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安亦珩不再给白莲一个目光,转身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白色的门缓缓关上,面色苍白着晕倒过去,浑身晕开刺目血迹的少年和双手染满血红的安亦珩一起被隔绝在视线之外。
初秋的晚风带着让人微颤的寒意卷来,路边的白莲跌坐在路边:
“我……我不是故意的……”
……
Vip病房内;
纯白色的窗帘垂着一动不动;
身穿病号服,脸色微白闭着眼睛安静躺在病床上的少年身上插着各种管子,一旁起伏平稳的心电图显示着少年平稳的生命体征;
“嗯……对不起,父亲。”
安亦珩拿着手机站在门外的走廊里给安父打着电话,俊毅的脸上布着疲惫和自责;
那边的安父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安亦珩墨眸微敛,一夜没睡显得有些干燥的唇瓣微抿:
“刺伤阿霁的人,我会好好查清楚的。”
“……嗯,对不起,父亲。”
安亦珩低下头,线条分明的下颌绷紧,对着电话那边的安父道着歉。
在大洋彼岸拿着电话的安父浓眉皱起,想起早上妻子还在给两个孩子选着礼物……
“我和你母亲马上订机票回来,……你也不用太自责。”
安亦珩看着地面:
“这是我的责任,阿霁受伤是我没有照顾好他……”
安父走到沙发上坐下,落地窗外的海面蔚蓝平静:
“阿霁现在还健康就是最好的事情了,我给助理打电话订机票,你去看着阿霁吧。”
安亦珩点头:“嗯。”
挂断电话,安亦珩走回病房,在病床前坐下,目光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安叶霁,想起对方几个小时前都还在自己办公室里笑着说自己以后要做一个有自己风格的画家。
……
想起那两个刺伤阿霁的小混混,安亦珩眸光微冷,站起来走到门外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让你查的人你查到了吗?”
电话另一头的人捏着电话看着手下发来的信息也有些疑惑:
“根据您的描述,我们已经派了人到您所说的区域查了,但是并没有发现符合您所说条件的那两个人……”
安亦珩眉头微蹙,声音也明显冷下来:
“两个刺伤了阿霁的小混混,身上有那么明显纹身的个人特征,你跟我说查不到?”
“……我马上扩大范围再去查。”
电话那头的人留下这样的话,安亦珩唇瓣抿起,挂断了电话。
……
嘶………………
安叶霁刚恢复意识想睁开眼睛,也不知道是哪条肌肉牵动了腹部的神经,眼睛都还没睁开,就感觉到腹部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感。
强忍着让人骂娘的痛感睁开眼睛,安叶霁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边撑着头阖着眸子休息的安亦珩,对方俊朗的面上带着明显的倦意,也不知是多久没有休息了。
眼睛瞟到一旁的寻呼键,安叶霁试探着抬起手指想按一按叫护士姐姐过来,指尖才轻轻一动,腹部又不知哪根神经被牵动了,密密麻麻排山倒海的痛感涌来;
痛痛痛痛痛…………
安叶霁在心里芬芳了一句,放弃了这个想法,然后开始垂着眸子认真打量着床边的安亦珩;
应该是没有去公司,安亦珩的头发没有像平常一样打理,而是略微有些凌乱地倒在头上,闭起的眸长睫偶尔微颤,接下来是挺直的鼻梁……
有点好看。
安叶霁做出了中肯的评价,接下来又朝着这张自己刚刚赞叹过的脸翻了个白眼:
去你#¥%&*@……的
要不是你看不出来那女主是朵盛世白莲,我至于被人捅腰子???
可能是感觉到安叶霁带着嫌弃的眼神,闭着眸子的安亦珩睫毛微颤,似乎是有要醒过来的意向,安叶霁赶紧整理了一下表情,调整出三分虚弱三分坚强四分痛苦看向床边快要醒过来的人;
安亦珩睁开眸子,就看见病床上的少年有些虚弱地看向自己,赶紧站起来按了床边的寻呼键,然后轻声询问刚醒过来的少年:
“阿霁,现在怎么样?”
安叶霁张了张嘴,然后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感;
安某人:………………
少年有些苍白的唇瓣微张,似乎牵动了腹部的伤口,表情一瞬间有些僵住,然后轻轻开口,平日里清润的声线此时却有些嘶哑:
“我是不是……躺了很久?”
安亦珩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温水,拿了一支棉签小心地擦拭着少年的唇瓣,然后回答:
“没有,你只睡了一天,父亲和母亲已经下飞机了,很快就会到医院。”
安叶霁一愣,然后又反应过来:
孩子被捅腰子了,父母当然是要赶回来的。
以前做孤儿久了,生病受伤都是一个人,原来……
受伤之后有父母关心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想起来那俩社会哥,安叶霁顿了顿:
“白莲姐……没事吧?”
没想到阿霁醒来后会关心白莲,安亦珩顿了顿,然后出声,不带什么情绪:
“她…没事。”
病床上的少年似乎有些放心地点了点头:
“没事就好了……”
敛了敛眸光,安亦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然后看向病床上的少年:
“昨天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安叶霁精神一振:
来了来了!挖坑的机会又来了!
病床上的少年垂了垂眸子,然后有些犹豫地开口:
“因为…白天说了一些不好的话,所以晚上想要去跟白莲姐道歉来着……”
安亦珩眸光一凝,手上擦拭着安叶霁唇瓣的棉签一顿,然后又恢复,若无其事地开口:
“为什么要给她道歉?”
床上的少年眸光微闪,然后抿了抿唇:
“不小心的事情而已。”
“……”
见对方不想说,安亦珩也没有再问。
门口有护士敲门;
穿着粉红色护士服的漂亮姐姐手里拿着端盘走进来:
“病人醒了吗?”
安叶霁乖巧眨了眨眼,没有说话,一边的安亦珩站起来:
“他刚醒,这边联系医生再给他做个全身检查吧。”
护士有点懵:
医生已经说过脱离危险了,还做什么全身检查???
但是想起护士长说的这个vip病房里的病人是大人物,漂亮的脸上扬起笑容:
“好的,我这边马上联系检查哦。”
安叶霁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有点后悔:
妈的,肚子好疼啊……
原来小说里说的像针刺一般的疼是真的啊……
这玩意多久能好啊?
以后我还能吃火锅吗?
这伤口会留疤吗?
会影响我以后单手开法拉利吗?
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神游太虚,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接着就是安母满是担心的脸,安母将手里的包扔给一旁的安父就直接走向了病床,平时挂着温柔笑意的眸里噙着水光:
“阿霁,怎么样,疼不疼,嗯?”
“妈,不疼。”
安叶霁看见安母,突然觉得肚子没有那么疼了,努力想要抬起手触一触床边的安母,一抬手却又牵动了肚子上的伤口……
“嘶……”
听见儿子的痛呼,安母眼里的眼泪如珍珠般掉落,看着面色苍白的儿子,素白纤细的手颤抖着轻轻触上安叶霁的手:
“很快,很快就会好的,咱们忍一忍啊。”
安父站在一边,看着病床上的儿子和伤心垂泪的妻子也有些沉默;
“您好,病人现在需要做一个全身检查了,请家长先退出房间好吗?”
安叶霁看着医生身边的护士们移过来的设备,暗自在心里赞叹了一声有钱就是牛!
这些设备都给我直接移过来了……
安父走上前扶住妻子的手臂:
“薇薇,我们先出去吧,让医生给阿霁做个检查。”
安母拭了拭脸上的泪珠,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一直站在一边的安亦珩也沉默着站起来,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少年,脚步顿了顿,还是走了出去。
病房外的沙发上,安父和安母坐在一侧沙发,安亦珩坐在对面。
“刺伤阿霁的人找不到?”
安父沉声看着对面的安亦珩,皱着眉说道;
“我已经让人加大范围搜了。”
安亦珩顿了顿回答;
安母已经平复好了情绪,优雅漂亮的脸上摆着冷漠:
“我不管他是错手还是故意,阿霁现在躺在病床上,必须找到他。”
……
安叶霁睁着眼睛,看着穿着护士服的漂亮护士姐姐给自己手腕上推进了一管液体,然后就不痛了。
于是安某人就这样睁着眼睛,毫无知觉的看着医生给自己测血压照眼睛一系列,到后来眼皮越来越沉,实在是有些无聊,安某人眼皮一闭,睡过去了。
……
另一边,庾城某乡下的一个出租屋内。
白莲站在出租屋里,嫌弃地捂着嘴环视着出租屋里脏乱差的环境,然后实现下移到床上的两个人:
“你们快拿着钱回万城,今天晚上就走。”
蝎子哥从床上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面前这个把自己和兄弟害成现在这样只能东躲西藏的女人:
“是你回老家的时候找到老子说让老子假装绑架你的,现在出了这么个事,你他妈就想把老子赶回万城?”
白莲强忍着怒火,不耐烦地看着面前愚蠢的混混:
“安家现在在庾城到处找你们,你带在庾城干嘛?等着被抓?”
蝎子哥也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主,当时气势就弱了下来:
“那…那怎么办?”
白莲冷静分析:
“庾城没有人认识你们,他们也只能靠描述你的外貌来搜,你们回万城,别再来庾城了。”
蝎子哥觉得有道理,于是当天晚上白莲走后就和小弟收拾好了少的可怜的行李连夜坐着白莲给两人准备的船回了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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