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容渊尤被残存的恶意影响着,见了这身形庞大的狼第一反应就要应下一声“ha”
他这一个好字还没说出,谢闲先侧了脸,用指尖将黎容渊的唇堵住。
他带着丝色若春花的笑,笑意晃花了人的眼。黎容渊感受着唇上一点柔软、微凉的触感,楞楞看着谢闲,要说的话自然也中断了。
谢闲对林昭说“将这样的情报告诉我们,你想利用我们做什么呢难不成是想要我们单枪匹马去杀了这只狼”
没等林昭组织好措辞,谢闲又扬着好看的笑说“这只狼若真是凶兽们的指挥者,那我们单独袭杀了她,岂不是会让其它凶兽疯狂,到时候我们就会被围困住、撕成碎片对吧”
“这也是林城主您想要看到的吧”
“当然不是。”林昭心平气和道。
“那就好。”谢闲轻轻的说,“我们会尽力帮忙,但因古城的人,可不能想着坐享其成。他们要是什么都不做”
林昭看见谢闲眼中流露出一抹无所谓的疯狂,他微扬起唇瓣“那就,一起死吧。”
林昭脸色不好的闭紧了嘴巴。在看见谢闲那双充满神性、冷漠的眼睛时,他清楚谢闲说的都是真的。
要是因古城人什么都不做,那他宁愿整个城池一起随他覆灭
他妈的林昭面部扭曲了一下。
他很清楚,因古城就是他们给谢闲和黎容渊准备的套。因古城的人在凶兽攻城时不但不会帮着抵御,还会想尽方法阻扰谢闲等人,想要杀死他们。
那么,谢闲和黎容渊腹背受敌。他们会在一番恶战中为“庇佑”因古城人牺牲,成为蔚色星域人们所赞颂的英灵
这是林昭以谢闲会想要维持住国师在他人心中的印象定下的计谋。
谁料得到谢闲在这时候,竟说出了这样一起去死的疯狂的话
“我知道了”林昭狠狠咬紧了牙关。
谢闲这番话就像给他砸了个惊雷,他必须得想办法叫因古城这些无可救药的人听话,至少表面上不能被他看出破绽来。
不然,林昭怕就怕谢闲拖着他一起去死。
林昭叫谢闲他们来时有多胸有成竹,送他们去休憩的时候就只感觉自己送了两个大爷。
偏生他还得将两个大爷好生生供着,一切为了最后要实施的计划。
在回到林昭给他们准备的居所后,黎容渊直勾勾盯着谢闲“为什么不让我去杀了那只”
他眉头皱起,带着明晃晃的厌恶。在他看到的幻象中,凶兽的血是腥臭的,它们大多样貌丑陋且贪婪嗜血,每一个活人都可以成为它们狩猎的食粮。
“为什么”谢闲问了他一句。
黎容渊忽地慢吞吞地拽扯住谢闲的袖子,平视着这与他几近同龄的“老师”。谢闲看见他指甲陷进肉里,好一会儿才干涩着、沙哑着嗓音低低道“不和他们一起死。”
他说,我不想让你说和他们一起死的话。
“那些东西,不配。”黎容渊黑黝黝的眸子顽固的凝视着谢闲。
谢闲忽地贴近他,双目对望“你不能杀死那只狼、绝不能。记住我的话。”
那是你的母亲,变成狼躯也在无意识试图保护你的母亲。
你若动手,会后悔终生。
黎容渊不明白为什么,还是乖乖应声“我知道了。”
在谢闲的眼前,直播间系统机械化的发来一段文字您不能将与将要发生的剧情相关事务告知主角。
“我知道,在他见到他的母亲时,他也不一定有意识能够记得我说过的话。”谢闲淡淡应道。
黎容渊的觉醒近在眼前,在暴君文中,他第一次与他的母亲见面,是处在完全狂暴混乱的觉醒关头。黎容渊拖着遍体鳞伤的狼躯,以本能撕咬战斗。
所以哪怕他们的血脉共鸣,黎容渊也根本认不出来自己的亲人。
但他的母亲或许是在最后找到了一丝清明,认出来了自己的孩子,甘愿死在他的手下,为他补上彻底觉醒时仍还缺乏的某种东西。
黎容渊的母亲死时,是黎容渊清醒见她的第一面。
在之后,哪怕黎容渊将整座因古城屠尽,踩着父亲的尸骨踏上王座,他也再见不到一个活着的母亲。
数日后。
凶兽在深夜袭击,它们显得异常的躁动,行为也越发的疯狂,就连外表也受到这种疯狂的激素的影响,变得更加狰狞可怖。
这像是一群外形有些像穿山甲的凶兽族群,往日一发因古城炮锁定目标于高空打击,定然能够将它们给烧得灰烬都不剩。
可在轰隆的巨大响声之后,连守城的人也瞪大了眼睛,因古城炮仅在它们的背甲上留下了一道焦黑的痕迹
它们还是受了伤的,血红的嫩肉翻开,疼得它们发狂的嘶叫,但它们丝毫没有折返逃离的意思,眼珠子里溢满了赤红色的光。
就像是一条血色的河流,在夜色中流淌。
凶兽嘶叫着旁人听不懂的内容“嘶嘶血高等吞噬”
就在那里,它们渴求的血液就在前方凶兽们的目光穿透因古城城墙,径直钉在了一个方向,这是林昭为谢闲他们所安排的住处。
“锁上门”谢闲的声音听起来前所未有的严肃,他的一只手手心带着不正常的红色。
而这仅仅是因为他才刚才触碰了一下黎容渊的身体,就险些被烫伤。
“离远些,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他隔着一扇门对周白说,很快就传来了周白快速离开的声音。从头到尾,谢闲却都将目光凝滞在黎容渊的身上。
他们在浴室里。
凉水哗啦哗啦的流着,将黎容渊的大半身体都给漫过,谢闲也没有逃过四面而来的水雾,湿了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纤细、苍白的腰身。
黎容渊半闭着眼痛苦地呻吟,只有从漫上的水中汲取到一丝丝的清凉感觉。
他近乎是赤裸的蜷缩在一边,谢闲几乎能清楚的听见他的骨骼发出的脆响。
“老师”
“老师”
黎容渊的唇都被他自己给咬得出了血,他近乎是本能性地要抓住什么,将什么禁锢在怀中。
这是谢闲早已选定的、狭小的空间,他与谢闲近乎是近在咫尺,除却弥漫水雾外,他们算是呼吸交错。
黎容渊这么一乱动,就将谢闲的腰身用力地环住,谢闲被他给缀着,像是缀了只大型的人形玩偶。
他身上的温度稍有缓解,但还是热得叫谢闲有点难受。
可此刻谢闲却无暇顾及这些,更顾及不了禁锢着自己腰部的炽热的力量,他一缕银色的发丝被打湿,黏在额间。
他咬了咬牙,身边神志不清的黎容渊自然听不到什么,谢闲只好盯着黎容渊自说自话“那些凶兽,果然是冲你来的。”
“真是一个大麻烦”谢闲用力的按压了一下自己的眉心,用余光瞥见在一阵骨骼脆响后从黎容渊发间冒出来的东西,泄愤般地摸了一下。
那是一对灰蓝色的狼耳。
不同于黎容渊周身毛发的硬直,它摸着倒是非常柔软的样子,如同丝绸一般。
狼耳随着谢闲的抚摸顺从地折下去一点儿,就像贪恋着抚摸。
谢闲又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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