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军团的威慑力十分强大, 一百个鬼魅莫测的影子在仓库里不断游走闪现,即使仓库的面积很大,也会令其他人产生拥挤的感觉, 进而觉得生命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黑蜥蜴之前那么多人一起上, 也不能奈何一个库丘林,现在又多了百貌哈桑,更不可能把太宰或者源纯其中一个抓回来了。眼见实在讨不到便宜,再加上首领出事,情况紧急,广津柳浪最后只好妥协,带着人撤退了。
源纯没有追, 她的目的本来只有救回太宰治,至于黑蜥蜴走还是留, 只要不找她的麻烦, 她并不关心。
“可以把我放下去了吧。”太宰面无表情地说。
即使之前被小混混追得跳了河,浑身湿透衣衫不整, 太宰也没有像此刻一样感到万分不自在。
这大概是我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刻了,他想。
虽然他并不理解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库丘林没说话,他手腕一转, 降低了枪的高度, 把太宰放在地上。
双脚接触到地面后, 太宰偷偷松了口气,他简单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 并在这个过程中, 用余光偷偷地注意着源纯的方向。
长大后的太宰治当然能游刃有余地处理这种尴尬的局面, 比如“一把拉住漂亮小姐姐的手, 热情地邀请她一同殉情”之类的, 然而现在的太宰治还是幼年版本,虽然比一般的小孩子要成熟聪明许多,但依然稚嫩天真。
所幸源纯一向不是个被动的人,她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这个问题,从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该问了。”源纯欢快地跑过来,一把拉住了太宰,她的眼睛眨巴眨巴,像亮晶晶的小星星,“你叫什么名字”
手上传来温暖的触感,但让太宰有点意外的是,女孩的手指并不完全柔软,他能清晰地觉察到她的指肚和掌心有茧子,而这种情况本不该出现在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普通小姑娘身上。
普通不,能给库丘林这种男人下命令,她一点儿都不普通。
太宰的心思转了几个来回,面上仍然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你都不知道我叫什么,为什么要来。”
听上去是个问句,但太宰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源纯微微皱眉,感到无比困惑。“来救人”这个问题她已经解释过了,太宰到底为什么如此执着说来说去总是绕到这句话上。
“因为我想来看看我的小白脸什么样。”源纯鼓起脸颊,无奈地吹了一口气,把额前的刘海都吹得飘了起来,“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太宰定定地看了源纯一会儿,转身就走。
源纯倒也没阻拦,她只是对着太宰的背影喊了一声“回家路上注意点,别再让人逮了”
这句话是对太宰的提醒,也是个暗示,不用源纯再吩咐什么,百貌哈桑默契地派出一个分身,悄然跟了上去。
库丘林把迦耶博格当标枪使,随手投掷出去,毁掉了港黑安装在仓库里用来监视的所有摄像头。
另一只百貌来到源纯面前,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低声道“aster,兰堂临走前看了我一眼。”
作为追踪探查的一把好手,哈桑们对于他人的目光注视总是很在意。之前为了救太宰,百貌哈桑跟兰堂短暂地交手,从他现身的那一刻,到广津柳浪带人撤退,在这段时间之内,兰堂的视线总是断断续续地落在百貌哈桑身上。
“他认出来了,”源纯眯了眯眼睛,“他以为你是爷爷。”
源纯的哈桑们全都是历代山中教团的魁首,既然是同一组织的首领,会被不熟悉的人认错,也是正常的事。
“那小子眼光不行,怎么能把我认成初代大人呢”百貌哈桑诚惶诚恐道,“我难以企及初代大人的万分之一”
“也可能是相似的气息和暗杀方式引起了他的警觉,接下来他或许会有所行动。”库丘林破坏完摄像头,扛着枪走回来,一把抱起源纯放在肩膀上,“走吧,回家再说。”
或许是因为首领的位置是抢夺来的,港黑首领这些年的性格愈发多疑,人也变得喜怒无常,所有不服从他的人都会被他以残忍冷血的方式处理掉。
恐惧是他保证权威的手段。
这种方法短时间内很有效果,但从长远看,却弊端重重。
即使是黑帮,港黑内部此时的氛围也过于紧张了。
黑帮并不是每天都要打打杀杀,刀光血影。有人加入组织是为了求财,有人加入组织是中二病发作,觉得黑西装配墨镜很酷炫,有人加入组织是无处可去,逼不得已
每个人和每个人的理由都不相同,一味使用暴力威慑全部人,显然并非最好的办法。
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呢,更别说人类了。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人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
港黑内部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看着强大坚固的组织,其实早就漏成筛子了。除了明面上的首领外,其他干部也都各怀心思。这种情况下,莫里亚蒂打入敌后的作战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执掌黑暗,玩弄人心,挑起斗争,这可是莫里亚蒂的拿手绝活,他如果是犯罪界教授级别的大人物,那港黑首领才刚刚初中毕业,双方的等级相差太多了。
总之,在自身高达a级的“恶性领袖气质”的作用下,莫里亚蒂一点点影响了港黑的首领,取得了他的信任。
到此为止,吞掉港黑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静待港黑首领彻底疯狂,自掘坟墓,干出比现在还要过分一百倍一千倍的事。到时候不用莫里亚蒂出手,其他对港黑首领积怨已久的人会像被逼到绝境上的恶狼,一拥而上,将他撕得粉碎。
莫里亚蒂是这样想的,但当他接受了港黑首领的邀请,坐在办公室里旁观仓库中的情景,听到源纯叫爸爸的声音一声一声从喇叭里传出来的时候,他脑海里名为“理智”的弦“啪”地断了一根。
aster都没这样叫过我,她拒绝了我好多回,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理智告诉莫里亚蒂,这是源纯的策略,她“爸爸”叫得越欢,港黑首领越生气。
可这样一想更气人了。
他的求之不得,是别人的极端厌恶。
去特么的理智已经断掉了谁还管那么多啊老子的立场可是混沌恶
于是港黑首领吐血昏迷了,一方面是真被源纯气到了,另一方面是莫里亚蒂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的茶水里下了毒。
静谧哈桑出品的毒药,保质保量,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良品,一点点就能要人命。
但港黑首领现在还不能死,干部里还有他的拥趸,他手下还牢牢掌控着不少力量,一旦内讧,几方人马打得昏天黑地血流成河,港黑整体的实力会被迅速消耗,其余黑帮绝对会趁虚而入,再瓜分走不少地盘。
而莫里亚蒂已经认定了港黑是源纯的,他不会允许其他人染指这个组织一分一毫。
我要把支持他的力量全部瓦解,让他真真正正众叛亲离,最后在绝望和痛苦中离开这个人世。
莫里亚蒂扶住昏过去的港黑首领,脸上的表情是真挚的焦急,心里的想法是深渊般的阴暗。
“你还知道回来”红a门神般站在门口,他看了看表,威严道,“已经十二点了。”
源纯缩成一团,背对红a窝在库丘林的怀里,坚定不移地装睡。
红a变戏法似的端出一碗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鱼汤。
源纯“蹭”地睁开眼睛,翻身跳下来,“我饿了”
“给,赶紧吃,吃完去睡觉。”红a把鱼汤塞给源纯,赶小鸡似的将她赶进屋里。
“怎么就你俩”红a问。
“不然呢”库丘林摊开手。
“太宰不是野生的,”源纯边喝汤边说,“不能把他捡回家。”
库丘林路过源纯身后,顺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听你这语气,好像很遗憾啊。”
“那是,”源纯舔了舔嘴唇,小声说,“说实话,我想看中也喝醉酒骂太宰,太宰委委屈屈把中也哄出门,然后躲进被窝里偷偷哭。”
源纯以前上学时读过太宰治的不少作品,对这位作家很感兴趣,就搜了一些关于他的小故事。
她对这条逸闻的印象尤其深刻,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突然爆笑,笑得仿佛开了振动模式,吓得沢田纲吉失手碰翻了自己的饭盒,于是两人中午只好吃一份便当。
库丘林“”这是什么癖好
红a“”这又是被谁教坏了
“骂太宰骂什么太宰”穿着胖丁睡衣的中也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揉着眼睛,从楼梯上慢吞吞地走下来,边走边打哈欠,“太宰不就是你吗”
库丘林和红a不约而同地看向源纯。
源纯“”突然想起曾经用“太宰治子”这个名字骗过中也。
现在太宰治真的出现了,还是中也一直看不顺眼的人,我该怎么对他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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