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chapter48

    秦晚记得去年来的时候, 是楚昊言带着她过来的,当时她在酒会上没认识多少人,时隔一年再过来, 整个宴会厅, 有一半人是她叫得上名字的。

    魏红也来了,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裙子,在和一个同行寒暄。

    她也看到了秦晚,和同行寒暄了几句后,便朝着她走了过来。

    秦晚朝她举了举手上的红酒杯,“红姐, 别来无恙。”

    魏红看着她,“别来无恙。”

    秦晚问“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嗯, 你呢”

    “和周总一块来的。”

    听到秦晚说和周总一块来的,加上她之前看到的一切,魏红已经相信他们两是真的一对,并不是陈梦妍当初说的演戏而已。

    “看样子, 你最近过得挺好的。”

    秦晚笑了笑,“还好, 不糟糕。”

    “不糟糕就已经很好了,不是吗”魏红其实有点羡慕秦晚,她长得漂亮,有能力, 自信并且很有个性,不像她, 这段时间经常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秦晚从魏红眼底看出了几分失落,她想也想得到,魏红在安旅过得不好, “红姐,有些话虽然我说不合适,不过我还是想说。”

    秦晚顿了顿,“梁灿不是一个好的老板。”

    魏红苦笑,“你说的这个问题,我已经意识到了。”

    秦晚没继续深入去问,因为这个问题或许会让魏红感到难堪。

    “其实,楚总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聊聊,但是又担心时机不对。”

    魏红摇了摇头,“我也没那个资格了。”

    “怎么会,楚总一向把景昊的员工当做自己家人,特别是你们这些一路陪着他成长的。”

    一说到这里,魏红眼眶酸涩,她想起她当年刚进景昊的时候,也是个毕业才两年的人,换了两份工作,最终在景昊落脚,那时候大家都很年轻,楚昊言也还很青涩,大家一起奋斗,一起加班,一起吃宵夜,一起因为一个小小的成就而欢呼,那段时间很苦但很高兴。

    她强撑起一个笑,轻描淡写一句,“都过去了。”

    “你们两在聊什么我能加入吗”

    魏红和秦晚同时偏头,楚昊言端着杯子过来,朝她们两笑了笑。

    秦晚道“随便聊了一会儿,楚总,我去跟成海资本的朱总打个招呼。”

    楚昊言知道她是想故意走开,“好的。”

    等秦晚走后,楚昊言看着魏红,“要不我们聊聊”

    魏红问“还有资格吗”

    “当然,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再跟你聊一下。”

    曾经一起奋斗了八年,就算不是共事关系,也还是朋友,魏红道“好。”

    当初魏红离职的时候,楚昊言就跟她谈过,但是魏红并不愿意留下,他以为安旅给她的诱惑更大,所以也就没再挽留,但后来得知魏红和梁灿不合,两人办公室吵架是常态,楚昊言不忍心看陪自己一起打拼的员工受委屈,所以还是想和她再聊聊。

    楚昊言看着魏红,“我觉得,安旅或许并不适合你。”

    魏红苦笑,“没错,不过也是我自找的。”

    楚昊言道“我觉得我也有错,当初叫你回会捷,却没顾及你的感受。”

    魏红道“楚总没错,说实在的,我离开会捷十个月,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回归原来的岗位,我选择离开,也是我自己的问题,而且说实话,秦晚确实比我有能力多了。”

    楚昊言道“你也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快易点最近要成立一个新的物流事业部,我也正在组建团队,我想交给你。”

    魏红沉默了片刻,其实她当初选择了安旅,是觉得自己回去会捷后地位在秦晚之下,她没有办法接受这种落差,但现在楚昊言给了她另外一个岗位,跟之前的岗位比起来是平级。

    按理说她应该欣然接受,但之前她做了错误的选择,选了跟会捷对立的安旅,再回去,只会遭人笑话。

    楚昊言看她犹豫了,也明白她心中的疑虑,他说“你不用立即给我回复,不急,你慢慢想清楚,我给你时间。”

    “就算你最后还是愿意留在安旅,我也尊重你的选择。”

    魏红很感动,先不论她会不会回去,但楚昊言的言语给了她很大的安慰,“谢谢。”

    会捷上线十个月,注册用户破了亿,秦晚包下了一间音乐餐吧,开了个庆功宴。

    去年她刚加入会捷的时候,才八个人,此时会捷包含程序员在内的总部员工将近一百人。还有各地分部的员工,在今年三月份开始三四线城市推广后,已经扩大到五六千人。

    总部的员工又细分了几个小部门,分别是产品部,运营部,品牌策划部,商务部,技术部。秦晚升级为项目总监,管理下属的几个部门。

    能同时容纳一百多人就餐的音乐餐吧坐满了会捷的员工,大家聚在一块吃吃喝喝,舞台上还有乐队在唱歌,现场气氛非常热闹。

    秦晚作为项目总监,一个接着一个要来敬酒。

    秦晚喝了啤酒和白酒混着喝了七八杯之后,感觉不对劲,她赶忙道“你们自己喝,别敬了,我不能喝太多酒。”

    已经升为运营经理的张尹东道“秦晚,这么值得高兴的日子,当然是不醉不归啊。”

    “明天周六,喝醉了酒蒙头睡大觉。”

    秦晚笑了笑,“真的不能喝了,否则回家要挨批了。”

    邓海茵道“不会吧,周总管这么严。”

    今天秦晚告诉周辰禹说有庆功宴,周辰禹说的第一句就是少喝酒。秦晚本来就不想喝太多酒,刚好可以把周辰禹搬出来挡,“对,周总他管得特别严,所以为了我不挨批,你们不能劝我喝酒了。”

    张尹东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们打个电话给周总,提前告知他一声,这样就不会挨批了。”

    说完,他拿出了手机,作势要打。

    秦晚还以为他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还真的打了,对方很快接了,张尹东对其他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并开了扩音。

    “喂”听筒里传出了周辰禹低沉的声音。

    张尹东咳了一声,道“周总,你好,我是秦晚的同事张尹东,会捷注册用户破亿,今天我们开庆功宴。”

    “我知道,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们大家今天都很高兴,约定了不醉不归,但是秦晚说你管的太严,怕回去后被你骂,现在不敢喝酒。”

    周辰禹一本正经道“她这么做是对的。”

    秦晚无奈笑了笑,现场其他围观的人也都忍俊不禁。

    张尹东继续道“但是周总,这样的话大家都不能尽兴了,您能不能批准一下今天可以喝醉。”

    “适量饮酒可以,不建议喝醉。”

    邓海茵道“周总,你这么说,秦晚要不高兴了。”

    “那你转告她,我半个小时之内到。”

    “好的。”

    挂了电话,张尹东道“秦晚,周总说半个小时后要来查岗了。”

    秦晚哭笑不得,“你看你做的好事。”

    “秦晚,你这样不行啊,老是被他管着,你还没管他呢。”说着,薛益维递过来一杯酒,“来来来,我们要硬气点,不怕他,想喝就喝。”

    秦晚揉了揉太阳穴,她觉得脸颊有些发烫,酒劲慢慢地上来了,“其实我已经有点醉了,真的不能再喝。”

    袁珍欣道“你们别劝秦晚喝酒了,喝太多酒对身体可不好,周总这是心疼秦晚才不给她喝太多酒的。”

    “对啊,你们敢劝秦晚喝酒待会小心周总过来收拾你们。”

    薛益维怂了,“既然这样,这酒还是我来喝吧。”

    说罢,把刚刚递过去的一杯酒仰头喝了。

    其他人继续狂欢,秦晚去了一趟洗手间,才发现自己的脸颊通红,她有点高估了原主的酒量,刚刚那七八杯下肚,她已经微醉了。

    她从洗手间出去,刚好碰上了从外面进来的周辰禹,周辰禹看到她红扑扑地脸蛋,皱起眉,“喝了多少”

    秦晚笑了笑,“打电话给你之后就没喝了。”

    “幸好我没答应让你再喝。”周辰禹牵住她的手,“要不要回去休息”

    秦晚道“今晚大家都很开心,我晚点再走。”

    周辰禹无奈,只好和她一起待到散场再走。

    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吃好了,服务员收拾干净桌子,换上了饭后的水果以及小零食,舞台上的乐队已经离开了,张尹东作为运营部的经理,是今天庆功宴的组织人,此时舞台被清理出了一大块空地,他正安排大家一起做游戏。

    秦晚和周辰禹坐在台下,看他们一起闹,一起疯,一起欢声笑语,觉得一切都值得。

    一直到十一点钟,大家才陆续散场。

    这座城市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这个时间点,街上依旧很多人,霓虹灯依旧耀眼。

    秦晚坐在周辰禹的副驾座,看着窗外,今天她很高兴,大概是喝了酒,她身体里的血液都在沸腾。

    他从窗外收回视线,托着腮看着开车的周辰禹,“我想起了一件事。”

    周辰禹问“什么事”

    秦晚慵懒地托着腮,眼眸半垂,就像是讲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过去挺久了,那时候我还在德普,那天我和梁灿去小南园应酬,你和陈梦妍也在。”

    周辰禹回想了一下,那件事他也还记得,但是当时他对秦晚并没有特别关注,“然后呢”

    “那天,刚好是我生理期第一天,小腹痉挛,梁灿让我陪酒,我不愿意,忍无可忍摔了杯子出来,碰见了你。”

    周辰禹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想起那件事,他突然心痛,原来那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可他从陈梦妍嘴里听到的却是她在里面陪酒的消息,原来那个时候陈梦妍就开始耍心机污蔑秦晚,可他偏偏就信了。

    “那个时候,我明知你讨厌我,还是开口请求搭你的顺风车。”秦晚脸上一边回忆一边笑,“我没想到上车后,你会跟我说,让我学会自爱。”

    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下,周辰禹伸手握住秦晚的手,“我为当时的误会给你道歉,对不起。”

    秦晚笑了一声,“我可是第一次被别人说要学会自爱。”

    周辰禹用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我语文水平不好,原谅我好不好”

    秦晚看了看前方,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提示道“不跟你说了,绿灯了,你开车。”

    之后,秦晚闭目养神,没再说话,她确实有些醉了,不知怎么地想起了很多陈年旧事,这一年半以来,她受过的委屈,平时她都是埋在心里,从来没有对谁说过,今天多喝了点酒,就恨不得在周辰禹面前全部说出来,想要得到慰藉。

    可她又不是个爱抱怨,爱挖旧事的人,所以即便有这个冲动想说,又全部被自己仅存的理智压了下去。

    车子一路开到周家,进了周家的停车库。

    最近几个月,他们偶尔会一起回来住。

    周辰禹下了车,打开副驾座的门,直接把秦晚抱了起来。

    秦晚的身子一轻,她无奈道“我也没喝醉,还没到要抱的程度。”

    周辰禹低头看着她,“我就是想抱抱你。”

    秦晚搂住他的脖子,“你要是体力够,我也不介意。”

    周辰禹笑了笑,“别的事不好说,抱你我是绝对体力充足的。”

    周辰禹一口气把秦晚抱上了三楼,进了房,就直接把人放在床上,今天的秦晚跟平时不大一样,她今天喝醉了,脸蛋红扑扑地,比平时干练的形象多了几分可爱。

    周辰禹在她眉心吻了吻,“秦晚,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说来听听。”

    “我后悔没能早点去了解你,爱上你,让你受了很多的委屈。”

    秦晚抬手,抚着他的眉,“早点是多早”

    “在你生下轩轩之前。”

    “那你爱上的,可能不是我。”

    周辰禹听不懂,“嗯”

    秦晚的双手攀上他的脖颈,“你信不信,我和两年前的秦晚不是同一个人,不对,应该说我们既是一样,又是不一样的。”

    周辰禹看着她,“相信。”

    “真的”

    “嗯,因为我也觉得,你们既是一样的,又是不一样的。”

    秦晚笑了笑,“所以,你不需要为那件事后悔。不过,你语文水平差,这是真的。”

    “嗯,我承认。”

    秦晚又想到什么,“你那个小秘书长得不错,挺讨人喜欢的。”

    周辰禹无奈笑了笑,怎么又扯到了秘书,但难得秦晚喝醉话这么多,他顺着她的话,“长得不错也不关我的事。”

    “怎么不关事,长得好看的人,每天看着都会赏心悦目的。”

    “我只有看你的时候才会觉得赏心悦目。”

    秦晚轻笑一声,“油嘴滑舌。”

    “跟你学的。”

    两年后。

    会捷上线的第三年,注册用户达到五个亿,超过了快易点,成为了国内1的生活服务软件,在全网软件的用户总数排行榜,排行第三,仅次于国内最大的社交软件和和最大的购物软件。

    曾经跟风的安旅早已经因为资金链破裂宣告破产,当初投进去的补贴金就像投进大海里的石头,引起了一点小水花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会捷的知名度提升,秦晚的名气也跟着提升,有出版社专门做了80后职场精英的一系列图书,其中有一本就是秦晚的,图书上市后销量火爆,这两年,秦晚上媒体采访的次数也不少,无论是财经报纸,还是网络财经媒体,秦晚也成为很多大学生以及职场白领的榜样。

    最近,秦晚已经开始为会捷国际化铺路,去国外出差的频率有点高。

    在飞机上的时间也比较多,但她从来都不浪费时间,漫长的飞行时间里,她会用来看书又或者工作。

    这一趟她去了英国,待了有七八天,这七八天基本都是连轴转。

    下了飞机之后刚好是晚上八点,接机的人早已经在等她,是周家的司机,周辰禹在她上飞机之后就告诉了她,让她回来后回周家。

    秦晚上了车,耀眼的霓虹灯从车窗照进来,她闭上了眼睛养神。

    有段时间没见到儿子了,她有些想念,同时想念的还有周辰禹,虽然他隔三差五就要和她通视频,但是隔着一块屏幕和现实中看得见摸得着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她恨不得车子快点回到家里。

    这两年,她依旧还租着那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偶尔跟着周辰禹一块回周家住。她和周家人的从一开始的刻意也慢慢转变为融洽。

    周鄞轩也即将六岁,明年就能读一年级。

    回到周家,秦晚发现一楼没开灯,二楼也没开灯,除了门口的灯亮着,其他都没开。

    平时只有家里没人才不开灯,秦晚看了看时间,在想他们是不是去参加什么宴会,都出去了。

    不过她有周家的门钥匙,并且很早之前就已经习惯自由出入。秦晚拖着皮箱开门进了屋,她找到了客厅的灯开关,啪一声打开了客厅里的水晶大吊灯。

    忽然,钢琴声传来,秦晚下意识看向摆放钢琴的地方,在落地窗前,那一架三角钢琴十分显眼。一个六岁的孩子穿着很正式的小燕尾服,很认真地弹着琴,他从去年开始学弹琴的,今年已经能够弹奏很多简单的曲子,他今天弹奏的是一首生日快乐歌,小手灵活地在黑白琴键上弹奏,眼睛看着琴谱,表情非常认真。

    秦晚的脸上慢慢浮起一丝欣慰的笑意,有点不忍心过去打搅。

    曲子弹奏了一遍,第二遍时,一个好听低沉的男音传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秦晚循声看过去,穿了一身黑色西装,还打了领结的周辰禹手里捧着一束红玫瑰,从旋转楼梯上下来,他一边唱着,“hay birthday to you”

    秦晚的眼睛里亮起了星光,她倒是忘了,今天是她生日。

    没有比儿子弹钢琴,爱人捧着红玫瑰花唱生日歌来得烂漫,来得感动。

    周辰禹已经走到了面前,深情的目光看着她,他唱了最后一句,“hay birthday to y ”

    秦晚和他拥抱了一下,对方说“生日快乐。”

    “谢谢。”

    弹完了钢琴的周鄞轩从凳子上滑下来,朝着秦晚跑过来,“妈妈,生日快乐”

    秦晚松开了周辰禹,弯下腰摸了摸身高已经来到她腰部的儿子,“轩轩弹的钢琴真好听。”

    周鄞轩仰着头说“是爸爸让我弹的,爸爸说妈妈生日,就要弹生日歌。”

    “嗯,很棒。”

    “来来来,寿星公许愿切蛋糕。”那边,苗玉芳和周志航推着一个大蛋糕出来,上面插着蜡烛。

    秦晚笑了笑,捧着玫瑰花过去,她对着蛋糕许了个愿,然后和大家一起把蜡烛吹了。

    周敏茹递出一个方盒子,用礼物纸包着,“秦晚,给你的礼物,生日快乐。”

    秦晚接过,“谢谢。”

    苗玉芳示意了一下茶几上的几个堆叠起来的盒子,“秦晚,那边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一点小意思,你收下。”

    秦晚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出手大方,毕竟是大户人家,这两年他们磨合的还不错,已经像一家人一样相处了。

    她朝苗玉芳道“谢谢伯母。”

    周志航把切蛋糕的刀递过来,“秦晚,先切蛋糕吧。”

    “嗯。”周辰禹把她手上的玫瑰花和礼物都接过来,方便她切蛋糕。

    这还是第一次和周家人过生日,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但是此时此刻,秦晚觉得很幸福,出差带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庆祝完了生日,秦晚先给周鄞轩讲故事哄他睡觉,而后再回到房间。

    一进房,秦晚就眼前一亮,房里被精心布置过,地上有不少心形的气球还有玫瑰花瓣摆成的心,房里没开灯,只点了香薰蜡烛,周辰禹插着裤袋背对着门口,颀长的身影在烛光中变得迷离。

    秦晚没想到周辰禹还有后续。

    听到了开门声,周辰禹回过身,看着她莞尔一笑。

    秦晚也笑了笑,“周先生,你有点过于做作了。”

    周辰禹问她,“不烂漫吗”

    “烂漫,烂漫的本质本来就是做作。”秦晚看了看那一地的花瓣,“不过,你增加了阿姨的工作量。”

    周辰禹朝她走来,“我今天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阿姨会理解。”

    “什么”

    下一瞬,来到面前的周辰禹单膝跪下,并把手上的盒子打开,仰着头看着秦晚,“因为我要求婚。”

    今天回来之后,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她忘记了生日,但回来的那一刻,儿子弹琴,爱人唱歌,还有周家人的热情,这已经让她很意外,没想到周辰禹会在这个时候求婚。

    她曾经以为他们会一直保持这个关系,因为她以前确确实实不想和豪门有婚姻上的联系,如果喜欢,那完全可以不结婚在一起。

    包括现在,她和周家人已经可以平和相处,她还是想保持一点距离,这种距离对她而言是一种安全感。

    周辰禹举高手上的戒指盒,里面有一枚发着铂金光泽的戒指,很简约,没有钻石也没有任何花纹,“秦晚,嫁给我,好不好”

    秦晚回问“现在这样不好吗”

    周辰禹道“不是不好,我也知道你对结婚也没有计划,但我还是想跟你求婚,我想让你正式成为我的妻子,我的周太太,我们的名字将会出现在同一本结婚证上,我们之间的感情被国家,被法律,被社会所认可,所保护。”

    秦晚笑了笑,她也矮下身,和他平视,“但是,结了婚,以后你要是厌倦我了,再甩掉就很麻烦了,说不准,你的财产有一半都要归我。”

    周辰禹说“我没想过这个结果,因为从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只想白头偕老。”

    “可我也不能成为一个好太太,你看我最近,隔一段时间就要出差,以后或许也会如此。”

    “对于这样的状态,除了很想你,也没别的可介意的。”周鄞轩把戒指从盒子里取出来,托起秦晚的手,“秦小姐,你还有什么疑虑”

    秦晚低眉轻笑了笑,“疑虑太多,无从说起,但为了周先生,我可以尝试冒险一次。”

    周辰禹把戒指套入秦晚的无名指,并托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轻吻了吻,“那么,余生请多指教,我的秦小姐。”

    秦晚看着他道“若有不足之处,还请周先生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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