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卡珊德拉到了哥谭，因为骑士先生特制的包实在太大了，比她整个人要高，系紧的口子冒出头，远远看上去像是头上扎了个小扇子。
包包体积太大，算一个人，把一包一人传过来是蝴蝶精的极限了。
乖乖的顺着猫猫侠曾经指过的方向走，街上满是车辆，路上倒是没有几个行人，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会跑的车。
认真的看了几辆跑过去的车，果然还是猫猫侠的小黑车最帅了。
卡珊德拉有预感，达米安绝对会喜欢，就像她喜欢上猫猫侠一样。
她不知道猫猫侠对她是否有同样的想法，但这不妨碍猫猫侠和他的奶油饼干在卡珊德拉的心里占据了一个角落，奶油饼干占据的地方要更大些。
希望猫猫侠不要介意，今晚见面之后，她对猫猫侠的好感度一定会直线上升。
可是黑车呢？
卡珊德拉到蝙蝠侠昨晚指的位置，明亮的路灯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时间没到？也对，他们昨晚忘了约定时间，只说了今天晚上。
坐在附近等等吧，猫猫侠是个好人，他一定不会失约的。
卡珊德拉坐在地上晃着腿，腰背规规矩矩的挺直了，脚丫子是光着的，一下一下在地面轻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一个个大人从她的身体穿过去，连飞虫也不会在她身上停留，像极了幽灵。
不过她并不介意，不管是身边住满了影子还是自己变成了影子，小孩子都不在乎，因为这对她来说是日常。
卡珊德拉的目的是奶油饼干，也只有奶油饼干，见猫猫侠只是顺便。
只是……猫猫侠实在太慢了吧。
她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快落下去了，再过不到一个小时就是起床的时间，好孩子不能赖床让家人担心。
如果猫猫侠再不来的话，她就要回去了。
面对街道一晚上，再漂亮的景色也看腻了，心里恹恹的，小脑袋十分没精神的耷拉下去。
就在卡珊德拉准备放弃的时候，一旁突然窜出来了几个人。
连头都没抬，反正又是会直接穿过去，没有人能看到她。
……结果如她想的一样，几个看起来很凶很的人追着一个男人跑了，他们一个个穿过卡珊德拉的身体，可惜里面是个死胡同。
男人完蛋了，卡珊德拉心想，可这跟她关系不大，连找刺客帮忙都做不到。
她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面没有灰尘，只是习惯的动作。
“我们回家吧，蝴蝶精。”
得到召唤，蝴蝶精从半空中飞出来，脚底下隐隐可以看到淡蓝色的召唤阵，卡珊德拉不知道召唤的原理，只知道这么做就对了。
她的脸看起来只有十岁，因为袖珍的体型显得越发可爱。
“我来啦。”
“今天来了新伙伴，是冬菇精。”
“……冬菇精？没听过的家伙。”蝴蝶精想了想，小脸鼓起来说：“没听说过蔬菜可以成精啊。”
不能吃的器物和可以活动的生物容易成精，因为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成长，不会在灵智没有开启之前被人类吃掉。
而且，蔬菜过了季节不吃，会腐烂的吧。
蝴蝶精很困惑。
“不知道，他的头发看起来有点像冬菇。”卡珊德拉双手比了个造型：“大概这么大的冬菇头，这么高。”
蝴蝶精默默的看完卡珊德拉的动作，掩面无奈说：“笨蛋，那不是妖怪啦！妖怪的体型和妖力有关，很少有妖力稀少的妖怪拥有成年人的体型，你现在的妖力根本没办法召唤出那么大的妖怪。”
“人类？人类可以让我被困在走廊吗？好厉害啊，我也要学！”卡珊德拉眼睛亮晶晶的，身后的殴打声被一人一妖视为无物。
“人类中有很厉害的存在，有些会使用阴阳术帮助人类，驱使妖怪，但是有些人类也会用妖力诅咒别人。”
蝴蝶精回想起妖怪最繁盛的时期，不止是妖怪，那也是一个阴阳术盛放光彩的时代，妖气浓郁到几乎人人都能看到妖怪。
不像现在，出现一个能看到妖怪的人类就会被妖怪们激动的围起来，定期排队去打招呼。
听说他们在日·本发现了一个能看到妖怪的高中生，没想到把他吓得不轻，现在几乎没有一个妖怪敢去玩了。
等到卡珊德拉长大了，她可以带卡珊一起去日·本和少年参加妖怪集会。
蝴蝶精心里做好的打算，没想到卡珊德拉像是没听到阴阳术一样，完完全全把注意力放在了诅咒上。
激动的举起手说：“我知道诅咒，就让别人听自己的话，我也能学诅咒吗？我想诅咒哥哥每天都能按时休息。”
“……这是诅咒，不是祝福！只能做坏事，就拿……”蝴蝶精看了看四周，指着巷子深处正在发生的围殴，他们没发现情况似乎不对。
本应该被一群人围殴的少年看没有地方跑了之后，转身面对追着不放的人，墙上也站满了人，没地方可以跑，只能反抗。
他是真的不想引发大动静，万一今晚落黑暗骑士手里，叫队友赎人不算什么，反正他丢过足够多的脸，但得到的信息可能立刻作废。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黑暗骑士来的特别慢。
身后的变化对妖怪来说无所谓，没有妖力的人类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蝴蝶精认真教导：“就拿他们做示范吧，学着上次一样调动体内的妖力，心里想要让他们倒霉，一定要很强烈的想！”
卡珊德拉跃跃欲试：“好！”
一回生二回熟，妖力就像空气，随着吸气进入到体内，呼出去的时候却不会吐出来，十分霸道。
体内的妖力跟着四肢流动，在拥有者需要的时候，它们一齐涌出。
言有灵，说出的话即是咒术。
像是天生就知道什么时候该说出咒，到了那时候，卡珊德拉自然而然的知道了。
反正是一群人在围殴一个人，真正的同级刺客比试都是一对一，只有哥哥这样的刺客才可以一人打数人，除此之外都是欺负人。
卡珊德拉丝毫没有心理负担：“让他们倒霉！”
蝴蝶精加油打气：“就是这样，加油！”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的话，被一群人堵住的奥利弗·奎恩甚至想掏一掏耳朵重听一次，他似乎听到了小孩的声音。
这可是哥谭，他最厌恶的地方之一，不说时间，小孩单独走在街上还能顺利回家的几率不超过百分之五十。
难道是长时间的连续工作已经让他出现幻觉了？
尚且来不及惊讶，将他包围的敌人在同一瞬间摔倒在地上，接连不断的骨头碎裂声还没结束，就看到他们捂着脚踝惨叫。
奥利弗·奎恩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视线就看到进入巷子的路口站着一个小女孩。
她之前站在那儿了吗？没有！在这之前他清楚的记得巷子口原本任何人。
他的侦查能力不可能低到连一个孩子都观察不到的地步，不然他早死在来哥谭的路上了。
……这座城市，果然连个孩子都不一般。
今天又是讨厌的哥谭的一天。
“我成功啦！”卡珊德拉激动举起手，太阳悄悄地从东边探出头，她笑着说：“我们回家吧，今天要诅咒哥哥按时吃饭，还要诅咒爷爷的头发长到地面。”
“都说了诅咒不是这样用的……不过头发长到地面的话应该属于诅咒的范围吧。”
蝴蝶精不确定的说，从来没有人会把珍贵的灵力或者妖力放在让人长头发上，不过或许可以试试。
要知道不管哪个时代秃头是人类和妖怪心中永远的痛……她们是不是开启了诅咒的新用法？
蝴蝶精也激动，恨不得立刻找涂壁试一试，直接将卡珊德拉的梦影从哥谭拉出来，连个招呼都没打，回了妖怪的聚集地。
……
蝙蝠摩托扬起的轰鸣声和风卷起的尘土被抛在脑后，哥谭市宽阔的道路在速度下被扭曲成了奇怪的样子。
接近白天，黑暗骑士还在外面，这不符合哥谭人的认知。
也不符合阿尔弗雷德的认知，他叹了口气说：“老爷，您身上还有伤，现在不回来处理的话，明晚……今晚他们说不定会开启另一场‘狂欢’。”
蝙蝠侠嘴唇抿成一条薄线，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我不能失约。”
“需要我为您联系迪克少爷吗？我想他很乐意回来看您躺在床上的样子。”
阿尔弗雷德讽刺道，如果他真的联系迪克少爷，今晚出现的蝙蝠侠就要换人了。
布鲁斯·韦恩会被一老一小强行压在病床上，直到他的身体恢复为止。
夜巡有夜翼穿着蝙蝠侠的衣服，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不需要烦恼今天又有几个罪犯越狱，只需要开始思考等伤养好了，会多出几个人爱上蝙蝠侠。
蝙蝠侠苦笑一声：“我只是去看一眼。”
蝙蝠摩托以会被交.警贴无数张罚单的速度到了巷子边，只有夜晚才会打开的路灯熄灭了，女孩不在了。
掩去内心的失落，蝙蝠侠准备回去了。
“今天哪怕是黑暗骑士来，我也溜定了，再见。”
天亮了，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开，奥利弗·奎恩开玩笑似的说。
“是吗？你想溜去哪？绿箭。”
一个没想到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是蝙蝠侠特有的变声器。
奥利弗·奎恩动作一顿，身体缓慢的转过去。
现在不是白天吗？为什么黑暗骑士会在这里？
阿尔弗雷德看着屏幕上暴力执法到一幕，拨通了迪克少爷的电话。
“迪克少爷，希望我没有打扰到您休息，是这样的，老爷他……快不行了，他希望您能回来见他最后一次。”
“我马上就回来！”
电话对面的声音快破音了，屏幕里的蝙蝠侠一点看不出受伤的样子，阿尔弗雷德昧着良心说出了这句话。
至于为什么快不行了，管家侠不赞同的看着蝙蝠侠狠狠压制追捕绿箭的人，心情非常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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