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不用解释,我都懂。”姜菱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很是巧妙的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她和田婉儿的身上。如此一来,姜老太太之前尤为咄咄逼人的强势举动就自然而然被忽视了。
“小妹,三嫂真的没有说你不好。你相信三嫂,好吗?”田婉儿简直要被气死。原本在这件事上,她应该处于被人同情的弱/势/位置。只要她瞅准时机利用得当,不管是姜菱还是姜老太太此次都要吃大亏,而且还是无法辩解的哑巴亏。
说心里话,在对付姜菱和姜老太太这件事上,田婉儿是很有信心的。反正姜菱和姜老太太在姜家村的名声一贯不是很好,哪里比得上她在村里的好人缘?
哪想到今日不管是姜菱还是姜老太太,愣是没有按着她设定的套路走。尤其是姜菱,一次又一次的不肯上钩,反而将她推入了艰难的困境。
“好,三嫂说什么就是什么。”姜菱很好说话的点点头,转而看向姜老太太,“娘,我饿了。”
“饿了?走走走,赶紧回家,娘这就回去给你做饭。”一听姜菱喊饿,姜老太太立刻就顾不上田婉儿了。
“娘,我回去做。”田婉儿急忙表现道。
“你?瞅瞅你今天闹出的这阵仗,咱们老姜家以后谁还敢使唤你?只怕中午才刚吃完你做的饭,下午咱们一大家子都得被姜家村所有乡亲指着鼻子骂了!”对田婉儿,姜老太太一丁点情面也没留。
“娘,我不……”姜老太太的话语过于犀利,田婉儿面上青一阵红一阵,张嘴就要为自己解释。
“娘,这么多乡亲看着在,三嫂下次肯定不敢再这样做的。”姜菱边说边看向了田大伯母。
因着周遭的闲言碎语越来越多,不但田婉儿被人说了是非,他们田家也即将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田大伯母终于冷静下来,一时间后悔不已,便没敢再吭声,就等着姜老太太骂完,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哪曾想到姜菱突然又盯上她了,直让田大伯母头皮发麻,立刻辩解道:“我又没说什么。”
“我也没说什么。“姜菱面色未变,顺着田大伯母的话回道。
田大伯母长长的松了口气,只当逃过一劫,谁知下一刻就见姜菱环视一圈,看向其他乡亲:“大家也都听到了,这位大娘当众保证,她不会乱说。”
“听到了,听到了!我们都听到了!”
“对,没错。菱丫头放心,今个在场的诸位都是见证人,大家都心下门儿清。”
“菱丫头本来就没做错什么,突然被堵着骂也真是倒霉,有些人以后还是嘴上/积/德吧!”
“田家大房媳妇确实嘴碎,老是在背地里说人闲话。跟她有没什么关系,她干什么总欺负别人老实?”
“哎,还不是柿子捡软的捏。今天换成姜家老太太,你看她这不就立刻怂了,闭嘴不敢说话了?”
“还真是。不过话说回来,她开始说姜家姑娘那几句话,我还听信了,觉得就是那么一回事。这样的姑娘娶回去,咱们可都伺候不起。”
“伺候不起就不伺候呗!说的好像姜菱肯定会嫁进你家似得。还是姜老太太那句话,姜菱又没吃你家大米、没喝你家一口水,碍着你什么事了?”
“我也就顺口一说么!现在可不是想清楚了?好家伙,差点就被田家大房媳妇给带偏了,到时候挨姜老太太骂的人就变成我了。”
“说来说去,咱们村里想娶姜菱过门的人家多了,所以才会这般在意姜菱的名声好坏。你要不想娶人家过门,哪里需要理会这么多?”
……
乡亲们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挺大,姜菱或多或少都听到了一些,却没有理睬,任由姜老太太拉着回了姜家。
原主在书中是因着被田婉儿陷害算计,才得了一门很差的亲事,过的尤为凄惨,受到诸多唾弃。可原本的原主在她本该正常的命运里,确实没有嫁给姜家村任何一个人。
换了姜菱,就更加不可能顺应田婉儿的想法和打算,不但毁了自己的一生,还彻底帮田婉儿收拾了烂摊子,抹去了田婉儿最大的污点。
这一次,姜菱倒是想要看看,如若她跳出田婉儿的圈套,田婉儿又将如何安置王福山这个天大的麻烦和后患?
眼见姜老太太带走姜菱,田婉儿不敢过多逗留,灰溜溜的跟在了身后。
而一回到姜家,不等姜老太太发话,田婉儿第一时间冲进了厨房。
姜老太太在外面说不让田婉儿做饭,自然是说给村里人听的。真到了她的地盘上,田婉儿敢不做饭,岂不是找死?
冷眼看着田婉儿很识时务的进了厨房忙活午饭,姜老太太撇撇嘴,懒得理睬田婉儿心里的小九九,转身去把田婉儿才刚洗好的被单和被罩晾在了院子里。
“娘,我来。”姜菱放下手中的梅花,走过去要帮忙。
“不用你,娘还有仔细瞅瞅,她到底有没有认真把你的被子洗干净。菱儿放心,娘的眼睛尖利着呢,铁定不会让你受委屈。”姜老太太边说边赶人道,“你这丫头心地善良,脸皮又薄,就别在这儿站着了,赶紧回屋玩花儿去!”
一听姜老太太这话的意思,姜菱就知道,姜老太太还要跟田婉儿秋后算账。想着今日的阵仗已经足够大,姜菱抿抿嘴,没再准备/插/手,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子里,大壮和大妞已经把摘回来的梅花送来了。两个孩子都没敢在姜菱的屋子里多呆,很快就溜走了。
姜菱笑了笑,并未叫住大壮和大妞,而是关了房门,开始仔细处理起眼前的梅花。
姜家村的冬天确实很冷,不过姜菱在家里的待遇一向好,她的屋子里也始终烧着炕。而这个炕,便是姜菱挑中的挡箭牌了。
将挑好的梅花逐一放在炕头,确保每一片梅花的花瓣都很完整好看,姜菱找来原主的针线篮,熟稔的绣起了香囊。
说起原主这一手刺绣功夫,还多亏了姜三海这个三哥。倒不是姜老太太不肯让原主学刺绣,主要是原主太懒了,一会儿嫌针扎了手,一会儿又嫌眼睛看的疼,再不然就是坐久了太累……反正只要是原主能够想得到的理由,她肯定会叫嚷。
偏偏姜老太太是个宠/女/无/度的,每每原主娇/气/十足的叫上几句,姜老太太就肯定会心软,到最后就是不了了之,白瞎了姜老太太特意为原主买的针线。
直到后来姜三海开口,饶是原主再不乐意,还是乖乖的开始学了。至此,也算是掌握了一门手艺,不再显得那般一无是处。
姜菱的刺绣功底自然比原主要好。加之原主是个爱俏的,各种颜色的彩线都有,挑中的布也很鲜艳,用来绣制香囊着实再适合不过。
等到姜老太太亲自推门进来喊姜菱吃饭,姜菱面前已经有三个漂漂亮亮的成品香囊袋了。
“咦?菱儿这是绣的荷包?”姜老太太问道。
“不是,是香囊。”指了指灶头的梅花,姜菱笑的很是自信,“等这些梅花干了,我就把梅花放进香囊,再拿去镇上卖。”
“咱家菱儿都能赚银钱了?好好好,咱家菱儿的脑子就是聪明,随了娘。”没有只言片语的质疑,姜老太太一拍手,乐得快要笑出花来。
“那是。等我赚了银钱,一定给娘买支金钗戴在头上。”对于自己的香囊能够赚到银钱,姜菱百分百确定。
“真的呀?那娘可等着菱儿的孝敬了。”姜老太太喜出望外的点点头,好似金钗已经到了她的头上,“娘这一辈子啊,就只有菱儿这个闺女最贴心,你四个哥哥一个也靠不住,娘都不敢指望的。”
院子里,才刚从镇上回来的姜二哥和姜二嫂对视一眼,心下着实有些不舒服。
姜二哥还好,毕竟是自己的亲娘和亲妹子,再看不过眼也能忍忍。左右再等上两年,姜菱就该出嫁了,也就眼不见为净。
姜二嫂就不同了。她可是镇上的姑娘嫁来姜家,实打实的下嫁,当初成亲时带来姜家的嫁妆堪称丰厚,又生下了姜家下一代的长孙,自诩在姜家还是很有底气的。
这不,听着不顺耳的话,姜二嫂心直口快,当即就喊了出声:“小妹也就嘴皮子功夫厉害,每次都哄得娘喜笑颜开。结果呢?哪次花银钱的时候不都找咱们二房?娘啊,就是太偏心小妹,事事都爱顺着小妹。真要哪天小妹拿回一支金钗送给娘,才是稀奇了。”
姜二嫂这话是没错的。姜家四兄弟中,就属姜二哥最会/经/营,原本只是镇上酒楼的跑堂伙计,而今却摇身一变娶了酒楼家的小姐,当上了酒楼手握实权的掌柜,可不就是姜家出钱最大头的一房?
不过,有些话就算是事实也不能说,尤其还不能当着姜老太太的面说。这不,姜二嫂话音才刚落地,姜老太太就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老娘偏心怎么了?老娘偏心自己的亲闺女还有错了?谁要是对老娘有意见,只管当着老娘的面提,背地里阴阳怪气的损谁呢?”
“娘别生气,大壮娘就是个憨的,不会说话。”一见姜老太太的架势,姜二哥立马接过话茬,笑着帮姜二嫂解围。
说她憨?她哪里憨了?姜二嫂气的当下就要开口,却被姜二哥给拦住了。
“她是个憨的?咱们一大家子还有谁能比她猴/精?”知道姜二哥这是在护媳妇,姜老太太冷笑不已,“咱们老姜家可真是好命,这些媳妇一个赛一个的厉害,上赶着欺负还没出嫁的小姑子,真当我们老两口是死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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