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第九天
文/suer
害怕?
魏娅愣了下,问:“你该不会真的要揍我吧?就因为我之前态度对你有点凶?”
景辞居高临下的看她,觉得有些好笑,说:“我什么时候揍过你?”
大约是他态度太温和了,魏娅嚣张的气焰再次冉冉升起,强词夺理道:“现在!”
腰被人往前揽住,她也要被迫挺直腰背在他怀里,这个动作不是多舒服,她动了动,推他又推不动,气道:“你说你是神,我也信了,你怎么还不撒开,我等着去看我蛋儿子呢。”
景辞睨她一眼。
“我带你去看。”
向旁边走了两步,魏娅从他怀里探出头,注意到方向不对,还不等她说出什么,景辞已经抱住她脚踩在悬崖边上。
一阵冷风袭来,她胳膊上被激起一层疙瘩。
风打着身上的衣料哗哗作响,在这个寂静的山崖边非常明显。
“等等,我错了,是我太嚣张了,是我太凶——艹”
话音刚落,景辞抱着魏娅旁边一跃而下。
他毫不慌张,自在熟练的倒向那一片薄纱似地云雾中。
而他怀里的魏娅在求生欲望催动下,紧紧缩在他怀里,浑身发颤,头发被风卷着向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操。
我操。
操。
明天早上的社会新闻里估计自己会占头条了。
景辞凑近她耳边,语气有些淡,说:“朝朝,睁开眼别害怕。”
她怎么可能不害怕。
魏娅的求生欲迫使她紧紧拽着景辞身上的衣服。
她勉强睁开眼睛,在这不断下落的过程,眼前只有景辞,周围一切都化为虚幻,风声、鸟声、蝉鸣声所有一切都像是按下了静止键。
只剩下他们两个。
景辞静静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下。
魏娅完全睁开眼睛,抱着死前最后一眼,反正不看这辈子也没机会看了,不看白不看的心情,仔仔细细将景辞这张脸尽收眼底。
她松开攥着景辞衣服的手,双手揽住景辞的脖子,脸埋进景辞的颈窝,温热的眼泪滴落,她似叹息一般,说:“对不起。”
她和景辞的事情,对不起和没关系六个字就能说完了。
接着她闭上眼睛,等待着落地死亡来到的那一刻。
一秒,两秒,三秒……
她默数着。
直到数了三百多秒,数到她自己都觉得给自己数的心脏静止了。
她这会英勇赴死的勇气已经完全耗尽了,自己也不敢睁开眼睛,怂怂的躲在景辞怀里,问:“景辞咱们怎么还没落地啊?”
听不见景辞的回答,她悄悄从景辞怀中露出一双眼睛向外看。
天光暗淡,唯独山下城市无数街灯点缀成一片灿烂星河。
偶尔有几缕极其淡的云雾从她眼旁飘过。
魏娅:!
这下刚刚景辞说的一切都被证实。
他真的不是人,现在他带着自己停在半空中,脚下什么都没有。
她小心抬眼,视线撞上他的眼神。
男人半垂眼,眼尾上扬,漆黑眼眸倒映着满天星光,吸引着她不住的往更深处看去。
景辞:“你不是问我是什么神吗?”
他以额头蹭了蹭魏娅的发顶,抬睫,语气很淡,道:“每条山川河流都有相应的保护神,我作为贝洱海的守护神明出生在一片海底。”
听到熟悉的地点,魏娅一顿,干巴巴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景辞微微低头,云雾从他身后经过,那双漆黑眼眸一瞬间转成灰蓝色,所有一切在他眼中转换,魏娅像是进入一片幻境,在景辞短短几句话中,再一次进入到最初的梦里。
自己再一次站在海岸上,只是这次她被景辞牵着。
晨光熹微,四周笼着的白雾随着她的目光而片片散去,海平面很静,静到像一幅油笔画。浅金色的阳光穿透云雾,平铺在那片海洋上。
景辞牵住她,不紧不慢的向前走。
向着那片海走去。
海底会有什么?
邻居阿婆说海底有一条龙,守着他的宝藏,等待着他的新娘。
行走在绵软的沙滩上,鼻尖嗅到阵阵海洋的味道,直到裤脚被海水打湿,她有些畏惧的停下,景辞回过头,语气平和的安抚她:“别怕。”
他语气太温柔了。
魏娅顺从的被他牵着,走进那片海里。
在海底,魏娅看见故事最开始的时候。
是她在雨夜中遇见一个脑筋不太正常的男人。
那天不过是个普通的日子。
她和张瑞芳再一次因为所谓‘为你好’大吵一架,她从公司回家,途经的小巷子路不长,以往总会有一家馄饨摊子开着,魏娅本想着带一碗馄饨回家,才会走那条路。
路走到一半时,就下起了雨。
天色漆黑,馄饨摊子不在,危险像是潜伏在巷子的黑暗处,默默按着利爪在等待。
魏娅忍不住加快脚步。
走到拐角处却被迫停下,有个男人挡住她的去路。
男人生的一双丹凤眼,唇角微微上扬,从内向外生出一副温柔的模样,他唇色很艳,在漆黑的雨夜之中,带了点莫名的危险感。
魏娅攥紧伞柄。
男人打量了下她,然后向前走了一步,魏娅立马后退一步,她很怕,怕到浑身僵硬,连后退一步的动作都感觉骨头咯吱咯吱的响动。
就在她以为男人要做些什么的时候,男人伸出食指,他的手很漂亮,纤长细瘦,手腕上戴着一串木手串,指向天的方向。
问:“姑娘看天上的像什么?”
他声音也好听,缓缓而来,如同山间泉水。
大约是察觉男人没有要做坏事的打算,她稍微移开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浓厚的乌云铺满整片天,倾盆大雨噼里啪啦砸在瓦片上、地上、伞面上,一道闪电穿进乌云中,带来片刻的光亮。
她愣了下,说:“像一条龙。”
随之一道光亮劈下来,男人漆黑长发和身上的玄色长袍一起扬起,宽大的袖子下滑,露出一截冷白胳膊,那道光亮劈向他的指尖。
魏娅惊吓的捂住眼。
什么都没有发生,因为他抓住了那道雷。
略微松开手,从指缝中看到,那道雷电顺从乖巧的绕着他的指尖,一圈一圈缠绕着,慢慢向下绕着他的胳膊。
最后慢慢缩小,直至消失不见。
男人满意的笑了,目光移动,对上指缝中她的眼神,忽的双手抬起,向她作揖,动作行云流水,很有些古代贵族的矜贵傲气。
说:“多谢姑娘助我。”
话落,双手一翻,手掌心托着一块东西,魏娅眯起眼看过去,大概看见个是个发金光的东西。她以为是金子。
停了几秒,认真考虑后,伸出手至伞外,手掌心向上,示意他把东西丢过来。
那男人闷笑一声,抬起脚,靠近她。
他走近了,魏娅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一丁点也没湿,就好像穿了件无形的防护罩,雨水避开了他。
那块东西被他轻轻放在她的手掌心。
男人:“这是谢礼。”
第二天魏娅是被一阵拍门声吵醒的,醉倒的男人借着酒意大力的拍门,旧门无助的发出一阵哐当声。
她坐起来,靠在柔软的枕头上,手机屏幕显示现在才三点多。
因为梦境和昏暗的四周环境交错,她以为刚刚是一场梦,门外的醉汉得不到回应,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她揉着作痛的太阳穴,眼角瞟到床头柜上一个隐隐发光的东西。
她困惑的看过去,是块金色的鳞片。
一闪一闪,提醒她那不是梦。
她确实在下着暴雨的深夜遇见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不怕雷电,还给了她一份谢礼。
魏娅将东西收好,虽然不确定自己遇见的是什么事情,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要牢牢守好。
他们第二次见面,距离第一次见面仅仅过了一个月。
某天早上,她一觉睡到天亮。
床头柜上摆着一只二手手机,延迟的发出刺耳闹铃,才八点钟。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后,关上了闹钟。
昨天那个醉汉没有来敲门,让她睡了一场安稳觉。洗漱完,准备出去吃早饭,往常总是异常难打开的大门,那天很轻易的的打开了门,但是一具‘尸体’也因为大门的打开,啪的落在她脚边。
这一片是老旧居民区,乱的不行,打架斗殴事件几乎每天都有,因此出现可疑尸体也不是不可能。。
魏娅:……
她脸色有些发白,下意识要踢开‘尸体’躲回屋子,手握在门把手上,叹息一声,还是蹲下身子。
她小心翼翼伸出手,停在对方的鼻尖。
没等她探出对方的鼻息,脚腕忽然被人抓在手心里。她尖叫着跳起来。
男人的手冰凉刺骨,牢牢握住她的脚腕。
力道大的让魏娅觉得自己这会像是溺水者临死前抱住的木板。
隔壁发出一声不满:“大早上鬼叫什么?被人强/奸啦!”
她完全分不出神来骂隔壁的人,因为握住她脚腕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瞳色异于常人,是海水一样温柔的灰蓝色,她觉得有几分熟悉,眨了下眼睛再看的时候,男人的瞳色又变成了墨色。
是那天的奇怪男人。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报警,一边防备着男人突起攻击自己,一边尽量平静的向警察传达这里的地址。
挂了电话。
她再次蹲下身子。
轻声问:“先生,你还好吗?”
低下身,更仔细看到那男人的脸。
眉眼精致,鼻梁高挺。
是个顶好的皮相。
男人目光紧紧锁着她,一句话都不说,或者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魏娅反复问了几遍也什么都问不出来,干脆蹲在一旁等待着警察过来。
没多长时间,警察就来了。
看到蹲着的魏娅和抓着她脚腕的男人,脸色各异。
尤其是魏娅,素着一张脸,长发随手扎成马尾,一瞅跟个小孩似的。
有个稍微上年纪的女警官,语气温柔的问:“小妹妹是你报的警吗?”
魏娅点头,指着脚边的景辞,说:“早上我刚开门,这个人就倒在我家门口。”
女警官和其他同事交换个眼神,她上前一步和魏娅问话,也是分散她的注意力。
同时,其他警察上前将倒地的景辞扶起来。
警察刚上前的时候,景辞像是被惹怒一般,目光冷冽,他看上去虚弱极了,但是那双抓住魏娅脚腕的手,死活不松开。
魏娅试探性的说:“这位先生,我们没恶意的,你先松开手,我们带你去医院好吗?”
一双桃花眼弯起,毫无攻击性。
女警官伸手护住她,生怕景辞忽然暴起攻击人。
僵持了片刻,景辞松开手,几个警察趁机将他扶起,向楼下走去。
魏娅遗憾的转开与景辞对视的眼神,无辜的对女警察说:“姐姐,没事我能走了吗?”
女警察无奈道:“可能你还得和我们回去做个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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