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谢尔抓住艾伦的手腕,不动声色的吸收着黑暗能量,带着对方折返回乐园。
一号有点担心:“你要让他付出什么代价?他还是个未成年……这件事不能瞒,应该直接报给主人!让他退……”
三号打断一号,径直对谢尔道:“你想干什么?”
路谢尔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小孩沉迷游戏很正常。如何让游戏成为噩梦就是一门学问了……三号,你跟变身的游戏系统可以联系是吗?”
一号有了不祥的预感:“不行!变身乐园虽然是主人的产业,我们也不可以搞乱行业秩序!”
三号:“可以,你想要做什么?”
路谢尔笑道:“小孩子怎么有喜欢血腥和折磨人的坏习惯,太不可爱了……给这个小家伙安排最糟糕的位面,让他做最悲惨的弱者。”
一号尖叫:“谢尔,不可以!要是造成了心理创伤——”
路谢尔揉揉耳朵,满不在乎的道:“正好戒掉游戏。”
事实上,路谢尔完全不担心这小孩会坏掉,黑暗气息这么浓,他不是早已经坏掉了吗。
1.5小时后,艾伦眼神空洞的走了出来。见到路谢尔后,他身上几近消失的黑暗气息瞬间暴涨,比一开始更甚,他怒气腾腾的冲向路谢尔,用力抬起巴掌——
路谢尔一把抓走他的手腕,微笑道:“玩得开心吗?”
黑暗能量又高涨一截,源源不断的顺着手腕,涌入他的体内,转化为黑暗魔力。
路谢尔很满意,这次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小孩身上收割了两次黑暗能量,还教训了对方一顿,简直一箭三雕。
艾伦原本气到疯狂想杀人,可不知为何,怒气居然像泄了气的皮球,渐渐干瘪,显露出里头的慌张和惧怕。
后来慌张惧怕也消失,只剩下一片麻木感,仿佛所有情绪都被莫名的漩涡吸走。
艾伦下意识望向路谢尔,觉得挺不可思议,这个人这样搞他,他居然不想把人五马分尸,还觉得害怕到麻木,他是脑袋坏掉了吧?
路谢尔哪里管小孩心里头的弯弯绕绕,只是看了眼天色,平静道:“傍晚了,你该回家了,我也得回家了。”
若按平时,艾伦最讨厌有人对他指手画脚,肯定要在内心规划对方的八百遍死法。可是这次,他居然觉得这个男人说得有道理,他应该乖乖听话?
他心里有些不服气,起了逆反心理,就不听话怎么样!
想法还没变成话语说出口,脊背上先升腾起一股战栗感,反叛变成了服从,所有的不甘烟消云散,心情平静而祥和。
艾伦:“好的,我这就回家。”
路谢尔:“加个联系方式?”
望着小孩离开的背影,路谢尔轻轻叹了口气。
唉,把恶人变成圣人,他最讨厌这样。偏偏这个世界没有自然魔素,他不能把人一口吞完,要耐心的放养猎物。
再回头,一号三号静静飘在半空,相顾无言,显然是被艾伦的前后改变震惊了。
“这样的报复你们喜欢吗?”路谢尔耸了耸肩,有意无意的语言引导,“他应该很惧怕我了,走路都是抖的。”
一号:“他原本傲慢的下巴都翘到天上了,走的时候居然害怕的弓着身子。”
“这说明我的点子起了作用,”路谢尔微笑,“这件事是我们的秘密,你们同意吗?不许告诉付上钧。”
晚餐。
付上钧淡淡道:“一号三号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路谢尔默,这群智脑,一个两个三个全是告状精。
他不安的低着脑袋,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付先生,我……”
“你做的很好。”付上钧把他搂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熊孩子就该教训。”
路谢尔松了口气,忽地一顿,他居然担心付上钧怪罪他,他什么时候这么畏手畏脚了?
路谢尔心里不是滋味,他感受着身体里充盈的魔力,是时候实施他的邪恶计划,搞一搞狗男人。
“付先生,我吃饱了。”路谢尔伸出手,主动与付上钧十指相扣,“我们去散步好不好?”
付上钧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吧。”
月上枝头,夜色正浓,移动城堡穿过人迹罕至的山原,来到了一潭大湖前,缓缓停住,路谢尔牵着付上钧走了下来。
“好美。”路谢尔勾了勾唇角,真是个绝佳的作案地点。
付上钧扫了眼这潭湖水,月光倒映在湖面上,平静而祥和。
他想起一句告白的名言,在唇齿间反复咀嚼酝酿。他微微侧身,望着谢尔柔美的侧脸,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今晚的月色真美。”
路谢尔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只是当是一句单纯的感慨,他抬起头,吻了吻男人的下巴:“付先生,我想游泳。”
不等男人反应,他脱了外衣外裤鞋袜,只留黑色的小短裤和单薄的白衬衫,略长的衣摆下,一双笔直纤细的长腿在月光下白的晃神。
路谢尔察觉到男人那瞬间的失神,嘴角上扬,他站在湖边冲着男人笑:“付先生,您要不要来?您不来我先下去啦。”
湖面上绽开一朵漂亮的水花,路谢尔在水中如同一条矫健的美人鱼,冒出水面浑身湿透,洁白的衬衫贴在身上,漂亮的风景让人挪不开眼。
他缓缓游到岸边,手臂靠着湖岸,单手作梳,将一头湿发梳到脑后,露出灿烂迷人的笑,像传说中惑人的塞壬,“付先生,您下不下来呀?”
付上钧喉结上下滚动,双脚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他扯下过紧的领带,脱下衣裤叠好放在岸边,这才下了水。
路谢尔贴过来,迎面抱住男人,湿透的布料变得粗糙,带给人一点摩擦的质感,有点磨痒,让人总想做些什么。
清澈的湖水在身边荡开,胆大的小鱼尝试着触碰这来自地面的一双人类。路谢尔搂住男人的脖子,主动盘上男人强健的腰身,轻轻蹙眉,奇怪的“咦”了声,“付先生,您怎么……”
付上钧闭了闭眼,没忍住,凶悍的吻上谢尔的唇,死死把人压在水里,咬牙切齿道:“你是故意的。”
是啊。
路谢尔笑了笑,手脚并用,把人拖进水里,蝠翼自肩胛骨冒出生长张开,迎着月色投射下硕大的阴影,无形的黑暗物质从他的身体里溢出,丝丝缕缕的缠上二人的身体,铺垫开,包裹住,巨大的蝠翼缓缓收紧,化成一个巨大的黑暗茧蛹。
水流快速的渗出黑茧,渐渐露出稀薄的空气,付上钧察觉到异样,张开眼,脸色一沉。
男人的手劲很大,捏疼了路谢尔的胳膊,但他毫不在意,手臂像蛇般搂住男人的脖颈,更加缠绵的吻上了男人的唇,与其共舞。
他说:“付上钧,喜欢吗?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付上钧沉默,半晌才道:“你爱我吗?”
路谢尔怜悯的望着他:“不爱。”
付上钧的眸子瞬间暴戾而深沉,他的胸膛轻轻起伏,努力平静:“你是在报复我吗?”
报复他当初说不爱他,还要把他毁掉重塑。
路谢尔摇摇头,余光瞥见黑茧内一闪而过的金光,叹息。
契约成立了。
他伸手摸了摸男人的侧脸,怜惜道:“你快死了。”
他用了十成十的魔力,没人能破开魔王的诅咒,这个可怜的男人,灵魂将会被他吞噬,成为一具空壳,他完美的牵线木偶。
路谢尔有点悲伤,为他的猎物送上最后的祝福:“我会满足你最后的愿望。”
他扯下自己的遮羞布,扶着对方死也不软的勇敢证明,胆大无畏的坐了下去。好酸涨。原来是这种滋味吗。他自顾自的尝试着,没有注意到付上钧的眼睛变得极黑,黑到骇人,安静的噬人沼泽又出现了。
路谢尔正专注着,全然没有注意到,一只大手悄无声息的覆上了他的翼根,蝠翼兀地一折,他难以抑制的痛呼,肩背后仰,黑茧破开了一处裂缝,湖水波荡着涌了进来。
黑雾散开,两人迅速下沉,摇曳的鱼群从他们身边路过,透过光的缝隙,好奇的望着这对绞缠的人类,像一双绞尾的鱼,绞叠着沉入湖底。水面上浮起两块三角形状的布料,连带着一连串气泡。
移动城堡里,一号二号三号三个正方体正在学习古地球时代的纸牌游戏,斗地主,打了十多个回合,三号大赚满盈。
一号二号垂头丧气,身上坑坑洼洼,洼成了奇怪的不规则凹面体。而那些消失的小方块,直接叠到了三号身上。三个正方体形状都奇奇怪怪。
二号率先崩了心态,玩不下去了,转移话题:“主人他们怎么还不回来,都两个小时了。”
一号后知后觉:“两个小时了?”
三号:“主人约会,我们不能乱来。继续打牌。”
二号:“打什么打,都十一点了,主人明天还得开会,我们身为智脑应该适时的为主人着想,总之,你们两个快去找人……”
门咔嚓一声开了,付上钧抱着谢尔回来了。两人浑身湿透,水珠滴滴答答的往下落,地板上晕开混着红色的血水,看起来十分可怖。
一二三号安静,望向谢尔以奇怪姿势弯曲的翅膀和身上那触目惊心的狠迹,沉默的落在桌上装死。
付上钧嘶哑道:“他不会原谅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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