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季临的养伤持续到了十二月底, 部队也将迎来元旦。虽然不是过年，但部队有文工团的汇演，还有战士们自己的节目, 也是喜气洋洋。
家属院里如今讨论最多的就是文工团的汇演。
上一次汇演在八月份，曲芷桃也跟着去看了一会儿, 不得不说，能进入文工团的小姑娘小伙子, 都是有能力的，表演的节目也很精彩。
可能是因为在部队，也可能是因为时代还没有完全开放, 文工团的表演带有浓厚的红色色彩。
部队在山上，大家都没什么娱乐设施，有电视的也收不到几个台，所以对于元旦部队的节目, 大家的热情很高涨。
曲芷桃也被这种热情感染了，加上廖季临伤势恢复良好, 她最近心情就比较好。
“季临, 元旦文工团的汇演你想去看吗”
曲芷桃挂着收回来的衣服，问着在一旁坐着的廖季临。
廖季临现在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但长时间身体还是吃不消，所以除了在家，出去的时候依旧被曲芷桃推着。
廖季临对文工团汇演没什么兴趣, 相同的节目他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对于他来说，与其在那里坐着无聊，还不如回家看书。
“我都可以，你想去看吗”
廖季临看着曲芷桃, 他看不看无所谓，但如果妻子想看，他会陪着她一起去。
“如果那天晚上没什么事，我想去看看。文工团的那些小姑娘表演还挺好的。”
廖季临点头“好，我知道了。”
元旦这天，曲芷桃上午和刘妈一起包饺子，这边的习俗是这样，元旦吃饺子。当然，吃其他的也行，比如炖只鸡，反正大家约定俗成这天要吃好一点。
馅是刘妈调的，皮由廖季临擀，所有人都要帮忙，他不会包饺子，曲芷桃就安排他去擀皮。
因为廖季临食量大，等会儿还要给邻居分分，所以刘妈和曲芷桃包了挺多饺子，足足下了两锅才下完。
曲芷桃如今也挺能吃，不过她是少食多餐，一碗饺子足够了，饿的时候再吃，一般她饿得比较快。
刘妈也在控制她的食量，在保证营养跟得上的情况下，不许她多吃。不然回头胎儿太大，生产时会比较困难。
一锅饺子，大部分是被廖季临吃光的。
猪肉芹菜馅的饺子，里面的肉足足的，又大又香，廖季临吃得一脸满足。
曲芷桃先放下筷子，廖季临还在吃的时候，她家的门就被喊了。
曲芷桃慢腾腾站起来，刘妈率先出去开门，是梁凝和睿睿，端着一碗鸡肉过来。
曲芷桃走过去笑着捏了捏睿睿的小脸“别家孩子冬天脸都皴了，你家睿睿的脸还是那么嫩滑，你怎么养的”
梁凝把碗给刘妈，也摸了摸睿睿的脸“没什么，就我每天涂雪花膏的时候，给他也涂点。他自己注意干净，不爱冬天在外面跑。”
梁凝看着曲芷桃的肚子，不敢让她一直站着，明明上个月还不怎么显的肚子，一个月过去，突然像皮球一样鼓起来。
曲芷桃顺着她的意坐下来，也让她和睿睿坐“你这来得正好，省得我们再跑一趟给你送饺子。”
刘妈走过来，梁凝端过来的碗里没了鸡肉，里面盛了满满一碗饺子。
梁凝笑着接过来“那我可是有口福了，刘妈调的馅吧”
“对。”
梁凝和睿睿没待多久，和曲芷桃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没多久，大妞端着一碗饺子过来了，看到大妞脸上涂得红红白白的颜色，曲芷桃差点没呛到自己。
“大妞，你这脸上谁给你涂的”
“我自己，桃姨，好看吗”
“还行。”曲芷桃不想打击小姑娘信心，勉强回了一句。
“大妞，你这口红，还有脸上涂的粉，是你妈妈的”
“不是。”大妞摇头，“是玲玲妈妈的，玲玲求了她妈妈好久她妈妈才允许她用的。我是她的好朋友，所以我也跟着蹭了点。”
曲芷桃点点头，她想到自己买的那一抽屉的化妆品，现在她也不能用，等到明年孩子出生，她要喂孩子也用不到，迟早放过期了浪费掉。
“大妞，你想要一套自己的化妆品吗”
大妞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想。”
不过很快她眼神就黯淡下去，以她妈妈的性子，不可能给她买的。
“我这有一套，买了后没用多少，现在我用不了，你要是不嫌弃，这一套桃姨就送给你。”
曲芷桃的东西，都是好的，这是大妞心里的想法。她哪里会嫌弃，开心还来不及。
大妞一脸惊喜又不敢置信地问“桃姨，你真送给我啊”
“对。你送完饺子来桃姨家，可以叫着玲玲一起，桃姨教你们画几个更好看的妆。”
“好。”
大妞迫不及待端着刘妈给她盛的饺子回去，一路跑着，恨不能立马就重新回来。
曲芷桃看着小姑娘有活力的模样，也很开心。
廖季临听着妻子和大妞的对话，等人离开，他奇怪地问曲芷桃“那些东西你不用了吗”
他记得以前妻子很喜欢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虽然他觉得妻子不打扮更好看，不会亲一下也弄他一嘴口红。
但妻子喜欢，而且她打扮起来也确实比不打扮看起来更精神些，所以他从来没有阻止过。
就算有人在他面前说军人家属应该朴素，不应该整天浓妆艳抹，他也没有觉得妻子这样的行为不好过。
对于那些在自己面前说妻子不好的人，他一向都是不搭理，甚至还会在训练中，给妻子出气。
“我现在怀着孕，不能用。”
刘妈在旁边收拾着碗，也跟着说“对，那些化妆品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添加对胎儿不好的东西，能不用尽量不要用。不过不怀孕用倒是没事，睡前洗干净就好了。”
曲芷桃点点头。
“我那些东西放着也是浪费，如果大妞喜欢，送给她也挺好的。大妞这姑娘性子很好，我挺喜欢她的。”
廖季临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对于女孩子方面的东西，他不是很了解，所以就不多言了。
大妞没多久就拉着玲玲过来了。
玲玲也是家属院的，一个团长的女儿，和大妞年龄相仿，所以两人玩得比较好。
“桃姨”
“桃姨。”
相比较大妞的活泼开朗，玲玲的性子偏内敛一些，不过也能看出来，是个比较懂礼貌的姑娘。
曲芷桃冲她们招招手“不要拘束，进来吧。”
曲芷桃把化妆品已经拿到了客厅，廖季临的气势太大，为了怕他吓到客人，曲芷桃让他去书房看书。
“哇塞，桃姨，你的化妆品好多。”
“多吗还好。”
曲芷桃看着桌上的那些东西，她一直觉得自己买的不多，也就口红和眉笔多一些，什么眼影高光阴影，都没有呢。
但是在大妞这些女孩子眼里，这已经很多了，她们拥有一支口红就能开心很久。
“桃姨，这些都要给我吗”
“对。都给你。”
大妞摇头“不行不行，这太多了，桃姨我拿着心里会特别不安。”
“不多。我现在用不了，放过期了也是浪费，你们喜欢就都拿走好了。”
曲芷桃的大方，让大妞和玲玲很不安，因为这些化妆品，在她们眼里都很贵，是她们存好久钱都不一定买到的。现在曲芷桃送给她们这么多，她们实在受之有愧。
曲芷桃推了推两个女孩“去浴室洗把脸，那里有我洗脸时用的东西。”
大妞和玲玲还不好意思过去，最后是曲芷桃带着她们进去，帮她们把脸上的妆洗干净。
回来后，曲芷桃看看两个女孩，对着玲玲说“玲玲的眉毛比较黑，稍微修一下就可以，不用画就很好看。大妞的眉毛淡一些，修完需要画一下。”
“眉毛还用修吗”
大妞和玲玲一脸惊奇地问。
“当然了，不是每个人的眉毛都刚好长得很好看，要画眉，当然要先修一下啦，把一些长的杂乱的眉毛修理掉。你们坐好，我给你们修。”
大妞和玲玲乖乖坐好，曲芷桃从放眉笔的盒子里拿了一个刀片出来，这刀片还是廖季临刮胡子用的刀片，曲芷桃没买到专门的修眉刀。
不过她技术好，用刀片也能修得很好看。
玲玲先修，曲芷桃看了看她的脸型，有点点圆润，偏鹅蛋脸，所以并没有给她修去很多眉毛。只刮掉前面长得杂乱的眉毛，后面的眉峰稍微弯曲一下，就很好看了。
修完后，曲芷桃用毛巾给她擦擦脸，让她对着镜子看。
玲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变了一个人一样，其实就是眉毛变了一下，但就是觉得她好看了很多。
“桃姨，你真厉害，我觉得自己变得好好看，眉毛也好好看。”
“这没什么的，你的眉毛好修，回头我修掉的眉毛长出来后，你可以自己尝试着把长出来的刮掉。不过得小心，实在学不会，就还来找我，我给你修。”
玲玲不好意思地把镜子放下，决定回家自己学着修，她不好意思每次过来找桃姨。
大妞的眉毛淡而乱，相比较玲玲的，曲芷桃就修得比较小心。而且她的脸有点点偏菱形，不像玲玲的鹅蛋脸，什么眉形都适合，所以这方面也得注意。
不过修剪完之后，虽然还没开始画眉毛，也比之前没修过的好看很多。
“桃姨你真厉害”
大妞真心实意地夸奖。
曲芷桃笑着摆摆手，“没什么，你们时间长了，也能学会我这些。”
“你们两个谁先画”
“我先来”
这次大妞迫不及待举手，曲芷桃招招手，让她靠近自己一点。
稍微往她脸上扑了点粉，嘴上说着“其实你们这个年纪，皮肤都很好，粉底对你们来说是伤害皮肤的，最好不要用。而且妆不要画太浓，稍微画一下眉毛，涂点口红，就很漂亮了。”
曲芷桃没给她用太多粉，就是按她自己说的，画的很简单，但是出来的效果却很好。
“来，看看漂不漂亮”
大妞拿着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
“桃姨，我怎么变得那么漂亮这是我吗”
“当然了。化妆就是化腐朽为神奇，能让一个人变得很漂亮，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女孩子喜欢化妆呢。”
大妞连连点头，觉得曲芷桃真厉害，她要是有这么厉害的化妆技术就好了，天天都没美美的。
“过来，我给你扎扎头发。”
大妞忙放下镜子过去，曲芷桃给她编了个鱼骨辫，大妞喜欢得不行。
玲玲看得一脸羡慕“桃姨，我可不可以也编这样的辫子。”
曲芷桃却说“我给你编个适合你的，也很好看。”
玲玲迫不及待坐到曲芷桃面前，曲芷桃把她也打扮得美美的。
玲玲的脸比较偏嫩，所以曲芷桃给她编了两个辫子，辫子上也费了些心思，比平常的麻花辫好看很多，玲玲果然很喜欢。
把化妆品分别送给大妞和玲玲，曲芷桃送走了两个小女孩。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走一走，一直坐着也不舒服。
曲芷桃在客厅里走了两圈，进了书房。
廖季临眼睛依旧在书上，估计从进来就没有休息过。
曲芷桃走过去，把他手里的书抽了出来。
“你该歇歇了，都看多久了，没我看着你就不自觉。”
廖季临也不生气，虽然他正看到喜欢的地方。
“大妞和玲玲走了”
“对。”
曲芷桃揉了揉腰“给人化妆还挺累的，不过画好真的满满的成就感。”
廖季临站起来，扶着她半躺在旁边的躺椅上，给她捏腰“不要累到你自己。”
“还好，我又不是专门的化妆师，也就画这一次吧。”
捏了一会儿，曲芷桃拉住廖季临的手“今天胎教还没做，你给宝宝念念书吧。”
“好。”
廖季临从善如流地放下手，抽出上次没有读完的论语，拉过椅子坐在曲芷桃面前，声音温柔低沉地读起来。
曲芷桃听着听着，眼皮子越来越重，最后实在抵挡不住浓浓的困意，闭上了眼睛。
廖季临拿起放在书房的被子给她盖上，继续读，直到把今天的胎教任务完成。
另一半，大妞抱着化妆品跑到家，对着自己妈妈喊“妈妈”
“咋啦咋啦跟叫魂一样”
石大姐走出来。
“哎呦我的天”
她震惊地看着大妞，不敢相信地围着她转了一天“你是大妞我闺女”
大妞骄傲地看她一眼“当然妈，我好看吗”
“好看。这辫子谁给你扎的还有口红，你化妆了你哪来的化妆品”
石大姐皱眉，生怕女儿学坏了。
“你可不能跟着一些女孩子胡乱倒腾，咱家没钱是没钱，但做人得堂堂正正。”
“妈”
大妞喊了她一声“这是桃姨给我画的，还有这些，都是桃姨给的。”
石大姐看着大妞放到桌子上的一堆东西，瞪大了眼睛。
“都是你桃姨给的”
“对啊。桃姨说她怀孕了，不能用这些东西，就都给我和玲玲了。”
石大姐抬手往大妞背上拍了一巴掌“死丫头，你咋这么不知好歹，啥都要你桃姨给你你就接着，不知道这些东西多贵啊给你桃姨送回去。”
大妞躲开她妈还要拍的手，在一旁说“我刚开始没要，桃姨硬塞过来的。桃姨说，我和玲玲不要，她会觉得是我们嫌弃她，她会难过的。要是我把这些送回去，桃姨肯定会生气。”
“那也不能要这么多呀这得多少钱”
石大姐一脸心疼看着那堆化妆品，替曲芷桃心疼。
“以后我多帮桃姨干点活。”
石大姐又拍她一巴掌“你干活还不是应该的，能值几个钱”
大妞却不再信她妈这话了，昂着头反驳道“桃姨说了，劳动都是有价值的，我干活也是应该有工钱的。”
“死妮子，跟你老娘还讨价还价，我看你是想上天。”
大妞不惧怕她妈的巴掌，因为她知道自己妈没生气，她把桌上的化妆品一兜，回自己屋了。
而回到家的玲玲，也让她妈妈大吃一惊。
在得知是曲芷桃画的，还送了玲玲不少化妆品后，玲玲妈心里对曲芷桃的印象瞬间扭转。
“这真是廖团长媳妇给你画的辫子也是她编的”
玲玲点头“嗯。她还给我修了眉毛，妈妈你看，可好看了。”
玲玲妈仔细看了看，觉得曲芷桃的技术真好，她心思动了动。
“不过妈妈，我拿了桃姨这么多东西，会不会不好”
玲玲不安地看着自己妈妈。
她妈妈从小就教她不要拿别人家的东西，别人送给她的，她收了后，也要回给别人同样价值的东西，朋友也是一样。
“没事，回头妈妈给你桃姨送些东西就好了，你收着吧。不过平时还是以学习为重，不要天天想着化妆。”
玲玲立马露出一个笑容，乖乖点头“我知道，妈妈。”
吃过晚饭，曲芷桃、廖季临和刘妈还有家属院其他人一起去看汇演。
路上碰见石大姐，她看着曲芷桃特别不好意思“你怎么给大妞那么多东西，太破费了。”
曲芷桃摇摇头，笑着说“我反正也用不上了，放着也是浪费，你们不嫌弃是我用过的就好。”
“嫌弃啥，都是好东西。大妞天天干活，糙得很，不值当用这些。”
曲芷桃皱了皱眉，不同意石大姐这话“石大姐，大妞现在十五六岁了，正是一个女孩子最水嫩的年纪，没有什么值当不值当的。你别这么说你闺女，让她听了心里该有多难受，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只要孩子喜欢，那就是值当的。”
石大姐左右看看，没看到大妞，她拍了拍自己的嘴说“我不是那意思，就是太贵重了。”
“没事的，我明白。你别过意不去，你和大妞也帮过我很多，我家那些白菜，不也是你们帮我弄的吗不然我咋知道怎么种。”
说起田里的事，石大姐就比较自信“那些庄稼地里的活，是个农村的都会弄。你要是以后有不会，再来问我。”
“好。”
曲芷桃推着廖季临进到礼堂里，吴强站在门口接他们。
曲芷桃和石大姐告别，跟着吴强去到了前排坐着，旁边就是孔师长。
曲芷桃小心地扯了扯廖季临的袖角“这是你安排的位置”
廖季临点了下头，转头凑到她耳边压着声音回她“我本来的位置就在这里，不过提前打了个招呼，不然他们会以为我不来。”
曲芷桃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季临，你也伤养得怎么样了怎么还坐着轮椅”
孔师长等小夫妻说完话，才关心地问向廖季临，不过他那打趣的眼神，让曲芷桃觉得孔师长什么都知道，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师长。还可以，不过腿的恢复期长，现在还不能长时间站立，所以才坐着轮椅。”
孔师长“嗯”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好好养伤，养好了再回来，不急。”
很快，元旦汇演开始，一个接一个节目出来。
舞蹈、唱歌、小品、相声，曲芷桃看得津津有味。
倒是廖季临，看着看着，眼神就移到了曲芷桃身上。
看着她一脸享受地看着台上，看到好笑的，时不时笑出声，他只觉得整颗心都是软的。
他忍不住伸手，握住了曲芷桃的手。
曲芷桃看他一眼，廖季临对她笑笑，示意他没事，就是想拉着她，曲芷桃眼睛又看向台上。不过因为一只手被廖季临握着，她就没再鼓过掌。
中间有一个舞蹈剧，曲芷桃一眼就认出舞台中央最亮眼的女主角，是在她面前说过一些似是而非的话的田环。
只是后来她就没再出现过自己面前，所以曲芷桃也忘了，现在看到，就想起来了。
“季临。”
曲芷桃凑近廖季临喊他，温热的触感，让廖季临耳朵动了动。
“怎么了”
“舞台上的女主角认识吗”
“谁”
廖季临都没有看舞台，他一直在看曲芷桃，在他眼里，曲芷桃比节目更吸引人。
曲芷桃给他示意了一下。
廖季临看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不在意地说“不认识，怎么了”
“没什么，就问问，觉得她挺漂亮的。”
曲芷桃没有和廖季临说田环的事，既然他都不认识她，她也没必要提起来。
而田环却能看到曲芷桃和廖季临的互动，两人就坐在第一排，非常显眼。
看着曲芷桃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她心头酸了酸，只觉得一腔少女情完全付诸东流。她也不敢再往廖季临面前凑，之前那个文工团女孩出的事太吓人了，她不想丧失自己的前途。
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她还有其他人喜欢。田环格外心酸地想，她也只能这么想了。
元旦第二天，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已经下了一夜，早上起来，曲芷桃就发现天地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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