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第十六天
文/suer
青年身后便是居民楼的盏盏灯光,清隽的面容有些模糊。
“啪”
一滴温热的水滴落在她的手背上,,魏娅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哭。
她猛地回神,用手背擦擦脸颊上的泪水,手指又传来一阵刺痛,她轻轻抽了下鼻子,声音有些哑,说:“谢谢。”
安静的街道连呼吸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那个人走了吗?
她悄悄扭头想要看一眼却被眼前的人制止。
手提包被景辞提着挡住她的视线,魏娅呆呆的顺着被遮挡的视线再一次扭过头,不受控制的小声抽噎着。
城市里的夏季夜晚,偶尔刮一阵风也是带着热意的,不像山里的晚上冷的人打颤,魏娅松开的长发被风扬起,发尾扫过景辞的小手指,他低头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眼花,竟然看到景辞笑了下。
她伸出手将散落的头发拢到一旁,瓮声瓮气的和景辞道谢:“刚刚谢谢你。”
这会儿心依旧跳的厉害,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景辞沉默的摇了摇头,视线与她平齐,语气认真:“下次工作回家很晚的话,提前给我打电话吧,我来接你。”
魏娅下意识的拒绝,她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去麻烦任何人。
她垂下头,避开景辞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手背:“其实这种事情不会经常发生的。”
“那偶尔也会发生的。”
她抬头,景辞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真的可以吗?
选择依靠别人?
两人对视了几秒后,魏娅还是选择了摇头。
“没关系,下次出门我会在包里备好防狼喷雾的。”
景辞有些失望的移开目光。
魏娅笑了下,试图缓解有些过于沉闷的气氛。
不能去依靠别人。
无论什么时候,只有自己才是唯一值得依靠的,因为别人终有一天会离开的。
她瞄了一眼景辞,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估计会觉得自己不知好歹吧?
魏娅轻咳一声,生硬道:“回家吧。”
然而并没有出现什么景辞生气的画面。
景辞淡定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转了个身蹲在自己面前。
甚至还好脾气的说:“那请让我这一次先背你回去吧。”他微微侧脸,月光勾勒着他高挺的鼻梁。“刚刚被推了一下,应该扭到了吧?”
她手掌揉了下脚腕,刚刚被猛推一把,不止脚崴了,手掌胳膊上好像也有擦伤,她叹了声气,没矫情,趴上景辞的后背。
景辞将外套递给她,笑:“这位姑娘,我是第一次背别人,如果太难受,请千万不要给我差评。”
魏娅惊奇的问:“你现在连差评都知道了。”
景辞站起来,闷笑一声。
她趴在他肩膀上,可以看清景辞眨眼时抖动的睫毛。
他脸上带了点温和的笑意,整个人都透着点清风霁月的美好,实在是个好人。
发丝扫过脸颊有些痒,她下意识的用脸颊蹭了蹭景辞的衣服,蹭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黑暗中,她尴尬的僵住,脸颊有些发烫。
她松口气,还好景辞没发现,一切如常的往前走。
幸亏现在是晚上,不然自己刚刚的举动就没法解释了。
抱着神不知鬼不觉的鸵鸟心态,魏娅强迫自己想些别的事情。
突然,她惊呼一声,问:“你刚刚有把我的钱拿回来吗?”
“什么?”
因为顾忌着财不可外漏,她不敢太大声,但是小声景辞又好像听不见,只能往前凑凑,问:“刚刚你有没有从那个男人兜里把我钱拿回来?”
那是她出发去剧组前留出来的生活费,本以为会花钱,谁知道剧组包吃包住包车,她一分没动的又带回来了。
她满怀期望的等着。
景辞一愣,刚刚听到她对自己求救,只记得去揍人了,最后只记得把她的东西收好,哪里知道她钱也被抢了。
他犹豫了一下,沉声道:“嗯,拿回来了。”
魏娅瞬间回血,乐观道:“总算还有点好事情。”
路不长,很快就回到了居民楼。
只是上楼的时候,居然碰见了隔壁的猥琐男。
手里提着大袋的垃圾,估计是想偷懒,所以趁着夜里去丢垃圾,以免被居委会的阿姨看到要求垃圾分类。
目光相接的时候,猥琐男猛地小跑从他们身旁窜过去。
这还是魏娅头一回正经看见猥琐男的全脸。
果然很丑。
不是一般的丑,是属于丑到让她有些想吐。
景辞恍若没看见一般,继续向上走。
直到到了家门口,景辞突然不紧不慢的开口:“我忘记带钥匙了。”
魏娅不疑有他,立马说:“我带了,你把我放下来,我来开门。”
钥匙就放在她口袋里,她掏出钥匙开门。
进到房间里,她看到熟悉的房间陈设,心跳才有些平稳。
而身后的景辞淡定的从玄关的鞋柜上抽了几张自己随手放在这里的纸币,胡乱团了团放进魏娅的手提袋里。
魏娅回过头,景辞正好合上手提袋。
她歪头:?
景辞:“刚刚里面有个虫子。”
他将手提袋还给她。
魏娅想起自己的钱,迫不及待的抱着手提袋坐回沙发,打开,被握成团的纸币赫然在眼前,她一个个拿出来,动作轻柔的将纸币展开,小心的抚了抚,然后数了一下。
数完,表情有些疑惑,不敢置信的又数了一遍。
景辞走过来,拿过茶几上的茶壶倒了杯水,放在魏娅面前的位置。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喝了一口。
突然,魏娅扭头问:“不对吧,多了一百块钱。”
景辞闻言放下手里的杯子,老神在在道:“可能是我多拿了一百块钱。”
魏娅瞬间有些紧张。
这?
她不就从被抢劫的人变成了抢劫犯吗?
她紧张的看向景辞:“他不会报警吧?”
景辞一脸从容安慰她:“不会。”他不敢。
魏娅点点头,看向手里的一百块钱,咬咬牙,强行说服自己:“就当这是他赔给我的医药费了。”
景辞看了一眼她擦伤的胳膊肘,站起来,从柜子里找出家用医药箱。
因为魏娅作替身,经常会有挨打的戏份,有时候就会真的磕到碰到,但是去医院又很贵,她只能自己在家准备好这些碘酒跌打损伤膏之类的药。
景辞拎着家用医药箱走过来,在她面前单膝蹲下。
他抬眼,提醒道:“可能有些疼。”
魏娅有些不好意思,说:“要不我自己来?”
景辞看她一眼,按了下她的小腿,魏娅立马喊痛,景辞无辜的看向她,说:“还是我来吧。”
他向上挽起魏娅的裤子,低声念叨了一句:“得罪了。”
“什么?”这回听不清的人又变成了魏娅。
她身体微微向前倾,一手按着耳侧的头发,不让它们从身后滑下来。
景辞低头,:“没什么。”
他已经把魏娅的裤子向上挽到了膝盖上一指的位置。
还好只是有些淤青。
他拿过旁边的喷雾,照着淤青处喷了下。
冰凉的喷雾落在她腿上,魏娅动了下,立马被景辞握住脚腕。
然后就动不了了。
景辞又拧开一瓶药油倒在手心里,使劲搓了搓,是准备擦在她崴到的脚腕上。
魏娅怕自己看了他的动作更痛,干脆倒向身后的沙发。
没话找话问:“刚刚那个男人是跑掉了吗?”
景辞手一顿,他不太愿意把这些细节讲给魏娅听,据他观察,魏娅似乎是个很害怕暴力的人,他怕魏娅也害怕自己。
他用搓热的手心攥住她的脚腕,双手一扭,能听到骨头咔嚓一声。
魏娅吓到立马屏住呼吸。
过了会,抖着嗓子问:“景辞,我的脚腕还在吗?”
她闭着眼,双手胡乱向下摸索着。
样子像极了盲人摸象。
景辞轻笑一声,握住她的手腕,牵住她摸向自己的脚腕。乐不可支道:“还在,她应该还能存在个八十多年。”
她动作一滞,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安静等景辞给自己处理伤口,胳膊肘上也有些擦伤,比腿上的淤青要严重一下,他轻涂了碘伏在伤口上。
处理完伤口,景辞将棉签之类用过的东西收拾干净,魏娅坐在一旁,面部表情有些狰狞,她总觉得上完药的伤口比刚才没上药的时候还疼。
景辞转身,魏娅来不及收好表情,张牙舞爪的样子就落在景辞眼里。
他又被自己逗笑了。
握拳抵在鼻尖遮住笑意,走过来,从兜里掏出个东西塞在她手心里。“给乖乖坚持上完药的小朋友。”
一颗水蜜桃味道的水果硬糖。
景辞在她身旁坐下,再一次端起水杯,喝水时稍微眯了下眼睛,露出像楼下馄饨铺子老板的神情。
她握紧手心,站起来干笑一声:“那我就回去睡觉了,晚安。”
说完就拎起自己的手提包逃回房间。
被她丢在身后的景辞歪了歪头,有些不解。
魏娅背靠在房间门,心跳的厉害,她松开手,手提包落在地上,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
啊啊啊啊啊!
我刚刚是被帅哥撩了一下吗?
她立马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景辞可能只是顺口一说,他又不是那种会随便撩女孩的油腻boy。
但是。
刚刚景辞牵住她手腕的时候。
因为是闭着眼睛,触觉比平常更将灵敏,能感觉到景辞带着薄茧的指腹贴着自己皮肤。
打住!
她面无表情走到床边,从梳妆镜里看见一个面无表情脸红的少女。
脸上写满了思春少女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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