偶尔指尖触到他脸上也软软的、痒痒的。
那是第一次,陆沉近距离看她,她厚重压抑的刘海下,那双眼睛在看向他时,微微冒着亮光。
他如发现新大陆一般望着她满眼惊奇“原来你眼睛不丑啊。”
她望着他,眼中亮光倏地消失了,有些慌乱,好久,似乎仍有些不习惯,却仍旧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不像笑容的笑“谢谢你。”
她声音很轻。
陆沉知道,她上钩了。
果不其然,她很是正式的给他写了一封情书,他却直接将情书扔给了张阳。
情书被公开,她也终于知道,一切只是一场游戏。
他过往一个多月“忍辱负重”的追求,也终于结束了。
那抹笑,终究也随着顶楼那晚他说的“玩玩而已”彻底消失。
只是,陆沉没想到,那个土包子竟然有勇气搬出花家。
且,今天司机去花家别墅接他,回陆家的路上,他竟看见咖啡厅的落地窗后,这个土包子和顾燃坐着喝咖啡、聊天。
最让他不可思议的,则是那个土包子唇角那抹笑。
对他笑的比哭还难看,对着顾燃则笑的像朵花似的,说不上心中什么感觉,只是有一种“小爷竟然也被她耍了”的愤怒,直接下了车。
看着她脚步轻松走来,终没能忍住语气里的嘲讽“土包子,还没被人玩够连顾燃那种小狐狸都敢招惹”
花晓望着眼前眉目张扬的少年,垂眸疏离道“陆同学,你也有资问我这句话吗”
陆沉被她的称呼叫的一愣,继而眉心紧皱“什么”
“最先和我玩玩的人是你,我如今和谁玩,被谁玩,招惹谁,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花晓朝陆沉靠近了两步,抬眸似笑非笑望着眼前的少年,“你不会还沉浸在扮演我追求者的身份里,不可自拔了吧”
陆沉被她突如其来的靠近惊到,后退半步,一眼便对上她双眸的嘲讽,当下怒道“小爷早就说过,对你只是玩玩而已不可自拔你想得美”
“陆同学既然都玩完了,就该秉承着遵守游戏规则的原则,好聚好散,”花晓垂眸,敛去多余的情绪,“不然你这样苦苦纠缠我,会让我觉得你欲罢不能”
“花晓”陆沉脸色阴沉,眼中满是怒火,“你觉得小爷会看上你这样的土包子”
“那你现在在这儿做什么”花晓平淡反问。
“”陆沉目光顿住,死死瞪着她。
花晓垂眸低笑一声“你不过就是个靠着家族、吃着家族的蛀虫而已,没有了陆家,你又算什么你为了心爱的女孩,想要报复无可厚非。如果你光明正大的来,我不会怪你。可你不该玩这些阴谋诡计,给人唯一的希望,又将希望剥夺,”她抬眸,透过厚重的刘海,目光直直射向陆沉,“陆同学,我为你不齿。”
话落,她安静绕过他,直接离开。
陆沉死死盯着那抹瘦弱的背影,脸色阴沉,神色气极,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系统宿主,陆沉好感度刚刚升到了30,不过因为宿主最后一番话,又降了5,当前陆沉总好感度25
花晓皱了皱眉,轻哼一声“果然是脆弱的玻璃心,几句话就掉好感度。”
系统宿主说人家是蛀虫啊
“难道不是吗”花晓笑,“自从陆家父母都去世,整个陆家,都靠着陆非迟撑起来,陆沉从小到大惹事了,也都是陆非迟收拾烂摊子,说他是蛀虫都轻了呢。”
系统宿主对陆非迟评价颇高啊。
花晓垂眸沉吟片刻“倒也不是,只是捧高他,能体现出我攻略的难度,更能显现出我的魅力。”
系统
当夜,陆家。
陆非迟正在书房开一场跨越太平洋的视频会议,线上详谈了一份大合作,签好字。
刚关上会议视频,他随意将签字笔扔到一旁,拿过一块方巾擦拭着手。
门外,一阵气极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砰”的一声关门声在隔壁响起。
陆非迟将手中的方巾扔进垃圾桶,转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助理。
助理跟在陆非迟身边七八年,自然明白这是何意,匆忙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便回来了。
“陆先生,是小少爷,司机说,小少爷好像和花小姐生气了,一回来就直接冲到房里,谁也没搭理。”
“嗯。”陆非迟轻应一声,语气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矜贵,随后又想到什么,冷笑一声,“他舍得和花央央生气”
助理一顿“司机说,不是生花央央小姐的气,而是花家那个新认回的女儿,花晓小姐。”
花晓。
陆非迟蹙眉,这倒是第三次听闻这个名字。
第一次,是在花家将她寻回的时候,只远远见过一眼,对她唯一的印象便是,一个怯懦的丑小鸭,和一旁落落大方的花央央不可相提并论;
第二次,则是前几日助理告诉他,陆沉刻意接近她、玩弄她的感情一事,他便提醒了一番“玩玩可以,别太过分”;
第三次,则是现在了
陆沉因为花晓生气
陆非迟轻笑,他这个弟弟,眼光可真是愈发不好了。
周一,景苑公寓。
花晓不得不承认,顾燃的效率还是很快的,她刚回到学校宿舍收拾好行李,公寓钥匙便已经差人送来了。
景苑公寓一个市郊的高档公寓,环境不错,幽静可人,她很喜欢。
如今,她正默默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许是过得苦日子多了,原主面黄肌瘦的,又因着不自信的缘故,腰背常年蜷缩,总给人一种萎靡、土气的感觉。
原主的脸并不算太丑,最起码,比起花晓曾待过的几个世界,原主的脸还是有优势的。
巴掌脸,双眸眼型很好。
只是厚重的刘海遮挡住了五官。
“从今天开始,要做好一天天变美的准备啦”她勾唇一笑,将刘海直接拨到耳后露出小脸,穿着件修身的黑色运动装走了出去。
变化要循序渐进的来,总不能一口吃个胖子。
新的一周,新的开始。
然而,吃瓜群众却很少因为新的开始,便忘记上周的旧瓜。
花晓一路上收到无数人的目光,直到到了班级也是如此。
她方才走进去,本喧闹的室内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在望着她,目光带着惊讶与嘲讽。
惊讶于她今日的改变,嘲讽她的不自量力,竟敢给校草之一的陆沉写情书。
花晓面不改色走到座位上,突然又想到什么,转眸朝角落望去。
顾燃正坐在那儿,以一种“看好戏”的眼神望着她,见她看过来,眉心微皱,警告般瞪了她一眼。
花晓轻笑一声,收回目光,坐下。
待看见抽屉里的东西时,她总算知道那些人的目光为何这么诡异了。
那封情书的打印版,被端端正正放在她的抽屉中,不只是她,甚至旁边人的抽屉里也有。
人手一份。
“陆沉,感谢你那晚救了我,你是我生命中唯一一束光,在我深陷泥潭时对我伸出了手”身后,一人高声拿着情书,念着上面的内容。
花晓半眯双眸,转头看向那人。
张阳。
他手中拿着的,正是原主亲自手写的那份。
花晓慢慢起身,走到张阳跟前。
“陆沉,我喜欢你”张阳还在念着,待看见跟前的人时惊讶了一瞬,继而嘲讽一笑,“土包子,你还敢瞪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陆哥会看上你”
花晓听着他这番话,缓缓勾起一抹笑“昨天陆沉找到我,我不过说他是蛀虫而已,他竟然对我掉了好感度。刚好今天,就打狗给主人看看。”
张阳恶狠狠道“你骂谁是啊”
他的话并未说完,花晓不过随意伸手,他便感觉小腹一痛,整个人都不受控的倒在地上,眼前一阵阵发白,额头一阵冷汗。
花晓走上前,抓着他的衣领,转眸环视一圈,而后温柔一笑“以后,背后搞小动作,最好别让我知道;想羞辱我,便直截了当的来,不要用这种为人不齿的手段。”
将他扔在一旁,花晓便要离开,却又想到什么,转身将那封情书拿了回去。
整齐的字迹,还特意用了泛着淡香的高档纸张。
花晓莫名想到了那本廉价的日记,与手中的纸张对比这般鲜明。
只是如今,原主那般珍视的情书上已经染尽了褶皱,如同她那颗不曾被珍视的真心。
花晓伸手,将情书抚平,折叠好,安静夹在书本中。
脑海中,系统声音陡然响起顾燃好感度 5,当前总好感度5。
角落,顾燃望着她这般珍视这封情书的动作,阴郁的双眸深邃漆黑。
听她刚刚的话,陆沉昨天找过她
他唇角微勾,有点意思。
系统宿主,顾燃的好感度怎么会突然增加
花晓还没回到公寓,系统疑惑的声音便已传来。
“突然吗”花晓笑了笑,“我怎么觉得很顺其自然”
系统啊
“兴趣,是好感的良好开端,而且”陆沉昨天找了她。
只怕这才是顾燃最感兴趣的吧。
只是她终究未能将后半句说完,公寓门已经从里面打开,顾燃正站在门内望着她“花同学,你回来的迟了。”
他对她笑着,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顾同学有事”花晓耸耸肩。
“昨日,陆沉什么时候找的你”顾燃倒是问的直接。
花晓望着他,佯作不懂“嗯”
“花同学不是说要与我合作”顾燃挑眉,“难道不应该彼此坦诚”
“和你分开之后,咖啡厅转角碰见的他。”花晓不在意道,将运动服脱下,只穿着件白色衬衣。
“花同学提到陆沉这般随意,一点都不像今天将情书收起来时很是珍惜的模样。”顾燃望着她,她果真不一样了,厚重的刘海拨至一旁,巴掌脸苍白瘦弱。
但骨子里的土气,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我珍惜的不是陆沉,只是一个女孩的心意而已。”花晓抬眸,迎着顾燃的眼神,“你来找我,只是为了陆沉”
顾燃一顿,蓦地转开目光,声音阴沉“当然不是,陆非迟吃下了国外一场大项目,三天后举办庆功宴。”
陆非迟。
花晓双眸微亮,终于可以见见她的主任务目标了吗
“好啊。”她点头。
“我有说要带你出席”顾燃轻哼。
“你觉得陆沉对我有几分特别,不是吗否则昨天他不可能来找我。”花晓笑了笑,“用我牵制陆沉,你才有时间和花央央的相处。”
顾燃转眸,隔着细碎的刘海,望着眼前的女孩,还不算太蠢。
“不过顾同学,你还真是蠢,”花晓突然作声,“谁都知道,斩草要除根,不然春风吹又生。你整天困顿于情情爱爱,和陆沉争些有的没的。你难道不知,陆家究竟是谁在做主”
顾燃凝望她良久,最终勾唇嘲讽一笑,转身离开。
蠢女人,陆沉都玩不过,还想和陆非迟玩
三天后,庆功宴如期举行。
花晓只穿了件从花家带出来的抹胸小黑裙,原主很瘦弱,但幸而身高不低,将中长发尽梳在耳后,化了淡妆,挺直腰背,倒弥补了几分外貌与气质上的缺陷。
只是离着美色,还差了很远。
花晓低叹一声。
顾燃安排的车早已在外面等着,他不会同她一齐出席,庆功宴外有记者。
花晓也不在意,她今晚的目标也不是他。
庆功宴上,碰见花父花母也是在意料之中。只是他们二人似没想到会碰见她,花母满眼尴尬,花父神情愤怒。
花晓是知道的,即便原主已经被认回到花家,可因着样貌也好、性也罢,这样的宴会,原主从未出席过。
怕她丢人吧。
“你来做什么”花父瞪着她。
花晓只望着宴厅门口处“反正不是为了你们而来。”
花父被她气到,转身便走,花母朝她望了好几眼,最终还是选择跟在了丈夫身边。
花晓仍旧望着宴厅门口处。
八点整,陆非迟终于出现了。
一身西装革履,乌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眉目与陆沉有几分相似,可强大的气场反而遮盖了本俊雅的眉眼。
他高傲而绝非冷酷,客套中夹杂着几分疏离,进退有度却又高高在上。
这样骨子里都透着贵气的男人。
花晓垂眸低笑一声。
陆非迟目不斜视走上台前,只简单说了两句,嗓音醇厚磁性却又疏离冷淡,眉眼间有一种睥睨众人的傲气。
而后,便是开舞了。
只是,让花晓奇怪的是,本该由陆非迟开舞的,却换成了陆沉,他的女伴自然是花央央。
难怪方才未曾见到花央央,原来是和陆沉一同在后面准备了。
舞池里,那二人翩翩起舞。
陆非迟则身姿笔挺站在一旁,敛目沉神,没人敢靠近他左右,他站在那儿,倒有几分遗世独立之感,让人看不出情绪。
“看来,陆沉对你,果然只是玩玩而已。”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抹身影。
花晓扭头。
顾燃穿着一身黑色晚礼服站在她身侧,目光望着舞池,眼神阴鸷,抓着红酒杯的手紧攥着,用力到指尖泛白。
她无奈低笑一声,收回落在陆非迟身上的目光,覆在顾燃的手背上,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红酒杯放在一旁“红酒杯壁薄,捏碎了倒是无所谓,但伤到这么好看的手就得不偿失了。”
顾燃手一顿,望着眼前的花晓,莫名想到上次在咖啡厅外,她若有似无的在他掌心轻挠的那一下。他心中一紧,已经将她的手甩开“神经病。”声音有些慌乱。
系统顾燃好感度 5,当前总好感度10
花晓眉心微挑,看着眼前口是心非的美少年,手被甩开也不恼,只笑了笑道“早就和你说过,我的目标不是陆沉。”
顾燃眯了眯眸,目光朝陆非迟的方向望了一眼“你没有半分可能。”
“顾同学,”花晓转头面对着顾燃,“我们现在怎么说,也是自己人。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她说这话时,眼睛极亮。
顾燃盯着她好一会儿,终嗤笑一声“谁和你自己人。”说到此,他突然想到什么,“看你对陆非迟这么感兴趣,你难道不知道,陆非迟是你根本不能接近的男人”
“不能接近”花晓挑眉,“作为性取向为异性的男人、女人,有何不能接近”
顾燃远远朝陆非迟望了一眼,勾唇轻笑一声,而后缓缓凑近到花晓耳畔“也许,就是因为你是女人呢。”
“顾同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燃笑“陆非迟有洁癖。”
花晓理解点头“这年头,有点怪癖也算特立独行了。”
“可不只是怪癖,”顾燃冷哼一声,“陆非迟不喜欢被人接近,而且他对女人过敏。”
花晓眨了眨眼,对女人过敏这是什么癖好
她转头,朝陆非迟望过去。
果然,他周围鲜少有人近身,即便是有,也是他身边的助理前去送一杯红酒。而他总会在喝完红酒后,拿着方巾擦拭一下手。
“怎么样”顾燃道。
花晓笑了笑,拿过一旁的红酒喝了一口“你方才说得对,不只是怪癖,这叫有病,”话落,她将酒杯放下,“我去给他治治。”
陆非迟安静站在宴厅中心处,周身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他望着舞池中相拥的男女,许久垂眸嘲讽一笑。
被人碰触,他会心生排斥;尤其被女人碰触,被碰触之处更是会起过敏反应。
花央央,是唯一一个靠近他时,他不会有过敏反应的女人。
然而那又如何心理上的排斥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的。
这一生,大抵也就这样了吧。
“陆先生。”眼前,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
陆非迟不悦凝眉,又是一个不识时务的女人,他抬眸望去,却是一顿。
有些眼熟。
“我是花晓。”花晓慢条斯理道,无视身边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依旧直直朝陆非迟走去。
花晓陆非迟眯眸,想起来了,花家那个走失多年的女儿,陆沉之前刻意玩弄的女孩。
只是如今,她倒是和他印象中的那个丑小鸭截然不同。
但眼中的“渴望”,倒是一如既往的令人生厌。
“无知者无畏啊,长成那样也想靠近陆先生”
“是不是花家半年前找回来的那个”
“猜她几秒钟败下阵来”
“”
周围不少人小声呢喃着。
花晓却充耳不闻,径自走到陆非迟跟前,伸手便要碰他的手臂。
陆非迟却几乎毫无迟疑的避开了她,如避病毒般。
周围有人隐隐讽笑出声,舞池的花父花母脸色越发僵青。
花晓却全然不在意,只道“不知我能不能请陆先生跳一支舞”
陆非迟望着她的双眸,许久清冷一笑,转身便要离开。
手却被人抓住了。
周围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陆非迟全身气场凝结成冰,他侧眸,声音比三寒天还要冷冽“放开。”
“为何要放”花晓低笑一声,缓步走到陆非迟跟前,轻轻抬起他的手,果然看见他的手背上隐隐有红疹冒出。
“放开”陆非迟紧皱眉心,从未有过的怒火。
“我想,请陆先生跳一支舞”花晓轻轻揉了揉他的手背,指腹柔软酥麻,带着些许温热。
陆非迟紧皱的眉心微僵,他垂眸望着自己的手背,方才隐隐冒出的红疹,此刻竟然已经全然消下去了。
花晓另一手软软扶着他的心脏处,气声低柔,再次问道“陆先生,不知我可不可以请你跳一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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