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床单、被套的选择也不多,两人选了一套蓝色,一套灰色,包装薄薄的一层,回去打开就能充气弹出来,使用非常方便。
韩景承抱着自己的那一套,时不时侧首瞄着江燕澜。但等他察觉到要转头的时候,又飞快地收回目光,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其实有点忐忑,这是他第一次流露自己的真实性情,说不清是不是故意,但他就是那么做了。
他都想好了,如果秦哥质疑起来,他就解释说是因为以前的经历,看见牧洁太生气的缘故。
可惜秦哥一句没提,是不以为意还是他在他心里的形象就是这么狠辣无情
韩景承抱着袋子的手紧了紧,不自觉地开始反思自己最近做的事情
江燕澜勾了勾唇,偏不开口。
谁让这小子一天到晚算计他的
这次回来的路上,他们意外和卢宇耿思源两个分开了。这家伙借口睡袋丢了,每天晚上跟他挤在一起,有意无意地各种撩他。
他还在对方包里发现了一株落回草,这玩意儿比较偏门,不论人或者异兽服了都会出现短暂的浑身无力,甚至神志不清。
幸好臭小子没有用在自己身上,不然小江总可没这么好心情,稳坐钓鱼台看着对方瞎折腾。
一晚上相安无事。
第二天韩景承收拾屋子的时候,在家里找到一把剪刀,于是兴致勃勃地提出要给江燕澜剪头发。
小江总怀疑地看着他,“你不会故意给我剪秃吧那我可要剪回来。”
其实他们这些哨兵向导都会互相剪头发,毕竟一出任务就是好几个月,头发长了容易碍事。韩景承以前也帮他剪过,手艺还行。
但这小子有前科的,明明审美正常,总想把他往丑了整
韩景承身子僵了僵,强笑道,“怎么会,以前又不是没剪过,秦哥还不相信我吗”
江燕澜哼了哼,大马金刀地坐到镜子前面,桃花眼持怀疑的态度望着身后的青年。好似他一有额外的动作,就要把对方抓起来,按在椅子上剪成秃毛鸡似的。
来呀,互相伤害啊
小江总就是这么小心眼,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不满意还可以剃成板寸。
韩景承一个向导,对于危险的感知还是很高的。看着哨兵犀利的目光,他脑海中莫名闪过了自己光头的模样,突然表示接受不能。
他其实不在意光不光头,但他不想让秦哥看见,不然也不会这么费力地在秦哥面前维护自己的形象了。
韩景承心下一紧,瞬间打消了跃跃欲试的念头,规规矩矩地拿起了剪刀
男人的头发普遍偏硬,江燕澜也不例外。
韩景承细致地梳理着每一簇发丝,舞动剪刀“咔擦咔擦”,碎发霎时顺着头顶扑簌扑簌往下掉。
他很享受这个过程,手指借着梳理的动作轻抚着黝黑的发丝,还有头顶的发旋。喜欢一个人,连他的后脑勺都觉得好看。
江燕澜本来是警惕地盯着镜子里的人,可是看着看着,忍不住用目光描绘起了青年的眉眼他的皮肤偏白,薄薄的眼皮垂下,长睫像鸦羽一样,在眼睛下方覆上一层阴影。
他的手腕也很细,修长的手指握着剪刀,指甲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像是粉色的贝壳
韩景承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两只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一层红晕,“好、好了,秦哥你看看。”
江燕澜转转脑袋,两边剪得很干净,头顶的头发稍微留长了一些,不会遮挡视线,正好适合他,将他的优点都展露了出来。
看来小向导平时没少观察他嘛,不然怎么那么了解
眼看江燕澜满意了,韩景承拿下他肩头的毛巾,先抖了抖,然后叠在一起,替他拍打身上的碎发。
小江总站起身,绅士地对着椅子比划了一下,“好了,该你了,亲爱的向导同志。”
韩景承很想拒绝。
可是被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看着,他没能顶着心中的渴望好吧,礼尚往来,他没有乱来,秦哥应该不至于惩罚他。
江燕澜举着剪刀,桃花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地笑容,怎么看怎么像要使坏。青年的心都提起来了,还是乖乖地将屁股黏在椅子上。
小江总一边“咔擦咔擦”,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小韩啊,卢宇掉进河里被水冲走,是不是你设计的”
如果不是这次意外,他们也不会兵分两路,更没有后面的同挤一个睡袋。
“不是”韩景承立马否认。
头顶的剪刀停了,江燕澜手指动了动,锋刃的角度倾斜向了一个非常不合理的位置,“真的不是”
“”这真的不是威胁
韩景承垂下眼睑,咬牙否认,“不是。”
江燕澜盯着镜子里的人,“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韩景承睫毛颤了颤,抬起眼皮对上他的视线,不自觉地就想躲。江燕澜“砰”地一声丢掉手里的东西,左手按住青年的肩膀,右手攫住对方的下巴,用力捏了捏,“还不肯说实话”
他的脸就在对方的耳朵边上,亲昵的气息染红了青年的半张脸。
韩景承咬了咬唇,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睡袋又怎么解释”
“我趁你不注意,丢了。”
“落回草”
韩景承脸色白了,过了好几秒,才低低地哼了一声,算是承认。
不过他的血色很快就回到了脸上,因为哨兵的手指摸索着往下,稳稳地停留在了凸起的喉结上,轻蹭揉捏,“为什么没用”
韩景承的心跳如擂鼓,喉结上类似调情的举动,更是让他浑身的血液激荡,面皮红得要滴血,“我我怕你生气。”
江燕澜好气又好笑,重重地揉了一把,脸颊贴了上去,很想在那可爱的粉色耳朵上咬一口,“亏你想得出来在那种地方,你就不怕我们被异兽叼跑了”
韩景承没有躲,修长的脖颈昂得高高的,似乎在方便哨兵动作,眼尾发红,呼吸也逐渐重了起来。
因为心情太过激荡,他的精神触须也不受控制地伸了出来,张牙舞爪地在空气中蔓延,积极地想要寻找回应。
江燕澜一下子就听见楼里好几道粗重的呼吸声,向导强烈的精神结合热,有一定的概率会引发哨兵发情。特别是距离过近,向导的等级又远高于哨兵的情况下。
“快收回去”
江燕澜话音刚落,屋子大门就被人一脚踹飞了,同时敞开的窗户里也窜进来好几道身影。
七八个哨兵目光灼热地望着屋里唯一的向导,可惜已经有个气息恐怖的同类捷足先登,看起来好像还是认识的。
“呃”
韩景承已经冷静了下来,眼神黑沉地望着这群不请自来的家伙,很想将精神力化为利刃,伸进他们的精神海中使劲翻搅,才能平息他此刻的怒火
他等这个机会容易嘛,差点把自己逼成神经病了眼看峰回路转,就差一点点了,谁知道这群蠢货给毁了
闯进来的几人面面相觑,已经知道自己打断了人家结合,很可能还是重要的精神结合。
“这位兄弟,对不起啊”正门的哨兵摸了摸脑袋,尴尬地对着江燕澜致歉。
另一个人也讪讪地建议,“你们要精神结合的话,最近进组织的静室比较好,可以屏蔽精神结合产生的动荡。”
江燕澜笑咳了一声,“没关系,我们闹着玩儿呢。”
韩景承瞪了他一眼,转头用眼神狠刮着大门处的哨兵,嗓音阴恻恻地简直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踢坏了我们的门”
哨兵下意识地举起双手,“我会赔的”
妈妈,这个向导好可怕,跟他刚才感觉到的完全不一样
最终七八个哨兵都留下了赔偿,表情讪讪地退走了。前门的那个赔的最多,简直可以换十扇这样的木门了。
两人对视一眼,韩景承不管不顾地过来,张开双臂抱着江燕澜的腰,将脑袋深深地埋进了他怀里。
喉咙里不自觉发出委屈的哼声。
江燕澜轻轻地拍抚着他的背脊,又用下巴蹭着他的小脑袋。刚刚那一下结合的热情落空,他肯定是很不好受的。
小向导模糊不清地低喃,“我刚才真想把他们大卸八块然后丢进海里喂鱼”
江燕澜呛了一下。虽然已经猜到了,但自家向导好像比他预估的更加凶残。
十多分钟后,韩景承慢慢地抬起头来,双手还紧紧地揪着江燕澜的衣服,双颊还微微泛着红,眼神期待,“现在怎么办”
江燕澜垂下眼睑看了看他的头顶,非常煞风景地道,“能怎么办,继续剪头。”
韩景承踹了他一脚,追问,“那剪完了呢”
江燕澜看了看四周,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把大门装上。”
不等怀里的青年继续发飙,又低下脑袋,跟他额头抵着额头,“装上大门以后,不如我们去静室转转”
韩景承瞬间转怒为喜,“嗯”
又飞快放手,退开一步,“那我们快一点,静室需要预约吗,会不会已经满了”
江燕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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