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chapter 84

    在听到自己所处的世界全是由一个游戏构建之后, 艾瑞克陷入了漫长的沉思当中，有那么短暂的时间里，他感到自己受到了智商方面的羞辱。

    猜测艾米是不是为了达到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正在欺骗自己。

    毕竟就万磁王的人生经验来说, 他所遭遇的更多是来源于普通人类的迫害，以及x战警的阻碍, 他很少跟变种人之外的族群正面交锋，魔法师也顶多是略有耳闻, 没有过分关注过。

    艾瑞克对他们不感兴趣。

    忽然得到魔法师打算将整个世界变成游戏, 并将他们这些超能力者当做陪玩对象的消息, 艾瑞克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纵然他也时常有消灭人类的念头, 但艾瑞克一时间还是很难将整件事的真相与游戏联系起来。

    不过他确实猜对了一件事。

    艾米是被有心人利用才成为“公爵”的。

    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只是细节方面出现了极大偏差。

    幸好艾瑞克没有怀疑太长时间就想通了。

    鉴于汉尼拔和蜘蛛侠都在为艾米的说辞补充说明，而艾瑞克确实对现在的世界心存质疑，于是他姑且相信了艾米的说辞。

    一想到自己的秘密竟然被另一个陌生人完全掌握, 他是指那个叫博格的魔法师, 艾瑞克就浑身不舒服。

    但他很快就把重心全部转移到了艾米身上, 如果说，连世界都是假的这件事艾瑞克都不再怀疑，那么, 艾米是他女儿这件事就更加真实了。

    尽管就外表而言, 他们之间没有相似之处, 但艾瑞克还是愿意将这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可言的意外当成“上帝的礼物”。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艾瑞克第一眼见到艾米的时候就感到一丝滑稽的亲切感。

    也许只是心理作用，但不管怎么说, 所有曾经隐藏起来的秘密都趋于明朗，艾瑞克现在要做的，就是确保艾米远离危险了。

    对于艾米和蜘蛛侠交往这件事, 他也有点不愉快。

    另一边

    彼得躺在一张简陋的沙发上，他的身体还没恢复，脸色依旧不太好看，好在没有继续恶化，眼睛也不再充血发红。

    汉尼拔为彼得做了基础的治疗，加速了他的新陈代谢，这样一来，彼得就能和体内蔓延的寄生植物进行抗衡，通过排汗和呕吐，就能把毒素慢慢清理干净。

    这个过程自然不会容易，彼得的体温几乎高到要把他的脑浆烧开的地步，意识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时不时地叫着艾米的名字，有时候又在叫梅婶。

    艾米用沾了水的湿毛巾在他脸上和脖子上来回擦拭，希望能借此缓解彼得高烧的难耐。

    “我来吧。”哈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艾米身边，他坐在茶几上，对艾米说，“你最好休息一会儿。”他指着艾米的眼睛，“你看上去非常疲惫，想拯救世界像你这幅样子注定不可能成功。”

    “确定你不会想暗杀他”艾米的声音透着一股不信任的腔调，“现在时机刚好。”

    因为除了艾米，在这间安全屋内，不会有第二个人在乎彼得的死活。

    “你对我的理解是愚蠢吗，艾米小姐。”哈利在心中打着计算说，“我不会率先对付敌人的敌人。”

    哈利起先也觉得艾米在说谎，甚至是戏弄，不过他没有因此感受到冒犯，大概是艾米那一管微不足道的邪恶数值正在起作用。又或许，哈利的本性就不是满肚子坏水儿的混蛋，他当初只是被蒙蔽了心智，才会做出极端行为。

    总之，哈利现在相信自己被困于游戏之中，因为他的潜意识里存在着一个，自己的父亲早就在监狱中死亡的信息，在这条朦脓的信息里，他父亲的死跟彼得并无关系，是由于诺曼奥斯本过度使用力量导致的心肺衰竭，至于哈利，他早已继承家产，成为奥斯本企业的ceo。

    而不是一个高中生。

    哈利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意识信息，仿佛大脑里的记忆系统被什么给截断了，让他以为这可能只是自己对于未来的期许。

    哈利在中城高中见到彼得的一瞬间，恨意其实没有那么浓烈，只是有个声音不停的告诉哈利，他应该厌恶彼得，并一定要置对方于死地。

    现在哈利知道原因了，这里所有的人的记忆都被篡改或是重置过，由于非常贴近本人的经历，所以不易察觉，但潜意识里的东西，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像是一种警醒。

    哈利猜测，由于自己确实怨恨过彼得一段时间，并对彼得做出了伤害行为，以至于这段记忆非常深刻，被敌人利用了。

    即使他现在并没恢复记忆，心里还是非常讨厌彼得，但肯定不会乘人之危。

    “你觉得彼得是一个自私的人吗”艾米问哈利。

    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疲惫，这不算是个好预兆，那表示她没办法通过身体的不适获悉健康警告，如果没有别人的提醒，艾米可能会一直处于亢奋当中不眠不休，直到彻底消耗掉她的精力，然后衰竭而死。

    艾米很清楚这个。

    如果连哈利都能看出来艾米的状态不对劲，就表示她的身体已经超出正常负荷的范围了，可艾米一点儿也不放心把彼得交给他们三个任何一方照看。

    “我希望他是。”哈利道，“这样的话，他就不会躺在这里说胡话了，同情心泛滥只会给他带来苦头。”

    “那么当初，他拒绝用自己的蜘蛛基因给你研究治病，就不是因为彼得担心你得到那些力量以后变得比他还强大。”艾米看着哈利说，“你们是朋友，你应该很清楚他有多么重视感情，彼得不会想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因为他的蜘蛛基因出现问题，他大概没想到最早结果比你生病还严重。”

    “你在教训我”哈利饶有兴致地盯着艾米，“我记得公爵不怎么爱说话，看来凡是戴上面具，就能让人违背自己的本性。”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彼得，这个极不自信的男孩儿，在扮演蜘蛛侠的时候倒是信心满腹滔滔不绝。

    “我不打算教训你，只是觉得你对彼得的恨意不公平而已。”艾米耸耸肩，“我是他的女朋友，当然要为他打抱不平，至于我假装公爵惜字如金，是源于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

    哈利的脸上流露出笑意“记住了。”他想起自己绑架艾米那次失败的原因。

    艾米道“还是很感谢你没有成为博格的手下，奥斯本先生，如果彼得对上自己的朋友，无论你是否恨他，他都难以动真格的，但至少这次，你们会在同一阵线，一直以来，他都缺少能真正理解他的人。”

    “一个复仇者联盟还不够理解他吗。”哈利道。

    “愿意听他说话的人确实很少。”艾米道。

    哈利从艾米手里接过还未拧干的湿毛巾，有些生疏的尝试给彼得擦拭不断从毛孔分泌出来的汗液“叫我哈利就行了。”

    离开虫兽的巢穴以后，汉尼拔将众人带到了远离市区的郊外，一栋两层楼的别墅屹立在小树林中间，这里是汉尼拔曾经住过的地方，荒废了很久，现在充当起了供他们躲藏的安全屋。

    艾瑞克用金属把别墅外的墙面做了简单的加固。

    虽然别墅已经需求未曾使用，但汉尼拔还是最大程度地为艾米了一个舒适的休息区，他和艾瑞克似乎准备商量什么，没让艾米参与。

    两个风格迥异的反派对女孩儿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你该去睡觉了。”

    说实话，这两个人能达成共识的画面已经有够诡异了，再加上哈利照顾彼得的场景，艾米越发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多余的。

    艾米睡在卧室的床上辗转难眠，倒不是因为自己成了多余的，而是压力太大难以入睡，她想到哈利之前的调侃自己拯救世界什么的，实在是非常荒唐。

    她连拯救彼得都困难。

    反派大本营这时候应该已经发现彼得被救走了，也不知道假公爵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艾米对于未来究竟要如何着手根本毫无头绪，她觉得自己像是已经在这个世界待了好几个月那么久，实际上也不过4时而已。

    艾米迫切地想要将信息传达给所有超级英雄们，可是她无法得知他们隐藏的下落。

    可接下来要怎么和强大的博格对抗，艾米根本看不到希望。

    倒是其他人一脸平静与世无争的样子，像是十分从容。

    唯一庆幸的是，艾米还不算孤立无援，仅剩的盟友如果他们把自己当成合作共赢对象的话也终于相信了那些看似荒谬又无比真实的真相。

    至少往前踏了一步。

    艾米下床走到窗户边，木制的窗框散发着潮湿霉变的特有气息，意外的不难闻，

    她注意到汉尼拔提着一个木桶走向不远处的一口井边，别墅没有通电通水，电的使用问题艾瑞克和哈利解决了，用水就只能依靠井水。

    汉尼拔似乎也察觉到了艾米的视线，他回过头，看向阁楼窗户，抿着薄唇对女孩儿一笑。

    艾米走出别墅，四周的植物比起人造的原始丛林显得并不茂盛，她很快来到那口井的旁边，汉尼拔刚刚将木桶放下去。

    井很深，往下看黑洞洞的，仿佛是能将人吞下去的，怪物的嘴。

    “有什么计划没有。”艾米问汉尼拔道，一副假装闲聊的样子。

    “你应该睡觉的。”汉尼拔说。

    艾米笑着道“已经很久没有人对我说这句话了。”

    “我猜上一个，是你的养母。”汉尼拔道，他声调平静，温和的模样难以使他与“食人魔”画上等号，“你真的该好好睡一觉，艾米，你至少已经超过4时没有休息了。”

    “我感觉不出来。”艾米说，她耸耸肩，“换个话题吧，你和艾瑞克商量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策略了吗”

    “你似乎认为，仅凭我们两个，就能做出成就。”汉尼拔说。

    “是我先问你问题的。”艾米没有被他带偏节奏。

    汉尼拔没有给出回答，反而道“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怎样的答案”恼人的故弄玄虚一向是他拒绝配合的习惯。

    “一个让我能安心睡觉的答案。”艾米道。

    “没有那样的答案。”汉尼拔说。

    “你们不是讨论了很长时间”艾米诘问。

    汉尼拔的视线逐渐变得阴沉，他有意无意地拨弄着悬挂木桶的粗绳，缓缓开口“很早之前，这口井是我用来处理骸骨的地方，井很深，下面的水是流动的，我将那些没用的部分直接扔下去，可以非常有效的隐藏，等到下雨天，骸骨就会顺着水流到离这里很远的湖。”

    汉尼拔的声音天生低沉，像是嗓子眼里含着一枚刀片，总是沙沙作响。

    艾米意识到自己可能冒犯了对方，汉尼拔语调平静，听不出情绪，但又像是含着威胁。

    她原本打算离井口远一点，但是想了想，还是很坦然地站在原地“谢谢你救了彼得。”艾米道。

    “你是个聪明并且敏锐的女孩儿。”汉尼拔道，“我不和任何人合作，你那位名义上的父亲也是，我们能一起出现，完全是因为你的关系。”

    艾米嘴唇翕动，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没有。

    “我向万磁王提议激活你的变种力量，这是你唯一能够获胜的筹码。”汉尼拔接着道，“但是他拒绝了，万磁王认为干掉公爵只需要他一个人就可以成功，我们就这件事进行了不那么愉快的交流，这是你看到的，我们讨论了很长时间的结果。”

    是的，变种能力，艾米差点忘了这个，她和之前的设定不一样了，她现在是变种人，只是还没能解开那道防线。

    “我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艾米道了声谢就准备去找艾瑞克。

    “我没有按照你预期的方向配合，你似乎完全没有怨言。”汉尼拔道，他开始慢慢地往上提拉绳索，装满水的木桶正逐渐接近井口。

    “你不配合难道不是正常的吗”艾米反问，跟反派打交道就是这样，他们喜怒无常，敌我难辨。

    汉尼拔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去睡一觉吧，我不保证下次是否还有力量救你一次。”后半句，他说得非常小声，汉尼拔确保艾米没有听清。

    就在艾米想确认汉尼拔那段不清不楚的话语究竟是什么内容时，浓烈而呛鼻的气味儿随着一股冷风灌入她的鼻腔，汉尼拔比女孩儿更快的反应这个味道的来源出自什么东西。

    他一改先前的冷淡，从枪套上拔出手枪直接塞给艾米“回屋子里去。”

    密林深处，一只体型巨大的虫兽缓慢地靠近艾米两人，它的翅膀时不时地轻微震动，黑色的触须不停的试探前方。

    几块金属板迅速由远至近飞过来，插进了虫兽坚硬的驱壳中，很快将它四分五裂，绿色的虫浆散落一地，头部以下的驱赶还在颤动。

    “难道你不知道弄死一只虫，会引来更多它的同党吗万磁王。”汉尼拔不悦地看着那堆恶心的零件，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住在这里，但弄脏住所附近的地板，也不是汉尼拔所乐见。

    “就算它不死，也会给外面传递信号，结果都一样。”艾瑞克无动于衷地说，“我们得找别的安全屋了，我恰好知道一个，这东西智商很高，它们会遁着我们的气味儿追上来，最好去一个水源充足的地方，我们的味道没那么明显。”

    不远处，哈利扶着高烧不退的彼得走过来。

    艾米看着虫兽若有所思“你们还不知道对吧”

    两个男人看着她。

    “每一只虫兽的胃里有一块晶体。”艾米顿了顿，“只要我们带着晶体在身上，就不会受到攻击。”她记得这个设定是保密的，知道它的人除了艾米，就只有培育了虫兽的阿尼姆博士。

    当初创造晶体的目的是为了弥补操控虫兽的不稳定性，至少得保证使用它们的过程中，操众者不会成为虫子袭击的目标。那个时候艾米已经基本放弃了浩克的dna，没想到还是被她搞到了手，但这项一开始就植入了的部件，到最后也没取消。

    艾瑞克对艾米道“你为什么要制造这么难看的玩意儿。”

    “反派不都是这样”艾米道。

    “没多少人这样。”艾瑞克说，“你该学习如何让自己显得高雅。”

    艾米笑了一声“我不认为你戴着磁力头盔讲这句话有说服力，万磁王，你从不觉得头盔的造型很搞笑吗”

    艾瑞克皱起眉头。

    “很和睦的画面。”哈利走近后道，他用讥诮的口吻说。

    艾瑞克很快在虫子的尸体中间找到了那片翠绿色的晶体，有点像玻璃碎片，是没有规则的形状，只有成年人拇指那么大小，表面布满了颗粒状的物质，。

    艾米还以为艾瑞克和汉尼拔会就晶体归属问题展开争执，毕竟保命的东西只有一片，但他们谁都没有对此产生占有的，艾瑞克直接把晶体扔给了哈利。

    “别磨磨蹭蹭。”艾瑞克对哈利说。

    “如果没有这个家伙在我身上，我想我会比你动作快，老家伙。”哈利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

    “但是我们依然要马上离开这里。”艾瑞克道，“很快就要天亮了，公爵不可能放任囚犯逃跑，他还指望利用蜘蛛侠引出那些躲起来的，超级英雄。”他在最后那个单词上咬下重音。

    “容我提醒。”哈利道，“没有交通工具跑不远，之前的载具已经被报销掉了，希望你们还没忘。”

    毁掉交通工具的目的是防止被卫星定位。

    艾瑞克当然可以利用磁力带走他们，可大量释放变种能力会被检测到，那么他们无论去哪个地方都不存在安全。

    复仇者联盟那帮人一定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躲藏的地方肯定不在地面上，以至于公爵至今都没能发现他们的位置。

    艾瑞克像是想起什么，他看向艾米“你能搞到一辆车吗。”

    所有人都看着艾瑞克，似乎认为他将难题抛开艾米并不明智。

    “不能。”艾米说。

    “你上次就搞到了。”艾瑞克道，“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次，你还打算隐瞒什么吗，我不认为现在还有那个必要。”

    那也是艾瑞克第一次见到艾米本人的那次，当时在蜘蛛侠主题的派对上，他身受重伤，公爵，当然也可以说是艾米帮助他逃离了那里。

    然后，艾米买了一辆大红色的兰博基尼，那个时候艾瑞克脑子有些不清醒，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事后想来，他很确定自己还没虚弱到那个程度。虽然这件事在他看来异常离奇，但如果这里是游戏世界，就能说得通了。

    刚才哈利提到交通工具，艾瑞克立刻想起了这件事。

    “我没有钱。”艾米无奈地道，“那是游戏商店，里面有各种东西售卖，但我一分钱都没有。”

    “能刷信用卡吗”哈利问，钱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你们的钱没有用，你们不是玩家，只有玩家和玩家之间才可以互相转账。”艾米沮丧地说，“要用游戏里的钱币。”

    “那你以前是怎么赚取游戏币的”哈利是他们之中唯一能理解“电子游戏”的年轻人。

    艾米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另一个全美利坚的富豪，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抢银行。”

    哈利眨了眨眼眼睛，憋着笑道“是个赚快钱的好点子，所以现在不能抢了”

    “我现在去哪儿抢”艾米道，“全国的银行都被我之前那个号抢完了。”

    哈利笑了一下“抢过奥斯本集团的银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艾米一个靠抢银行发家致富的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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