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站在那里, 神色惊疑不定,也马上被一同给拷住带走。
直播间观众们诧异于谢闲对自己的狠劲儿,更多并不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 有甚者还在弹幕里大加嘲讽。
但他们却马上看见一个穿着浅灰色制服的领头人走过来,扫了一眼谢闲方向,面色难看地对苏淮说
“阁下,你这次做得太过火了。祭神可不是你往常做过的过家家游戏”
紧接着,领头人命令属下,将昏睡过去的此间监牢里的人给摇醒过来。
领头人的反应登时叫真相呼之欲出。“逃狱”根本是这苏淮故意计划出来的, 他迷晕了整间监狱里的其他人,想诱哄谢闲逃狱, 不知道想给谢闲挖个怎样的大坑。
而且监狱看守者显然也是知情者, 甚至默许了这件事。
谢闲要是真像观众们提议的那样做, 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谢闲营造这么一番被“刺伤”的假象, 却反倒引出来了这些看守者。且看看守者的样子,“刺伤“这事儿一出,就算是这个苏淮也讨不了好
观众们的脸被扇得啪啪响,直播间被全员禁言,一片安静,现实中这些观众们也都涨红了脸,闭着嘴安静得像个鹌鹑。
苏淮恶狠狠瞪了一眼谢闲方向,疾声说“不是我、是他自己握着我的手刺下去的”
此刻他哪里有先前可怜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怨毒、难堪的神色, 这让他那张唇红齿白的脸蛋都微微扭曲了起来。
苏淮眼底都是戾气,他想不通是哪里出了差错, 明明据资料上看, 谢闲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啊在知道被选中去祭神后, 他也该迫不及待想要逃离这里才对啊
可事实就是,苏淮一贯的伪装落了空,还被凭空构陷了一回。
领头人平视着苏淮,他身边的医疗人员适时开口,表情全隐藏在口罩后“刀口入肉不深,出血不多,初步可以判断下手的人力道应绵软无力一位养尊处优的贵族、是再符合不过的人选了。”
这是还讽刺他力道软绵绵对吧谢闲这厮就算准了是吧
苏淮听了这话,对谢闲恨得直磨后槽牙,眼里都冒出火光。
谢闲恰在这时候“幽幽醒转”,苏淮对他的恨意达到了顶峰,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想要用平常的方式折磨这个该死的但他忘记了,他是在看守者的面前。
领头人见到苏淮这般越矩的作为,根本无法忍受这个惯会装样、阴戾狠毒的贵族少年,厉喝一声“够了,你还想当着所有人都面杀祭神者、你的同伴灭口不成”
“士兵,擒住他,打上镇静剂,他既然在这个重要时间点公然刺伤祭神者、违背守则,就得接受处罚”
他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人从身后上前束缚住苏淮的身体,而后这领头人转身看向脸色看着有些苍白的谢闲“这样还算满意吧”
谢闲浅浅笑着示意,同时也注意到领头人这么“和缓”说着,他看谢闲的目光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一些结论在须臾间得出。
苏淮与看守者一部分信息相通。
苏淮想要处理掉谢闲,看守者知情且放任,可当苏淮在明处“刺杀”谢闲时,看守者又不得已出来制止。
他们想要谢闲隐秘地死掉。
这是从哪儿来的命令呢能够让一个身份不低的贵族动手。
转眼间思考的功夫,一个金属盒子就摆在了他们面前,苏淮在看到这个盒子的第一时间就显出了极度的排斥,甚至无法假惺惺维持自己的贵族风范。
“你们不能这样做,该死,我可是陛下的子侄”
看守者沉声道,目带厌烦“那要看陛下承不承认你这个亲戚”
他话音刚落,身旁人就压着苏淮身体,将透明的管子连系在他身上。只是几秒的功夫,苏淮就再没了挣扎的气力,睁大着眼睛死死咬住下唇,咬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可这样的自我折磨也没叫苏淮有丝毫缓解的迹象,他长大了嘴无声地发出嘶叫声,在脱离了几人的束缚后身体佝偻着竟是跪匍了下去。
看守者下了狠手,在苏淮身上动用的是一种模拟器,它模拟了从古国承继而来的“千刀万剐”的酷刑,它会让大脑受到完全相同的刺激,便是精神上的凌迟手段。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苏淮衣服就变得凌乱不堪,他失了力气地跪坐在那里,手臂颤抖着撑着自己的身体,头死死地埋下去。
有汗水、泪水混着一起往下滴落,汇成浑浊的一滩。
在苏淮大脑神经依旧在为那剥皮抽骨般的剧痛抽搐的时候,他听到了谢闲的声音
漫不经心的、有点嫌弃的“我的伤口还未愈合,先去休息了”
苏淮似乎感觉到了谢闲的视线,针扎般刺骨,目光里定是带着讥讽和嘲笑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谢闲、谢闲、谢闲
苏淮低垂着脑袋,全身都在发颤,他没露出的面容扭曲如恶鬼,有血污沾染在皱巴巴的领带处。
废了好长一段时间,苏淮才做到将脖子仰起来这个动作,他凝视着谢闲离开的方向,目光阴沉,低声着
我、要、你、死
谢闲刺伤自己时用的力度不大,包扎后就重新被带回了监狱。
他回去后好久,苏淮“逃狱”出来的那个牢室都还是空着的,但很快就又有人来,这回他们传召走了黎容渊。
这算是谢闲第二面见到自己的这个狱友前一回见,他也就记住了他那双叫人印象深刻的眼睛。
像狼般的眼睛。
在黎容渊被传召走的时候,谢闲才看清楚他离开了阴影笼罩的样子。他的眉眼生得好看,似刀锋带着天生锋锐感,隐约已有了些成年俊美凌冽的雏形。
但同样,他的眉眼间笼罩着一种挥之不去的阴郁冷漠,这使得黎容渊与其他人之间生出无形的隔阂他谁也不信任,就算走在阳光底下,也像行于阴影当中。
黎容渊留着很长的头发,像是少有修剪过样,他的头垂着,神色冷淡而疏离。
谢闲注意到他穿着一件过长的、高领的黑色衣服,这么过长的衣服就像是在遮掩着什么。
它遮住了人大半的视线,可到底还是没遮得完全。黎容渊在沉默前行中行动带动着衣服,将一些结疤的伤痕带了出来。
刀痕、鞭痕、勒痕谢闲一一辨别了出来。除却这些,谢闲还发现黎容渊的背部奇怪的躬着,挺不直似的。
结合这些浅浅的疤很看来,难道是身上还带着未愈的新伤吗
看着,谢闲却也微妙地自心底泛起一份古怪的滋味,卡着咽喉般样,激冲动和不愉。
明明他不该被养成这样子的这么个奇怪的念头一闪而逝,谢闲看着黎容渊消失在自己视线中。
谢闲听见同监牢的人讨论黎容渊“这人是谁怎么单独被叫出去了”
“也许也是哪个贵族子弟吧,家里来人保他了”有人揣摩着,偏头问谢闲,“哎,你也是贵族吧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
他们眼里带着种期翼。
被抓来的贫民不知道祭神者代表什么,不过他们知道被关监狱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像他们这些贵族,就例如原身记忆里,他的父母在世的时候对这个祭神一直三缄其口,避讳且排斥。
原身也只知道很少一点儿,参与了祭神的人,这些身上承载着神的荣光的“幸运儿们”,一个都没回来。
谢闲回答了一句“我也不是太清楚。万事多加小心吧。”
说完,他就闭了眼看着在养伤,实则打开了直播间弹幕的权限。
观众们一被放出来,就炸开了锅,不过那些带着扭曲恶意的弹幕少了不少,被禁言一次叫他们学乖了点儿。
倒也有向系统投诉,指责它为什么要把禁言权限下放给谢闲的观众,被系统以冷冰冰的语言给挡了回去。
这也太痛快了吧哈哈哈,那个苏淮的颜艺我截图了好多张,至今都记得他痛得脸都扭曲了的样子
主播是对的,现在来看有上边的一股力量在盯着主播。
要是真逃走,恐怕寸步难行,还谈什么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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